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蕙殊心念一動,驀地想起書中的Margaret生就絕色美貌,引巴黎貴族爭相追逐,在風月場上紅極一時。因她隨身的裝扮總是少不了一束茶花,便得來茶花女的名號。那位夫人昔日恰也是傾城名伶,此茶花女,彼茶花女……似這般心心念念,果真入魔已深,走到哪裡都不能忘卻心口一抹晶瑩雪。

一時兩人怔怔,都忘了言語。不知四少恍惚些什麼,蕙殊卻是滿心繚亂,遐想那位夫人,又想起貝兒與蒙先生,只覺世間最誤人莫過一個情字。當日送別到碼頭,貝兒臨去也不曾落淚,她走得那樣匆匆,連平日最要緊的首飾匣都遺下。替她收拾時,才在匣子底層發現那舊照片——原來蒙先生是個高大英俊的男人,貝兒依偎在他臂彎像足了一隻碧眼波斯貓。

此時想來,似顏世則那樣平庸的男子,或許更可堪歲月消磨。當日四少說,小七,你遲早會生悔意。

會嗎……火車猛然搖晃,突如其來的晃動令蕙殊立足不穩,整個人跌向視窗。四少眼疾手快將她拽入懷抱,自己也抵不住巨大沖力,同蕙殊雙雙摔在床鋪上。遠遠傳來鐵軌哐當的巨響,隨即火車停下,鳴笛聲與敲鐘聲響成一片。

待火車停穩,四少示意蕙殊鎮定,探手到枕下,竟取出一把烏亮的德造手槍。蕙殊驚呆,只見他趨近車窗檢視動靜,蹙眉良久,神色緊張凝重。外頭腳步聲急,旋即包廂門被敲響,是列車員在大聲安撫乘客,“眾位不必驚慌,前方遇上鐵路管制,火車需暫時停靠……”

四少將槍藏入衣下,拉開門截住一名匆匆奔過的列車員:“前面出了什麼事情?”

列車員苦笑道:“有專列到,車站到沿線一律管制,這往北平是常有的事兒,遇上了誰也沒轍。您且放寬心,等管制過去吧。”

這位乘客派頭極大,打賞也大方,見他聞言面色不豫,列車員便湊近了低聲道,“也不知是哪位大人物,專列來得倉促,還神秘得很。”說著往包廂內一瞥,列車員露出個曖昧笑容,連忙告退而去。

蕙殊回過神來,發覺自己仍躺在四少的床上,忙面紅耳赤地站起來。四少並不將槍放回枕下,反而貼身藏好。他一介平民,卻隨身帶槍,蕙殊看在眼裡暗自心驚。四少也不解釋,只淡淡道,“遇上管制也沒辦法,你回去休息,有事我會叫你。”

他送她回自己包廂,出去時伸手在她胳膊輕輕一扶。從他掌心傳來的溫度,隔了衣物也那麼暖人。

蕙殊無端紅了臉。回到包廂,重新在桌前坐下,欲提筆寫完給貝兒的信,卻發現一個字也寫不出了。

管制足足耗去四個鐘點。非要遇上同大人物狹路相逢的逼仄,這才知特權階層的可惱。

總算火車到站,隨著熙熙攘攘人群鑽出站臺時,天色已經黑盡。北平的冬天寒冷乾燥,夜風兜頭吹著,似小刀子刮臉。蕙殊從未嘗過這般飢寒交迫滋味,在站臺外張望半晌也不見來接人的車子,忍不住哀嘆:“這可好了,連個接的人也沒有,果真是誰也不驚動。”

怪就怪他,來之前貝兒問北平那邊如何安排,四少卻道誰也不驚動。明明已到家門口,卻一副微服私訪的派頭。當時她便打趣說,四少也要來一出三過家門而不入嗎。貝兒還怪她多話,眼下可好,落得在寒風中受凍。

她嘀嘀咕咕,四少也不辯解,只脫下大衣搭在她身上。大衣又長又暖,幾乎把她整個人包裹進去。

一輛車子無聲駛近,夜色裡也沒有打燈,靜悄悄就停在了身旁。蕙殊驚了一跳,就見車門開啟,一截纖細的小腿從旗袍下伸出。裹著裘皮大衣,臂挽手袋的女子款款下車,幾步走到四少跟前,立定了朝他上下打量。

“好啊。”她哼一聲,揚起手,作勢欲打他,“沒良心的,還算記得回來!”

四少微笑捉住她手腕,“怎麼嫁了人還是這副壞脾氣。”

“有好脾氣也不會朝著你!”那女子臉一揚,站臺燈光照見她杏眼粉腮,嫵媚可人,一口脆圓京腔十分好聽。

四少搖頭笑,“難怪人說徐總長什麼都好,就是怕老婆。”

“呸!”那美人啐他,轉眸朝蕙殊一掃,似笑非笑,“薛四公子也什麼都好,就是太好色。”

蕙殊羞得無地自容,張口想要反駁,卻聽四少淡淡笑道,“祁小姐是我的秘書。”

他為她二人介紹,“這位是徐季麟徐總長的太太,胡夢蝶。”

蕙殊瞭然,對她含笑點頭。胡夢蝶與她握手,笑容裡有一分不冷不熱的疏遠。

司機安頓好了行李,上前欠身道,“二太太,可以走了嗎?”

胡夢蝶將四少挽了,“晉銘,你同我坐後面,有好多話,路上我慢慢兒跟你說。”

“好,先去住處安頓下來,祁小姐累壞了。”四少側首微笑,“你我敘舊不急這一時。”

“那怎麼成,季麟已在德芳齋備下薄酒,等了你大半晚上。”胡夢蝶一面拉他坐進車子,一面嗔道,“我可記著你素日口味,你且嚐嚐,看這些年變是沒變。”

“自然沒變。”四少的語聲低沉帶笑,“雖說世道在變,總有些人心未變。”

“晉銘……”胡夢蝶語聲一軟,輕輕嘆口氣,“此番見著你回來,我這心裡總算踏實了。”

“這幾年知道你同季麟兄都好,我也快慰。”四少淡淡笑。

蕙殊在前座聽著這番對答,半明白半懵懂,只覺兩人語意都蕭索,聽來令人心酸。她是見不得這種場面的,便想岔開話頭,令兩人輕鬆些……卻苦於插不進話,悶悶等了半晌,總算覷著個空,“徐太太,真不好意思,勞煩您久等。今晚也不知是什麼要人來了北平,害火車被管制四個鐘點,足足捱到這會兒。”

四少接過她話頭笑道,“天子腳下,要人往來頻繁,這種事只怕三五天便有一起。”然而胡夢蝶不搭話,靜了片刻,才輕聲問,“晉銘,你真不知是誰嗎?”

蕙殊一怔,良久未聽見四少出聲,忍不住轉頭看去。車子開得頗急,外邊路燈不時掃過,將一片片光影投入車內,晃得人臉上明明暗暗。四少的神色瞧不清楚,只隱隱見他薄唇一動,“霍督軍?”

“不,是霍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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