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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著鏡中閃耀的鑽石,微皺了眉頭。

管家忙道:“夫人不喜歡?換那條瑪瑙墜的看看?”

夫人起身走向她放置貼身小物的抽屜,取出一隻不起眼的錦盒,垂眸看了半晌,輕輕開啟來……管家探頭看去,卻是一副豔絕奪目的鴿血紅寶石耳墜,炫目之光令見慣世面的管家也呆住。夫人親手將耳墜佩上,自鏡前轉身,眸色流轉,鬢砌烏雲,襯了唇角一點笑意,頃刻間整個房間都生出異樣光輝。

“夫人真是美極了!”管家的讚歎發自肺腑。念卿看向鏡中人,看那鴿血寶石緋光瀲灩,心頭不覺回暖。耳畔鬢間一點暖,是那人留下的苦心與殷殷,她便珍重佩之,不負知己之情。今晚總理府上夜宴,將是一場王對王的硬仗。這身盛妝華服,亦是她的戰甲。

洪氏在霍仲亨的支援下獲得全勝,終於壓倒反對之聲,於今日正式宣誓就任。代總理與臨時內閣的尷尬處境得以脫去,入主北平的呼聲也隨之高漲。如何處置佟孝錫,卻是梗在霍仲亨與佟岑勳之間的最大難題。打進北平則是魚死網破,不打便要接受佟孝錫的和談條件,與之妥協。

佟孝錫的條件十分明確,他要向北退守,依舊盤踞煤鐵富庶之地,保有依附於他的小股軍閥武裝及日本顧問團,名義上則宣佈歸附北方內閣——這看似最理想的出路,兵不血刃,化干戈為玉帛,也免去佟家父子相殘之苦。對於政客來說,最大獲利已到手,該上臺的上臺,該升官的升官,誰再管佟孝錫退往哪裡。若是仗一打起來,難免出錢出餉,一應軍費開銷總要算在政府頭上,要從大家的油水中扣除。若能順水推舟就此妥協,既不為難佟岑勳,也不麻煩霍仲亨,理應皆大歡喜。

北方再一次得來粉飾的太平,不管真假,總算作太平。由佟孝錫掌控的煤鐵資源,依舊由日本商團“共同”擁有開發權利——將這些好處給了他們,也無損大家手中既有利益,興許日後還可共同獲利。這便是內閣的如意金算盤,也是總理府今夜盛宴,趁霍仲亨與佟岑勳共同赴會的調停之意。如今霍仲亨屯兵不退,佟岑勳止兵不前,打與不打、如何打、打下來勢力如何均分、若不打又如何瓜分好處……兩個人互不相讓,態度亦是同樣難以捉摸。風雲局中劍拔弩張,她這廂,卻依舊華服盛妝,做自己角色中的鬢影衣香。這是亂世中一瞬昇平的奢華,那烽火戎馬、流離顛沛,卻是昇平背後的瘡痍。許多年後,不知世人又將記得哪一面。窗外天色陰沉,風捲暮雲,天邊灰暗裡透出隱隱焦黃。

“就要變天了。”夫人出神地看著窗外,彷彿自言自語。

女管家小心附和,“是要下雨了吧。”

夫人回過身來笑了一笑,拂了裙襬,款步走向門口。樓梯上噔噔的卻是侍從快步奔了上來,幾乎與夫人迎面衝撞。女管家瞪視那冒冒失失的侍從,卻見他叩靴立正,咧嘴笑著大聲道:“報告!有客人到!”

念卿皺眉,隨著他目光方向看去,樓下大廳正中端端正正站著一人,身穿普通士兵軍服,軍帽寬簷遮臉,也認不出是誰。念卿提起裙袂,一步步走下樓梯。那人聞聲仰頭看上來,抬手摘下軍帽,漆黑鬢角,鮮朗俊秀眉目被燈光映照得清清楚楚。

念卿脫口撥出:“子謙!怎麼是你?”

華燈照耀的梯上,她紅衣耀目,裙袂飛揚,如晚霞翩然降下,帶了灼人眼目的美。直至她來到面前,子謙方才回過神來,雖一瞬間紅了臉,仍朝她粲齒微笑,“正是我,霍子謙。”念卿又歡喜又驚異,將他從頭到腳打量,“你傷勢全好了嗎?”

子謙點頭,冷不丁被她捏住胳膊,臂上剛剛癒合的傷處疼得他嘴角一咧,強忍住了沒有吭聲,只苦笑道:“夫人,輕點好嗎。”

念卿挑眉看他,“傷也沒好,瞞著你父親偷偷摸摸跑來,又想折騰什麼?”

“哪有偷偷摸摸,我是正大光明來從軍!”子謙不悅抗議。

“是嗎?”念卿啼笑皆非,看著他鬆垮的軍服,“正大光明的霍公子為何要穿成小兵模樣混進來?難道怕半路被你父親發現,又給打發回去?”

被她這一笑,子謙臉上又紅。管家適時送上茶來,殷勤道:“公子遠來辛苦。”

子謙接過茶,心不在焉張望門外,忐忑神色似做錯事的小孩。念卿心下好笑,故意悠悠說道:“你父親正在路上,這就要到了。”子謙哼一聲,悶悶低頭不說話,倔強裡流露掩不住的孩子氣。

“不過,我相信他看見你一定很歡喜。”念卿柔柔地笑,在他肩上拍了拍,“子謙,我也很高興你能趕來。”

“哦?”子謙抬起眉毛的樣子像極了霍仲亨,“你不嫌我來添亂了?”

念卿收起戲謔笑容,深深看他,“你來這裡,我認為是真正的和解。”

子謙垂下目光,靜了一刻,低低笑道:“難道不是早已和解了?”

她只笑不語,伸出手給他,姿態溫雅,齊肘絲綢手套愈映得膚光勝雪。他同她握手,相視釋然一笑。

“我這次……”子謙張了口,剛想要說什麼,門外卻傳來汽車駛近和警衛立正敬禮的聲音,旋即而來的剎車聲響令他一彈而起,面向門口站直,神色緊繃如臨大敵。

響亮靴聲裡,戎裝佩綬、身披黑呢大氅的霍仲亨大步而來,還未踏進門便揚聲問道:“夫人準備好了沒有……”話音頓住,他立在大廳門口,愕然看見了子謙。剎那間分明有驚喜神色自他眼底掠過,他卻將臉色一沉,厲聲斥道:“你來做什麼?”

子謙毫不示弱地昂起頭,“我來從軍。”

“從軍?”霍仲亨濃眉一揚,上下打量他,“來做少帥賺風頭嗎?”

念卿在一旁嗔視他,他也視而不見,冷冷卸下風氅,在沙發上坐了,銳利目光審視子謙如老鷹俯視爪下的兔子。子謙臉上漲紅,卻梗著脖子不看他,目光越過他投向身後牆壁,硬聲重複自己的話,“我來從軍!”

霍仲亨不屑地冷哼一聲,卻被念卿從身後按住了肩。

“仲亨!”念卿當著子謙的面不好多言,只輕搖他肩頭,“子謙遠來勞頓,讓他先休息吧。”

“父親,我是來從軍的。”子謙卻又開口,“男兒本該從軍報國,這次回去之後我已想清楚,願隨父親征戰,報效家國!”

霍仲亨冷冷審視他,“想清楚些什麼?不去鬧遊行了?”子謙緘默半晌,緩緩將頭低了,語聲生硬,“從前我做錯過一些事,請父親原諒。”他這般桀驁的性子,能當面直言認錯,著實不易。

念卿望著這倔強少年,欣然微笑,心中不經意想起與他年歲相差無幾的念喬。他已迷途知返,可是念喬呢,她還有脫離深淵的機會嗎?霍仲亨峻嚴目光總算稍有和緩。

“既然這麼想從軍打仗,那就試試吧,我看你能熬幾日。”他語聲仍冷,目光卻已有了淡淡暖意,“不過你給我記住兩條,第一,不得以霍子謙這身份自傲,去到軍中,最好忘掉你老子姓什麼!”

子謙哼一聲,以不屑表情作為回應。

霍仲亨厲聲又道:“第二,你若行差踏錯,照樣軍法從事!”

子謙大聲應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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