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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就音訊杳然——直到電話鈴響,他們獲悉她的死訊。她高中畢業時十七歲,大學退學時二十一,被理查德·範德普爾割死時,她二十四。她的生命到此畫下休止符,不會再長半歲。
他開始告訴我凱勒日後會提供更詳盡資料的事情。名字、地址、日期、時間。我讓他講吓去。有個什麼叫我困惑不安,我擱在腦裡讓它慢慢成形。
他說:“殺她的男孩,理查德·範德普爾,他比她小,才二十歲。”他想到什麼,蹙起眉心。
“當初我一聽出了事,知道是他下的毒手,我恨不得殺了他。我要親手殺死他。”他緊握雙拳,然後緩緩鬆開,“但他自殺以後——不曉得怎麼回事,我內心起了變化,我意識到他也是受害者。他父親是牧師。”
“嗯,我曉得。”
“在布魯克林一間教堂。我有個衝動想找那人談談——雖然我也搞不清自己到底打算跟他說些什麼。不過再想一下,我就知道我永遠不可能找他。只是……”
“你想了解那男孩,為的是要了解你女兒。”
他點點頭。
我說:“你知道嫌犯組合像吧,漢尼福德先生?或許你在新聞報導上看過。通常警方找到目擊證人後,他們會用一組透明重疊膠片組合出嫌犯的長相。‘鼻子是這樣嗎?耳朵呢?哪對耳朵最像?’如此這般,直到五官湊成一張臉孔。”
“嗯,我見過。”
“那你或許也看過嫌犯本人的照片與組合像並排放置的樣子。它們其實不像——尤其對沒受過訓練的眼睛來說。但不可否認,五官分開來看是有部分相似,而受過專業訓練的警官往往能充分加以利用。你懂我的意思?你想要你女兒和殺她那男孩的照片,這點我辦不到,沒人辦得到。我可以挖出足夠的事實,綜合多方打探來的印象,為你拼湊出組合影象,但結果可能跟你真正要的會有出入。”
“我瞭解。”
“你還是要我去查?”
“呃,當然。”
“我或許比那些響噹噹的大偵探社收費還高。他們為你工作,可以論日或者論時計酬,調查花費另計。我的方式是先收一筆錢,花費從中扣除。我不愛做記錄,不愛寫報告,也不會為了討好客戶定時跟他聯絡。”
“你要多少呢?”
我從來不知道該怎麼定價。我的時間只有對我才有意義,它對別人而言能值多少我怎麼知道?如今我已經刻意調整我的生活方式,希望儘可能不要介入別人的生活。那我又該跟強迫我介入的人收多少才算合理?
“我得先拿兩千。我不知道這能用多久,也不知道你會不會突然決定不想再看那間暗房。這一路下去,或早或晚,甚至結束以後,我都有可能會再跟你收錢。當然,你也可以一個子兒也不給,主動權在你。”
他突然一笑:“你做生意真是不按牌理出牌。”
“大概吧。”
“我從來沒聘過偵探,所以實在不知道一般手續是怎麼樣。開支票可以嗎?”
我告訴他我收支票,而在他填寫的時候,我想到之前困擾我的問題到底是什麼。我說:“溫迪退學以後,你一直沒僱私家偵探?”
“沒有。”他抬起頭,“我們沒隔多久就收到第一張明信片。我考慮過僱人追查,當然。但後來知道她沒事後,我就決定作罷。”
“但你們還是不曉得她人在哪裡,或者她過得怎樣。”
“對。”他垂下眼皮,“這是我來找你的部分原因,當然。我現在後悔莫及,工作全部停擺。”他的眼睛和我的碰個正著,那裡頭有些什麼我想避開不看,但做不到。“我得知道我該負多少責任。”
他真以為他能找到答案?唉,他也許可以為自己找到一個,但那絕不會是正確答案。那種無可避免的問題永遠沒有正確解答。
他把支票寫好,交給我。該填我名字的地方他空著沒填,他說我或許想直接提現。我說指明付給我本人即可,於是他又拔下筆套,在右邊橫線寫下“馬修·斯卡德”。我把支票折起,放進皮夾。
我說:“漢尼福德先生,你有件事情略過沒提。你不認為那很重要,但這很難說,而你也知道這很難說。”
“你怎麼曉得?”
“直覺吧,我想。我有多年經驗,觀察別人苦於無法決定自己到底願意瞭解多少真相。你不需要跟我透露什麼,但……”
“唉,其實是不相干的事,斯卡德。我沒提是因為我覺得和你的調查無關,但——唉,也罷。溫迪不是我的親生女兒。”
“她是養女?”
“我收養了她。我太太是溫迪的母親。溫迪的父親在她出生前過世,他是海軍陸戰隊隊員,登陸韓國仁川的時候遇難。”他移開視線,“三年後我娶了溫迪的母親。從一開始我就待她和親生女兒一樣。等我發現我——不可能有自己的小孩以後,我對她更是加倍疼愛。就是這樣,說不說有關係嗎?”
“不知道,”我說,“也許沒關係。”但知道總是好的,現在我明白漢尼福德為什麼自覺罪孽深重。
“斯卡德,你還沒結婚吧?”
“離婚了。”
“有小孩嗎?”
我點點頭。他囁嚅著,欲言又止。我開始祈求上天快點讓他離開。
他說:“你當警察一定表現出眾。”
“還不賴。我有警察直覺,也學到如何見機行事。這樣就已掌握了九成功夫。”
“你在警界待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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