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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會佔用你的時間,但……”

“我只是不想介入這事,”她說,“你還不懂嗎?老天!溫迪不是已經死了嗎?重提舊事對她能有什麼幫助?”

“塔爾太太……”

“我要掛了。”她說。然後掛了。

我買份報紙,找個小店叫杯咖啡。我給她足足半小時時間納悶我有沒有那麼容易打發,然後又撥了她的號碼。

有件事我早就學到:不需要知道對方怕什麼,知道他在怕就夠了。

第二聲鈴響一半她就接了。她話筒湊著耳朵,好一會兒沒講話。然後她說:“喂?”

“我是斯卡德。”

“聽著,我不……”

“閉嘴,你這笨女人!我已經打定主意要跟你談。我可以當著你老公的面跟你談,也可以跟你單獨談。二選一。”

沉默。

“你考慮一下。我要租輛車,一小時內可以到達馬馬羅內克,再一小時我就會回我車上,永遠不再煩你。這辦法實行起來容易。如果你想來硬的,我也可以奉陪,不過我看對我倆都沒有多大好處。”

“哦,老天。”

我讓她考慮。魚鉤已經撒下了,現在她想甩也甩不掉。她說:“今天不可能。幾個朋友要來喝咖啡,他們隨時會到。”

“今天晚上?”

“不行,傑拉德會在家裡。明天呢?”

“早上還是下午?”

“我十點跟醫生有約,那之後我都有空。”

“我中午到你住的地方。”

“不行,我不希望你來我家。”

“你選個地方我們碰面。”

“等等,給我幾分鐘。老天。這一帶我根本不熟,我們幾個月前才搬過來的。我想想。斯凱勒大道上有家餐廳附設雞尾酒吧,名字叫卡力歐卡。我看了醫生以後,可以到那兒吃午飯。”

“中午?”

“好,不過我不曉得具體門牌號。”

“我會找到的。斯凱勒大道上的卡力歐卡。”

“對。我忘了你名字。”

“斯卡德。馬修·斯卡德。”

“我怎麼認你?”

我想道:看來跟大家格格不入的那個就是啦。我說:“我會在吧檯喝咖啡。”

“好吧。我們應該會碰到頭的。”

“當然,這我可以打包票。”

我前一天晚上非法闖入民宅,除了發現瑪西亞·梅塞爾的名字以外,沒有多大斬獲。我的搜查質量大打折扣,多少是因為我不確定自己要找什麼。如果你想把哪個地方攪得天翻地覆,腦裡有個特定目標應該會有幫助;而如果你不在乎留下痕跡,想必也能省點力氣。舉例來說,搜書架時,如果可以任意翻閱,然後往地毯隨手一丟,工作效率自然可以大大提高。如果你得把每本書整整齊齊地擺回原位,二十分鐘的工作準可以拖上兩個小時。

溫迪的公寓藏書不多,而我也沒有多加理會。我對刻意藏好的東西興趣缺缺。我當時不知道自己要找什麼;現在事情過後,我也搞不清我到底找著什麼。

待在那裡的一個小時,大半時間我就是在幾個房裡晃來晃去,一會兒坐坐椅子,一會兒牆上靠靠,想感覺出一點前任兩位房客遺下的精魂。我看著溫迪死時躺的床鋪,那是張矮腳床,鋪了個雙層彈簧墊。他們還沒有換下滲血的床單,雖然換不換都一樣;床墊浸滿了她的血,整張床都得刷乾淨。有那麼一下子,我手捧一塊紅鏽的血,腦裡旋著一波波教士手持聖餐的影象。我摸進浴室乾嘔許久。

既然人在裡頭,我索性掀開浴簾,檢查浴缸。缸裡有圈痕跡,是上回洗澡留下的,排水孔積了些頭髮,但沒有任何殺人的跡象。倒也不是我懷疑會有。理查德·範德普爾的回憶原本就是顛顛倒倒,語無倫次。

開啟醫藥櫃,我就知道溫迪有服避孕藥的習慣。藥一顆顆嵌在一張小卡片上,中央一個數字盤註明是星期幾:哪天服沒服可以一目瞭然。星期四的藥沒有了,所以我知道她被殺那天做了一件事:服避孕藥。

除了避孕藥以外,我還找到好幾瓶有機維生素,看來這公寓的房客至少有一個是健康食品推崇者。有個小罐子貼了處方標籤:理奇有花粉熱。他們的化妝品名堂很多,還有兩瓶不同品牌的除臭劑,一把專剃腿毛和腋毛的小型電動刮毛刀,一把大型電動剃鬚刀。我找到其他一些處方藥——速可眠和達爾豐止痛片(他的),標籤上說明是減肥用的德克斯瑞恩①(她的),以及一個沒貼標籤的瓶子——裡頭裝的好像是利眠寧。藥都還在,我很訝異。警察一向喜歡順手拿藥;尤其那些不願拿死人錢的警員,更是無法抗拒興奮劑或鎮定劑的誘惑。

我順手摸走速可眠和德克斯瑞恩。

臥室裡的衣櫃和五斗櫃擺滿了她的衣服。花樣不多,但其中幾件時裝有博洛茗百貨和羅德與泰勒百貨這兩家高階服裝店的標籤。他的衣服擺在客廳,襯衫、短襪和內衣褲他都放在一張西班牙式寫字檯的抽屜裡。

客廳的沙發可兼床用。我把它攤開,發現裡頭已經鋪好床單跟毛毯。床單上次洗後有人睡過。我闔上沙發,一屁股坐下。

廚房裝置齊全。銅底炒鍋,一套橘色的搪瓷鑄鐵鍋——深淺都有,一個柚木架上擺了三十二罐香料。冰箱的冷凍室裡有兩份電視快餐,但其他空間塞得滿滿的全是生鮮食品。櫥櫃裡也是琳琅滿目。這個廚房以曼哈頓的標準來看算是大的,裡頭還擺一張橡木圓桌。桌旁立了兩張高背扶手大椅,我坐上其中一張,想象起一幅家居安樂圖:其中一個興致勃勃地準備大餐,然後兩人一起坐下開懷大嚼。

我離開公寓,兩手空空。沒有地址簿,沒有支票簿,沒有銀行結單,沒有一大沓深具啟發性的作廢支票。這兩位不管是如何分配開銷,一切花費顯然都是以現金支出。

現在事隔一天,我回想我對那間公寓的印象,實在很難理解馬丁·範德普爾為什麼會把溫迪比成魔鬼化身。如果她是色誘理奇,他又何必睡在客廳的沙發床上?而那整間公寓又為什麼會散發出那樣寧靜的家居氣息,那種臥室裡再多的血也無法淹沒的家居味道?

① 德克斯瑞恩(Dexedrihc)一種中樞神經刺激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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