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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不敢這麼確定。”我吸一口氣,“韓國仁川港一役,不幸陣亡的美國海軍陸戰隊員裡,有兩名是尤蒂卡去的。其中一個是黑人,不用考慮。另一個叫羅伯特·布婁,已婚。他是不是溫迪的父親?”

“嗯。”

“我不是要揭舊瘡疤,漢尼福德先生。我想溫迪知道她是私生女。當然也有可能她知不知道都無所謂。”

他站起來,走向視窗。我坐在那兒,暗想溫迪到底知不知道這件事——我賭十比一她知道。羅伯特·布婁是她成長過程中那隻看不見的手,她一輩子都在尋尋覓覓,找他的替身。她對他產生曖昧難解的感情,似乎是因為知道了什麼漢尼福德和她母親都沒透露的秘密。

他在窗旁站了好一會兒,然後扭頭若有所思地看著我。“或許我早該告訴你,”他終於開口道,“我不是故意隱瞞。我是說,當時我完全沒想到溫迪是……私生女的問題。多年來我們根本不提此事,我壓根兒沒想到要講。”

“這我瞭解。”

“你說你有事報告。”他說。他回到椅子坐下:“請講,斯卡德。”

我回溯到印第安納。溫迪念大學時,對同齡的男孩沒有興趣,只喜歡年長男子。她跟幾個教授發生關係,或許都只是逢場作戲,但至少有一個認起真來,至少男方如此。他想離開他太太。這位太太服藥自殺,或許是真的想死,或許是為了挽救她的婚姻才耍的手段,也或許連她也搞不清自己動機何在。

“總之,轟傳出一段醜聞。整個校園沸沸揚揚,不過有沒有上校方記錄我不知道。溫迪在畢業前兩個月離校,這就有了解釋。她沒法再待下去。”

“當然。”

“她消失後學校沒有急得抓狂,道理一樣。我原本還很納悶,因為照你所說,他們的反應好像不很強烈。顯然他們當初是想通知你她走了,但又不打算告訴你她離開的原因。總之,他們之所以不在意她的去向,是因為他們知道其中內情。”

“噢。”

“她去了紐約,這你已經知道。她幾乎是馬上和年長男子發生關係。其中一個帶她去了邁阿密,我可以給你他的名字,但這其實並不重要。他兩年前死了。很難說他在溫迪的生命裡到底扮演了多重要的角色,但除了帶她去邁阿密以外,他還讓她在申請租屋時,借用他的名字。她在僱主欄寫下他的公司,而經紀公司打去查對時,他也幫她圓謊。”

“房租是他付的嗎?”

“有可能。到底當時他是幫她付了全部還是部分家用,只有他才能告訴你,只是你已經問不到了。不過照我看,她不是他的禁臠。”

“那同時她也跟別的男人交往?”

“我想沒錯。這個男的已婚,家在郊區,就算他想花很多時間跟她在一起,恐怕也做不到。而且依我看,溫迪自己也不想跟任何一個男人固定下來。教授的太太吞藥自殺,對她想必是一大打擊。如果他對她迷戀到可以拋家棄子,想來她也可能對他用情很深——至少她可能是這麼想。遭到那次挫折以後,她會提醒自己不能對任何人過於專情。”

“所以她結交很多男人。”

“對。”

“而且跟他們拿錢。”

“對。”

“你知道這是事實?或者你只是憑空臆測?”

“是事實沒錯。”我跟他提了點瑪西亞·梅塞爾的事情,談到她是怎麼逐漸發現溫迪維生的方式。我沒補充說明,瑪西亞也下海試過。

他垂下頭,漿硬的西裝兩肩有點塌。“報紙還真說對了,”他說,“她是妓女沒錯。”

“也不完全是。”

“什麼意思?這就像懷孕一樣,不是嗎?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我覺得比較像誠實。”

“哦?”

“有些人比別人誠實。”

“我一向以為誠實只有是與不是兩種。”

“或許吧。不過我覺得有不同層次。”

“賣淫也有不同層次嗎?”

“我是這麼想的。溫迪沒到街上拉客,沒有一個個嫖客輪番上陣,也沒有把錢交給什麼皮條客。”

“我還以為範德普爾做的正是這個。”

“不。稍後我會講到他。”我把眼睛闔上一會兒。我睜開眼睛說:“這話我沒法證實,不過我很懷疑溫迪的本意是真的要賣肉。她也許是從好幾個男人手上拿了錢以後,才醒悟到自己是在幹什麼。”

“我不懂。”

“我們假設有個男的帶她外出晚餐,送她回家,結果跟她上床。他出門時,也許交給她一張二十元鈔票,他也許是跟她說:‘我本想送你一束鮮花或者禮物,不過你何不就拿這些錢買點你喜歡的東西呢?’也許前幾次發生這種情況時,她一再回絕,但後來她就開始習慣收下了。”

“我懂了。”

“不消多久,她就會開始接到素不相識的男人打的電話。很多男人喜歡把女人的電話廣為傳播,有時候是因為覺得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有時候是因為他們覺得可以藉此提高他們的形象。‘這女孩很不錯,她不能算是妓女,不過事後給她一點錢好了,因為她沒工作,你知道,小女孩在大都市裡討生活實在很辛苦。’所以她有一天醒來,才猛然醒悟到她已成了妓女——至少是字典上定義的那種。可是當時她已經習慣了那種生活方式,而且感覺也很自然。照我看來,她從來沒跟人伸手要錢。她一個晚上最多隻見一個男人。如果哪個男人她不喜歡,以後的邀約她會回絕。而外出共進晚餐時,如果她覺得眼前的男人看不順眼,她也會假稱頭疼,不和他上床。所以她是靠那方式賺錢沒錯,但她目的不在錢。”

“你是說她喜歡。”

“反正絕對不討厭就是。她又沒被人販子綁架為娼,想要的話,她應該可以找到工作,她也可以回尤蒂卡的家,或者打電話跟你們要錢。你是想問她是性慾亢進嗎?這我沒有答案,不過我懷疑不是。我覺得她是得了強迫症。”

“怎麼說?”

我站起來,移近他的書桌。桌子是暗色桃花心木做的,看來至少有五十年曆史。桌上井然有序,擺了本記事簿,還有雙層檔案盤、紙插、兩張鑲框的照片。他看著我拿起照片仔細端詳。其中一張照的是個年約四十的女人,兩眼迷茫,臉上掛著隱約的笑容。我感覺到這個表情是她的註冊商標。另一張照片是溫迪,頭髮不長不短,兩眼發亮,一口白牙可以去拍牙膏廣告。

“這是什麼時候照的?”

“高中畢業典禮。”

“這是你太太嗎?”

“嗯。我忘了那是什麼時候照的。六七年前吧,我想。”

“我看不出她們哪裡像。”

“嗯,溫迪像她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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