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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婁。”

“對。我從沒見過他,我太太說她長得像爸爸。我當然是無從判定,不過我太太是這麼說的。”

我把漢尼福德太太的照片擺回原位。我深深看進溫迪的眼睛,我們過去這幾天變得非常親密,她跟我。我現在對她的瞭解恐怕已經超過她能接受的限度。

“你剛剛說你認為她有強迫症。”

我點點頭。

“強迫她的是什麼?”

我把照片擺回原處。我注意到漢尼福德刻意避免對上溫迪的眼睛。他沒做到。他望進那對明亮的大眼,臉部抽動一下。

我說:“我不是心理學家或者心理醫生什麼的,我只是當過警察的普通人。”

“我知道。”

“我只能猜測。我猜她一直都在找尋父親,想嚐嚐做女兒的滋味,而他們一個個都想和她上床。不過她倒也無所謂,因為她爸爸正是這樣的人。他是跟媽媽上床,讓她懷孕,然後到韓國去,然後再也沒有訊息的人。他是已經跟別人結婚的某某人,所以吸引她的男人一定都是別人的丈夫。要找爸爸很可能大禍臨頭,因為如果不小心的話,他可能太喜歡你,而媽媽就有可能吞下一大堆藥,然後你就得打包走路。所以仔細想想,如果爸爸給你錢的話,應該比較安全。這樣一來,一切就是單純的金錢往來,爸爸就不會為你發狂,媽媽不會吞藥,你也可以待在原處不用離開。我不是心理醫生,我不知道教科書上是不是這樣寫。我從沒讀過教科書,也從沒見過溫迪。我是到她生命結束以後,才開始走進她的生活。我一直想走進她的生活,結果卻得一再地面對她的死亡。你有沒有什麼可以喝的?”

“啊?”

“你有沒有什麼喝的?譬如波本。”

“噢,我想是有一瓶什麼酒。”

怎麼可能有人連自己屋裡有酒沒酒都不知道?

“拿來吧。”

他的臉上閃過幾種不同的表情。有意思。剛開始他是在想,我他媽的以為我是什麼人,竟敢這樣指使他,然後他領悟到此時此刻這種小事不必斤斤計較,於是他便起身走到酒櫃前開啟門。

“是威士忌。”他宣佈說。

“很好。”

“我沒什麼可以調酒的。”

“無所謂,把酒跟玻璃杯拿來就好了。”而且找不到杯子也沒關係,先生。

他把酒跟一隻平底大玻璃杯端過來,然後帶著研究的興味,在一旁看著我把威士忌往杯裡倒到三分之二滿。我喝掉一半,把杯子放到桌上又拿起來,因為我想到可能會留一圈水漬。我動作遲疑不定,他會過意來,遞給我幾張便條紙充當杯墊。

“斯卡德?”

“嗯?”

“你說當初找個心理醫生對她是不是會有幫助?”

“不知道,搞不好她試過。雖然我們已經無從知道,不過是有可能。我覺得她是在想辦法。”

“以她那種生活方式?”

“嗯。她的生活算滿穩定的。也許外人看來不覺得,不過我看法不同。她找瑪西亞當室友,為的是給自己安定的感覺,後來找上理查德原因也是一樣。她的公寓給人一種溫馨祥和的居家感覺,傢俱搭配得宜,是居住的好環境。我想她生命裡的男人是她必須透過的階段,我看她應該也清楚地意識到這一點。他們代表的是她肉體和感情上,在過渡階段需要的求生工具,我覺得她的眼光已經放到將來她不再需要他們的那一天。”

我又喝了些威士忌。對我來說稍嫌甜了點,而且過於溫和。不過下肚後,勁道倒也還差強人意。

我說:“就某些方面來說,我對理查德·範德普爾比對溫迪瞭解得還要多。我訪談過的人裡有一個跟我說,所有牧師的兒子都是瘋子。我不知道這句話真實性有多少,不過我想他們大部分一定都沒好日子過。理查德的父親是那種煩憂易怒型的人物,嚴峻,冷漠,我很懷疑他是否懂得什麼叫做父愛。理查德的母親在他六歲的時候自殺。他沒有兄弟姐妹,就這麼個小孩和他父親以及一個乾癟的老管家在墳墓樣的牧師會館裡過活,這種成長過程讓他對他父母產生非常矛盾的感情。他這種對上一代非常混雜的感情,跟溫迪的情況倒是蠻類似的。所以他們才能那樣互惠互助。”

“互惠互助!”

“對。”

“拜託你好嗎,他可是殺了她!”

“他們的確配合得很好。她是那種他不需要提防的女人,而他是那種她不會誤當做父親的男人。他們共度的家居生活帶給他們一種兩人都沒經歷過的安定感覺,而且也沒有性關係來破壞這種和諧。”

“他們沒有上床?”

我搖搖頭。“理查德是同性戀。至少在他搬去和你女兒同住前,他一直是以同性戀姿態出現。他不喜歡那種角色,很不自在。溫迪給他機會脫離那種生活,他終於可以跟一個女人同住而不需要證明他的男子氣概,因為她並不需要他當她的性伴侶。他自從碰上她以後,就不再去同性戀酒吧。我想她在那同時也改變了生活方式,不再約會。我沒法證明,不過以前她一個星期總有幾個晚上會外出與人共進晚餐,但我進她公寓看過,廚房儲滿各色食物,我想理查德大概每個晚上都為兩人準備晚餐。我剛說過,我覺得溫迪在想辦法解決她的問題,照我看,他們兩人是一起在想辦法。也許到頭來他們會上床,也許溫迪會出去找個工作,不再以職業性的方式跟男人約會。我這只是在猜測而已,當然,不過我還想講得更遠一點。我想他們最終也許會決定結婚,一切或許會有個圓滿的結局。”

“純粹是假設。”

“我知道。”

“你說得好像他們在談戀愛。”

“我不知道他們有沒有談戀愛,我只知道他們之間一定有愛。”

他拿起眼鏡,戴上去又摘下來。我往杯裡再倒些威士忌,啜一小口。他久久坐著不動,看著自己雙手,偶爾抬眼瞄瞄立在他書桌上的兩張照片。

終於他說:“那他為什麼殺了她?”

“這問題我沒法回答。他完全不記得殺了人,而且在他的記憶裡,這整個過程又跟他母親的死糾纏不清,混在一起。再說,這並不是你想追究的問題。”

“是嗎?”

“當然。你想知道的是,你女兒的死你得負多少責任。”

他什麼也沒說。

“你最後一次見到你女兒時,發生了什麼事?想跟我說嗎?”

他不想,不是很想,他花了好幾分鐘才做完暖身。他模模糊糊講到她是什麼樣的小孩,多麼聰明活潑熱情,還有他多愛她。

然後他說:“在她大概——實在記不太起來,不過我想她當時應該有八歲大,八歲或九歲。她喜歡坐在我懷裡,摟我……摟我,吻我,而且她習慣扭來扭去,而——”

他得停下一會兒。我沒說話。

“有一天,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那樣,不過有一天她坐在我懷裡,而我——哦,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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