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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要代替洛希去死?”鄧槐靈向來鎮定的瞳孔裡流露出了震驚,“如果洛希在場,他絕對不會答應的!”

“我知道啊,所以我也沒想過要告訴他。”殺手唇角微揚,眸中神情有些冷酷,“事實上,在套間裡的時候我思考過讓你去死的可能,我是個惜命的人,除非萬不得已,我也不想犧牲自己。可我又想到,這場犧牲並不是‘曲終計劃’的終結,只是個開始,我需要洛希在悲傷之餘保持冷靜,清醒地走完剩下的幾步棋。”

他的目光落在鄧槐靈身上,“開戰以來,我發現只有你在洛希身邊時,他才能完全穩住心緒,最大限度地發揮出才能。要是你死了,他失去了最重要的人,很可能會失魂落魄地出什麼岔子。‘曲終計劃’是我們最後的底牌,我不允許它出現任何紕漏,所以死的人只能是我。”

“我不會讓你去送死的。雖然在道德層面上你是個徹頭徹尾的爛人,但洛希的意願就是我的意願,他必定不希望你因為他制定的計劃死去,我不想看到他難過的樣子。”鄧槐靈捏緊了棒球棍收納袋的帶子,眉頭緊蹙盯著殺手,彷彿只要對方踏出一步,袋中的鋒芒就會出鞘。

“你打算怎麼阻止我,殺了我不是正好麼?”殺手似笑非笑地說,“你的身手確實是二區頂尖,除了洛希就沒人治得了你,但是小鬼,你得明白世界上還有很多問題是一把刀解決不了的。二區必須有人犧牲,不是洛希,就是你我,至於派珀和帕裡薩他們,分量還是太輕了,不足以消除羅伯特心中的疑慮。”

“在我看來,你跟派珀他們也沒什麼不同。”鄧槐靈提出異議,“我看過洛希的記憶,派珀和西蒙斯也在‘術’成立初期就加入了組織,跟著洛希開疆拓土直到現在。你們這些東部裁決官在他心目中的分量是一致的,可是程文死後,我沒見過洛希悲傷到難以自抑的程度。”

殺手搖了搖頭:“先不說程文已經死去很久了,我想問你的是,你明白‘最初的夥伴’是什麼意思嗎?在你被昔日好友背叛、你對著人潮的演講聽不到回聲的時候,再堅定的人也會感到孤獨和迷茫。如果這時有人來到你身邊,對你說他認可你的觀點,願意跟你合作幹一番大事業,你會怎麼想?”

他的目光投向走廊盡頭,彷彿隔著雨幕遙望多年前的情景,“就算那個人爛得喪心病狂又如何,你還是會一遍一遍地容忍他觸碰你的道德底線,因為他是讓最初的孤獨消失的人……洛希這輩子做過最沒道德的事,就是對我的行事作風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否則你以為我怎麼可能活得到今天,還手握東5的大權?”

鄧槐靈仍然覺得不妥:“就算你有送死的資格,可我們並不是非得——”

“你也沒有別的辦法不是麼?假如不是我,就得是洛希和你中間的一個了,你難道不想陪著洛希走到最後嗎?你不想同他一起看著和平的景象,在電視塔上並肩遠眺夕陽餘暉,在酒吧露臺對坐著啜飲馬天尼、暢談往事?這樣的美景,只有活下來的人才能看到。”

殺手像是蘋果樹上的毒蛇循循善誘,即便鄧槐靈是擅長主導談話的賞金獵人,也不得不沉默下來。和洛希走到最後是他的夙願,殺手描繪的這些情景他早就在夢境裡構想過無數遍,每一個細節、每一處的色彩和氣味都真實可感,對於鄧槐靈來說,這是難以抗拒的誘惑。

他願意以擁有的全部來換取美夢成真,就算要付出沉重的代價,就算是放棄……自己的底線?

鄧槐靈低垂著眼睛,棕眸裡的情感是罕見的迷惘。雖然殺手做過的那些事在他眼中十惡不赦,早該死過無數次了,但是在洛希那裡,殺手是戰友,是多年來同生共死的夥伴。

他要用洛希重視的戰友的性命來交換他們的未來,還是在對方不知情的情況下。他明明知道這件事,卻不告訴洛希,就這樣殘忍地剝奪了對方選擇的權利,真的好麼?如果洛希得知了真相,會對他失望透頂吧?

“別發呆了,我可不是為了閒聊才來找你,我是來跟你做交易的,只要你幫我做到三件事,就能跟你的愛人過上和平的生活。”殺手打斷了他的思緒,依次豎起三根手指,“第一,對洛希隱瞞今天的事;第二,在我死後穩住洛希的情緒,確保計劃成功進行。”

“第三,替我去東5探望醫生,如果,我是說如果,他的狀態不好,把他綁到東1來,防止他做什麼傻事……雖然我覺得他也不會深情到這個地步就是了。你看這筆買賣怎麼樣?同意的話,跟我擊個掌,我們的交易就算完成。”殺手理了理肩上的紅髮,伸手做了個邀請的動作。

鄧槐靈望著那隻懸在半空中的手,攥緊了手心,眼眸中倒映的光亮動盪不安。殺手的生死就在他一念之間,可其實他並沒有選擇,就像扳不扳動軌道電車都至少會軋死一個人。他曾經自詡能很好地解決電車難題,把兩邊的人都救下來,但現在他面對著宏大的戰局,忽然感到無力襲來。

殺手是對的,這世上還有很多事情僅憑一柄刀無法解決,在來自主城區的鋼鐵洪流面前,他們都是螻蟻。螻蟻想要創造奇蹟,怎麼可能不付出代價?

當然他也能以自己作為代價,不過,這一次他自私了。鄧槐靈忽然揚手,重重擊中對方的掌心,從一開始他就沒有無私到洛希那種程度,只是一直把愛人的心願當作自己的心願,所以不辭辛勞地建立雁翎。他願意為了素不相識的民眾付出很多,但不是一切。

他不捨得把洛希一個人留在世界上,他想和洛希一起看著戰後和平的塞西娜城……直到永遠。

“這才是好孩子。”殺手笑起來,握了下他的手,又鬆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往前走去,“我先回去會議室看看戰況,等洛希醒來我就回東5排練流程,爭取死得自然順暢,不被羅伯特懷疑。鄧槐靈,別忘了答應我的那三件事啊。”

鄧槐靈轉過身,心事重重地注視著對方的背影,這也許是他最後一次線上下見到殺手了。對方的身影看不出蕭索的氣質,步履依舊輕快,那頭豔麗的紅髮漸漸消失在走廊深處,被陰影吞沒。

殺手的世界也夠簡單的,他想,不會為了過去犯下的罪行懺悔,也不懼怕即將到來的死亡。對方遵照絕對功利的眼光行事,冷酷地給人貼上“可以利用”和“廢品”的標籤,道德、友情、愛情,這些正常人推崇的概念在殺手的想法裡從來都模糊。

那人甚至把自己也納入計算的範圍。鄧槐靈很清楚,殺手心甘情願地赴死,不是為了什麼深厚的友誼,對方只是認為洛希的計劃可行,而且洛希和鄧槐靈能為這個計劃提供的價值大於自己,僅此而已。從始至終,殺手心裡就只有那個目標,只考慮達成目標最有效的做法。

像這樣純粹而毒辣的人,也會為了某個人而駐足麼?殺手提出的第三件事是“防止醫生做傻事”,或許醫生……能說服殺手不繼續走上絕路呢?鄧槐靈怔怔地想。

*

人造陽光的餘暉透過氣窗,橙紅斜影在走廊地面上越拖越長,直至完全消失。鄧槐靈心亂如麻地在氣窗下站了一個多小時,開啟通訊器處理雁翎的各個小隊負責人發來的彙報訊息,同時監測戰況。

其實這些領隊都具有獨當一面的能力,無論是在情報刺探、軍備維修還是醫療急救方面雁翎都有相當成熟的經驗,與“術”的軍隊配合得有條不紊,根本用不著他時時關注。

他只是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才把精力放在雁翎的事務上。鄧槐靈不想走進背後的套間,也不願面對醒來的洛希,一方面,他依然不能對洛希瞞著他制定自毀計劃的事釋懷,顧慮自己的憤怒可能會使戀人發覺異樣;另一方面,他眼睜睜地看著殺手赴死,卻不能堅定地勸阻……似乎跟謀殺沒什麼兩樣。

鄧槐靈熄滅了通訊器的螢幕,心緒卻久久不能平復。對洛希的憤怒、對自身無能為力又懷有私心的痛恨,彷彿交織纏繞的火焰點燃了他的理智,他幾乎就要動搖,對洛希和盤托出,請求對方廢止這個計劃,他們再從頭想起,一定、一定能想出別的方法來贏得勝利——

可是理智告訴他,已經沒有別的方法了。只要他說出真相,“曲終計劃”就會立即作廢,不論是殺手、洛希還是他,他們中的任何一人都不可能在彼此牽制中死成。

身後響起門扇被推開的聲音,洛希迷糊地揉著眼睛,趿拉棉布拖鞋走出來,烏髮在肩頭披散:“嗯?槐靈你還在這裡啊。不知怎麼回事,我剛才好像又睡著了……”

洛希話還沒說完就被堵住了唇,鄧槐靈用力把他推進門內,按著手腕抵在牆上深吻。洛希愣了下,睏意消散了,他疑惑地看向鄧槐靈的眼睛,對方野獸般的琥珀瞳孔裡像是盛著闇火,那是無比熾烈、憤怒和迷茫的火焰,就像一隻明知自己什麼也做不到、卻痛苦地虛張聲勢的幼獸。

鄧槐靈很快就伸手矇住了他的眼眸,不讓他繼續看著。洛希在一片黑暗中回吻著對方,感受到鄧槐靈的唇瓣在他唇間暴戾地侵掠了一陣,逐漸下移,滾燙溼滑的吻經過脖頸,靜靜地停在鎖骨上。

正當洛希不解對方為什麼停止動作的時候,鄧槐靈突然狠狠地咬了他一口,在鎖骨間留下很深的牙印。洛希險些痛撥出聲,卻硬生生忍住了,微仰起頭,睫毛隱忍地顫抖著,涔涔的冷汗從脖頸滑落。

鄧槐靈仍咬著他不鬆口,洛希只好忍著痛楚抬起手來,溫柔地覆在對方的後腦,沿著有點扎手的髮梢輕輕撫摸。他能隱約感到藏在對方心裡的痛苦與絕望,卻不明白真正的原因,只以為是自己再度沉睡使鄧槐靈擔心的緣故,邊安撫邊說:

“不要緊,槐靈,我已經醒了。一切都會過去,我會讓事情好起來的……”

他垂下眼睫,留戀地注視著他的小戀人,對方還不知道他制定了什麼樣的計劃,不知道他就要離開了。洛希悵惘地想道,槐靈這個樣子,怎麼可能離得開他呢?他多希望離別的那天能來得晚些,只是……他們剩下的時日已經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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