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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爵夫人瞪著自己的兒子,彷彿想要一口把他吞下去一樣,而公爵依舊若無其事地坐在那裡,小口喝著杯中的酒,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

凱瑟琳·霍華德激動地走回自己的房間,她驚訝地發現,弗朗西斯·迪勒姆還在自己的房間門口等著她。他怎麼還沒走!凱瑟琳有些驚惶,她本來想去了宮裡再向迪勒姆先斬後奏的,現在可怎麼辦……她盡力擠出一個微笑,“你好,弗朗西斯。”

弗朗西斯·迪勒姆是一個二十七歲的紅頭髮愛爾蘭人,容貌並不算出眾,但他唇邊總帶著的一縷微笑讓他平添了許多魅力。“你好啊,我親愛的迪勒姆夫人。”他衝著凱瑟琳微笑著說。

凱瑟琳被這句“迪勒姆夫人”嚇了一跳,她才想起來自己之前答應了他的求婚,也同意他這樣稱呼自己了。她有些話想說,卻怎麼也說不出口。自己之前真是個白痴!她的指甲在掌心狠狠的摳了幾下,手心裡傳來一陣疼痛。

弗朗西斯·迪勒姆似乎沒有注意到她的輕微失態,“我親愛的夫人,很抱歉,但是我有一些緊急事宜,我必須馬上回愛爾蘭一趟,不過我保證我會盡快回到你的身邊的。”他說著,用手輕輕撥弄了幾下凱瑟琳的頭髮。

凱瑟琳心裡一喜,真是個好訊息,等他回來她已經去了宮裡,自己不需要見到他,只需要寫一封信說清楚就好了。“真是令人難過,”她盡力讓自己的語氣顯得悲傷,“希望您平安歸來。”

“這都是為了我們,親愛的。這筆生意我可以賺一大筆,當我回來的時候就是我們結婚的時候了。”說著他掏出一個錢袋子,凱瑟琳開啟,發現裡面裝滿了金幣,“這裡面有一百鎊,是我的全部積蓄了,如果我回不來的話,這筆錢你就留著吧。”

凱瑟琳看著那個錢袋,她的理智告訴她不要接,然而那錢袋裡的金黃卻讓她移不開眼睛,當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她的手已經把錢袋抓在了手裡。管他呢,畢竟他很有可能會死,不是嗎?“我會日夜想念你,我親愛的。”她踮起腳,輕吻了迪勒姆先生的嘴角。

弗朗西斯·迪勒姆帶著滿足的微笑和空空如也的錢包離開了蘭貝斯宮。

第9章 婚禮

從格林尼治宮的窗戶往外看,外面的天空呈現一種鉛灰色。這種天氣對於一場婚禮來說實在是過於陰沉了,然而克倫威爾先生連一分鐘都不願意耽擱下去,而國王則一點也不在乎。

克里夫斯的安妮坐在梳妝檯前,她的侍女正在為她盤起頭髮。她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她蒼白的面頰上浮現出久違的紅暈。這些日子簡直就像縱馬疾馳一樣,克里夫斯的城堡裡母親的憂慮和弟弟的沾沾自喜,加萊棋盤宮裡的英語老師,里士滿宮那天晚上的鬧劇……一出出戲走馬燈似的在她腦海裡閃過,最後定格下的是亨利那晚那張陰沉的臉,幸好他原諒我了,她想,唇邊不由得浮現出一縷笑意。

“殿下?”少女甜美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索,準王后抬起頭來,是自己的侍女凱瑟琳·霍華德,一個十六歲的小女孩,她穿著華麗的絲綢做成的裙子,帶著鑲滿了珍珠的法國式兜帽。她帶著那種甜美的微笑,讓安妮想起春日裡盛開的玫瑰花。她很喜歡這個女孩子,凱瑟琳·霍華德讓她想起自己的妹妹,然而她卻不會像自己的妹妹一樣與自己爭奪理想的丈夫。安妮和藹地笑著,“凱瑟琳小姐,怎麼了?”

凱瑟琳·霍華德手上拿著勿忘我草編成的頭冠,“殿下,頭冠做好了。”編織頭冠的勿忘我草是今天早上花房裡新送來的,凱瑟琳甚至感覺上面下一刻就要滴下露水來。她略有些羨慕,弗朗西斯可沒法子在大冬天裡找來開了花的勿忘我,甚至自己的叔叔公爵都不一定做得到。

安妮公主注意到了凱瑟琳的神色,她覺得自己看出來了這孩子在想什麼。“瞧瞧,我們年輕的凱瑟琳小姐已經想要出嫁了呢。”她笑著說,凱瑟琳·霍華德的臉有些發紅,“別擔心親愛的,有一天你會找到一個完美的丈夫的。”周圍的侍女們都笑了起來。

凱瑟琳·霍華德笑著說道:“希望如此,殿下。”

“也許你已經有心上人了?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告訴陛下讓他幫你說媒。”安妮王后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這個小姑娘了,真好啊,這樣的懷春的年紀,這個姑娘能夠成為歐洲最顯赫的宮廷之一里最閃耀的明珠,而她在這個年紀裡的記憶卻只是克里夫斯宮殿陰暗的房間和嚴厲的母親,發瘋的父親以及對她漠不關心的弟弟,安妮心裡有些苦澀。

“謝謝您,殿下,我到時候會給您說的。”凱瑟琳羞怯地說道,她在抵達宮廷的第二天就給弗朗西斯·迪勒姆寫了一封信,表明他們之間已經徹底結束了。

王后的婚禮裝束及其華麗,她穿著金色的長袍,幾個侍女正給她帶上鑲滿珍珠的頭冠,上面裝飾著勿忘我草,她的脖子上掛著一串巨大的寶石穿成的項鍊,如果她穿著這一身走在陽光下想必會刺的人睜不開眼睛。凱瑟琳羨慕地看著她,自己兩千英鎊購置的衣服和珠寶足夠華麗,但是與王后佩戴的珠寶和禮服完全無法相比,就像太陽毫無疑問會壓倒月亮一樣。恐怕英格蘭甚至全歐洲也沒有哪位貴族能夠付得起這些鉅額開銷吧,她有些苦澀地心想,若是有一天能夠穿上這一身,哪怕只有一個小時,她也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在國王的更衣室裡,亨利國王正臉色陰沉地看著他的侍從們為他穿上禮服。雖然國王不喜歡這場婚姻,但不得不說他的確以一種認真的態度面對這場婚禮。他同樣穿著金色的禮服,禮服上鑲滿了珍珠,釦子都用純金製成。天氣非常寒冷,國王在禮服外面套上了一件紫色的天鵝絨斗篷,斗篷的袖子上和胸前都掛滿了鑽石,紅寶石和珍珠。他頭上戴的帽子也用無數珠寶裝飾,帽子非常沉重,甚至很少有人能夠把它戴在頭上。

即使見慣了都鐸王朝的奢靡之風,邊上的克倫威爾依舊對自己所見到的場景感到頗為震撼。他有些摸不準國王的態度,陛下看起來臉色更像是出席一場葬禮,然而他卻依然盛裝打扮,這讓他心裡有了些許希望,也許這場婚姻還有轉機?儘管他也知道這希望十分渺茫。最近國王對他的態度明顯地疏遠了,他開始與諾福克公爵,薩福克公爵甚至赫特福德伯爵開一些閉門會議,這種把他拋在一邊的事情已經很久沒發生過了。他還聽說國王開始找自己的私人律師諮詢有關婚約的法律問題,而他克倫威爾自己就是一個頂尖的法律專家,然而國王卻對他密不透風。這種氣氛令他非常不安,他感覺自己也許已經踏上了懸崖邊緣。

亨利國王的裝束終於完成了,他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臉色顯得更加陰沉了。克倫威爾有一種想問問國王心情如何的衝動,但理智讓他壓制住了這種衝動。果然,片刻之後,國王轉過頭來,陰沉沉地看著他,克倫威爾只能盡力地把自己的頭低下去。

過了快半分鐘的工夫,當克倫威爾先生的內衣已經被他的汗水打溼時,國王終於冷冷地開口了:“克倫威爾先生,我向您保證,如果不是為了我的王國,我絕不會做我今天被您逼迫著所做的這一切。”說完,國王便走出了房間,他的腿因為幾年前的傷口有些裂開而有些跛,但他拒絕了侍從的攙扶,自己一瘸一拐地走出房間,看也沒再看克倫威爾先生一眼。

……

小教堂裡並沒有多少觀眾,有幸親臨現場的王室成員與大貴族加在一起還不到五十人。愛德華王子與自己的兩個姐姐一起站在第一排側邊最顯要的位置。教堂裝飾的極其豪華,天花板上懸掛著修著都鐸玫瑰的旗幡,亨利國王雖然拋棄了天主教信仰,但他對教堂華麗的裝飾和繁複的聖禮依舊非常欣賞。

伊麗莎白公主似乎等的有些無聊,她先是試圖同姐姐說話,然而瑪麗女士嚴肅的表情讓她很快打消了這種念頭。於是她開始轉過頭來想與弟弟搭話,卻被嚴厲的長姐不贊成的眼神制止住了,於是只能意興闌珊地撕扯教堂裡四處懸掛的裝飾緞帶。伊麗莎白雖然有著公主封號,但亨利國王對於這個女兒並沒有什麼興趣,於是一直照顧她的都是姐姐瑪麗女士,這也讓姐妹倆的關係有些更加類似於母女。

瑪麗女士的氣壓顯得比往常更低了,她依舊是那副嚴肅的神情,但她此時身上散發出的那種威壓感令宮廷裡的眾人都避之而不及。一個路德教徒,國王這是瘋了嗎?難道如今他要與德國的新教同盟,這些敢違抗帝國皇帝和教皇的叛逆諸侯聯手了嗎?雖然這個安妮看起來是個老實的,可誰知道她背後的克里夫斯公國以及新教同盟怎麼打算。畢竟帝國皇帝是她的表兄,無論如何她也無法從即將到來的風暴當中置身事外。

在不遠處,薩福克公爵,諾福克公爵以及赫特福德伯爵這三位樞密院裡的巨頭竟然一反常態地在一起言笑晏晏,他們三人的威勢使得這三個人的周圍出現了一片小小的無人區,而他們卻恍然未覺。雖然他們只是閒談,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們似乎是達成了某種暫時的同盟,而這個同盟所針對的物件不言而喻。

克倫威爾先生站在第二排與三位政敵相距最遠的位子上,昨晚又是不眠之夜,他有些心力交瘁。整個英格蘭對他推動的宗教改革毫不熱心,大貴族們只想著搶奪教堂和修道院的財產,對於宗教問題毫無興趣;倫敦的市民們對任何宗教都冷漠以對,只要不納十一稅就行;而鄉下的農民則早已習慣了歷史遺留下來的宗教生活,對克倫威爾充滿路德氣質的改革充滿了敵意。而在國外,教皇已經宣稱索爾茲伯裡伯爵夫人的兒子雷金納德·珀爾紅衣主教,這位約克王朝的最後血脈,為英格蘭王位的合法主人。法國和西班牙握手言和,組建了同盟,意圖渡海入侵英格蘭。如今唯一的可能同盟者就是德意志的新教同盟了,雖然他是有私心,但他所做的一切難道不是對英格蘭最有利的嗎?也許這樁婚姻的確是個錯誤,也許當初他應該選擇安妮的妹妹阿梅利亞的,不過木已成舟。如今只要法國和西班牙依舊針對著國王,他就不能放棄與新教同盟的友誼,而他克倫威爾恰好是這樁友誼的橋樑。

克倫威爾先生雖然厭惡這些華麗的教堂,但此時也忍不住祈禱,希望法王弗朗索瓦與西班牙國王兼神聖羅馬帝國皇帝查理之間的友誼地久天長。

……

安妮王后走進了教堂,她看起來有些緊張,臉頰微紅,侍女們跟在她身後,她的侍女們已經全部換成了英國人。她在坎特伯雷大主教托馬斯·克蘭默的帶領下走到了祭臺邊,在她應該在的地方等待著國王的到來,模樣彷彿一隻待宰的羔羊。賓客們發出一陣低沉的嗡嗡聲,似乎是被她華麗的裝扮所震撼,也許國王並沒有如此厭惡這樁婚姻?許多人心裡都有著自己的盤算。

克倫威爾先生看著這些人的醜態,心裡充滿了鄙夷,雖然他也與這些人一樣懷抱著國王回心轉意的希望,可他自己的理智卻告訴他絕無可能。托馬斯·克倫威爾不是一個幻想家,只有一個無情的現實主義者才能夠從一文不名的境地爬到他如今的高度。然而他如今站在萬丈深淵之上,而支撐他的是變幻莫測的歐洲局勢,克倫威爾先生不喜歡不確定性。他似乎感到一雙充滿惡意的目光,抬起頭來,發現諾福克公爵正在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這隻老狐狸,走著瞧吧,他的目光與公爵相對,現在說什麼還早呢。

樂隊開始演奏,國王終於出現在門口,他穿過人群,人群自動為他分開,每個人的腦袋都低低地垂下,國王從他們之間穿過,就像是摩西分開紅海一般。坎特伯雷大主教殷勤地迎上前去,如今的國王作為英國教會的領袖早已完全凌駕於宗教之上,而這位大主教也完全是由於國王的支援才能夠高踞在英格蘭教會領頭羊的位子上。國王的臉色非常正常,他看起來甚至有點慈眉善目,他走到安妮面前,對著她微微一笑。

儀式開始了。

大主教發表了熱情洋溢的演講,之後國王溫柔地為自己的新妻子帶上了戒指並親吻她,一切顯得都十分正常,甚至正常的有點假,似乎所有的人都帶著假面具在進行一場表演一樣。當大主教終於說出那句“我在此宣佈你們二人結為夫妻”的時候,場內爆發出如雷的掌聲和“安妮王后萬歲”的歡呼聲,然而似乎真心實意喝彩的只有克里夫斯外交使團,連克倫威爾都有些心不在焉。

婚禮過後是奢華的宴會,雖然外面天氣寒冷,但是宴會還是按照慣例擺在外面。花園裡扎滿了金色的帳篷,讓賓客們不必收到寒風的侵襲。陰雲已經散去,陽光開始普照大地,當國王和王后從他們的帳篷走出時,所有人都被他們衣服上金子和寶石的亮光刺的有些睜不開眼。廚房精心製作的菜餚一盤盤送到賓客的房間裡,侏儒和小丑四處打趣和作怪,整個場面看上去就像是一場盛大的遊園會。

終於到了晚上九點,一切塵埃落定,國王和新王后被送上了婚床,克蘭默大主教在床前為國王,王后和英格蘭做了祈禱,所有人向國王和王后行了禮,床四周的帳幔被拉上,就寢禮結束。

對於許多人而言,今晚都將是一個被自己的好奇心折磨的不眠之夜。

……

安妮有些緊張地看著國王笨拙的躺在自己身邊,他身上散發著一種難以言表的臭味,似乎是他那道著名的傷口又一次裂開了。接下來該怎麼樣呢?她從來沒有這方面的涉獵,克里夫斯的宮廷比起英格蘭要傳統許多。她僵硬地躺在那裡,等待著國王的下一步動作。

國王終於擺正了自己的腿,他大口地喘氣,似乎非常痛苦,過了許久她終於平靜了下來。他把頭轉向安妮,在黑暗中完全看不清他的神色。來了,就要開始了,王后有些心驚膽戰。

然而國王什麼都沒有做,他只是用平常的語氣說道:“晚安,我親愛的。”

“晚安,陛下。”王后下意識地回答道。她有些不可置信,就這樣結束了?即使是她都不會笨到覺得新婚之夜就應當如此發展。她躺在那裡等了許久,直到國王爆發出如雷的鼾聲,她才終於確信,這個漫長的晚上的確是結束了。

第10章 暗流洶湧

亨利國王早上起來時心情很壞,他的傷口又開始疼了起來,他盡力擺出一副和顏悅色的表情,同時在內心裡把克倫威爾詛咒了千百次。侍從為他穿好衣服,他看著卡爾佩珀恭敬的表情,心裡的氣順了不少。他轉過頭來,王后已經穿戴整齊,有些忐忑地站在一旁等待。這副謹小慎微的樣子讓她比平時還要不中看,國王心想,他強忍著不耐,對王后說道:“再見了,我親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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