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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妮如墜冰窟。

“那國王同意了嗎?”她懷著最後一絲希望問道。

“我……我一直沒有機會見到國王……”大使看上去有些尷尬,“不過三天前我把情況都告訴了薩福克公爵,他答應如實向國王稟告,我想這並沒有什麼差別……”他眼看著王后的臉色越來越黑,自己的聲音也越來越小。

“沒什麼區別,是啊,現在的確沒什麼區別了……”王后怒極反笑。

“陛下,您指的是什麼?”赫斯特博士有些心虛。

“你知道,國王一直想要擺脫我嗎?從第一天的時候就開始了,因為我沒有認出他來,還朝他臉上吐了唾沫。”安妮冰冷地說道,她滿意地看著赫斯特博士的臉色逐漸變的慘白。“他生氣因為我長得不夠漂亮,比不上他收到的肖像畫,可那副畫是我的弟弟動了手腳!他生氣因為我戳穿了他的幻想,讓他知道他不是什麼英俊的王子,而只是一個噁心殘忍的老胖子,身上還帶著腐爛的臭味!你今天去倫敦塔了嗎?沒有,是嗎,那您可真幸運,用不著看索爾茲伯裡伯爵夫人被一個愣頭青一斧頭一斧頭地砍成肉醬!下一個您覺得會是誰?嗯?當然是我!而且是你和我的弟弟親手給國王遞上了理由,我詛咒你們,我殘忍的弟弟和你這個該死的江湖騙子!”王后已經歇斯底里了。

“陛下,請您冷靜,我相信還不至於……”博士有些被嚇到了,他連忙試圖解釋。

“您相信?”王后尖刻地說道,“正是您的錯誤判斷讓我們走到了今天這一步。我的弟弟,他一直裝出一副聰明的樣子,好像自己是什麼歐洲政治舞臺上了不起的人物一樣,可他唯一會做的就是把自己的姐姐們嫁出去,用聯姻跟其他的君主搭上關係!您成天來跟我傳達他的話,讓我在國王耳邊說克里夫斯的好話,可他卻連嫁妝都不願意足額支付。如今他什麼也得不到了,先生,還有您也是,回去吧,先生,回克里夫斯去,等著看我的弟弟會給您什麼樣的獎賞。”

“那我們該怎麼辦?”大使似乎已經六神無主了。

“您問我怎麼辦?您才是大使!”安妮王后冷笑著說。她搖了搖鈴,片刻之後,路特蘭伯爵夫人走了進來。“送大使出去。”安妮轉過身去,連看也不想看赫斯特博士一眼。

“陛下,請您讓我解釋……”赫斯特博士還想要做最後一搏。

“滾!滾出去!”安妮的情緒終於爆發了,她一把抓過桌子上的東方花瓶,扔到博士的腳下,花瓶“嘭”的一聲碎成無數片,“別再來了,我不想再見到你!”

赫斯特博士似乎嚇傻了,他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路特蘭夫人首先反應過來,她一把抓住愣著的赫斯特博士,對著王后行了一個屈膝禮,然後飛快地把已經如同一具木偶般的赫斯特博士拖出了房間。

安妮一個人站在房間中央,呼吸急促地看著地上花瓶的碎片。突然她腳下一軟,就坐在了地上,她終於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趴在旁邊的扶手椅上,哭了起來。

第18章 樞密院

克倫威爾先生的馬車駛出了他豪華的倫敦宅邸,馬車並沒有什麼華麗的裝飾,上面僅僅鑲嵌著他埃塞克斯伯爵的紋章,與他裝修華麗的府邸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克倫威爾先生打了一個哈欠,今天是樞密院的例行會議,因而他必須早起準備,去面對那些將要和他在一間房子裡呆整整半天的豺狼虎豹。過去他渾然不覺,這半年來他卻越發感到力不從心,也許到了他該離開的時候了?他自嘲的笑笑,不會的,他永遠沒辦法退休,他已經有了太多的敵人了,他們不會讓他全身而退的。他什麼也沒有,沒有高貴的家族,也沒有什麼朋友,唯一依靠的就是國王的庇護,然而近來國王的態度卻讓他捉摸不透。陛下時而對他冷淡無比,時而又非常和藹可親,令克倫威爾先生十分困惑。

馬車的速度減慢了,克倫威爾先生皺了皺眉,出什麼事情了嗎?他從窗戶往外看去,是一群乞丐,都是婦女和孩子,他們眼神空虛,衣服破爛,大多胸前還掛著破爛的十字架。

克倫威爾先生不滿地敲了敲前面的窗戶,窗戶開啟了,露出他的男僕的腦袋:“大人,有什麼吩咐?”

“詹姆斯,這些都是什麼人?”

“啊,先生,是北方來的難民,他們的丈夫和父親都被處決了,於是他們就一路行乞來了倫敦,如今街上都是這些人呢。”

果然如此!克倫威爾先生微微哼了一聲,猛地關上了前面的窗戶。他所推行的激烈的宗教改革政策,在虔誠信奉天主教的北方掀起了大規模的叛亂,如今好不容易平定了,這些人又跑來他的眼皮子底下噁心人。街上都是這些人?好吧,毫無疑問今天會有人拿這事情做文章,也許是諾福克,或者是赫特福德?誰知道呢,不過也無所謂,他們都是叛國賊的家屬,國王知道的,不是嗎,他只是在對叛徒斬草除根而已。克倫威爾先生又往外看了一眼,發現在馬車剛開過的拐角處,有幾個人僵臥在地上,顯然已經死了。他厭惡地轉回目光,六月天裡也能死人,會不會是瘟疫?看來得趕緊叫倫敦市長把這些人都趕出城去。這件事要儘快完成,克倫威爾先生在心裡記下了,國王的夏日巡遊就快要開始了,絕不能讓陛下看到這些有辱視聽的東西。

“啪”的一聲打斷了克倫威爾先生的沉思,他抬起頭一看,一些不知名的惡臭液體正從他的車窗玻璃上流下。克倫威爾先生驚愕地透過另一扇乾淨的窗戶向外看去,只見一群婦女正在不遠處指著他的馬車叫罵,同時投擲著腐爛的水果和雞蛋。

“魔鬼!你殺了我的父親和丈夫。”

“你這個叛徒,奸臣!”

“你會下地獄的!”

如同一顆火星落進了乾草堆裡,瞬時間一大群人圍住了克倫威爾先生的馬車,辱罵他,用石頭向馬車投擲,車伕和僕人都被打的頭破血流。護衛克倫威爾先生計程車兵們連忙拔劍,圍成一圈,把大臣的馬車護在中間。人群停止了衝擊,與士兵們對峙著,然而叫罵依舊沒有停止。

“你這個該死的布匹商,滾回你的布店去!”

“江湖騙子!是你矇蔽了國王!”

“你是魔鬼的僕人!”

“打倒克倫威爾!”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立即引發了一陣附和。“打倒克倫威爾!”人群齊聲呼喊著。

過了似乎有半個世紀那麼長的時間,城防軍終於趕到了,人群一鬨而散。倫敦市長騎著一匹馬氣喘吁吁地奔來,他肥胖的身軀已經快二十年沒有騎在一匹馬上了,如今他渾身上下的肥肉都一抖一抖的。他用一種似乎回到了年輕時的敏捷,不要人幫助就跳下了馬,然後三步並作兩步跑到了克倫威爾先生的馬車前,不顧馬車上還在流淌的臭水,伸手開啟了車門。

“實在抱歉,閣下,這些人真是無法無天!”市長擺出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我一聽到訊息就趕來了。您放心,我馬上就下令把這些傢伙從城裡全都趕出去。”他說完,就用一副討好的表情看著克倫威爾先生,希望大臣閣下能夠滿意。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大臣閣下既沒有對他的知情識趣表示滿意,也沒有因為他來的太遲而大發雷霆,他只是淡漠地點了點頭,就伸出手,從裡面關上了車門。過了片刻,裡面傳出兩聲敲擊聲,車伕聽到聲音,一甩鞭子,馬車繼續向前駛去,留下市長一個人站在馬車揚起的菸灰裡,呆呆地看著大臣閣下的馬車消失在街角。

在車裡,克倫威爾先生直勾勾地看著前方,事實上他一點也不憤怒,正相反,他很久以來第一次感受到恐懼。難道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他真的很吃驚,竟然有這麼多人如此恨他,毫無疑問自己已經坐在了火山口上。這麼些年來,克倫威爾先生第一次覺得事情已經不再受到他的控制了。也許到了該直面現實的時候了,托馬斯·克倫威爾想。

他還有什麼機會呢?克倫威爾先生是一個旅店老闆的兒子,他自己也販過布匹,因此他習慣於從商人的角度考慮問題。王后,她顯然已經是不良資產,必須儘快剝離;他之前曾經找國王的男僕為王后說好話,如今也必須馬上劃清界限,不然他估計也要被拖累到破產清盤。新教同盟?目前還看不出盈虧,但是他要把資源集中在關鍵的地方,所以很抱歉,他們恐怕只能靠自己來對付皇帝了,他所規劃的魯伯特公爵與瑪麗女士的婚姻也可以暫緩。他的競爭對手?很遺憾似乎他們已經抱成一團了,不過諾福克公爵似乎想讓他那個看上去沒什麼腦子的小侄女上位王后?不知道他與薩福克公爵和赫特福德伯爵達成諒解了嗎,但願還沒有。他可以支援霍華德家出一位王后,只要諾福克公爵跟他結盟,當年安妮·波林想要上位的時候他們可就是盟友,一起撬翻了不可一世的沃爾西主教,如今他還可以來第二次。不過是一個王后的名頭而已,那姑娘能在這個位子上待多久還是兩說呢……克倫威爾先生捋了捋自己手裡的資產損益,發現似乎還沒有到山窮水盡的地步。他又恢復了一些信心,事情還早得很呢。

樞密院會議的位置在威斯敏斯特宮,這座宮殿是金雀花王朝國王們的寢宮,而當宮廷遷走後,議會和樞密院就佔據了這裡。克倫威爾先生的馬車緩緩駛入宮殿前的大門,今天門口的衛兵似乎比往常多了不少,然而克倫威爾先生心事重重,並沒有去注意這些無關緊要的小事。馬車緩緩停下,克倫威爾先生並沒有等待僕人,而是自己開啟車門,從馬車上跳了下來。他注意到周圍人對他馬車的慘狀都露出一副驚愕或是幸災樂禍的表情,這些見風使舵的傢伙,他們當年是怎麼奉承我的!克倫威爾先生不屑地環顧了一下四周的人群,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大步走進了威斯敏斯特宮的大門。

威斯敏斯特宮的走廊比白廳宮更加狹小,到處都擠滿了形形色色的人,克倫威爾先生每次都要衛兵開道才能穿過爭著湧向他的人群,他們爭著向他獻媚討好,或是向他揮舞著他們的陳情書。然而今天他卻驚異地發現往常如同蜂巢一樣的走廊裡卻空空如也,難道是有人提前清了場?他滿腹狐疑地朝著樞密院大廳走去,路上一個人也沒有碰到。

樞密院大廳前看起來似乎一如往常,然而門口的衛兵看上去都是生面孔,克倫威爾先生突然心裡有了一絲不祥的預感。難道是有人要對他不利?他有點想掉頭出去,然而已經走到這裡了,他環顧了一下四周,周圍沒有一個人,只有大廳門口計程車兵們冷漠地盯著他。已經沒有退路了,無論裡面是什麼東西,他今天都得進去。克倫威爾深深吸了一口氣,推開了大廳的大門。

樞密院的大會議廳裡坐的滿滿當當,樞密院的所有成員都已經落座,甚至還有一些非樞密院成員的人也擠在屋裡,然而並沒有座位給他們,他們只能站著。當克倫威爾走進房間時,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有幸災樂禍的,有驚愕的,也有仇恨的,如同一把把匕首刺在他身上,讓他不由得頓住了。他看向首席的位子,赫然發現坐在平日自己所坐的首席位子上的是一臉冷峻的薩福克公爵。

克倫威爾驚愕地看著薩福克公爵,他定了定神,冷冷地詢問道:“閣下,您坐在我的位子上幹什麼呢?”

薩福克公爵並沒有回答他,僅僅是毫無表情地站了起來,冷冷地逼視著自己的老對手。他從上衣兜裡掏出一個信封,撕開信封口的火漆,掏出一張紙,輕輕展開。“托馬斯·克倫威爾。”他的聲音毫無感情,“你被指控叛國罪,我以國王的名義逮捕你。”他說著把那張紙遞到克倫威爾先生面前,那是一封國王的詔令,上面Henry.R的花體簽名清晰可見。一邊站著的諾福克公爵揮了揮手,幾名士兵走進來,抓住了克倫威爾先生的胳膊。“把他送到倫敦塔去。”諾福克公爵惡毒地看著克倫威爾先生,彷彿是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

克倫威爾先生漲紅了臉,他劇烈地掙扎著,對著薩福克公爵大吼道:“你們沒有權利這樣對待我,我是樞密院議長!我要求覲見國王!”然而薩福克公爵只是淡淡地看著他,就像看著一隻讓人噁心的蟲子。

克倫威爾先生的內心一時被怒火所充斥,他對著薩福克公爵大吼道:“查爾斯·布蘭登,你以為你比我高貴到哪裡去了嗎?你這個抓著女人裙子往上爬的貨色。”整個房間頓時安靜了下來,薩福克公爵雖然依舊保持著那副冰冷的神情,但是他太陽穴跳動著的血管顯示出他此時已經在暴怒的邊緣。二十五年前的查爾斯·布蘭登爵士為了向上攀爬,不顧國王的反對娶了國王的妹妹,孀居的法國王后瑪麗·都鐸,他因此被逐出宮廷,幾年後才重新得到國王的原諒,但君臣兩人的裂痕卻永遠也無法彌合了。他看著依舊在掙扎的克倫威爾先生,這位剛剛垮臺的大臣顯然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了。他以為自己沒什麼可失去的了,是嗎?他會後悔的,查爾斯·布蘭登,如今的薩福克公爵對自己說。他微微笑了笑:“我的確比您高貴,克倫威爾先生。我的父親五十年前在博斯沃思戰場上是先王的旗手,他為了掩護先王死在理查三世的劍下。那時候你的父親在幹什麼呢?在你家的旅店裡招待客人?問他們需不需要更換被褥?”屋子裡爆發出一陣嗤笑,克倫威爾先生的臉色從發紅逐漸變的發紫。

赫特福德伯爵走上前來,他臉上帶著洋洋自得的微笑,幾乎顯得有些自鳴得意了。他嘲諷地看著前任議長,伸出手來,扯掉了他脖子上掛著的嘉德勳章。“一個叛徒不配帶著這個。”他說,屋子裡傳來一陣附和。克倫威爾先生已經暴怒了,他試圖撲向赫特福德伯爵,然而卻被抓著他的衛兵按住了。“這就是對我二十年來忠實服務的回報!”他怒吼道,“愛德華·西摩,你以為你是誰?你和波林家的那些白痴有什麼區別,都是靠賣自家女兒上位的蠢貨!你以為你的下場會比他們好到哪裡去嗎?”克倫威爾先生狂笑起來,他的笑聲聽起來令人毛骨悚然。“還有你們,你們所有人,一群蠢貨,見風使舵的小人!”屋子裡有人有些慚愧地低下頭,而更多的人則被這話所激怒,對著克倫威爾先生怒目而視。

薩福克公爵冷眼旁觀著這出鬧劇,等到他終於看膩了克倫威爾先生歇斯底里的醜態時,他揮揮手,對士兵說道:“好了,讓我們給這間大廳保留一點體面吧,這裡是樞密院大廳,把這個人帶走,先生們。”他看也不看克倫威爾先生一眼。士兵們拖著依舊叫罵不止的克倫威爾先生走出了房間。

薩福克公爵環視了屋子裡的眾人一眼,等他們都規矩地安靜下來,他終於開口了:“好吧,先生們,我們開始開會吧。”彷彿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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