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劊子手提起了他的斧頭,當他走向克倫威爾先生時他差點又摔了一跤,底下的笑聲更加響亮了。衛隊長不滿地看著劊子手,這個白痴,今天這樣的場合掉鏈子,要是出了什麼問題大家都得吃不了兜著走,現在只希望這個白痴還能夠好好地揮他的斧頭。

劊子手終於站到了自己的位子上,他定了定神,試圖控制一下自己的身體,然而卻似乎徒勞無功,他的身體依舊不完全受到他自己的控制。他把斧頭高高舉起,猛地向下一揮,只聽見克倫威爾先生慘叫一聲,斧頭落到了他的背上,頓時間血肉模糊。

底下的觀眾傳來一陣驚恐的抽氣聲,個別女士甚至暈倒了,傳來一陣陣不滿的驚呼。

劊子手也有些慌了神,他再一次舉起斧頭,猛地劈了下去,又是一聲慘叫。他定了定神,周圍的景物和人似乎清晰了不少。他又一次揮動手中的斧頭,這次克倫威爾先生僅僅發出一聲沉悶的哀嚎,他已經進氣多出氣少了。邊上的衛隊長憂心忡忡地看著這一切,他已經預料到自己丟官罷職的結局了。

劊子手再一次舉起手裡的斧子,然而他終於控制不住了,腳下一軟就摔倒在地上,斧子也從自己的手裡落了下來。旁邊計程車兵連忙上去試圖把他扶起來,然而他剛一直起身子,就猛地彎下腰去,開始嘔吐起來,斷頭臺上立即瀰漫著一股惡臭,甚至連靠近的觀眾都厭惡地皺著眉頭往後退去,人群裡傳來一陣陣不滿的呼聲。

已經絕望的衛隊長終於走上前來,他拿起落在了地上的斧頭,走到克倫威爾先生面前,用手在空中畫了一個十字,“上帝保佑我。”他喃喃道。然後他舉起斧頭,揮動了起來,已經奄奄一息的克倫威爾先生只看到一道白光。

然後一片寂靜。

第21章 凱瑟琳王后

正如克倫威爾先生所預料到的那樣,無數的難民湧入倫敦城,不僅帶來了混亂,還有無數的老鼠和跳蚤。到了八月份,倫敦城裡終於爆發了瘟疫。黑死病在中世紀曾經抹去了整個王國三分之一的人口,如今雖然已經過去了三百年,然而依舊沒有什麼有效的治療方法。雪上加霜的是,進入文藝復興時代以來,城市的規模大規模膨脹了,無數人擠在擁擠骯髒的街區裡,這無疑是疾病傳播的溫床。

當亨利八世國王得到訊息之後,他的第一反應就是立即開始之前因為與前任王后解除婚姻的種種瑣事而被耽誤的夏季巡遊,整個宮廷都要離開瘟疫滋生的倫敦,前往空氣新鮮,景色宜人的鄉下避暑。

凱瑟琳王后坐在豪華的船上,向倫敦城駛去。所謂的“倫敦城”是中世紀時代的遺存,如今只是倫敦市中心的一小部分而已,王后將要在那裡接受禮炮的致敬,同時倫敦市長將舉行一個小小的歡送儀式,之後宮廷就將要正式離開倫敦。

王后坐在船頭的寶座上,興奮地看著河兩邊的風景。她並不是第一次乘坐豪華駁船在泰晤士河上行駛了,然而之前她要不然和自己的一群親戚一起擠在祖母的身後,否則就是作為王后的女官站在安妮的陰影當中。如今她是主角了!凱瑟琳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僅僅是半年前她還只是諾福克公爵老夫人府上一個一文不名的小姑娘,每天的生活就是與自己的室友拌嘴或是與蘭貝斯宮裡英俊的小夥子們眉目傳情,如今她卻是英格蘭最高貴的女人了。她微微轉過頭去,看了一眼身邊低眉順眼的薇拉·奧布朗小姐,自己的前任室友,當初在蘭貝斯宮與她針鋒相對的女孩,如今是她的侍從女官之一。凱瑟琳從自己之前的老相識裡選了許多人進宮,她如今是英格蘭王后了,應當寬容大度,她想。

“我親愛的薇拉,你對宮裡的生活還習慣嗎?你喜歡我給你送去的衣服和珠寶嗎?”凱瑟琳微笑著對自己的手下敗將擺出一副關懷的姿態,這還是她從前任王后那裡學來的,王后就應當寬和地對待地位低於自己的人。

薇拉小姐幾乎要咬碎自己的牙,她擠出一個僵硬的微笑:“一切都很完美,陛下。”這個該死的小東西!薇拉小姐從來都看不起凱瑟琳·霍華德,她明明比這個沒腦子的姑娘漂亮的多,而且她會彈琴,還會法語和拉丁語,哪像這個繡花枕頭,一天只知道吃喝玩樂,要麼就是和長得好看的男人眉來眼去。她嫉妒地看著凱瑟琳·霍華德的衣服,又是最流行的巴黎款式,她每天的衣服和珠寶都是全新的,薇拉小姐想想肺都要氣炸。還有她那副施恩的嘴臉,她以為她是誰?當薇拉小姐看到王后給她送來的禮物,新做的漂亮華服和昂貴的珠寶時,她幾乎抑制不住把它們全都撕碎或者砸碎然後從窗戶裡扔出去的衝動。但是她最後還是捨不得,那柔軟的綢子和珠寶上華貴的閃光如同磁鐵一樣吸引住了她的目光,於是她今天還是按耐不住誘惑把它們穿戴在身上。“謝謝您的禮物,我很喜歡。”如今時勢如此,她也只有先低眉順眼。

“陛下您的衣服和珠寶可真是漂亮!”邊上的另一個老相識插嘴道,於是這一群小姑娘又開始七嘴八舌地對王后奉承起來。凱瑟琳非常得意,看來做王后也沒有多難,不是嗎?這才過去了半個月,她顯然就已經精通此道了。

羅切福德夫人站在一旁,感到實在是力不從心。這些天裡她感覺自己變成了女修道院的院長一樣。這些小姑娘完全沒有接受過任何的宮廷教育,連禮儀都成問題,如今卻天天都有機會見到國王,這簡直是她這個女官長的噩夢。然而她並不敢向自己的主子諾福克公爵抱怨,如今的公爵正是春風得意,他往宮廷裡塞了一堆霍華德進來,她如果這時候去找公爵搬弄是非,恐怕公爵會毫不猶豫找一個霍華德家的女人來代替她,再說她還指望著公爵為她找到一個滿意的夫婿呢。據說一位法國的貴族對她很感興趣,還是一位侯爵,也許明年這時候她已經去了巴黎,成了法國的侯爵夫人了。羅切福德夫人半閉上眼睛,儘量讓自己眼不見為淨。隨她們去吧,反正國王就喜歡她裝出一副小女孩的樣子,羅切福德夫人有些認命地想著。

凱瑟琳王后看著河兩邊,河邊的堤岸上聚集了不少人群。他們是來看她的吧,凱瑟琳想,心裡一陣得意。“我們要向他們揮手嗎?”她天真地問道。

羅切福德夫人睜開眼睛,看了看岸上的景象。“似乎……是吧。”她有些猶豫,那些人看上去並沒有歡呼或是對船隊招手,而僅僅是麻木地看著貴人們的駁船在河上行駛著,他們看起來一個個衣衫破舊,也許他們是北方來的難民?有些不對勁,她想。

“哦!太棒了。”王后開心地叫道。“我們應當向他們揮手致意!”她之前曾經看安妮王后這麼做過,她一直想要這樣來一回。她的提議得到了姑娘們的一致贊同,“我們也要揮手嗎,陛下?”那個之前拍凱瑟琳馬屁的女孩期待地看著她。王后非常享受她的話:“是的,你們作為我的侍從女官,也應當對我忠誠的臣民們揮手致意。”她做出一副莊嚴的姿態,看上去有一點滑稽。

羅切福德夫人想說些什麼,但她最後還是欲言又止。她有些不安地看著河邊的人群,他們顯然並不開心,只希望別出什麼亂子才好。

王后從自己的寶座上站了起來,她走到船頭,理了理自己的裙襬,然後莊嚴地挺直了背。陽光照在河面上,金光閃閃,凱瑟琳王后看起來彷彿是沐浴在光暈當中,這一刻她真的有了些許王后的樣子。她露出宮廷式的微笑,這種笑容她已經練習了好幾天了,然後微微揮手,向河兩邊致意。然而她的侍女們就沒有這樣高貴了,她們歡呼著一溜煙跑到船舷,對著河兩邊瘋狂揮手,歡呼著,嬉鬧著。

愛德華的船緊跟在國王和王后的兩艘座船之後,他正在和羅伯特聊天,突然前面的船上傳來一陣歡笑聲,愛德華有些驚訝:“王后的船上怎麼了?”

羅伯特也有些驚訝,”我出去看看。“他站起身來,走出了船艙。過了片刻他就回來。臉上帶著一副古怪的表情。

“發生什麼事了?”愛德華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

“王后船上的女士們在向岸邊致意。”羅伯特說道。

“向岸邊致意?為什麼沒有人通知我們?”如果遇到民眾的歡迎,按慣例王室成員要出來向民眾揮手致意的,然而並沒有人來通知他們。愛德華狐疑地走到窗邊,往河岸看去,人群一動不動,沒有任何反應,並沒有任何歡迎的表現。

“他們很憤怒。”羅伯特走到王子身邊,嘆了一口氣。”倫敦爆發了瘟疫,國王卻馬上帶著宮廷逃離。許多人在捱餓,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而王后卻每天都穿著新的裙子和珠寶。”他看了一眼前面王后的駁船,“而現在王后還要跑到他們面前來炫耀,就好像是一群小姑娘跑去看馬戲一樣。”

“我的天,她最好趕緊回船艙裡去。”王子喃喃道。他一直覺得凱瑟琳·霍華德還算是有些小聰明,如今看來她真是個頭號的笨蛋。明明外面是那種劍拔弩張的樣子,她竟然完全沒有發現,還如同沒事人一樣跑出來揮手。

“你覺得她能在這位子上坐多久?”羅伯特湊到王子耳邊,帶著微笑輕輕說道,“如今她的確是得了國王的寵愛,可歷史證明這恐怕是這世界上最靠不住的東西了,再加上她也沒什麼腦子。”

“你倒是什麼都敢說。”王子轉過頭瞪了羅伯特·達德利一眼,羅伯特笑的更開心了。

……

王后終於意識到有什麼不對,她的微笑僵硬在了臉上,她的女官們也都停止了歡呼,一個個在那裡面面相覷。凱瑟琳王后疑惑地看著自己的女官長:“發生了什麼,羅切福德夫人?為什麼他們對我的致意毫無反應呢?”

羅切福德夫人有些無語。她就這麼天真嗎……那些人不回答說明他們討厭你!羅切福德夫人覺得自己很能理解這些人的心理,他們餓著肚子,忍受著瘟疫的折磨,如今卻看到王后身著華服從自己面前經過,她的揮手致意看上去完全就是一種炫耀。“我也不太清楚,陛下。不過您還是最好回到船艙裡坐好。”她可不會當著王后的面把自己想的那一套說出來。

王后迷茫地眨了眨眼睛,她又看了一眼岸上的人群,彷彿不理解他們為什麼能夠不喜歡她。最後她還是選擇聽從羅切福德夫人的建議,走回了船艙裡,羅切福德夫人長吁了一口氣,謝天謝地她終於消停了。

當王室的船隊抵達倫敦城時,倫敦市長下令鳴放二十一響禮炮,向國王和他的新王后致敬。王后看起來非常激動,之前的壞心情一掃而空了。她從窗戶往外看著火炮發出的白煙,“天哪,這是為我準備的嗎?”

“還有國王陛下。”羅切福德夫人看上去已經認命了。

國王的船首先靠岸,他在卡爾佩珀先生的攙扶下一瘸一拐的下了船,他腿上的舊傷因為最近的炎熱天氣又有些化膿。倫敦市長和市議員們恭順地向陛下行禮,不敢看國王陰沉的臉色,生怕被陛下所遷怒。

凱瑟琳王后幾乎是一靠岸就迫不及待地下了船。她興奮地走向國王:“陛下,這歡迎儀式可真是盛大啊!”她開心地抬著頭,滿臉天真爛漫地看著國王。國王看著面前愉快的小姑娘,他陰沉的面色緩和了不少。“希望你喜歡,我親愛的。”他轉過腦袋對倫敦市長讚許的點了點頭,又看了一眼周圍的人群,他們與之前在河上看到的人一樣,只是麻木地看著這一切。國王心裡有些煩躁,難道他們有什麼不滿嗎?他冷冷地看了一眼諾福克公爵,發現對方正在和一群跑去拍他馬屁的人相談甚歡。他是怎麼搞的,克倫威爾就絕對不會把這一切搞到這麼糟糕。國王開始對他宮廷裡的新任第一權臣感到有些懷疑了,諾福克這些天一直忙著往每一個職位上都塞上一個霍華德,也不看看倫敦成了什麼鬼樣子,國王的目光裡夾雜了一絲不滿。

凱瑟琳小姐並沒有注意到國王的情緒,她正沉浸在站在舞臺中央的激動當中。倫敦市長和議員們殷勤地圍著她,向她說出各種讚美的話,她實在有些飄飄然了。“請陛下收下倫敦城的鑰匙,作為倫敦市民對您愛戴的體現。”市長一揮手,兩名衛兵捧出一個托盤,上面放著一把金鑰匙。這把鑰匙僅僅具有象徵性的作用罷了,畢竟倫敦城並沒有城門。

“謝謝諸位大人。”王后開心地笑著,轉過頭來示意羅切福德夫人把鑰匙收起來。她又笑著轉向人群,似乎打算向他們示意,但是又一瞬間反應了過來,她的胳膊僵直在半空,她看著依舊冷漠以對的人群,又看看國王和羅切福德夫人,有些不知所措。

國王冷哼了一聲,走過來牽起他的小妻子的手,“我們走吧。”他儘量溫柔地說。他拉著凱瑟琳的手,扶著她登上了早已經準備好的馬車,輕輕地吻了一下她的手。馬伕已經為國王牽來了一匹白馬,卡爾佩珀先生幫助國王上了馬。國王陰冷地環視了一圈,那眼神不由得讓市長和議員們打了個寒戰。“我們出發。”他說著鬆開了韁繩,再也沒有看圍著的人群一眼。在他身後,整個宮廷或乘坐馬車,或騎著馬,都跟隨著國王,一道逃離了瘟疫肆虐的倫敦。

第22章 國王的小黃雀

阿倫代爾城堡的大廳裡,僕人們正在做最後的準備。整個城堡幾乎都煥然一新,大理石的地面被清洗的一塵不染,舞廳裡被磨損的木地板也換上了新的,黃銅吊燈被拋了光,所有的窗簾都被更換了。兩星期以來,整個城堡裡的僕人們晝夜工作,只因為要迎接國王的到來,這使得所有人都感到與有榮焉。

諾福克公爵夫人緩緩地走下樓梯,她對眼前的一切感到很滿意。快二十年了,自從她的父親白金漢公爵被國王處決以來,她第一次重新站在了社交界的中心。公爵夫人是一個高傲的女人,而當她的母家倒臺之後她就表現的更加高傲了,這也許是由於她內心恐懼的緣故。她對僕人們異常嚴厲,而對於這樣一個她所期盼已久的場合,她簡直就只能用吹毛求疵來形容了。

在幾年的沉寂之後,諾福克公爵終於又一次成為了宮廷裡最具權勢的大臣,他的侄女坐在王后的寶座上,他自己身居大法官職位,而幾乎每一個有油水的地方都被他插進去了一個霍華德家族的人。如今,國王夏日出巡的第一站,就選擇了諾福克公爵的城堡,這不由得讓霍華德家族感到無上榮幸。

管家殷勤地跑上幾步,湊到了諾福克公爵夫人面前:“夫人,您有什麼吩咐?”老管家今天穿著他最好的一件衣服,衣服上的銅紐扣被他擦的鋥亮。作為管家為國王服務!他一輩子恐怕也就這一次機會了。管家昨天晚上幾乎激動的一晚上沒睡,但他現在依然精神抖擻,就好像一下子年輕了二十歲一樣。

“還沒有準備好嗎?國王隨時會到達。”諾福克公爵夫人是嚴厲對待僕人的忠實信徒,她一直認為對僕人好聲好氣會滋長他們的惰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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