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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希望如此。”國王拿起桌子上的銀色餐刀把玩著,“然而從我這些年的經驗來看,眼見未必為實。”他把餐刀貼在王后的臉上,輕輕地拍了拍,“環繞在我身邊的永遠只有欺騙和阿諛奉承,而至於他們真實的想法,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他拿起放在桌上的鈴鐺,輕輕搖了搖,將僕人召喚進來。

“送王后回去休息。”國王吩咐道,他又轉向王后,“另外,親愛的凱特,我想你以後不會再寫什麼東西了吧?”

“不會了,我向您保證,陛下。”彷彿覺得語言的效力還不夠,王后一把抓起那本要命的小冊子,把它湊到了燭臺上,小冊子立即燃燒了起來。王后用力一扔,把那燃燒著的冊子扔進了熄滅的壁爐,很快它便燒了個乾乾淨淨。

國王又打了一個哈欠,“那麼晚安吧。”他揮了揮手,侍從們連忙上前來,把他連帶著躺椅一起抬回臥室當中去。

第55章 圖窮匕見

人的一生不過是短短几十年的光陰,而用大理石構築的建築卻能夠存在數百年之久。如果白廳宮真的存在某種自我意識,那麼這座見證了無數悲喜劇的古老建築也一定也會為王后寢宮裡這出近些年裡已經上演了無數次的劇目所感到厭煩。

王后的寢宮裡又一次看起來像一個墓穴,這已經是十幾年來的第六次了。這間屋子彷彿被詛咒過一樣,似乎每一個住進它的人都難以得到善終,她們搬進來時沉浸在幸福當中,躊躇滿志,為國王對她們的喜愛和自己的好運氣所沾沾自喜;而她們搬出去時卻聲名掃地,更或者已經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阿拉貢的凱瑟琳色衰而愛弛;安妮·波林和簡·西摩為了給國王生兒子死在產床上;克里夫斯的安妮聲名掃地,狼狽離開;而凱瑟琳·霍華德則在倫敦塔被砍掉了腦袋。現如今這間屋子的主人凱瑟琳·帕爾,似乎也到了謝幕的時刻,而且看起來似乎也不會以一種體面的方式謝幕。

王后的侍女只剩下一半左右,剩下的人都以各種理由辭職或是請了長假。一位王后的垮臺就如同一艘大船沉入海底,會在海面上激起巨大的漩渦,如果落水者沒有遊得足夠遠就會一併被吸下去。而現在看起來已經是該從船上跳下去,盡全力保住自己的時候了。

在房間的中央,王后和她剩下的侍女們圍坐在一起,聽王后的妹妹赫伯特夫人閱讀,這是博學多識的王后最喜愛的活動之一,她時常與侍女們一起朗讀,然後進行討論,把她覺得有意義的觀點記錄成冊。然而最近一直喜愛宗教和哲學書籍的王后卻再也不願意討論這類書籍,而是把閱讀會的書目全部換成了任何人都無法挑出毛病的詩集和故事書。

這是一個陽光明媚的夏日午後,明媚的陽光從窗戶裡射進房間,讓整個屋子顯得暖洋洋的。王后自從搬進這裡後,對這間房子進行了徹底的重新裝修,凱瑟琳·霍華德時代那些華麗輕浮的裝飾被去除了,取而代之的是顏色清淡的細木護牆板,放滿了珍貴書籍的書架以及樣式簡樸的大理石壁爐。那些法國進口的裝飾華麗的金色扶手椅被放進了庫房,取而代之的是素色錦緞做面子的沙發和椅子。花房裡早晨摘下的白色玫瑰花插在青色的中國花瓶裡,顯得恬淡而又清雅,正如同王后的性格一般,或者說的更加準確一些,正如同她在公共場合所表現出來的性格一般——一位博學多識的女人,隨著年齡的增長而越發優雅大氣。

“田野無需休耕便被沉甸甸的穀穗染成白色,河中流淌著奶與眾神飲用的瓊漿,金黃色的蜜從聖櫟樹上流淌出來。”赫伯特夫人唸完了奧維德《變形記》的一整段,她喘了一口氣,抬頭看了看自己的姐姐,發現她正神思不屬,連朗讀聲的消失都沒有注意到。

“陛下?”赫伯特夫人輕輕呼喚了一聲。

王后轉過頭來看著她,眼裡略有些茫然,似乎忘記了自己正身處何方,過了片刻她似乎終於反應了過來,臉上擠出了一個僵硬的微笑,“啊,很美的詩,謝謝您的朗讀,我親愛的妹妹。”

赫伯特夫人擔憂地看向王后,她向其他的侍女們擺了擺手,她們如蒙大赦一般站起身,向王后行禮,然後向門外跑去。

房間裡只剩下王后和她的妹妹,王后自嘲地嘆了口氣,“我如今感覺就像是個麻風病人一樣,所有人都躲著我。”

赫伯特夫人站起身來,坐到了王后的身邊,握住了自己姐姐的手,“事情還沒到那一步,”她安慰著王后,“陛下看起來不過是想給您一個警告罷了。”

“我想凱瑟琳·霍華德當年也是這樣想的。”王后冷笑了一聲。她轉過頭來看向自己的妹妹,赫伯特夫人被她的神色嚇了一跳——王后的臉色蒼白,她的眼睛如同一潭死水,已經失去了生氣。

“您與凱瑟琳·霍華德不同。”赫伯特夫人的聲音有些猶疑,“蘇格蘭的事情您沒做錯什麼,在混亂情況下國王無法理政,王后攝政在法律上講毫無問題。再說您當時也沒做什麼……一切都是王儲的安排。”

“法律?”王后看了看自己的妹妹,“我和凱瑟琳·霍華德犯了一樣的法律——我們都引的國王不高興了。在這個國家,陛下的好惡就是最高的法律。”她看向書架上摞的滿滿的藏書,“這些書還是他送給我的,當國王高興時他願意和我討論宗教問題,當他不高興的時候這就成了我的罪過!”她的眼睛裡蓄滿了淚水,赫伯特夫人連忙遞上自己的手帕,王后擦了擦自己的眼角,“赫特福德說的對,他只不過要給自己找個保姆,和我討論問題也不過是想給自己解悶而已,我的觀點和看法根本就是無關緊要的!我真是個傻子,還以為我真的能拿這種影響力做些什麼。”

“這一切都是加德納在搞鬼,”王后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她狠狠地抓著手裡的手絹,幾乎要把那片可憐的綢子撕碎,“他為了做攝政,勾結了瑪麗公主,想要復辟天主教,於是就要拿我做突破口,接下來就輪到赫特福德伯爵了,也許他還想扶持瑪麗公主做女王呢!”

赫伯特夫人看了一眼緊閉的大門,湊到王后耳邊輕聲說道,“赫特福德伯爵讓我告訴您,他願意盡力幫助您脫離困境。”

“幫助我?他是幫助他自己。”王后冷笑,“她夫人與那個安妮·阿斯科見面的次數比我要多得多,要是我倒臺了你覺得他能把自己從泥潭裡挖出來嗎?”

“赫特福德伯爵似乎暗示我他手裡有什麼加德納主教的把柄。”

“即便如此,他也不會把那東西用在我身上,他只會等待最好的時機,把加德納一舉打垮,他才不在乎我的死活。為了拿到攝政的位置,他不會在乎任何人的死活。”王后恨恨地盯著對面牆上國王的畫像,“這群人都是魔鬼!”

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赫伯特夫人連忙給王后使了個顏色。

王后擦了擦有些通紅的眼眶,又伸手整理了一下頭髮,坐直身體。“請進來。”她抬起頭看向房門。

門開了,另一位侍女走進房間,“陛下,我很抱歉,但是外面有人找赫伯特夫人。”她看上去有些欲言又止。

“找我?”赫伯特夫人有些驚訝,“我今天沒有約什麼人呀?”

“這是什麼意思?”王后也感到十分驚訝,“赫伯特夫人正在和我談話,有什麼事情比我作為王后的事情更重要呢?”

“是裡奇爵士,他是……”

“我知道他是誰,加德納主教的惡狗。”王后冷冷地說道,彷彿是在談論什麼令人噁心的爬行動物。

侍女不敢看王后,她兩隻手緊張地抓在了一起,如同一隻受了驚的小動物一般看著赫伯特夫人,“夫人,他說……他是來逮捕您的。”

“逮捕我?”赫伯特夫人臉上的血色瞬間消失,她的嘴巴張得老大,甚至顯得有些滑稽,“我做了什麼?”她呆呆地看著王后,似乎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

王后的臉一下子漲的通紅,她猛地站起身來,“這真是太過分了!”王后一貫儘量讓自己顯得和顏悅色,這還是她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失態,“這簡直是對我的侮辱,我絕不允許。”她抬起自己的裙襬,如同一艘揚帆起航的戰艦一樣衝向房門。

在外間的會客廳裡,侍女們驚恐地縮成一團,躲在角落裡,看著裡奇爵士指揮侍衛們對房間進行搜查。櫃子門被粗暴地開啟,裡面的東西被一股腦地仍在地上,抽屜裡被翻的亂七八糟,而王后的書籍則是重災區,有許多都被粗暴的侍衛們撕爛,連那些珍貴的手抄本都不能倖免。

“這是做什麼!”見到這幅情景,王后再也壓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我命令你們馬上停下!”

裡奇爵士走到王后面前,“陛下,我接到命令,對您的寢宮進行搜查。”他揮了揮手,幾名侍衛繞過王后,徑直進入了王后的起居室。

“你們怎麼敢!這是誰的命令?”王后疾言厲色地質問。

“是樞密院的命令,陛下也已經核准過。”

“實在是太過分了。”王后彷彿當胸被打了一拳,她劇烈地喘著粗氣,“我不知道我的房間裡有什麼值得搜查的!”

“有人指控您私藏違禁書籍。”

“這是誹謗!您不能因為這種理由就私闖一位王后的寢宮。”

“我很遺憾,陛下,然而我也無能為力。”裡奇爵士絲毫不為所動,他轉向王后身後的赫伯特夫人,“夫人,我很遺憾,但我接到了命令,我現在以國王的名義逮捕您。”兩個侍衛走上前去抓住了赫伯特夫人的胳膊。

“不,您不能這樣!”赫伯特夫人劇烈地掙扎著,“我什麼都沒做!這是為什麼?”

“有人見到您曾經見過已經被處死的異端宣傳者安妮·阿斯科,我們需要對您進行調查。”

“這實在是太荒唐了!”王后怒吼道,“因為見過某個人就被逮捕,這簡直聞所未聞!完全不合法,我要向陛下控訴!”

裡奇爵士嗤笑了一聲,他從口袋裡掏出一份檔案,“這是逮捕令,陛下,您會發現下面有國王陛下的簽章。”

王后的手在顫抖,她緊緊握著那份檔案,檔案的邊緣都有些開裂了,“不,我不相信!這檔案是偽造的!”她惡狠狠地看向裡奇爵士,“我要去見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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