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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歲。”

“您的職業呢?”

“我是一名醫生,在哈利街有自己的診所。”

加德納主教的話打斷了速記員筆尖的沙沙聲,“弗林特博士是哈利街最負盛名的婦科聖手之一,他曾經是護國公夫人的醫生,每週去護國公府邸三次,為她調養身體。”

觀眾席上傳來一陣竊竊私語,婦科大夫和這樁案子有什麼關係?眾人的目光紛紛投向護國公,然而令眾人驚奇的是,本該借題發揮的護國公卻一言不發,他看向證人席的目光有些遊離,在明顯的驚訝當中又混雜了一絲若有還無的恐懼氣息,讓許多人的心裡都泛起了嘀咕。

“先生,您是否發誓,您今天面對您的國王和法庭所說的話,都是您所知道的真實情況,絕無半句虛言?”

“我發誓。”那醫生激動的有點發抖了。

“那請您開始敘述您的證詞吧。”

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醫生,那醫生在這麼多人的目光下顯然非常不自在,他清了清嗓子,似乎在給自己增加信心一般。

“如加德納主教所說,我每週前往護國公府邸三次,為護國公夫人調理身體。護國公夫人是一位神經質的,體質非常敏感的女士。她的神經並不如她的丈夫一般堅強,恰恰相反,她經常容易因為外界的刺激而昏厥。我為她準備了鎮靜劑,薄荷精片和霍夫曼滴劑,時不時在她驚恐發作的時候,我也會用酸性嗅鹽對她進行刺激,以防她因為呼吸不暢而窒息。”

“在1546年四月的一天下午,我同往常一樣前往護國公府邸為護國公夫人看診。當我抵達護國公夫人的房間時,護國公閣下也在那裡。我正準備告退,然而他阻止了我,讓我不必顧忌他在場。”

“護國公夫人當時的呼吸有些雜亂,顯然神思有些不穩,她通常在春天發病,因此我一下子就注意到了這即將發病的徵兆,於是我立即去拿嗅鹽瓶。”

“然而當我開啟藥箱時,我卻發現嗅鹽瓶並不在裡面。就在這時護國公喊了一聲,我驚恐地轉過身去,發現護國公夫人已經昏厥了。”

“我衝上前去,扶起她的脖子,試圖撬開她緊緊咬著的牙齒,然而她的下顎緊緊咬住,紋絲不動,我沒有辦法讓她吞服藥片。”

“就在這時,我突然靈光一閃,在我的藥箱裡,有著我給另一位癱瘓在床的病人用的藥物,曾經有人用它給昏厥的病人做過急救,但這種藥物很危險,使用起來必須萬分小心,一旦劑量稍有偏差,那這藥物就不再是救人的靈藥,而是致人於死地的劇毒了。”

“我從我的藥箱裡拿出裝藥的小玻璃瓶子,擰開瓶蓋,給護國公夫人蒼白的嘴唇上滴上了三滴藥水。”

“那藥物產生了令人驚奇的效果,護國公夫人的眼睛很快睜了開來,血液從她的身體各處重新流回那蒼白的臉上。她雖然依舊虛弱,但顯然已經從剛才的危險當中解脫了出來。”

“我長吁一口氣,轉過頭正要把那藥瓶子放回我的藥箱裡,這時我發現護國公正饒有興致地注視著我手裡的瓶子,事實上他看的有些入迷了。”

“‘這是什麼藥物,醫生?’他的語氣裡滿是好奇,‘我從沒見識過這樣神奇的場面,這看上去完全像是隻有神話裡才會出現的讓死人復活的仙露。’”

“我朝著他笑了笑,‘不是的,大人,這不過是馬錢子的提取物而已,它還有一個名字叫做番木鱉鹼,事實上它是一種植物性毒素。’”

“‘您說這是毒藥?’他看上去更加驚奇了,‘可您剛剛卻用這藥水讓我妻子醒了過來。’”

“‘毒藥是一種相對的概念,’我回答道,‘對於有的人而言的毒藥,在另一個病人那裡就是治病的好藥;同樣,有的藥水喝一勺令人神清氣爽,喝下去三勺就會讓人命喪黃泉。以我剛剛使用的番木鱉鹼為例吧,它能夠刺激人的神經,因此我把它用在某個癱瘓病人的治療方案裡。今天正巧遇到您的夫人因為神經的原因而昏迷,我就想到用這藥水給她以適當的刺激,事實證明我想的沒錯。然而如果劑量稍有偏差,比方說多滴了幾滴,那麼喝下這藥水的人的神經和腦血管就會受到過大的刺激,導致中風。’”

“‘中風?’護國公輕聲說著這個詞,他雖然依舊看著我,但他的目光已經有些遊離,顯然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我只得站在一旁,並不敢打擾他。”

“過了約半分鐘的功夫,護國公終於再次開了口,‘您說的可很有意思,導致中風的藥水……我還從未聽說過,這種中風和正常的中風有什麼區別呢?”

“‘沒有任何區別,與普通的中風一模一樣。‘我雖然對這個問題感到有點奇怪,但這種詢問畢竟沒有超出好奇心的範疇,‘事實上之前在醫生的圈子裡還流傳過一些這樣的故事呢,某些所謂的中風案例,其實是醫生用錯了劑量……但這種事情誰又說得準呢?’”

“我感到我說的有些太多了,於是我立即止住了話頭。”

“然而護國公閣下似乎對這個問題很感興趣,‘哦,是什麼樣的故事呢?’他追問道,‘您把我的好奇心勾起來了……請您給我講講這個故事吧。’”

“我連忙拒絕,‘這不過是一些醫生圈子裡的傳言而已,您完全沒有必要當真。’”

“‘您在害怕嗎?’護國公大笑起來,‘您什麼都不需要擔心……我不過是滿足一下好奇心罷了,沒有人會因為您說的話被追究的。’他說著伸手拉開一扇床頭櫃上的抽屜,金幣的亮光從裡面徑直射入我的眼睛裡。”

“‘請您再考慮考慮吧。’他的聲音裡滿是誘惑,如同塞壬引誘著水手駕駛著他們的船隻直衝向礁石。”

“在這樣的誘惑下,我不得不說我沒過多久就屈服了。‘我也只是道聽途說,之前有一位拉蒂莫男爵,您有聽說過嗎?’”

“護國公點了點頭,‘王后陛下的前夫,是的,我當然聽說過。’”

“‘我似乎聽人談到過,拉蒂莫男爵的醫生曾經用這種藥給男爵治病,然而當男爵去世的第二天早上,他發現瓶子裡的藥水似乎比平常更少了一些……但是他似乎也不敢確定是不是他眼睛花了……總之這件事情就這樣不了了之了。’”

“護國公沒有回答我,他只是靜靜地看著對面的牆壁,一言不發。又過了一會,他伸手指了指依舊開著的抽屜,示意我從裡面拿錢。我連忙掏出錢袋,把金幣倒了進去。擔心他會反悔,我也就立即鞠躬告退了。”

“在那之後,我感到後怕了一段時間,然而之後護國公並沒有找我的麻煩,也沒有找人把那筆錢要回去,這件事也逐漸被我淡忘了。”

“然而當先王后去世之後,這場陰謀的面紗終於被揭開,我才發現了我之前說的那些話意味著什麼,我才明白了護國公的反應……我在無意中往那罪惡的土壤裡播下了種子!”他兩腿一軟,跪在地上,捂著臉哭泣起來,“然而我真的是無意的!”

“這一點您不用擔心,法庭並不打算追究您的責任。”首席大臣寬慰道。

“哦,謝謝您!”證人用誇張的語調,感激涕零地回答道。

“您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沒有了,大人。”

首席大臣又轉向護國公,“閣下,對於西蒙·弗林特醫生所說的,您是否承認呢?”

護國公的臉色看上去有些許的不自然,“這位醫生的確曾經為我妻子服務過,我也的確認識他,但我從來沒有和他進行過那些對話。我對這種藥物的藥性一無所知。”

人群剛才聚精會神地聆聽著醫生的證詞,如今他們又開始交頭接耳起來,然而這次看起來許多人的意見已經發生了分歧。

“看來主教扳回了一局。”簡·格雷小姐如今也開始看得出這裡面的門道了,“不知道他是從哪裡找來的這個證人。”

“我倒是覺得他說的是真話。”伊麗莎白公主低聲說道。

“您怎麼這麼確信呢?”簡·格雷小姐驚奇地問道,“我聽見我們周圍的許多人都在互相爭論呢。”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一種感覺吧。”她微微打了個哈欠,目送著那醫生一邊鞠躬,一邊倒退著被侍衛帶出法庭,“他看上去不像是能說謊說的很自然的人。”

“這是我要向法庭介紹的第一位證人。”加德納主教再次站起身來,“還有第二位證人在外等候,我請求法庭聽取他的證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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