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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這句話,還不等羅伯特回答,他就邁開步子朝著城堡的出口走去,就彷彿迫不及待地要結束這個話題。

羅伯特沉默地跟在愛德華身後,他注意到國王咬住自己下嘴唇的微小動作,這個動作通常表明國王感到緊張,可愛德華為什麼要在他面前感到緊張呢?

他搖了搖頭,試圖驅散正逐漸籠罩自己腦海的陰霾,但那不安的感覺卻揮之不去,反而越聚越濃,如同暴風雨來臨前地平線盡頭浮現的烏雲。

……

當倫敦塔的長官加吉爵士開啟囚禁護國公的牢房的大門時,護國公依舊在床上尚未起身。加吉爵士有些尷尬地走到床邊,輕輕推了推護國公的肩膀。

“閣下,請您醒一醒。”

護國公打了一個哈欠,睜開了眼睛。他的眼神看上去有些迷茫,過了約半分鐘的時間,他的瞳孔才終於又明亮了起來,看上去似乎終於想起來自己身在何方。

“啊,是您啊,爵士。”護國公再次打了一個哈欠,“您怎麼這麼早來叫醒我?難道時間到了嗎?”

“已經快十一點了,請容我提醒您行刑的時間是正午。”加吉爵士再次彎了彎腰。

“啊,是的,您說的沒錯……我昨晚有一位不請自來的訪客,因此就寢的有些晚了。”

加吉爵士彷彿沒聽到護國公的後半句話一樣,“我的僕人已經在外面恭候,準備為您更衣了。”

“啊,非常感謝您的好意,那就叫他進來吧。”護國公點了點頭。

門外走進來一個四十幾歲的中年男子,他低著頭,手裡捧著一個托盤,托盤裡放著緊身衣,帽子和拉夫領。

“您要的衣服裁縫昨晚趕工做好了。”加吉爵士微微頷首。

護國公站起身來,走到那僕人面前,翻看了一番。

“啊,不錯,很不錯。”他看向加吉爵士,“您退休後不妨考慮開一家旅店,相信您的客人們都會感到賓至如歸的。”

加吉爵士顯然並不覺得這笑話有多好笑,“如果您沒有別的吩咐,我就先告退了,十一點四十五分的時候我再回來。”他冷淡地鞠了躬,從房間裡走了出去。

護國公從鼻子裡哼了一聲,他走到床邊,深深地吸了一口窗外溼潤的空氣。昨晚清朗的月光並沒有讓今天有個好天氣,恰恰相反,空中陰雲密佈,稀稀拉拉的雨絲如同牛毛一般從空中飄落。他伸手從窗戶的柵欄裡探向外面,感受著手上傳來的絲絲涼意。

他將手伸回來,朝著下方看去。雖然距離行刑還有一個多小時,然而庭院裡已經滿是貴族階級的觀眾,他們興奮地擠在斷頭臺前,交頭接耳,如同一群聞風而來的禿鷲。城堡的外牆方向也傳來人群的嘈雜聲,顯然平民百姓已經在外面把倫敦塔圍得水洩不通,只等著自己的死訊公佈,就要開始拍手歡呼。他們曾經為波林家的毀滅歡呼過,也曾經為克倫威爾先生的死歡呼過,他們所歡呼的並不是某個人的隕落,而是為死亡這件事而歡呼雀躍,就如同一千五百年前羅馬鬥獸場裡的觀眾為素不相識的角鬥士的死而興奮一樣。這些上斷頭臺的權臣,不過是一場活祭儀式上捧出的祭品而已。一千五百年之後,世界已然天翻地覆,然而某些東西的確是一成不變的。

他轉過身來,看向那低眉順眼的僕人,“請您給我換裝吧。”

……

十一點四十五分,加吉爵士準時回到房間。當他走進房門時,護國公已然穿戴整齊。他身穿黑色的天鵝絨禮服,脖子上掛著雪白色的拉夫領,頭上的帽子上插著一根白色的羽毛。

“到時間了,閣下,您準備好出發了嗎?”

護國公點了點頭,“那就走吧。”

加吉爵士走在前頭,後面跟著護國公,在他們後面是一隊全副武裝計程車兵和加吉爵士的那位僕人,一行人沿著陰森的走廊走向塔樓的出口。

外面的庭院彷彿被包裹在一團水霧當中,那白色的石牆沾上了水,顏色也變得更深了些。那些水滴從牆上一路流下,穿過覆蓋著牆面的爬山虎的藤蔓之間的縫隙,匯成涓涓細流,最終注入庭院裡的草地中。

當護國公的身影從那黑暗的大門中浮現出來的時候,剛剛還吵吵嚷嚷的觀眾立即變得鴉雀無聲,比他們在劇院裡還要守規矩的多。

無數雙眼睛注視著護國公穿過庭院,一路走向斷頭臺,上百個人胸膛裡發出的呼氣聲混雜著風聲,在空中迴盪著,如同那些命隕於此的幽魂發出的嘆息。

當護國公走了約一半距離的時候,突然人群中傳來一聲呼喊聲:“打倒叛國賊,國王陛下萬歲!”然而出乎那位喊叫的青年貴族所料的是,他忠心耿耿的呼叫並沒有引來人群的附和,反而是招來了周圍觀眾的怒目而視——如同在劇院裡一樣,觀眾們只應當在該歡呼的時候歡呼。

護國公似乎並沒有受到這一小插曲的影響,他依舊邁著沉穩的步伐,不疾不徐地走向斷頭臺。斷頭臺有著十三級木質的臺階,他沿著臺階向上走了十一級,最後的兩級他則一步跨了上去。

斷頭臺上的木板已經被雨水和血水泡的發黑,那血是托馬斯爵士十五分鐘前流下的。站在斷頭臺上等候的劊子手和神父的衣袍上也滿是可疑的神色斑點,分不清是雨水,泥水亦或是托馬斯爵士脖頸裡噴出的血水。

護國公一眼看到了角落裡自己弟弟那沒有了腦袋的屍體,那屍體衣衫凌亂,顯然死狀並不十分體面。半個小時前,護國公曾經從自己囚室的窗戶裡見證了托馬斯爵士臨死前的掙扎,雖然他的神智早已經在加德納主教的拷問室裡灰飛煙滅,然而在將死之時,那求生的本能依舊從腦海深處爆發了出來。然而那絕望的掙扎所帶來的不過是觀眾們的鬨堂大笑,如同正式表演開始前的暖場活動一樣,不過是讓已經開始等的有些無聊的人群打發時間罷了。當他的腦袋落入籃子當中時,底下的觀眾不過發出了幾聲稀稀拉拉的歡呼聲,就再次轉向身邊的同伴,繼續之前未完成的閒聊。

看到護國公走上了斷頭臺,早已等候在上面的神父走了上來。他的臉上有一道血道子,而衣服的袖口也被扯的開了線,顯然是之前托馬斯爵士的傑作。他看上去依舊有些驚魂未定,呼吸雜亂,手微微顫抖著,似乎已經拿不穩那本聖經和十字架。

看到護國公的樣子還算正常,那神父不由自主地深呼了一口氣,他整了整自己的領子,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呼吸,“閣下,您需要臨終祈禱嗎?”

護國公在胸前畫了一個十字,“請您為我的靈魂祈禱吧,這對於我來說就足夠了。”他停頓了片刻,又補充道,“如果真的有天堂和地獄的話,那即使全英格蘭的人都為我祈禱恐怕也改變不了什麼。”

神父識趣地點點頭,退到一旁,開始祈禱起來。

帶著面具的劊子手提起手裡的斧子,“如果您同意的話,閣下,我們現在就開始吧。”

“如果我同意的話?”護國公似乎聽到了一個可笑的笑話一般,“好吧,我同意了!”他說這話的語氣彷彿是恩准了某個人的陳情書一般。

“那請您脫掉披風和帽子,把您的領子也取下來。”

護國公看了一眼那不久前剛剛服侍他穿上這身行頭的僕人,那僕人連忙走上前來,為他取下帽子,和披風,把它們放在護國公腳邊。而後他繞到護國公身後,從後面解開那繁複的領子,把它取下來疊好。當做完這一些之後,他抱起那一大堆依舊嶄新的衣服,退到一旁,低頭不語。

護國公單膝跪下,低下頭,嘴裡低聲說了些什麼,而後他又站起身來,看向劊子手,“接下來呢?我需要做什麼?”

“您還有什麼要說的嗎?”劊子手問道。

護國公看向人群,他們的嘴微微張開,眼裡滿是期待,如果他們如同兔子一樣有著長長的耳朵,那麼此時那些耳朵一定都筆直地豎起指向天空,如同一片蓬勃生長的橡木林,毫無疑問他說的每一句話今晚都會成為社交界最熱門的話題。他微微張了張嘴,每個人似乎都往前湊了湊,而看在臺上的護國公眼裡,底下的人潮如同一片蘆葦,順著風向微微擺動著。他不屑地冷笑了一聲,轉過身去,聽到身後傳來一陣失望的低語。

“我沒什麼要說的了,該說的我已經都說完了。”

劊子手點了點頭,“那請您趴下,把脖子放在斷頭木上。

護國公趴下身來,有些嫌惡地看了一眼那沾滿了鮮血的斷頭木,終於還是把脖子放了上去。他感到自己脖子上傳來令人不適的黏膩感,那些已經冷卻的血滴流進了他的衣服裡。

劊子手走到他身旁,“您把手臂張開的時候,我就落斧。”

護國公點了點頭,他低頭看著木板的紋路,人在死前該想些什麼呢?他微微搖了搖頭,輕聲嘆了口氣,唸了一小段祈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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