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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伯特驚訝地看著國王,“您是在懷疑她……”

“她沒那個膽子。”國王不屑地哼了一聲,“如果她父親是一隻雄獅,那這位夫人只不過是鬣狗或是禿鷲一類的食腐動物而已,她即使參與了這個陰謀,也不過就是想從中佔點便宜而已,用這種心態上牌桌只會輸的精光的。”

“就像我剛才說的,這陰謀八成是一群沒腦子的貴族策劃的,然而總需要有一個場合,讓這些人聚集在一起……就例如這位夫人那有名的沙龍。”

“您打算傳喚薩福克女公爵嗎?”羅伯特問道。

“沒有這個必要。”國王說道,“那樣只會打草驚蛇罷了……《行政現代化法案》已經透過了,不出一年,這些貴族就會變得無足輕重,時間站在我們一邊,如果他們要再次動手恐怕也就是在最近了,我想只要盯緊這位女士和常去她那裡的人,一定會有所收穫的。”

“所以您讓沃爾辛厄姆爵士去監視他們了?”

“用不著我吩咐,沃爾辛厄姆也會去做的,這就是他存在的意義,如果什麼都要我吩咐,那我不如自己來當這個情報總管好了。”國王伸出手指,從羅伯特的盤子裡掰下一小塊鬆餅,放進嘴裡,“他在這方面很有天分,恐怕這也和他的天性有關,他天生有那種窺探欲,我想這份工作可以讓他得到極大的滿足。”他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

“我不太喜歡他。”羅伯特微微皺了皺眉頭,“他總讓我想起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扭動著涼絲絲的軀體在漆黑的走廊裡爬行。”

“幹那份工作的人,大多是不招人喜歡的。”國王挑了挑眉毛,“不過這也有好處,人人天生都是他的敵人,他只能依靠我,如果我現在拋棄他,到不了晚餐時分他就會被人撕成比指甲蓋還要小的碎片的。”

“您心裡有數就好。”羅伯特決定不再討論這個問題。

“我自然有數。”國王站起身來,走回到寫字檯前,把手裡的這份檔案放在托盤裡,又拿起第三份檔案看了起來。

“塞西爾送來了夏季巡遊的安排。”國王說道。

根據陛下的計劃,今年夏天,王室將舉行一次盛大的夏日巡遊,國王將從倫敦出發,拜訪全國的各個大城市,接見當地的代表,並舉行盛大的招待會,直到初冬才會返回倫敦。這毫無疑問是一場對王權的盛大展示,其目的自然是為了獲得民眾的支援,同時震懾那些不安分的宵小——在國家因為《行政現代化法案》而暗流湧動的當下,第二條理由顯得尤其有必要。

“什麼時候出發?”羅伯特問道,“我會讓禁衛軍做好準備的。”

“六月十五日。”國王翻閱著手裡的檔案,“從倫敦先出發,經過雷丁和巴斯,最後抵達布里斯托爾,從那裡進入威爾士,而後經過利物浦和利茲抵達約克,從那裡一路向北抵達愛丁堡,我們從那裡乘船回來。”

“又要去蘇格蘭了。”羅伯特看上去對此並不熱衷,“這地方可沒給我留下什麼好的回憶。”

“是啊,幾年前的那次謀反案……自從那之後,父親就好像變了個人一般。”國王輕輕嘆了口氣。對於亨利八世國王而言,那場謀反案對他身體的打擊遠遠不如心理上的,一個一貫自視為神明的人,被他想來玩弄於股掌之中的棋子狠狠地打了一巴掌,其衝擊可想而知。

“諾福克公爵呢?我聽說他也快死了。”羅伯特問道。這位早已過氣的權臣在那次謀反失敗後,就被自己的兒子裹挾去了法國,如今看來餘生是沒有回到故國的機會了。”

“據說活不過下一個冬天了……不過他兒子,那位薩里伯爵,倒是在法國宮廷蠻吃得開。”國王心不在焉地一邊說著,一邊用羽毛筆在手裡的那份檔案上面畫著線,“似乎他把寶押在了蘇格蘭的瑪麗那裡,做著有一天能衣錦還鄉的美夢。”

“這次巡遊不會像上次一樣的。”羅伯特沒費什麼力氣就猜出了國王煩悶的原因,“如今我們既然已經知道有宵小暗中窺伺,就會做萬全的準備,絕不會讓他們有機可乘。”

國王將檔案翻到了最後一頁,在上面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同樣將它放回了托盤裡。

“但願如此吧。”他低聲說道,“不過這世上的事情,有哪裡會盡如人意呢。”

他拿起一份新的檔案,接著批閱起來。

第118章 豐收女神

國王遇刺的訊息,在引起了一陣軒然大波之後,就如同夏日的雷陣雨一般迅速消逝了。貴族們對於這件事都報之以一種諱莫如深的態度,以至於在社交界這個話題已經成了某種禁忌。顯然在他們看來,如今的平靜不過是海嘯之前的退潮罷了,因此如今應該做的就是閉上自己的嘴巴,看未來的事態將會如何發展。在販夫走卒當中,對這一事件的討論熱情倒是始終不減,然而他們畢竟對事情的內情缺乏瞭解,自然而然地也沒有人真正在乎他們的看法。

似乎這場未遂的刺殺留下的唯一痕跡,就是那顆掛在上議院大門前的刺客頭顱。如今的氣溫依舊並不炎熱,因此那顆腦袋並沒有腐爛,而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乾癟下來,那上面的血跡也已經徹底乾涸,看上去如同沾上了黑色的汙漬。那黑漆漆的眼窩裡空無一物,直勾勾地盯著出入這間大廳的議員們,而那頭顱上因為肌肉收縮而形成的詭異笑容更使得每一個從這顆腦袋下面走過的人都不由得感到汗毛直豎。對於那些心裡有鬼的人,這顆腦袋無疑是一種極其明顯的震懾。

經過大約兩個星期的沉悶之後,社交界在四月初又重新活躍了起來。如今議會的議員們為了不讓自己沾染上嫌疑,都紛紛改變了自己的日程安排而留在倫敦,而他們自然而然也要找些事情排遣一下自己的無聊。因此這段時間裡舞會和聚會尤其的密集,某位賓客甚至可以先去某座府邸吃晚飯,之後再前往另一位夫人的沙龍,最後在午夜之後去參加另外一位貴人組織的舞會。宴會和舞會的請帖,如同潮水一般在全城四處奔湧著,對於那些豪華府邸的主人而言,組織一場盛大的活動似乎已經成為了一種應盡的社會義務。

作為社交界的無冕女皇,薩福克女公爵也在四月初宣佈了自己將舉行一場盛大的招待會的訊息。這場招待會的官方理由,是觀賞女公爵新近收藏的一尊古希臘雕像,這尊豐收女神德墨忒爾的雕像一年前被克里特島的農民從自家的葡萄園裡挖了出來,上個月被女公爵以五萬英鎊的鉅款從一位有名的義大利鑑賞家那裡收入囊中,安置在自己豪華的倫敦宅邸裡。

晚會的時間定在了四月十五日,恰恰是國王遇刺後的一個月,然而早在兩星期前女公爵發出請帖時,這場晚會就已經成了整個上流社會注視的焦點。對於女公爵的晚會,她的朋友們盛讚她的慷慨舉動:女公爵將這一件藝術珍品那令人窒息的美與所有人一起分享,而非關起門來據為己有;而那些厭惡或是嫉妒女公爵的人,則用那種常見的酸溜溜語氣諷刺她不過是沽名釣譽,或是有意炫耀,畢竟瞭解女公爵的人都知道,女公爵對於藝術品的鑑賞方式,就是看價格單上寫上了多少個零。然而無論如何,人人都必須承認,能夠眼睛都不眨地掏出足夠建造一艘戰艦的鉅款購買一尊雕像,實在是一件很有派頭的事情,如果他們有一天做了這樣的事,自然也是要找個機會,向整個社交界炫耀一番的。

四月十五日晚上九點鐘時,薩福克女公爵的前院裡燈火通明,府邸前寬闊的大樓梯的每一級臺階上都站著一個穿制服的僕人,手裡舉著熊熊燃燒的火炬,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看上去好似古埃及神廟裡的一排沉默的石像。

一位管家樣子,花白頭髮的體面先生站在大廳的入口處,彬彬有禮地向來賓鞠躬致意。他用帶著白手套的手接過他們手裡握著的請帖,再用洪亮的聲音通報某位大人,先生或是夫人大駕光臨。其中時不時地夾雜著幾個響亮的名字,在人群裡引發一陣輕微的騷動,然而這種在人海當中掀起波瀾的特權,也僅僅屬於少數來賓所有,更多的人則並未引起人群的興趣,有的甚至倍受冷遇或是遭到訕笑。

霍利黑德男爵喬治·維萊爾就屬於第二種人,當他的名字被通報出來後,並沒有引起人群的太大興趣,然而卻也並未引來嘲諷和訕笑。而男爵看上去也並不在意,朝著管家點了點頭,就自顧自地走進了大廳。

霍利黑德男爵是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年輕人,長相頗為英俊,高挺的鼻樑下面留著漂亮的小鬍子,那兩張紅紅的嘴唇似乎總是帶著若有若無的微笑,而那一雙漂亮的綠色眼珠看上去如同一對漂亮的綠寶石。憑著這副面孔他倒是吸引來了幾位談笑的女賓客的注意,然而也就僅此而已了,男爵雖然還有個爵位,然而自家的產業早在他出生前已經衰敗,因此他無論在政治上抑或是經濟上都是無足輕重的。而他在這種聚會上的角色,也僅僅是扮演一個漂亮的花瓶而已,不得不說,這份工作他做的倒還算不錯,他談吐風趣幽默,而眼神當中自帶的一股憂鬱氣質不但令那些青澀的少女們春心萌動,也讓那些人老珠黃的太太們心波盪漾。僅憑這一點,倫敦城裡每一位打算舉辦晚會的女主人,都不會在賓客名單裡漏掉他的名字。

一邁進溫暖的大廳,男爵就優雅地解開毛皮斗篷的繫帶,將那出門用的厚重斗篷遞給迎上前的僕人,隨即掃視了一番寬闊的前廳,那高挑的天花板,畫著精美壁畫的屋頂和四面牆上掛著的巨大壁毯,讓這間前廳顯得氣派十足。高大的壁爐裡爐火燒的通紅,整個房間裡都氤氳著松木燃燒時散發出的清香。

霍利黑德男爵輕輕笑了一聲,踏上了那漂亮的紅色大理石樓梯,兩座這樣的樓梯分別從左右兩邊包抄上去,又在二樓合在一起,他的手一路撫摸著那精美的黃銅欄杆,嘴裡輕輕哼著一首小曲。

二樓的客廳門口站著兩個穿著藍色裙子的少女,他們手裡捧著裝滿了鮮花的籃子,笑盈盈地給賓客們獻花。

男爵走到其中一位姑娘的面前,從花籃裡抽出一支盛開的紅玫瑰,把它別在了自己的帽子上。而後他整理了幾下自己微微卷曲的栗色頭髮,朝著那姑娘眨了眨眼,滿意地注意到她的臉上泛起晚霞一般的緋紅色。他挺起胸脯,兩腿微微分開,大步流星地走進第一間客廳。

薩福克女公爵站在房間的中央,身邊圍滿了她的黨羽和崇拜者,她高傲地朝著他們點點頭,時不時地說幾句話,如同某位正在接受信眾膜拜的女神。

霍利黑德男爵走到女公爵面前,朝她鞠了一躬,而女公爵也微微點了點頭權做還禮。她的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顯示出這位客人雖然並不重要,然而她也對他的到場感到頗為愉快。

做完這一處於禮節的舉動後,男爵就開始在客廳裡閒逛起來,而許多人也與他一樣,如同一群正在參觀展覽的觀眾,在屋裡好奇地四處觀賞著,時不時地讚歎一番那優雅的大理石柱子,塞維爾出產的精美壁毯,或是價值千金的東方瓷器。

當他順著人流走進第二間客廳時,他的手臂突然被人抓住了,一個有些低沉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您終於來了,喬治,我還以為您又跑去某個女人那裡快活了。”

男爵轉過身去,輕輕握了握那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手,他感到那隻手冰涼的如同冰塊一般,“我就當這是打招呼了,帕特里克。”

帕特里克·溫特利爵士翻了個白眼,“您本該一個小時前就來的,”他把聲音放得很低,“這是我們兩個人的任務,您倒好,把事情都留給我一個人。”

“能者多勞嘛。”男爵不由自主地露出他那在社交場上所向披靡的笑容來。

“別做出這種表情來。”溫特利爵士瞪了他一眼,“我可不是您尋歡作樂的獵物。如果您想要我代替您做您的工作,就該把您的那份津貼都交給我。”

霍利黑德男爵雖然家資不豐,然而卻一貫花錢大手大腳,因而也難怪社交界有傳言說他是從他身邊的那些女人們身上撈錢,甚至還有他委身於某富有的老寡婦一類的傳言。如果他們知道這位幻想當中的老寡婦,實際上是那位不苟言笑的秘密警察的頭子沃爾辛厄姆爵士,一定會大跌眼鏡。

霍利黑德男爵與溫特利爵士,每月都從沃爾辛厄姆爵士那裡領取一筆可觀的津貼,而作為回報,他們要利用自己的貴族身份,作為沃爾辛厄姆爵士的耳目混跡於這種貴族的盛大晚會當中——畢竟大多數密探都沒有獲得這種聚會邀請函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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