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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互相靠在一起,看著紅色的晚霞逐漸消退,這個夏日晴朗豔麗的白晝即將黯然消失。

僕人們拿著油燈和蠟燭走進了房間,其中一個人手裡拿著一個托盤,裡面放著一份檔案。

“我記得我特意強調過,不要把這些東西帶來這裡。”羅伯特不悅地瞪了一眼那個僕人。

“沒關係的,把它給我吧。”愛德華輕輕拍了拍羅伯特的臉頰,“不過是一份快報而已,又不是《大憲章》,這玩意還不至於把我累垮。”

他伸出手來,從托盤裡拿起那張紙,將它展開。

“出什麼事了?”羅伯特從僕人手裡接過一具燭臺,看著愛德華就著燭火那昏黃的光線看完了手裡的報告。

“瑪麗已經佔領了倫敦。”愛德華將那張紙重新摺疊起來,放在了身邊的茶几上,“你父親和吉爾福德去了伊麗莎白那裡,他把你的其他家人留在了倫敦。”

羅伯特的臉色一下子變白了,“他們安全嗎?”

“報告裡沒提到。”愛德華安撫地看了一眼羅伯特,“不過瑪麗剛剛進入倫敦,恐怕也來不及對他們不利,再說她如今正在忙著收攏人心,這也不利於她營造自己寬和的形象。”

“他真是個可怕的怪物。”羅伯特捏緊了拳頭,“丟下自己的妻子和女眷們……把她們扔給敵人。”他臉上露出一個悽慘的微笑,“因為她們沒用了,不是嗎?對於沒用的人,他從來都是棄若敝履,就像我一樣。”

愛德華用臉頰輕輕蹭了蹭羅伯特下巴上的胡茬。

“據說瑪麗不會在倫敦逗留太久,她的軍隊已經遭到了慘重的損失。目前她正在集結軍隊,打算利用現有的數量優勢,一鼓作氣解決掉伊麗莎白這個最後的障礙。”愛德華接著說道,“我想我們該回倫敦去了:禁衛軍從這裡開去倫敦大概需要十天左右,到那個時候她們雙方應該剛剛決出勝負……這一切應該結束了。”

“帕格尼尼醫生說你需要靜養。”羅伯特抗議道,“在你休息期間,英格蘭和歐洲都可以再等等。”

“我在這裡做愛德華·都鐸,過的很開心。”愛德華將頭靠在羅伯特的肩膀上,“然而這終究只是一場夢,一齣戲劇的幕間休息,如今鈴已經打響,休息室裡的觀眾們已經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該是重新上場表演的時候了。”他輕輕嘆了一口氣,“我終究是國王,無論是為了履行責任還是鞏固我的地位,我都必須現在回首都去。”

羅伯特看上去還想要反駁,然而他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我會讓他們準備一輛寬大的馬車,在裡面設定一張軟榻,讓你能夠躺著。”

夜幕那如同輕柔的幔帳一般透明的陰影籠罩了窗外的一切,點點繁星從天邊探出頭來,用憂鬱的目光掃視著人間大地,一陣清風拂過花園,枝頭那無邊無際的樹葉在陰影當中隱隱約約地顫抖著。國王內心裡突然感到有些不安,這令他戰慄的惶恐感覺從心頭掠過,而後很快隨著神經傳遍了全身。他又想起了那個夢裡遮蔽天空的瑟瑟發抖的玫瑰穹頂,那張牙舞爪的尖刺,還有如鮮血一般順著莖幹向下滴落的紅色花汁。

他將羅伯特的手握得更緊了,如同一隻趴在火爐上的貓一般,他緊緊地貼著羅伯特的身子,臉頰埋在對方的脖頸上。

夜色越來越濃,最後整個大地都浸沉在了這片陰暗而憂鬱的夜色裡。

第142章 耳提面命

轉眼之間,距離瑪麗公主進入首都已經過了一個星期的時間。

早在瑪麗公主進城前幾個小時,殘存的議員們就急不可待地召集了議會,宣佈瑪麗公主為“不列顛,愛爾蘭和法蘭西的合法女王”,同時指斥不久前他們曾經聯名效忠過的簡·格雷為篡位者和叛逆。於是當瑪麗公主抵達白廳宮時,這份決議連同議員們的百餘封效忠書就已經擺上了她的案頭。

對於議員們而言,如此急不可耐的做法,自然是出於洗脫嫌疑的需要,畢竟他們每一個人都曾經在宣稱簡·格雷為女王的效忠書上籤過名,而瑪麗公主雖說目前對外顯示出一副既往不咎的寬宏姿態,然而以歷史上的經驗看來,君主們對這一類的事情都有著驚人的記憶力,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降下雷霆。對於議員們而言,如今越積極地表露自己的忠心,就越能夠有效洗清未來的女王對他們的偏見。再者說來,他們既然已經簽署過一次這樣的效忠書,那麼簽署第二次時候,心理負擔就自然少了很多,第一次失節顯然令人痛苦,然而這樣的事情做多了,自然而然也就習慣了。

瑪麗公主迅速恢復了首都的平靜,與簡·格雷不同,她並沒有選擇白廳宮當中那間曾屬於她母親的王后套間,而是選擇了國王的寢宮。

與瑪麗公主一起返回的加德納主教終於得償所願,被任命為內閣首相,而其他職位也被賞給了瑪麗公主的黨羽,作為對他們的忠誠的回報。然而也有人注意到,內閣當中的一些重要職位依然空缺,包括財政大臣和內政大臣這兩個重要位置,顯然瑪麗公主打算暫時把它們保留在手裡,作為未來與其他派系談判的籌碼。

在四天的休整之後,瑪麗公主下令她手下軍隊的主力開往肯特郡,以摧毀伊麗莎白公主的勢力。在經歷了幾場血戰之後,如今瑪麗公主手下的軍隊比起伊麗莎白公主依然有著優勢,然而這優勢相比於之前已經大大減少了。除此之外,瑪麗公主手中所掌握的金錢也已經趨於枯竭,兵不血刃地取得首都也代表瑪麗公主失去了縱兵劫掠這座城市以充實軍費的可能。而她的公公查理五世皇帝如今也已負債累累,難以給她有效的援助。因此無論從經濟上還是軍事上,瑪麗公主都必須迅速結束掉這場內戰。

倫敦城留下了大約一千軍隊,他們把守著城市的各個關鍵所在,包括白廳宮,議會大廈,倫敦塔以及威斯敏斯特教堂——首席大臣的家眷已然被從教堂的地窖裡帶了出來,軟禁在倫敦塔裡,其中就包括僅僅當了九天女王的簡·格雷。顯然對於信奉天主教的瑪麗公主而言,破壞被英國國教信徒佔據的威斯敏斯特教堂的所謂神聖避難權一事,並不存在什麼心理上的障礙。

三天之後,從肯特郡方向傳來了瑪麗公主等待已久的捷報:在經歷了一場八個小時的血戰之後,瑪麗公主的軍隊再次以慘重的代價贏得了另一場皮洛士式的勝利。如今伊麗莎白公主的殘軍正在緩慢而有計劃地朝著他們的大本營撤退,而瑪麗公主的軍隊也在謹慎地向前推進。如果這樣的局勢持續下去,那麼瑪麗公主一方將會贏得最終的勝利。

對於瑪麗公主而言,這樣的結局雖然因為未能夠達到速勝的目標而顯得不是那麼完美,然而勝利畢竟是勝利。捷報傳來的當天,她就命令加德納主教將這場勝利的訊息通報地方上的各個郡,目的自然是暗示那些首鼠兩端的地方官員們早日公開效忠。

七月二十八日的早晨,瑪麗公主如同往常一樣起的很早,在進行了晨禱之後,她在侍女的陪同下前去餐廳用早餐,隨行的還有幾名產科大夫——瑪麗公主的預產期即將到來。

令所有人都未曾料到的是,在早餐時分傳來了令人驚訝的訊息:一隻軍隊出現在了倫敦郊外,目前已經佔據了距離城市不遠的漢普頓宮,從他們的旗號來看,是自陛下中毒以來已然盤桓在威爾士超過半個月之久的禁衛軍。

禁衛軍抵達的訊息立即在白廳宮裡引發了恐慌,如今內戰當中的各方實力,加在一起都難以望禁衛軍的項背,這股強大的力量已經成為了內戰的勝負手。這隻軍隊究竟是敵是友?它和它的指揮官羅伯特·達德利下一步究竟意欲何為?他們將會支援哪一位王位繼承人?這幾個問題將直接決定這場玫瑰戰爭以來最大規模的王位爭奪戰的結局。

瑪麗公主一得到訊息,就立即下令讓正在自己私邸休息的新任首相加德納主教立即進宮覲見。而加德納主教也非常明白事情的重要性,他的馬車如同閃電一樣,在半個小時之後就衝進了白廳宮的庭院,將兩匹拉車的白馬累的口吐白沫。

主教不待馬車停穩,就自己開啟車門跳了下來,敏捷的如同一隻野兔,對於即將失去自己夢寐以求的權力的恐懼讓他爬上樓梯的動作比二十歲的年輕人還要迅捷。

瑪麗公主在國王的辦公室裡接見了氣喘吁吁的主教。這間華麗的辦公室,曾經服務過自從愛德華三世以來的每一位國王。它那十五英尺高的天花板,裝飾著四面牆的深色的橡木壁板以及四角鑲金的古樸傢俱,無一不在彰顯著權力的莊重感。

瑪麗公主坐在寫字檯後的一把扶手椅上,在她身後是漢斯·荷爾拜因所創作的亨利八世國王的巨幅畫像,當主教走進房間時,他所看到的就是父女兩人那如鷹一般的眼神同時向他投來的場景。這一擊的效果十分顯著,主教的額頭上立即冒出了冷汗:在喜怒無常的亨利八世國王手下服務了幾十年,這種本能的恐懼已經被烙在了他的靈魂深處,如同兔子對蒼鷹的那種本能的恐懼,只要有一個合適的訊號就會被喚起。

“陛下。”主教的面孔一直紅到了耳根,他深深朝著瑪麗公主鞠了一躬。

瑪麗公主伸出手指了指對面的一把扶手椅,示意主教坐下。

“您已經知道那個訊息啦?”瑪麗公主看向主教的眼神讓他覺得自己正如同一隻屠宰場裡的牲口一樣被評估著。他用力按了按扶手,讓自己定了定神。這一動作果然有效,亨利八世的影子重新回到了牆上的肖像畫裡,而面前坐著的人影又變成了瑪麗·都鐸。

“您派來召喚我的信使把快報送到了我家裡,我一得到訊息就立即趕來了。”

瑪麗公主點了點頭,“所以您對這件事是怎麼看的?”

“我想我們必須尋求和平的解決方案。”主教猶豫了片刻,用婉轉的語氣說道。

“您是說我們如果選擇動用武力就是以卵擊石吧。”瑪麗公主臉上掛著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加德納主教感到自己的心臟在胸腔裡怦怦直跳,呼吸也變得有些急促起來。他有些尷尬地輕輕咳嗽了一聲,扭扭捏捏地說道:“我並不是這個意思,陛下,我只是想說……我們應當先了解一下對方的來意,判斷一下來的那支軍隊是友是敵……”

他說話的聲音越來越輕,最後的幾個單詞的聲音如同水面上正在散去的漣漪一般微弱。

“這倒真是個好問題。”瑪麗公主自嘲地笑了笑,“那您說,羅伯特·達德利帶領著禁衛軍,開到了距離我們不過十幾英里的地方,如今這個王國對於他而言宛若一個掛在枝頭的熟透了的蘋果,只要稍微踮踮腳,就能夠摘下來。那麼如果您是他,您打算拿這個蘋果怎麼辦呢?”

“如果是我的話,”主教微微皺了皺眉頭,“我會用禁衛軍作為籌碼……待價而沽。”

他悄悄看了一眼瑪麗公主臉上的表情,看到對方並沒有什麼不悅之色,方才接著說道:“如今他處於一種超然的地位,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將在這場紛爭當中扮演造王者的角色,我想我們現在需要做的就是把他拉攏到您這邊來……您只要比伊麗莎白公主出價更高就贏了。”

瑪麗公主低下頭,輕輕摸了摸自己鼓起來的肚子,突然,她不受抑制地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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