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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德意志王公將尼德蘭稱為您父親的小金驢不是沒有道理的,那裡貢獻了整個國家三分之一的收入。”

“可是去年剛剛在尼德蘭開徵了新的消費稅和進口稅?”

“那些尼德蘭人的黃金主要來自於貿易。”國務大臣露出一個貓見到面前的老鼠時露出的那種微笑,“而他們的貿易物件是誰呢?他們最大的貿易伙伴就是英格蘭人,您的敵人。您這些年來一直對這種貿易抱以寬容的態度,他們難道不應該對您的這種恩德給予適當的回報嗎?或者他們更希望您禁止這種貿易?”

“這話也不是沒有道理。”菲利普二世靠在椅背上,抬頭望著天花板,喃喃地說道。

”我建議在尼德蘭頒佈一份印花稅條例。”國務大臣將手裡的筆記本向後翻了一頁,“從此以後,尼德蘭的一切商業檔案,證書,執照,報刊,借據和契約,以及所有向外發行的檔案都需要貼上王室的印花稅票,稅額從兩個銅子到一杜卡特不等,違反者將被罰款或者監禁,而偽造印花者將被處以絞刑。”

“除此以外我還打算禁止尼德蘭和美洲殖民地直接貿易,一切的貿易都需要經過皇家御準方可進行,而要獲取皇家特許就需要向王室繳納利潤的百分之三十五。對於尼德蘭的銀行家,我們會要求他們對我們進行債務減免,如果他們不願意血本無歸的話,他們就必須同意,我們可以保證在未來對欠他們的錢優先償還。除此以外,對尼德蘭的十五項稅收我也打算進行調整,例如把土地稅從百分之十五增加到百分之二十,提高葡萄酒,羊毛和紡織品的關稅,同時對咖啡和靛青徵發新關稅等等。我估計這樣的舉措可以為我們在一到兩年內增加三百到五百萬杜卡特的收入,那麼財政的緊張情況就會大大緩解。”

“這是不是太激烈了?”菲利普二世不安地問道,“這樣的嚴苛舉措一定會在尼德蘭引發巨大的反對浪潮的。”

“這只是權宜之計,陛下。”國務大臣安慰道,“如今的關鍵在於戰爭的走向,如果我們可以迅速地在弗蘭德斯和法國北部對法國人取得一場決定性的勝利,那麼我們的信用就會恢復。當我們打敗了法國人之後,英格蘭人只要還有理智,都會和我們締結和約的,那麼我們就可以相應地削減軍事開支,徹底地把財政問題解決掉。”

“但願如此吧。”菲利普二世在胸前劃了一個十字。

“那麼我會讓人準備相應的檔案,我希望儘量在兩個月內獲取第一筆稅款。”國務大臣乾脆利落地說道,“請陛下給您的姐姐,尼德蘭女總督殿下寫一封信,請她配合這項工作。”

菲利普二世的眼神微不可查地微微變得暗淡了些許。一年前,當他的父親查理五世宣佈將尼德蘭交到他的手裡時,新國王的姑媽,匈牙利王后瑪麗也宣佈辭去自己作為尼德蘭女總督的職務。由於同菲利普之間的種種分歧,前任女總督拒絕了自己哥哥和侄子的挽留,在一場與菲利普的爭吵之後,她返回到自己位於蒂爾瑙特的居所隱居。

無奈的菲利普二世只能將尼德蘭領地交到自己的私生姐姐,帕爾馬公爵夫人瑪格麗特的手裡。這位年方三十四歲的公爵夫人,曾經先後被兩任尼德蘭女總督,奧地利的瑪格麗特和匈牙利王后瑪麗撫養長大,她經歷的種種培訓讓她成為哈布斯堡家族當中唯一能夠在現在這個時候繼任尼德蘭女總督的人選,然而她畢竟缺乏作為統治者的經驗,也許尼德蘭女總督將要面臨的形勢,已經超出了她的能力範圍?

菲利普二世將這些懷疑壓在心裡,只是朝著自己的國務大臣微微點了點頭。

門外又傳來敲門聲,那個侍從再一次走進書房,通報查理五世皇帝的馬車已經備好,就要起身出發了。

於是國王站起身來,“您還有什麼要談的嗎?”

“暫時沒有了,陛下。”國務大臣彎下了腰。

國王跟著那個侍從走出了書房。

第160章 到大使館不止一條路

唐·卡洛斯親王從通向國王書房的大樓梯下來時,正好碰到了在花園的拱廊裡煩躁不安地兜著圈子的德·埃佩尼昂伯爵。

德·埃佩尼昂伯爵在羅伯特那裡碰了一個不軟不硬的釘子,再加之自己弟弟喪生的陰霾一直在心頭揮之不去,這一切不由得讓他惱羞成怒。他不願意回家看到客廳裡懸掛著的黑紗和自己母親哭的腫如胡桃的眼睛,又不知道能去哪裡消磨時光,於是就只能像個遊魂一樣在宮殿的走廊裡晃盪,用手杖的尖頭抽打著花園裡的花壇中種著的幾叢天竺葵那已然枯死的莖幹來撒氣。這些可憐的天竺葵早已經過了季,殘餘的這些枯死的莖幹是即將消逝的夏日留在這世間的最後殘影。

唐·卡洛斯親王高傲地昂著頭,他的周身裹著一團那種天潢貴胄身上才有的傲慢之氣,徑直朝著德·埃佩尼昂伯爵走了過去。

看到親王出現在自己面前,德·埃佩尼昂伯爵嚇了一大跳,他萬萬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到自己的主子。

對於唐·卡洛斯親王這位主人,德·埃佩尼昂伯爵從見到他第一面開始,心中就時刻保留著本能的恐懼。這個蒼白的怪胎的四周總縈繞著那種暴虐的氣質,只消看看他那不健康的膚色,薄薄的嘴唇和突出的下巴,尤其是那一對閃爍著殘忍光芒的小眼睛,任何的顱相學家都不會覺得此人適合成為一位統治者。宮廷裡那些年紀大的人,在他身上看到了他的曾祖母,瘋女胡安娜的影子,這一絲有毒的血脈,在蟄伏了兩代人以後,如今又像經歷了一個寒冬之後在回暖的春日甦醒的毒蛇一般捲土重來。這一次,這瘋狂的血脈又混雜了塔奎尼烏斯和卡里古拉這種古代暴君身上常見的殘忍氣質,造就出了唐·卡洛斯親王這樣一個可怕的存在。

作為唐·卡洛斯親王的親信,德·埃佩尼昂伯爵親眼見證了這位年僅十一歲的王儲的種種殘暴事蹟。說來令人難以置信,西班牙王位繼承人,阿斯圖里亞斯親王殿下最喜愛的娛樂活動,是將從皇家林苑裡抓來的兔子,松鼠這類的小動物丟進熊熊燃燒的火堆裡活活烤死,那皮毛燒焦的臭味讓德·埃佩尼昂伯爵每次想起來都感到胃裡一陣翻江倒海,而唐·卡洛斯親王那種興致勃勃的眼神則讓他感到自己的血液都要在血管裡凍結起來了。親王迫使鞋匠吃掉自己不滿意的鞋子那一次他也在場,甚至他本人還因為不願意聽從親王的命令把一支長筒獵靴塞進那快要窒息的鞋匠的嘴裡而捱了親王的一巴掌。幾年的時間,已經足以讓他對唐·卡洛斯親王的恐懼成為一種生物的本能,就像金絲雀見到貓時候的那種本能反應一樣。

“殿下。”看到親王徑直朝著自己走來,避無可避的德·埃佩尼昂伯爵只能陪著笑臉,走上前來向親王致意。他的腰彎的很低,因為親王的個子不高,而他萬萬不敢拿自己的頭頂對著唐·卡洛斯親王。

“您怎麼看上去像條落水狗一樣?”唐·卡洛斯親王抿著嘴唇,用刻薄的眼神打量著他的手下,語氣聽上去頗為不滿。

“我昨天剛剛參加完我弟弟的葬禮,殿下。”

“啊,這麼說他最終還是嚥了氣?”親王輕笑了一聲。

“達德利的那一劍刺穿了他的肺,殿下,醫生們也無能為力。”德·埃佩尼昂伯爵壓抑住自己的感情,訥訥地回答道。

“真是沒用。”唐·卡洛斯親王素來缺乏感情,對於一個自己手下普通貴族的生命,他自然是毫不在意,“白白讓那個該死的英國人搶了風頭,一個人對付三個,三個人卻死了一個,傷了兩個,您和您的朋友們可真是沒用。”

他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板起面孔,看向德·埃佩尼昂伯爵。

“那麼您沒有去向達德利尋仇嗎?怎麼回事,您不會是要退卻了吧?”

德·埃佩尼昂伯爵瞪大了雙眼,他的臉色因為這接踵而至的羞辱而漲得通紅。

“我今天上午去向他挑戰了,”德·埃佩尼昂伯爵聲音沙啞,“然而就當我要把手套扔在他的臉上的時候,您的父親派人來召見他。”

“這些該死的英國人,搶劫了我們的船,而我那懦弱的父親卻還允許這個可惡的大使在我們的宮廷裡耀武揚威!”唐·卡洛斯親王越說越惱怒,將腳邊的一顆石子一腳踢飛。

石子在空中劃出一道拋物線,落在了遠處的一片灌木叢裡,消失不見了。

“您就在宮裡等著,一旦他出來我就要您去向他挑戰。”唐·卡洛斯親王命令道,“這次您要多帶幾個身強力壯的僕人去,他們比起您弟弟那樣的毛頭小子要有用的多……我今天一定要除掉這個佞幸!當他的屍體被送到他的那個情郎英格蘭國王那裡時,他就會後悔攔截我們的運輸船了!說不定那傢伙還會發瘋呢,就像阿喀琉斯看到帕特洛克羅斯的屍體後喪失了理智那樣。”

在那之後阿喀琉斯就要了殺死他愛人的赫克託耳的命,還用戰車拖著他的屍體繞著特洛伊城示眾,德·埃佩尼昂伯爵在心中腹誹著,然而這種話他是萬萬不敢宣之於口的。

“怎麼了?”唐·卡洛斯親王似乎被自己手下的沉默所激怒了,“您不同意我說的話嗎?”

“這和貴族的榮譽是不相稱的。”德·埃佩尼昂伯爵咕噥道,“我願意付出一切代價來換得一個用我的劍尖刺穿他胸膛的機會,但我卻不願意讓陰謀的刀劍傷害到他,讓平民向一位貴族動手……如果那種事情當真發生了,我會感到羞恥的。”

“真是活見鬼。”唐·卡洛斯親王失去了耐心,“我才不在乎您是羞恥也好,歡喜也好,這是我的命令,我是親王,您就得聽我的,明白嗎?”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親王猛地跺了跺腳,“我不想再見到任何的英國人。”

德·埃佩尼昂伯爵垂頭喪氣地點了點頭。

親王拍了拍伯爵的肩膀,“打起精神來!為了您的弟弟,也為了西班牙的榮譽。”

他說完就轉過身離開,把伯爵留在原地。

德·埃佩尼昂伯爵心不在焉地走到一棵棕櫚樹下,坐在了放在那裡的一把長椅上,他腫脹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通向國王辦公室的那道樓梯。

過了約十分鐘的時間,羅伯特·達德利從樓梯上緩步走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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