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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明白了自己將要面臨的命運,德·巴利蒙先生劇烈地掙扎著,可終究是徒勞無功,外面的冷空氣從視窗進來,拍打在他的臉上,他的下身變得溼乎乎的,黃色的可疑液體一滴滴地落在地面上,當中還混雜著些許半固體的黃色泥點子,周圍的人都因為那股惡臭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德·巴利蒙先生被市民們從窗戶裡扔了出去,他在空中似乎停留了一瞬間,隨即就像一個秤砣一樣沉了下去,落在窗戶下面的石板地上,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就像是有人朝著沙袋來了一拳似的。

渾身是血的德·巴利蒙先生在地面上掙扎著爬行了幾下,在身後留下一道暗色的痕跡,而後就一動不動了。當他徹底嚥氣之時,人群當中爆發出又一陣猛烈的歡呼聲。

屋頂上的西班牙旗幟被人從旗杆上扯了下來,像一塊破布似的在空中打了個旋,有氣無力地落在地上,隨即就被一群人用腳踐踏,再用手撕成了碎塊。光榮的奧蘭治三色旗升上了宮殿的上空。當女總督逃離之後,被她拋棄在身後的這座宮殿不過是西屬尼德蘭王國空落落的外殼而已,而今天,這外殼被尼德蘭人民用腳踩的粉碎。

布魯塞爾所有教堂的鐘樓上,都響起了歡樂的鐘聲。宮殿前查理五世皇帝的青銅雕像,數十年來都是西班牙在本地統治的象徵。在眾目睽睽之下,雕像被人群從底座上拖了下來,隨即被手持錘子的壯漢們砸的粉碎。這些青銅將被投入火紅的熔爐當中,鑄造成一門門大炮,有朝一日用在面對西班牙軍隊的戰場上。任何人都不該再對尼德蘭人的決心心存疑慮,不但是菲利普二世在尼德蘭的統治就此結束了,而是整個哈布斯堡家族在尼德蘭的統治就此壽終正寢。從三月二號起,尼德蘭人成為了尼德蘭的主人。

在宮殿陷落的當天傍晚,女總督終於抵達了她旅行的目的地圖爾奈城,拉車的馬口吐著白沫,那輛簡陋的馬車上蓋滿了灰塵,這是西班牙統治的靈車。在布魯塞爾舉行的是民眾的狂歡節,而在這裡舉行的則是西屬尼德蘭的葬禮。

女總督在圖爾奈城的市政廳裡得到了臨時的避難之所,為她選取的這座全城最大的可居住建築裡一片荒涼,冷風順著被打碎的窗玻璃湧進房間,每一扇房門開關時都會發出像是老太太掙扎著爬上木質樓梯的時候所發出的那種吱嘎聲。佛蘭德斯軍團計程車兵們手持燭臺,勉強為這位哈布斯堡家族的成員臨時拼湊出了一個過夜的地方。

女總督看上去卻絲毫沒有受到周圍環境的影響,從華貴的絲綢貼面的宮殿落入這簡陋的滿是灰塵的石頭房屋裡,那些金碧輝煌的枝形吊燈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壁爐上面放著的幾根在風中抖動著的蠟燭的火苗,對於一位王族而言應當是很難適應的。可女總督卻似乎絲毫沒有注意到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她唯一心心念唸的,就是要見到軍隊的統帥阿爾瓦公爵,以西班牙國王姐妹的名義向他下達命令,或者說是懇求他施以援手,用這支西班牙軍隊作為她復仇的工具,讓那些令她和她的國王兄弟聲名掃地的叛徒用自己的腦袋來贖罪。

“他們選擇了戰爭。”在來圖爾奈的路上,女總督不斷地咕噥著,她的臉上帶著可怕的神色,車廂裡的另外兩個旅客如坐針氈,沒有人敢接她的話,“好啊,既然他們選擇了戰爭,我們就教這些市民們怎麼打仗。我要讓布魯塞爾,安特衛普,列日,海牙和阿姆斯特丹統統化為灰燼,用這些市民的鮮血來澆滅暴動的火焰。我們要向王朝在全歐洲的敵人做一個範例,讓以後的尼德蘭人聽到“布魯塞爾”這個詞語就渾身發抖,就像那些蒙古人在東歐所做的那樣!”

可令女總督失望的是,當她抵達圖爾奈的時候,阿爾瓦公爵和他的司令部已經在前一天離開了這座小城,和他們一起離開的還有駐紮在周圍的主力部隊。法國國王亨利二世已經親率法軍進入皮卡第地區,而阿爾瓦公爵正是要去和法國國王進行一場規模空前的會戰,這次會戰的結果將要直接決定尼德蘭的命運。於是女總督雖然心懷不滿,但也只能在如今還算安全的圖爾奈城暫時住下,將每日的空閒時間全部用在祈禱上,祈求上帝保佑阿爾瓦公爵和西班牙,能夠取得一場酣暢淋漓的大勝。

第177章 贖罪儀式

身著粗布衣服的西班牙廷臣們深深地低著腦袋,幾乎要把自己的下巴埋在胸口裡。他們安靜地站在教堂裡一排木頭搭成的小隔間門前,這些小隔間是教堂的懺悔室,是神父聆聽並赦免信徒們罪孽的地方。這些陰暗的小木屋,曾被人辛辣地評價為“靈魂的垃圾場”,信徒們走進這裡,將自己的罪孽一股腦地投進去,聽上小窗子另一面的神父說上一聲“我以聖父,聖子和聖靈的名義赦免你的罪孽”,而後一身輕鬆的走出來,就彷彿自己在這一瞬間變成了全世界最正派的人似的。與贖罪券比起來更妙的是,這活動還完全用不著虔誠的信徒為此花上一個銅子。

隔間的門終於開啟了,從裡面出現的是菲利普二世國王青灰色的面龐。與幾個月前相比,他臉上的血色變得更加稀少了,與其說他像個國王,不如說更像個耶穌會的修士。他的眼睛深深陷在眼眶裡,頭上的頭髮也肉眼可見地日益稀疏,那緊緊抿著的嘴唇微微顫抖著。他今年不過三十歲,可卻已然有了老態龍鍾之相,看上去就像是已經過了四十歲似的。

當西班牙國王走出房間時,廷臣們紛紛把腰彎的像是冬季被暴雪壓彎的樹枝一樣,他們的頭似乎是要親吻地面,那脊椎彎曲的的幅度在旁觀者看來已經到了行將折斷的邊緣。然而像是在給瞎子拋媚眼一樣,國王完全並沒有注意到他們的恭敬,菲利普二世像個幽靈一樣地走過他們身邊,他腳下的步子虛浮,神色陰鬱,那呆滯的目光讓他的一對眼睛看上去好像是兩個十幾年來從沒有換過水的池塘。細心的人注意到國王的眼睛有些紅腫,似乎是在告解的時候流下了眼淚。

過去的這個冬天,馬德里宮廷當中的氣氛,和冬天那陰沉的天氣一樣陰鬱。壞訊息從整個西班牙帝國的領土上接踵而至,饑荒和寒冷像是幽靈一樣纏上了這個深陷麻煩的國家,而跟在他們身邊的是動亂的影子。前一年的農業遭遇了史無前例的歉收,財政也已經徹底破產,用於取暖的木柴業已消耗殆盡,甚至沒有足夠的燃料用來供麵包師烘烤麵包。

在菲利普二世嚴厲的命令下,馬德里以及整個西班牙國內遭到寒潮侵襲的各大城市,都開放了大部分的公共建築,供那些被嚴寒驅趕到城市裡的災民避難,可這不過是杯水車薪罷了。由於官方已經撥不出一分錢來,這些收容所僅僅靠著一些微薄的慈善捐款執行,根本無法為災民提供他們所需要的食物和取暖物資。

隨著三月份的到來,那些厚厚的積雪逐漸開始融化了,可這又帶來了一場新的災難:馬德里在宮廷不久前遷來之前不過是一個小鎮子,幾乎沒有什麼像樣的排水系統,於是那些解凍的冰雪,立即將城市變成了一個大泥坑。在一些地勢低窪的地帶,街道已經成了一條條陰冷骯髒的河流,連高大的四輪馬車都要被淹沒在這一灘泥水當中。

而在西班牙帝國的邊緣地帶,局勢已經完全瀕臨失控。尼德蘭的局面已然徹底糜爛,西班牙宮廷還沒有反應過來,北方的七個省份已經成為了他們的敵人,而安特衛普發生的暴行又把餘下的十個省推到了尼德蘭貴族同盟那一邊。當布魯塞爾落入起義者手中的訊息傳到馬德里時,菲利普二世甚至在自己的書房裡昏了過去。

對於菲利普二世而言,如今的局勢稱得上是危如累卵。西班牙最大的一隻機動兵團,如今被夾在不共戴天的敵人法國人和滿懷敵意的尼德蘭人之間,而海上的補給線又被虎視眈眈的英國人所威脅著,唯一安全的補給線是經由義大利跨過阿爾卑斯山,再穿過德意志西部的幾處被稱為“西班牙走廊”的連在一起的領地,這條線路所消耗的巨大資源是銀根枯竭的西班牙完全無法負擔的。已經不止一位查理五世皇帝時代的老將軍向菲利普國王發出了不祥的警告:佛蘭德斯軍團有遭到包圍的危險。一旦這十五萬大軍全軍覆沒,那麼如今在巴斯克山區,巴塞羅那城,米蘭以及那不勒斯愈演愈烈的不滿情緒,就會立即變成無數的火苗,將西班牙帝國燒的乾乾淨淨。

至於菲利普二世在奧地利的親戚們,他們這個冬天也過的不怎麼美好,布拉格和維也納都發生了新教徒的抗議活動,薩克森和勃蘭登堡等新教諸侯意識到哈布斯堡家族的衰落,於是就像盤旋在垂死的大象上空的禿鷲一樣,摩拳擦掌地等待著從屍體上咬下一塊肉來。

看上去如今扭轉局勢的唯一可能,就是阿爾瓦公爵率領佛蘭德斯軍團,在法國北部取得一場酣暢淋漓的大勝,就像是幾十年前他們在切利尼奧拉,加利亞諾河和帕維亞對法國人取得過的那些光輝燦爛的勝利一樣。這會在幾年之內解除法國人的威脅,同時也可以令野心日益增長的英國人在日後面對西班牙時三思而後行,這樣西班牙就可以趁此機會解決尼德蘭的大麻煩。

阿爾瓦公爵已經率軍前往戰場,也許這場決定歐洲命運的決鬥已然分出了勝負,只是身在馬德里的菲利普二世對此一無所知而已。焦慮的西班牙國王無法對千里之外的戰場做些什麼,於是他也只能把自己的熱情投入到在他眼裡唯一能影響到戰爭勝負的活動——宗教上面去。

整個西班牙宮廷一大早就來到了宮外的阿爾穆德納教堂祈禱,而菲利普國王也在這裡進行了他的告解。在這之後將要進行的則是今天的重頭戲,國王和整個西班牙宮廷,要穿著簡單的粗布衣服赤著腳走回宮去,同時用苦鞭抽打自己的身體,以這樣的苦行來贖清自己的罪孽。希望上帝被他們的虔誠所感動,保佑深陷麻煩的西班牙得以逢凶化吉。

菲利普二世虔誠地跪在了頭戴金色冠冕的聖母像前,他嘴裡嘟囔著“我罪,我罪,告我大罪”,同時緊緊抓著手裡的玫瑰念珠,連指關節都因為用力過度而變成了白色。

西班牙國王終於結束了他的祈禱,他用手撐著地上的石板,從祈禱凳上站起身來。兩個侍從連忙走上前來,為國王脫下身上那粗布製成的粗糙襯衣,露出他那蒼白的上身。苦鞭被遞到了菲利普國王手裡,他沒有絲毫猶豫就猛地揮動起鞭子來,轉眼間他的後背上就留下了幾道鮮紅色的痕跡。

貴族和廷臣們也不情願地脫下了自己的上衣,他們因為寒氣而渾身顫抖著,為了討國王的歡心不得不賣力地參與到這滑稽的活動中來,每個人都害怕自己身上的青紫和鞭痕看上去比其他人要少。在一位虔誠的君王看來,向上帝懺悔時候留下的傷痕,遠比戰場上留下的傷疤要高貴的多。

國王帶頭走出了教堂的大門,一陣寒風吹過,他的嘴唇都凍得發青了。西班牙國王赤著腳走在滿是爛泥的大街上,那些骯髒的汙泥在他的小腿上糊的到處都是。他用鞭子抽打自己的動作變得比剛才還要劇烈了許多,於是跟在他身後的貴族們也只能有樣學樣。然而這種舉動很快產生了令人意外的效果,他們不再因為寒冷而渾身發抖了,這發狂般的抽打動作反倒是讓他們全身都發熱了起來。地上的汙泥黏在腳上,那感覺實在是令人噁心,粗布衣服摩擦著他們的肌膚,讓所有人的脖子處都出現了明顯的紅腫跡象,可那些官員,貴族和貴婦人們卻沒有人敢於抱怨些什麼。

外交使節們跟在垂頭喪氣的西班牙宮廷身後,由於馬車在這樣的泥地裡寸步難行,他們都騎著高頭大馬,用厚重的大氅將自己包裹起來。外交官們毫無疑問不會參與這樣荒唐的活動,就連教皇的使節,那位長著一張胖胖的娃娃臉的紅衣主教也恰好因為傷風而遺憾地錯過了這次贖罪的大好良機,想必此時他一定在家裡感到懊悔不已呢。

羅伯特·達德利心不在焉地輕輕拉著韁繩,他興味索然地看著打扮成乞丐的西班牙貴人們用嘶啞的聲音唱著聖歌,這些自詡為文明人的先生和女士,如今看上去比起阿茲特克人活祭儀式上的同行們也體面不了多少。而在他身邊的其他大使,無論是來自天主教還是新教國家,臉上都帶著嘲諷的微笑,只不過前者只是笑而不語,而後者則已經開始大聲出言譏諷了。

“他們這次看上去可不如上一次虔誠啊,您說是不是,侯爵?”丹麥大使朝著羅伯特大聲評論道,聲音之洪亮幾乎趕得上劇院裡叫好的觀眾,“人數也比不上上一次壯觀。”

這評論引來了周圍一圈北歐國家大使充滿惡意的笑聲。

“那恐怕是因為上一次是夏天。”羅伯特聳了聳肩膀,“在不必受凍的時候人自然會表現的更虔誠一些。”

“幸好我不是個西班牙人。”丹麥大使說道,“這位陛下就不感到膩煩嗎?如果拿鞭子抽打自己就能打贏仗的話,那麼凱撒和亞歷山大的身上恐怕連一塊完整的面板都不會剩下了。”

“真是瘋狂的舉動。”瑞典大使搖了搖頭,“他應該和他父親一樣退位,加入耶穌會去做個傳教士。”

“那麼希望他們把他派去香料群島那些蠻荒的島嶼上,如果蒙主賜福,要不了多久那裡的土人就會喊‘萬福瑪利亞’了!”勃蘭登堡選帝侯的大使尖刻地說道。

“真是瘋狂的舉動。”薩克森的大使用餘光看了一眼羅伯特臉上的目光,“像不列顛國王這樣明智的人就不會做這樣的糊塗事。”

羅伯特微微翹了翹嘴唇,沒有回覆這句投石問路的試探。

就像是商量好了一樣,薩克森大使的話引發了其他新教國家大使的一陣附和,各種各樣對愛德華國王的溢美之詞就像是潮水一樣向著羅伯特湧來。即便羅伯特知道這些不過是外交辭令,他對這些人的態度也不知不覺地軟化了許多。

看著氣氛活躍起來,不倫瑞克公國的大使同周圍的幾個人交換了一下顏色,隨即朝著羅伯特發問道:“對於如今的局勢,貴國的國王怎麼看呢?”

“您指的是哪一方面的局勢?”

“自然是風暴的暴風眼——尼德蘭如今的局勢,貴國在尼德蘭事務中有著巨大的影響力,不然奧蘭治親王怎麼會親自去倫敦走上一遭呢?”

“尼德蘭是我們最大的貿易伙伴,所以您想必可以理解,我們與他們的關係自然比和那些背後捅刀子的姻親要親密的多。”羅伯特回答道。

“是的,是的,您說的太對了!”不倫瑞克大使拍了拍手,臉上做出一副義憤填膺的表情,“西班牙人所做的事情真是天理不容,他們用一隻手和您握手,另一隻手卻拿著匕首,隨時準備刺您一刀!貴國和這些宗教狂不會有什麼可以談的,他們永遠做不了講信義的盟友。”

“或許是吧。”羅伯特抬頭看了一下半空中掛著的慘白色的太陽,從那有氣無力的陽光當中體會不到一點溫度。

“貴國為什麼要和西班牙人做朋友呢?”不倫瑞克大使將自己的馬朝著羅伯特湊近,羅伯特的坐騎發出幾聲不悅的粗重喘氣聲,“不列顛作為最大的新教國家,自然是全歐洲新教國無可置疑的領袖,無論是北歐的丹麥和瑞典,還是德意志的新教朋友們,都很願意和愛德華國王締結友誼,我們給予不列顛的,一定比錢包已經空空如也的西班牙人要來的多。”

羅伯特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那您要給我們些什麼呢?”他用手輕輕撫摸著馬脖子上的鬃毛,讓它平靜下來。

“我們德意志的新教諸侯們,已經說服漢薩同盟的成員,願意為不列顛商人給予最優惠的貿易條件,所有不必要的稅收都會被廢除,關稅也會降到最低水平。呂貝克,漢堡和不來梅這三座自由城市都已經應允,會在下一次的漢薩同盟大會上,給予不列顛商人在波羅的海地區進行貿易的一切便利,他們可以像漢薩同盟的商人們一樣,使用同盟的一切設施。丹麥和瑞典的國王陛下對此也積極響應。”

羅伯特微微眯了眯眼睛,漢薩同盟作為影響整個西北歐地區的大商業組織,從波羅的海貿易的壟斷地位當中攫取了鉅額的財富,這樣的開價可以說是極有誠意了。只要愛德華國王答應,那麼英國商人就可以利用漢薩同盟在當地的貿易站和分銷網路,將大量的本國紡織品和手工業品出口到這些過去他們難以涉足的地區。只要想一想英國產品出口到普魯士,里加,但澤,諾夫哥羅德甚至是莫斯科去所能夠獲得的收益,恐怕連克拉蘇這樣的鉅富都會變得心潮澎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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