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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兩難

羅伯特給愛德華國王的最後一份報告,在西班牙艦隊封鎖里斯本出海的杜羅河口前的一天,被送上一艘快船返回了不列顛。

在過去的幾周裡,葡萄牙的局勢發展已經成為了不列顛各個城鎮街頭巷尾熱議的話題,尤其以政治中心倫敦為最。在各個檔次的沙龍里,開場的前一個小時都是關於葡萄牙最新動向的討論。而在街上的小酒館裡,那些散了工的工人,學徒和店員們,也樂於花上幾個銅子買一杯麥酒或是啤酒,和在場認識和不認識的人聊上幾句有關葡萄牙的閒話。

雖然依舊存在來自於沃爾辛厄姆爵士所派出的書報檢察官的桎梏,但在愛德華國王的統治下,不列顛的新聞和出版業依舊得到了爆炸性的發展。與歐洲大陸相比,不列顛的宗教寬容政策讓這裡成為了整個歐洲的文化中心,大批法國和德意志地區遭到天主教廷迫害的新教徒和猶太人紛紛移居不列顛,他們大多數都屬於受過教育的階層,這些人將他們的文化成果同樣帶到了這個位於歐洲邊陲的小島上。

當愛德華六世國王剛剛登基的時候,整個不列顛只有不到十家採用了新式的古登堡印刷機的印刷坊,如今這個數字已經達到了六十家。五年前,全國發行的合法報紙和小報加在一起不過二十家,如今則早已經超過了三位數,幾乎在每個排的上號的城市裡,都至少有一份報紙正在發行。這些報紙的內容從國家大事,歐洲局勢到當地的市井雜事,甚至包括給貴婦們的時尚介紹和給家庭婦女們準備的生活妙招,無所不包,應有盡有,不同階層和性別的讀者大可以選擇他們自己喜歡的報紙來閱讀。

對於這些報紙的內容,政府採取了非常寬容的態度,即便是對於政府的批評也堂而皇之地登載於頭版上,唯一的例外只有那些攻擊王室的內容。之前曾有一家由某位大貴族投資的小報用含沙射影的方式攻擊了國王和羅伯特·達德利之間那已經算得上是眾人皆知的關係,沒過一個星期,整家報社從編輯到排字員,都被流放去了紐芬蘭島的殖民地。據說整家報社在當地又重操舊業,很快就成為了紐芬蘭發行量最大的報紙之一,但這次想必他們在選稿的時候就謹慎的多了。

至於那位大貴族當然是被嚇破了膽,沒過幾個月就在自家的床上鬱鬱而終,臨終前他將一大半的財產贈送給了國王陛下,換取了陛下對他家族的寬恕,終於也不至於死不瞑目了。

半個月以來,葡萄牙來的訊息幾乎成為了各大報紙頭版頭條上的常客,由於伊麗莎白王后是國王的親生姐姐,謹慎的編輯們對於她並不敢多加臧否,可對於布拉幹薩公爵,若昂三世父子和如今已經成為不列顛最大敵人的西班牙國王,他們的筆就不那麼客氣了,艦隊街甚至沒有一家報館願意為這幾個人說上幾句好話。

關於下一步的局勢和不列顛應當採取的政策,輿論場上掀起了一場規模空前的論戰,而戰場就是報紙第三版的時事評論區。許多貴族,官員,大商人,連同他們家裡的妻子和兒女,都懷著巨大的熱情用化名向自己平日裡常看的報紙投稿。

以商業界名流和進出口生意從業者為代表的一部分人認為,既然要與西班牙開戰,那麼在西班牙家門前的葡萄牙打仗,總比在不列顛的海岸外要強得多,畢竟後者意味著整個國家航運和貿易的暫時中斷,商業界將要面臨嚴重的損失。

而另一部分人則站在軍事和財政的角度上考慮,派出遠征軍前往葡萄牙意味著要維持一條將近兩千英里的補給線,這筆花費將是天文數字,而效果也十分存疑。葡萄牙居於西班牙的臥榻之側,如果菲利普國王決心不惜一切代價征服葡萄牙,那麼任何國家都難以阻擋。再考慮到勞師遠征往往會出現士兵水土不服的情況,到時候還沒和西班牙人作戰就白白損失幾千人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而在不列顛島附近開戰,則是以逸待勞,佔盡天時地利人和,何必要把可以用來制勝的資源白白地浪費在葡萄牙這具冢中枯骨的身上呢?

塞西爾此刻正坐在漢普頓宮的候見室裡,他手裡的那份報紙就持此種觀點。為了陛下和諸位大人的方便,漢普頓宮訂購了所有數得上號的報紙,每天早上僕人們都會用燒的滾燙的鐵熨斗將新送來的報紙熨燙一遍,免得上面的油墨弄髒了讀報的貴人們的手。

當僕人來通知他國王已經準備好接見他時,塞西爾剛剛讀完第三版的最後一篇評論,他將報紙摺疊起來,隨手扔在座位上。

當他進入國王的書房時,他發現陛下的桌子上擺著同樣的一份報紙,報紙也同樣攤開在第三版。

“‘葡萄牙是就像是一個套在溺水者腿上的鐵錨,如果我們和他們做朋友,那麼他們就成了我們的累贅,不把我們一起拖下去淹死是不會罷休的。’”國王饒有興致地讀著報紙上的評論,“‘所以不妨把她推給西班牙人,讓他們去煩惱吧!讓葡萄牙做敵人遠比做朋友給我們的好處更多。’您看到這篇文章了嗎?”

“我剛才在門外剛剛看完。”塞西爾朝著愛德華國王行了個禮,“要我說寫的挺有趣,也不知道作者是哪位貴族老爺,或許還是我的同僚呢,如果有機會我倒是真想見見他。”

“或許並不是‘他’,而是‘她’呢。”國王放下報紙,抬起頭看向自己的大臣。

“那也不是沒有可能。”塞西爾聳了聳肩膀,“如今給報紙投稿成了太太小姐們的新風尚了,我昨天接到我母親的信,她似乎也躍躍欲試呢,似乎她是想要在鎮上的報紙裡開個專欄,寫一些關於園藝什麼的東西,您知道,鄉村的老太太們都把花園當作自己的情人,不但對它體貼備至,甚至還要互相炫耀。炫耀情人會弄出醜聞,炫耀花園則安全的多。”

國王也被塞西爾逗的笑了起來,“既然您也看了這份報紙,那麼想必您也是贊同這家報館的意見了?”

“我的確不贊成在葡萄牙浪費過多的資源。”塞西爾回答道,“我們要把有限的資源集中到本土水域,在這裡我們取勝的機率最大。”

“可這的確意味著航運和進出口會暫時斷絕。進出口的訂單會消失,原材料的價格會大幅上漲,甚至包括食品價格。”國王靠在了椅背上,“商人們會叫苦連天的,尤其是那些船主,讓他們的船停在港內就像是用刀子割他們胸口的肉。”

“不過是暫停幾個月而已。”塞西爾用一種譏諷且自信的語氣說道,“這些人就像是公雞一樣,還沒被拔毛就叫的震天響。西班牙艦隊會在初夏起航,只要冬天之前他們還不能登陸不列顛,那麼這場入侵就失敗了。商人們在您的治理下賺的盆滿缽滿,如今只是要暫停他們幾個月的生意罷了,如果有人連這個也要抗拒,那麼他們的忠誠就實在是值得懷疑。至於生活必需品的價格上漲,完全可以用財政補貼消除掉,這也費不了太多的錢,等到戰爭結束之後一切自然會恢復正常。”

“商人哪有什麼忠誠。”國王冷笑道,“他們忠誠的只有一樣東西,那就是利潤。”

“如果船東們不願意讓自己的船閒置,那麼陛下可以下令徵用他們的船,租金按照市價給付,艦隊需要大量的輔助船隻,用來運輸什麼的,這些商船正好可以派上用場。如果在戰爭中有所損失,那麼等到戰爭結束後他們也可以收到賠償。我相信這項政策一定可以讓這群鐵公雞安靜下來。”

“這倒是個辦法。”國王點了點頭,“另外請您告訴商業界,只要他們在戰爭中大力支援政府的政策,那麼在戰爭結束後這些忠實於我的商人們都可以獲得三年的稅收減免。”

“陛下仁慈。”塞西爾說道,“相信這兩項政策就可以解決掉絕大多數的反對意見了。”

“那麼葡萄牙怎麼辦?”國王又問道,“我們答應他們的援助還要不要傳送?”

“自然了,至少在我們接管巴西之前,援助都會一分不少地送到的。”塞席爾狡黠地說道,目前一隻艦隊正在穿越大西洋,開往南半球的巴西,艦隊運載了三千名不列顛士兵,足以初步維持巴西殖民地的基本秩序,“我正要榮幸的向陛下稟報,第一批援助已經裝船,明天就要開往波爾圖。這件事情也關乎我們的信譽,別人為我們流血,那麼我們也不應當吝惜一些金錢和物資。”

“好極了。”國王再次讚許地點了點頭,他環視了一圈房間,尤其注意打量了一番門窗,而後他拉開了書桌的抽屜,從裡面抽出來幾張紙,“我收到了里斯本來的報告。”

塞西爾對此已經見怪不怪了,“報告裡說了什麼?”

國王從那幾張紙裡抽出來了兩張,“您自己看吧。”

塞西爾從國王手中接過那兩頁紙,才看了幾行,他臉上的表情就變得凝重了起來。

“我並不是很介意伊麗莎白公主去我國的殖民地避難。”讀完了那兩頁紙,塞西爾將它們重新遞給了國王,嚴肅地說道,“但那個孩子會是個麻煩。”

“的確如此。”國王說道,“那麼您建議我怎麼做?”

“這取決於您怎麼看待這孩子繼承不列顛王位的前景。”塞西爾直白地說道,“請原諒我的直白,但是我想陛下應該是不打算成婚了吧?”

愛德華淡淡地看了一眼塞西爾,沉默著微微點了點頭。

“那麼在這種情況下,這孩子就是血統最純正的繼承人。”塞西爾並沒有就國王的回答做任何評論,而是立即回到了原來的話題,“雖然他的父親是誰我並不清楚,但無論是誰,也比若昂·曼努埃爾那個白痴要強。葡萄牙王室的血管裡流著有毒的血,我可絕不願意讓那種毒素來汙染不列顛的王室血脈。萬一有一天我們也出現一個類似的白痴國王呢?這會是一場可怕的災難。”

“可這孩子的母親……”國王有些猶豫,“如果我讓他成為王位繼承人,那麼客觀上我就是把伊麗莎白重新引入了不列顛的權力中心,無論她是在倫敦還是里約熱內盧,憑藉著這孩子,她都會重新建立在不列顛的影響力。”

“而您不想看到這件事情發生。”塞西爾補充道。

“的確如此。”國王皺起了眉頭,“她的確是一個優秀的政治家,但是這就意味著她可以成為一個危險的敵人。她冷血而不擇手段,這也就罷了,可她有的時候真的是有些瘋狂……您看到葡萄牙國王死亡真相的那一段了嗎?”

“看到了。”塞西爾臉色僵硬的點了點頭,“我現在已經開始後悔午餐吃了那麼多東西了。”

“如果我要讓那孩子做王位繼承人,那麼把他的母親送去美洲,讓他們永遠不能見面,只會讓他恨我。”國王嘆了一口氣,“如果經過有心人的挑撥,那麼這恨意的種子有一天就會長成參天大樹。而您也知道,這世上多的是類似的有心人。”

塞西爾看上去也有些失望,“您說的對,這的確十分危險,也許會導致又一場內戰……如果這孩子的母親不存在就好了。”

“您是在暗示什麼嗎?”國王搖了搖頭,“那行不通,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總有一天那孩子會知道是我除掉了他的母親,我們又會回到之前所說的那種情境裡。”

“我們沒必要現在做出決定。”塞西爾說道,“時日還長著呢。這孩子如今還在母親的肚子裡,能不能健康出生又平安長大還是個未知數,您知道,即便是在顯貴的家族,嬰兒的夭折率也是極高的。至於這孩子的天資和性格,現在更是無法預測,也許他適合於繼承王位,也許他不適合,我們完全可以在十年後再做出決定。或許在這十年裡,上帝會施恩為我們除掉那個最大的麻煩呢。”

國王長嘆了一口氣,“那就先這樣吧,如果里斯本淪陷,她想要來不列顛的話,我不會阻攔的,她可以在愛爾蘭住到孩子四歲,但她只能在莊園裡活動,其它任何地方也不能去,如果她要見任何訪客,必須要經過我的批准……還有那孩子的老師,僕人,保姆,都由您來負責,他的母親不能夠插手。”

“我聽從陛下的吩咐。”塞西爾立即接下了這個任務,“另外還有一件事,既然葡萄牙的局勢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是不是應當是羅伯特大人回來的時候了?”

“我也是這樣想的,可是他不願意。”國王的眉頭皺的更深了,“他認為我們在葡萄牙的大使坎寧子爵沒有能力把握住目前那裡複雜的局勢。”

“這一點我贊同。”塞西爾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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