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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塊白布覆蓋在躺在床上的那人臉上,他小心翼翼地伸手取下白布。

菲利普二世安詳地躺著,就像是睡著了一般,他寢衣的領子上沾上了些水漬。

阿爾瓦公爵單膝跪地,捧起菲利普國王的一隻手,他本想吻一吻國王手指上的權戒,可那戒指已經不翼而飛了,於是他只能親吻了國王的手背。

臥室另一側通往國王書房的校門被猛地推開了,一群手拿著火把的人衝進了臥室,那明亮的火光讓阿爾瓦公爵睜不開眼。

他眨了眨眼睛,站起身來,認出了幾個曾經在唐·卡洛斯親王的身邊見到過的熟悉面孔,他們一隻手握著火把,另一隻手則握著匕首,匕首的寒光比起火把的火光顯得更加明亮。

“願上帝饒恕你們。”他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咕噥道,“願上帝饒恕西班牙。”

那些手握匕首的人互相看了一眼,有人做了個手勢,像捕食的狼群一樣,他們朝著阿爾瓦公爵撲了上去。

匕首插入身體,發出用拳頭打擊枕頭時候發出的那種沉悶響聲。血滴在地毯上,灑在牆壁上,沾在兇手們的身上。

阿爾瓦公爵倒下了,他雙眼無神地盯著天花板,瞳孔裡的光芒逐漸熄滅。記憶在他的腦海裡像是湍急的河流一樣飛速流過,這河流的水量越來越小,最後徹底乾涸了。

唐·卡洛斯親王從剛才那扇門裡走了進來,他臉上混合著興奮,忐忑,以及一絲揮之不去的忌憚。

他走到阿爾瓦公爵的屍體前,低下頭觀察著公爵身上的無數傷口,鮮血正從每一處創口向外湧出,公爵渾身上下的衣服都被染的通紅。

親王伸出一隻腳,踩在了阿爾瓦公爵的胸膛上,他用腳尖用力向下踩了踩,似乎是在確認躺在地上的人已經徹底死去了。周圍的人也警惕地握著匕首,似乎是害怕公爵會突然坐起身來,將這些謀害他的人親手送進地獄裡去。

那屍體一動不動,什麼也沒有發生,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唐·卡洛斯親王嘲諷地看著地上的阿爾瓦公爵,他戰勝了自己的敵人,從今以後,再也沒有人能夠阻擋他的任何意志。

“我現在是真正的國王了!”他興奮地大聲喊道。

第232章 蠟燭

西班牙發生的政變,菲利普二世國王的駕崩以及阿爾瓦公爵遇害的訊息,在整個歐洲引發了一系列的連鎖反應。

七月六日,唐·卡洛斯親王在馬德里公告自己成為西班牙和葡萄牙的國王唐·卡洛斯一世,然而他收穫的卻並非整個國家的擁戴,而是全國各個階層的敵意。在巴塞羅那,巴斯克和加利西亞都發生了暴動,連當地駐軍都牽涉其中。全國都為新國王的暴行所震驚,阿爾瓦公爵一貫受到全國的愛戴,雖然無敵艦隊的兵敗讓他的威望有所下滑3,可這樣悲劇性的死亡,又把他變成了一個殉道的聖徒。在這樣的氣氛當中,大半個王國都拒絕承認唐·卡洛斯國王的統治,一場血腥的內戰似乎註定將要爆發。

阿爾瓦公爵的死訊在尼德蘭引發的動盪更加激烈,佛蘭德斯軍團對受到他們愛戴的統帥的冤死反應極其激烈。七月十八日,佛蘭德斯軍團宣佈和西班牙斷絕關係,同時宣告南尼德蘭將成立獨立的比利時王國,而阿爾瓦公爵的長子則被推舉為比利時王國的新國王。

新成立的比利時王國被強敵環繞,法國和尼德蘭從南北兩方對這個新國家虎視眈眈,為了生存,他們只能向不列顛王國伸出橄欖枝。

七月二十五日,比利時使節抵達倫敦,他全盤承認了不列顛之前和尼德蘭貴族同盟簽訂的協定,還做出了許多新的讓步。比利時同意將安特衛普港割讓給不列顛王國,同時向不列顛開放其全部內河航道的通行權,不列顛商品在十年內獲得免稅待遇,同時比利時王國的海關,政府和軍隊都將聘請英國顧問來進行改革。作為回報,不列顛王國將公開保障比利時王國的獨立。

雖說愛德華六世國王和不列顛內閣一直不願意過多涉入歐洲大陸的事務,但比利時王國提出的條件實在是太過慷慨,因此他們沒有考慮太久就點了頭。七月二十九日,雙方的代表在漢普頓宮的亞歷山大大廳裡簽署了《倫敦條約》,比利時王國在事實上成為了不列顛王國的保護國。

訊息傳到阿姆斯特丹,尼德蘭的貴族們自然是氣急敗壞,比起北尼德蘭的七個省份,南尼德蘭的十個省原本要更加富庶,雖說經過了戰爭的荼毒,但依舊是全歐洲最有價值的土地之一,更不用說這些貴族們在南尼德蘭都有著不菲的家業,他們本來還期待著在戰爭結束之後收回這些產業,如今這些打算都要落空了。

在貴族們的支援下,奧蘭治親王一直和法國保持著聯絡,如今不列顛指望不上,尼德蘭人決心和法國合作,他們向法王亨利二世提出建議,願意和法國一起瓜分比利時,尼德蘭得到北部的弗拉芒,而法國人得到南部的瓦隆,這相當於將半個比利時送給了法國。

面對這樣的建議,亨利二世國王自然心動,但他又不願意和如今氣勢正旺的不列顛王國硬碰硬,於是便決定採用更為迂迴的手法,試圖在這一團亂局當中火中取栗。

八月四日,他在盧浮宮會見了不列顛和尼德蘭的大使,提出要在巴黎郊外的楓丹白露宮舉辦一場三國參加的和平會議,來討論比利時問題。

至於比利時新政府,他們可以派出代表來旁聽,但他們沒有在會議上發言的權利,這也是亨利二世國王的精心算計,確保在會議上法國和尼德蘭加在一起,可以獲得兩票對一票的優勢。

尼德蘭方面立即宣佈贊同法國國王的提議,並感謝亨利二世國王為和平所作的努力。這樣的表態將不列顛王國推到了一個有些尷尬的境地,如果拒絕參加和會,那麼不列顛就會被看作是和平的破壞者。

無數的眼睛都緊緊盯著漢普頓宮,而愛德華國王卻一直沒有表態,直到八月十日的上午,國王和羅伯特·達德利一起接見了情報總監兼內政大臣沃爾辛厄姆爵士,三個人在房間裡一直呆到日頭偏西,沃爾辛厄姆爵士才離開王宮。

第二天,愛德華六世國王召見法國大使,宣佈新任首相塞西爾閣下將作為不列顛王國的代表,前往楓丹白露參加和會。

各方都表示願意參會,亨利二世國王心情十分愉悅,畢竟這樣的重要會議標誌著法蘭西王國依舊在歐洲政治舞臺的中央。在經歷了之前的挫敗之後,其它大國依舊願意賣法蘭西一個面子。他將和會召開的日子定在了八月二十五日,並要求楓丹白露宮的管理人員做好準備招待賓客。

八月二十日,尼德蘭代表團從阿姆斯特丹出發,前往巴黎,這個代表團的首席代表自然是尼德蘭執政奧蘭治親王本人。隨著對西班牙的獨立戰爭的勝利,奧蘭治親王已經成為了尼德蘭人的民族英雄,他的威望水漲船高,如果能在這場和會當中再次為尼德蘭謀求到足夠的利益,那麼這些威望就足夠讓尼德蘭聯省共和國變成一個王國,讓這個國家的王冠落在他的頭上。

尼德蘭代表團乘船抵達法國北部的濱海布洛涅,在這座已經馳名歐洲的小城裡,他們看到了不可一世的西班牙無敵艦隊的殘骸。那些焦黑色的船隻骨架深深地陷在沙灘的泥沙裡,就像擱淺了的鯨魚,而附近的居民正從它們的軀體上剝下能夠回收的木材。

看到此情此景,尼德蘭代表團的成員們都頗為興奮,他們依舊忘不了西班牙人當年在尼德蘭頤指氣使的景象,如今無敵艦隊成了海灘上的垃圾,佛蘭德斯軍團和西班牙斷絕關係,甚至西班牙自己人之間都爆發了內戰,這樣的結局實在是令他們出了一口惡氣。

在喜形於色的尼德蘭貴族當中,唯一表情冷淡的就是他們的頭領奧蘭治親王,而他擔憂的原因很簡單:西班牙如此強大的無敵艦隊在頃刻之間覆滅,那麼摧毀這隻艦隊的,將是一股多麼可怕的力量!

他看向陰雲密佈的海峽,這裡距離不列顛島的海岸不過幾十英里之遙,那個島嶼過去曾經是尼德蘭人最有力的盟友,可如今局勢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兩個國家共同的敵人西班牙帝國已經轟然倒塌,這樁友誼本就是因利而聚,如今自然也會利盡而散。

尼德蘭是一個海洋國家,這意味著無論她是否願意,都將成為不列顛王國的競爭對手。不列顛尼亞手握三叉戟,剛剛將海神的冠冕戴在頭上,只要她環顧四周,就會發現,整個歐洲唯一潛在能挑戰她的海權的,就是剛剛獲得獨立的尼德蘭王國,那麼她難道不會毫不猶豫地將這個未來的挑戰者扼殺在搖籃之中嗎?他們已經在南尼德蘭扶植了比利時王國,十七個省被剝離掉一半,不列顛人的扼殺已經開始了。

如今不列顛化友為敵,那麼尼德蘭唯一所能夠依靠的,就只剩下南邊的法蘭西了。奧蘭治親王下定決心,將要在即將開幕的和會當中和法國人站在一起,但這只是權宜之計。他深信,雖說他不過是個親王,卻能夠周旋於那些國王和皇帝之間;尼德蘭雖然是個小國,可只要進退得宜,也能在大國之間遊刃有餘。和不列顛人結盟的時候,他已經選擇了法國作為自己的後路;如今他和亨利二世國王站在一起,可關於他的下一位朋友的人選,親王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在濱海布洛涅港稍事休息後,尼德蘭代表團繼續向巴黎進發,八月二十三日,他們抵達了楓丹白露行宮,此時法國國王尚在盧浮宮,而不列顛代表團要第二天才能抵達巴黎,因此這一晚,尼德蘭代表團成為了這座行宮唯一的住客。

楓丹白露宮在先王弗朗索瓦一世統治期間,由一座離宮別苑,擴建成為一座文藝復興風格的豪華宮殿。可自從先王去世之後,繼任的亨利二世國王並不經常率領宮廷來這裡駐蹕,因此這座宮殿也就逐漸寥落了下來,這裡已經許久沒有像這一天這樣熱鬧過了。

奧蘭治親王住進了二樓的一間豪華的套房,當年查理五世皇帝訪問法國時,曾經在這間房子裡住過幾晚,斯人已逝,可這間客房卻依舊保留著當年的佈置,甚至連窗簾的花紋和桌布的材質都和當年別無二致。亨利二世國王這樣做,既可以理解為是對奧蘭治親王這位查理五世皇帝視作親子的寵兒的一種關懷,又可以理解為是對親王忘恩負義的一種諷刺,其中的真意恐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天逐漸黑了下去,僕人們給房間裡點亮了燈,奧蘭治親王並沒有下樓去和他的同僚們一道進餐,而是讓僕人將晚餐放到了他的房間裡。他要了兩人份的晚餐,給出的理由是一路舟車勞頓,他實在是飢腸轆轆。

親王一個人坐在餐桌前,看著對面牆上掛著的查理五世皇帝的畫像,那畫像大概是在皇帝三十歲左右的時候創作的,他看上去年富力強,目光炯炯,似乎有著無窮的精力和永不滿足的野心,親王很難將畫像裡的這個人物與他記憶當中的那位疲倦的老人聯絡起來。

他想起他得到皇帝死訊的那個下午,他將自己反鎖在書房裡,而整個阿姆斯特丹城則成為了一片歡樂的海洋,他們為皇帝的死而歡呼,全然忘記了幾年前皇帝最後一次駕臨這座城市時,他們也是用這樣的歡呼去歡迎他的。大眾不過是一群可笑的木偶,只要抓住操縱他們的線頭,那麼無論你想讓他們做什麼動作,他們都會充滿熱情地去完成。

對於皇帝,他有些歉疚,正是他本人給搖搖欲墜的西班牙帝國砸下了第一錘,尼德蘭則是第一塊倒下的多米諾骨牌。可他並不後悔,因為他想要一頂王冠,而所有的王冠都是由鮮血和罪惡作為材料,再由背叛和陰謀的火焰來加以鍛造。他的確背叛了皇帝,可要是將皇帝放在他的位置,那麼查理·馮·哈布斯堡也會做出同樣的抉擇。

亨利二世這樣佈置房間實在是徒勞,即便是皇帝本人站在他面前,他也能心安理得,更不用說這些物品了,他們不過是些記憶的碎片而已。皇帝已經死了,西班牙已經崩潰了,而他和尼德蘭的時代,才剛剛要開始。

門外傳來幾聲輕輕的敲門聲,打斷了親王的思緒,他看向門口,那裡傳來鎖釦震動的聲音。

一個穿著黑色斗篷的人走進房間,她手裡拿著一個燭臺,上面的一根蠟燭頂端跳動著慘白色的火苗。從那人的身形來看,這是一個女人,她的臉上帶著一塊黑色的面紗,只露出一對藍色的眼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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