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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買書了?”

“哪會在那兒買呢,沒買。”

“丁零零”——鈴聲響了,三位大叔帶著外面的熱氣進來了,阿姐嬌媚地說著“歡迎光臨”,迎了上去。她將吸了幾口的煙塞給我,從冰箱裡拿出銀水壺,歪著腦袋往玻璃杯裡倒冰水。

什麼書都不買,還好意思說自己脫胎換骨呢。

我衝著她超短裙下面露出的淡粉色小腿肚嘟囔道。阿姐倚靠在吧檯上聽大叔們發牢騷,每次她快活地大笑,豐碩的臀部就要隨著笑聲顫動。

我覺得阿姐的身子真是沒的說。比如,阿姐的長髮已經快沒燙花了,髮梢東翹西翹。當她使勁向吧檯外探出身子時,那柔軟的髮束常會擦到大叔們的手。於是,他們就一把揪住這綹頭髮逗弄阿姐。在我眼裡,這些聽著阿姐的低聲尖叫而樂不可支的大叔,簡直就像小學生一般幼稚、可憐。每當這時,阿姐必定會用釘跟鞋的鞋尖慢慢地戳著地板。吧檯外面聽不見這個有節奏的聲音,只有我知道。最初發現的時候,我感覺脊背上直冒涼氣,很不舒服。但下一個瞬間隨之而來的,不知為什麼,卻是一種令人自豪的優越感。阿姐的客人肯定都有一定的社會地位,也有家室,也可能這些都沒有,但無論如何,他們肯定都是認真工作的男人。而阿姐卻讓我在轉瞬之間覺得這些肯定嘗過不少艱辛的人是微不足道的存在,這樣的阿姐讓我引以為豪。到底阿姐是有意為之還是無意之舉,此時此刻,似乎都無關緊要了。

我決定仔細觀察、認真琢磨阿姐的一舉一動。其結果,阿姐的一言一語、一顰一笑,都作為“女人”的楷模,每日每時一點一滴烙進我的腦海。並且,這些烙印和近乎盲目的羨慕混雜在一起,一直沉澱到我身體的深處。

我只抽了一口阿姐塞在我手裡的香菸,便慢慢將煙熄滅在藍色的玻璃菸灰缸裡。我悄悄從店後門溜出去,站在顏色褪盡的深綠色旋梯下面大口呼吸了一下。無意中抓到的扶手老舊得粗糙不堪,一摸,撲簌簌往下掉紅色的鐵鏽渣。我把手插進兜裡,走到店旁邊的小路上。最西頭的公園小樹林那邊,橘紅色的太陽眼看著沉了下去。白天的熱氣還積留在那裡,悶熱得令人窒息。

小路兩旁的停車場上,阿姐為裝飾而種的薄荷在熱烘烘的風裡無助地搖晃著葉子。我晃晃悠悠地過了小馬路,埋下臉來聞了一會兒薄荷味後,順手揪了把柔嫩的薄荷葉。路上一個人也沒有。我覺得腦袋沉得不行,就把手按在額頭上往回走,上了店裡的樓梯。

一開啟二樓我小房間的門,一股臭雞蛋味撲鼻而來。灶臺的一角,御門姐昨天晚上吃剩的煮雞蛋已經發臭了。白天一直門窗緊閉,所以屋裡的空氣比外面要濃要重。我憋著氣,把揪來的薄荷葉一把撒到了水槽裡,衝過廚房,直奔臥室去開窗。對面的窗戶裡傳出吉他聲。外面天還挺亮,屋裡頭暗,所以像往常一樣,還是看不清紗簾裡面。我猜想,那個女孩可能來了吧。

每逢店歇業的星期四,都由我給御門姐做晚飯。我稍稍收拾了一下房間,在床前的矮桌上擺好筷子,就去叫阿姐。我出了房門,去敲隔壁的房門,不見任何反應。走廊盡頭的日光燈周圍,有一群小飛蟲飛來飛去。我又敲了一遍:“阿姐,飯好啦。”就聽見門後面傳來一聲“來了”,阿姐探出了頭。她只塗著口紅,沒有化妝。阿姐說了句“那就吃吧”,也不鎖門,就來我房間了。

一進屋,阿姐就一屁股坐在桌前,抱怨著“熱死了”。我遞給她一聽冰鎮啤酒。

吃飯時沒什麼可聊了,我就試著又提起:“對面那個人,總是隻掛一條紗簾,完全不在乎我們哪。”阿姐依然漠不關心地“嗯”了一聲,繼續哧溜哧溜吃著涼麵。

“女朋友來了都能看見的。有時他們還光著身子呢。就好像是故意讓人看似的。”

“你說他們光著身子,開著燈幹嗎?”

阿姐停下了筷子。

“不是,大概準備要洗澡吧。”

“大驚小怪。”

“……”

“這涼麵挺好吃的。”

“你說他們是不是故意的?”

“不好說。”

“男人都不在乎這種事嗎?還是想讓人看他的裸體?”

“誰知道呢。”

阿姐一邊嚼著,一邊用手背抹去額頭的汗。

“變態!”

“綠藻不是也在看他們嗎,也是變態嘍?”

“可是……因為能看見呀。”

我想嘲笑阿姐和對面那人的漫不經心,只是再繼續這個話題的話,好像只有自己對這事津津樂道似的,我可不樂意阿姐這麼看我,就決定悶頭動筷子。

梅雨剛過,暑熱逼人,屋子裡快要冒蒸汽了。窗是開著,但窗簾緊閉,外面的風根本進不來。阿姐腦門上的細密汗珠反著光。公園小樹林裡聚集的鳥兒們的聒噪叫聲傳來,更增添了燠熱感。

“吵死人的鳥。”我咕噥道。

“它們也得活呀。”阿姐說著,咕嘟一聲,喝了一大口啤酒。

“真夠熱的,你這屋子。開啟窗簾好不好?”

“對面的人該看見咱們了。”

“哦,我忘了。”

我把電風扇調到“強”擋,擦過汗的紙巾被吹飛到屋角旮旯去了。阿姐突然放下筷子,動作流暢地把盤子輕輕送到嘴邊,把湯汁一股腦兒倒了進去。

“哎,放點音樂吧?”

她從床底下把我的舊CD錄放機拽出來,插上了電源。屋裡開始響起詹妮絲·喬普林[1]沙啞、粗獷的聲音。

這張CD應該算是阿姐最年輕的情人送給她的。那男孩和這間店的氣氛不大協調,他留著短髮,眉目還算清秀,看起來和我差不多大。文學青年模樣的他繃著臉遞給她的這張CD,一天過去了,一週過去了,依舊放在收款臺旁邊,我實在看不下去,就默默地把它拿回了自己房間。

阿姐對這一來龍去脈絲毫沒一點在乎的樣子,愜意地抽起了餐後煙。聽著詹妮絲鬼哭狼嚎般的熱唱,我突然感覺食慾漸消,拿筷子戳著自己碗裡還剩了一大半的涼麵,偶爾挑起一根短的吸溜進嘴裡。

阿姐說了句什麼。

“什麼?”

“今天晚上,有人來啊。”

“誰呀,水島先生?”

這位水島先生從大約半年前開始成了阿姐的情人。他是酒館街雜居樓裡一家小公司的總經理。他是個厚顏無恥的傢伙,就連看我這個黃毛丫頭的目光也是色迷迷的,淨開些露骨的玩笑,所以我對他沒什麼好感。再加上個頭又矮,黢黑的頭髮老是弄得異樣的整齊溜光,光說外表,就和我的喜好差遠了。

“綠藻不喜歡水島吧,看得出來。”

“誰來呀?告訴我呀。”

“水島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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