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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拜託,別帶他來我的房間啊。你到底看上他哪兒了呀?”

阿姐只是含混地笑了笑,隨著音樂扭起身子來。

阿姐的情人不止水島先生一個。我知道名字的還有三個,假如加上不知道名字的,把那個文學青年也算在內的話,差不多有十個人。總而言之,這十個左右的人,常常輪著班地到阿姐的房間來,待上一晚上。早上,隔壁的我還在睡夢中,他們就悄悄回去了。有時候,他們會一直在店裡待到打烊,然後跟著阿姐上樓來;也有人會半夜三更突然敲門要來跟阿姐相會。這些男人無一例外地成為阿姐的裙下忠臣,他們盯著阿姐時的那表情,看著就覺得滑稽。

要說阿姐,恐怕算不上那種出眾的美人。儘管如此,那些對什麼人和事感到疲倦的人們,卻給這個昏暗小店裡的女人的一舉一動賦予了某種奇特的神秘性,併為之神魂顛倒。我是這樣看的。阿姐平常不過就是一邊手邊隨便幹著點什麼,一邊製作飲料,適時地笑一笑,時不時說幾句莫名其妙的話而已。然後,高興的話就帶個人上樓去,沒心情的時候就獨自睡,或找我聊聊天。

阿姐甚至可謂滿不在乎的寬容,無時無刻不成為人們感興趣和羨慕的物件。看得出,阿姐對待每一個人都極其誠實、灑脫、平等,都會奉獻自己當時當刻的全部柔情。不過,這也意味著她決不對某個人另眼相待。恐怕也包括我在內。這更使我對她的好奇心膨脹起來,連自己都覺得難為情。

以前阿姐喝醉後不回自己房間、就在我床上睡的時候,我特別想摸摸她那白嫩豐腴的胳膊,就用指尖輕輕地、當真很輕地撫摩一下她那柔軟的肉。確認她不會醒之後,這回我索性張開手用力捏上一把。阿姐的胳膊渾圓、暄軟,散發著似有若無的甜香。我看待她的角度肯定是和那些大叔相同的。這也無所謂。我對阿姐的瞭解肯定比他們要多。

阿姐回隔壁房間後,我到涼臺上去吸菸。對面那間屋裡,那個女孩今天好像也來了。他們要是剛開始交往,正處於發展階段就好了。他們要是都還沒有接吻和做愛,而且最初的那一瞬間要是能讓我親眼看到就好了。他們倆挨肩坐著,好像在看電視;電視機擺在我看不到的靠牆的地方。他們胸部以上的輪廓,隱約浮現在窗簾上。上啊!按倒她呀!我拼命地無聲地鼓動著,然而對方根本接收不到。我都抽完四支菸了,他倆還在看電視,時而發出健全的笑聲。這時,突然從走廊傳來刺耳的、嘶啞的聲音——

“綠藻小姐,禮物喲。”

水島先生執拗地搖晃著門,無奈,我只好回屋給他開了門。不是說了別帶他來我房間嗎?門外站著滿臉通紅的水島先生和脖頸挺得直直的御門姐,她一臉的凜然。

“綠藻小姐,禮物。”

發酵的洋蔥味口臭和黏糊糊的髮油味燻得我快要窒息了。我斜了阿姐一眼,她甩下一句“明兒見”,就回自己屋去了。水島先生從高階皮包裡取出一個垃圾袋似的黑塑膠袋,猥瑣地笑著把它塞給了我。

“第一次的時候就用這個吧。”

這已經是他第四回帶電轉子來了,我再臉紅就顯得矯情了,於是說聲“謝了”,關上了門。

這天夜裡,忽然醒來,聽見隔壁房間傳來阿姐的高聲嬌喘,還伴有水島先生像是死裡逃生般的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我只想要聽阿姐動人的聲音,就把耳朵緊貼在牆上,閉上了眼睛。阿姐的聲音越來越大,達到高潮,最後發出一聲高亢清澈的尖叫,一切瞬時歸於靜寂,彷彿不曾發生任何事。我感覺自己的子宮猛地縮緊了。

白天就不用說了,深夜時分幹完店裡的活回到自己房間,望著對面還燈光亮堂堂的房間,在昏暗的涼臺上抽上一支,已成了我每天必做的“功課”。這是我慢吞吞的一天之中,最具有清晰輪廓的、安撫心靈的一段時間。看著斜對面的老同學出來取晾曬的衣物時無意間看到我也裝沒看見的樣子,聽著從中國人的房間裡傳出的摔東西的響聲以及女人歇斯底里的叫嚷,儘管已是夜半三更,也讓我樂此不疲。

當我察覺自己內心有著此類好奇心、刺激感以及像廉價的娛樂節目性質的偷窺嗜好時,覺得噁心要吐,也覺得無聊之極。不過又覺得,絕對是與其陷入自我厭惡,不如切實地滿足它的需求要來得輕鬆快活得多。既傷害不到任何人,也省去了感情的交流那套麻煩事。這就和看電視新聞一樣。畫面那邊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會給予我什麼,我當然也不打算從那邊獲取什麼。

對於紗簾背後的那個他,我的目光中充滿了好奇。完全陌生的他人在那裡存在著,在沒有我的地方照常過他的生活,原來這就是人的生活啊——我在滿足好奇心的同時,也在冷眼注視著窗戶裡的一切。一發覺他要走近窗邊掀窗簾時,我就立刻在涼臺的陰影裡蹲下來,屏住呼吸。

白天的街道,在火辣辣的太陽光下,就像壓碎的鏡子一樣,看起來歪七扭八的。

從超市回來,一溜排二層樓卡巴萊西餐廳的狹窄馬路上不見一個人影,街角盒飯店的狗熱得懶洋洋地趴在空調室外機的陰影裡。正頭頂的太陽光,經那一帶塑膠招牌的強烈反射,穿透我的身體,灼焦著柏油路。我覺察到腋窩流出的汗滴落到雙手提著的塑膠袋上。為防腦門上滲出的汗珠滾進眼睛裡,我一路垂著眼睫毛。好容易走到店門外,我把塑膠袋往腳邊一放,用手背抹掉了臉上的汗,然後用後背拱開店門。隨著“丁零零”的鈴響,涼爽的空氣立刻包裹了全身。

“回來啦。”

“綠藻小姐,回來啦。”

阿姐把好幾只小玻璃瓶擺放在鋪滿冰塊的一隻碟子上,正往裡面分別倒膠糖蜜。在她對面站著的老先生是一位自稱畫家的老熟客。

“葡萄汁買了嗎?”

阿姐看了一眼我提著的大塑膠袋,問道。我沒搭腔,穿過客席進了吧檯裡面的廚房,開啟冰箱,使勁吸了一大口撲出來的冷風。再吐出來的就是熱氣了。

“綠藻。”

我正在放買來的蔬菜和果汁,就聽見阿姐從隔斷廚房和吧檯的門簾那邊叫我。

“幹嗎?”我敞著冰箱門應道。

“你先來陪陪小宮山先生。我得去打個電話。”

我掀開門簾,朝畫家小宮山先生瞟了一眼,他有點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知道了。”

“你剛進門,抱歉啊。”

阿姐的神色顯得有些急不可待,她罕見地紅著臉衝我微微一笑,然後對小宮山先生說了句“我馬上回來”,就抓過手機,急匆匆從後門出去了。她的背影,揹著些許的不協調感,令人如鯁在喉。

“用店裡的電話不就得了。”

我半是自言自語地嘀咕道。小宮山先生臉上露出掌握秘密的人所特有的得意樣。

“男人唄。”他說。

“什麼?”

“是打給男人的唄。”

我死盯著小宮山先生的臉。這個人,他應該只是一個純粹的熟客,不是阿姐的情人。我沒有聽到過他從隔壁房間傳出的聲音,也不曾在樓梯上與他擦肩而過。不過,在我在這間店安頓下來以前,他老早就是阿姐的崇拜者了,每週必來店兩次,每次都足足佔用阿姐兩個小時。在這兩小時內,我必須招呼其他客人,因此鮮少和他單獨說話。小宮山先生是一個矮墩墩、胖乎乎、面容和善的老頭子,卻又給人一種不太值得信賴的印象。他自稱是畫家,因此經常拿來一些親筆畫的照片給阿姐和我仔細講解。他畫的大多是風景畫,偶爾也有年輕女子的肖像畫之類,一點意思也沒有。阿姐自然是從來沒有恭維過一句,我倒有些過意不去,隨口說些“哇,太棒了”、“這張不錯啊”之類不過腦子的話。

“剛才來過一個電話。”小宮山先生的口吻蠻自信。

“噢。”

話雖這麼說,一天下來,有多少男人給阿姐來電話,誰數得清啊。但是,能讓阿姐特地到外面接電話的男人,可是一點也猜不出來。我面對著小宮山先生,若無其事地洗起水槽裡堆著的杯子來。

“綠藻小姐,御門現在的情人是誰呀?”

我忍不住笑出來。小宮山先生也理應對阿姐的寬容是早就有所瞭解的了。

“那可就多啦。”

“可是,總有主要的傢伙吧?”

“什麼主要的……”

“就是經常來的主。”

“這個嘛,大概知道點。”

“其實,我就跟御門的親爸差不多,告訴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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