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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是七月十四日下午三點十五分。

2.不成密室的密室

向警局通報後,掛上公共電話紅色話筒,高亢的情緒總算緩和了下來,代之而起佔據倉野腦海的,是一股泛黑的羞辱感。

畢竟他家族都是罕見的偵探小說迷,也不知什麼時候,一個接著一個加入,不知不覺就聚成了一個特殊群體,或許是物以類聚,很不可思議地,對偵探小說都有同樣的嗜好。倉野在這個家族中,也自認為有些權威,不論是閱讀量,或是有關偵探小說的知識,都頗有自信是別人無法比擬的。但這又如何?真正的屍體在眼前出現,還不是慌張狼狽,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

一想到剛才的醜態,屈辱感就焚燒全身,所有的恐懼反而被驅逐殆盞。他甚至認為,這是讓他能夠成為其正偵探的難得機會!

倉野慢慢轉身,走回房間。站在門前,強烈的亢奮情緒再度甦醒,雖然還有幾分恐怖感,但這次的亢奮卻不只是恐怖,而是接下來有機會扮演真實偵探角色的興奮之情。

他努力地喚回思考能力,想起返家時,入口大門是鎖上的。他站在敞開的大門前思索。

——沒錯,最初見到那兩雙鞋子時,的確就感覺事有蹊蹺,沒錯!大門明明鎖上,可是進門之後,裡面卻多出了其他人的鞋子。雖然備用鑰匙一向都放在門樑上,要進入大門非常簡單,但這扇門外側的門鎖,卻無法自內側鎖上。

他踩在門檻上,觀察門樑上方。備用鑰匙的確還在原處。

——這麼一來,究竟是怎麼回事?我回來的時候,兇手確實還在屋裡,可是這個無法從內側鎖上的門鎖,卻是鎖上的。

一樓的出入門戶,除了平常使用的外面那扇大門之外,就是廚房裡的後門了。至於窗戶,脫鞋間走道有一扇大窗,而廚房、儲藏室、廁所則各有一扇小窗,總共四扇。但後面三扇都嵌了木格子,人是不可能進出的。

比較可疑的大門裝有兩個門鎖,分別可以從外側上鎖,也可以從內側上鎖,所以這是具有特殊構造的門。若從外側鎖上,內側就無法開啟;相對地,若從內側鎖上,就無法由外側開啟。

內外兩側都是扭入式門鎖。但內側是使用於一般拉門、用螺絲栓緊固定的螺絲鎖,外側的鎖並非螺絲鎖,而是需要鑰匙插入鎖孔的款式。至於廚房裡的後門,安裝的則是與大門內側同樣款式的門鎖。因此,後門也同樣從內側鎖上後,就無法由外側開啟。為求慎重起見,在此必須再補充一句話,亦即,這扇後門無法從外側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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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dash;&mdash;如此一來&hellip;

進入門內,讓大門敞開,倉野繼續思考。

&mdash;&mdash;兇手應該是先從大門進入,開啟後門的鎖外出,同時以備用鑰匙從外側鎖上大門,再經由敞開的後門進入屋子,然後靜待我回來。這麼做,究竟是為了什麼?

倉野來到廚房,只見裡面掛著淡藍色窗簾,遮住了屋外探視內部的視線。突然,他內心浮現一種莫名的想像..兇手會不會還躲在屋子裡?

帶著些許恐懼,他謹慣地拉開窗簾。當然,窗簾後面什麼人也沒有,於是鬆了一口氣,打量門鎖,確實是從內側鎖上了。

&mdash;&mdash;鎖上大門門鎖,從後門進入屋子,還費心地鎖上後門,這又是怎麼回事?

倉野完全迷糊了。從兇手躲藏家中,先前騙過他的情況來分析,兇手應該就躲在廚房沒錯。但鎖上後門,對兇手來說是極端危險之事,因為這麼做就封死了關鍵時刻逃走的路線。但是,反過來想,若兇手未逃走、還把自己關在屋子裡,這對兇手有什麼好處?

這一連串在門鎖上動手腳,對兇手到底有何必然性?

為了慣重起見,連儲藏室和廁所部巡視一遍,結果還是沒發現可疑之處。因為出入這兩個小房間,都會發出很大的聲音,原因是這兩個房間的門狀況很糟、嚴重傾斜。所以,兇手若真要躲藏,還是必須選擇廚房。

倉野過去常堅持,所謂的殺人事件,絕對必須發生在傾圮頹危的老舊宅鄙裡,而且還必須擁有一片翠綠森林,面向瀰漫瘴氣的沼澤。但做夢也沒想到,竟會發生在這種老舊、非西洋式宅邸的破爛公寓裡。至少,如果儲藏室裡擺放的是甲冑或大時鐘,那還可以讓人理解。但實際上,裡面堆放的是毀損的浴缸或護牆板之類的便宜貨,這就讓人感到莫名其妙了。

上樓,再次進入他六榻楊米大的房間時,先前那種恐怖感又來了,但是他忍下來,跪在身體旁。屍體與剛才一樣毫無變化,就躺在原處。只是或許因為心情已緩和下來,倉野發現屍體的表情並未有先前看到的那般淒厲,不,愈貼近仔細觀察愈是發現,除了面板上的凌亂血漬給人異樣的感覺之外,表情本身卻是很安祥。

這對倉野而書,產生了頗為強烈的衝擊。曳間的屍體臉部表情,為什麼會如此幸福?他為何必須如此安祥,安祥到簡直就是愉快進入夢鄉般的死亡呢?

堅挺的鼻子,整體輪廓分明的五官,雖然被取綽號&zwnj;&ldquo;黑魔術師&rdquo;的人是奈爾茲,但曳間像這樣成了屍骸躺在地上的情景,倉野無論如何也無法認同那是在現實中發生的事。曳間半睜的眼睛凝視虛空,扭曲的嘴角看起來的確像是在微笑。

倉野忽然,員的是忽然間掉下了眼淚。沒有苦悶、也無怨恨,以這種祥和的表情接受死亡,曳間自己會是什麼樣的想法?無法告訴任何人、只能在他內心深處喃喃自語、醞釀,然後無處溢位的無數想法&hellip;&hellip;但是,那些都已經永遠解放到倉野無從得知的地方去了。

倉野並不太清楚自己是為了這樣的曳間而哭呢?或是因為自己被遺棄在這個人世間而哭。然而,此刻的他開始自覺內心之中,有一種陌生的感情緩緩地萌芽了。而且,那種感情開始對他提出一項無法抑制的行為要求。

&mdash;&mdash;如果可能,沒錯,雖然讀了一些偵探小說,但在面對這樣的其實事件,我還是害怕得手足無措。然而,就算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我也一定要親手遠到這個兇手!

他輕輕撫摸曳間緊握匕首的右手。在溼黏的酷暑裡,只有曳間的屍體儲存了與現實毫無關連的冰冷。倉野迅速拭乾眼淚,回望四周,想知道有何可疑之處。

書架、音響、倒下的雜物櫃、水族箱,衣樞,一切都和自己離開前並無特別異樣,桌上排列的試管、試杯和藥瓶,位置好像也沒改變,當然,現鈔或存款簿也完全沒有被動過的跡象。

若說有什麼令人在意的變化,那就是掉在稍距曳間頭頂上方的一本書。那是卅二開本、厚約一公分的黃色封面書籍,可能是曳間想閱讀而取出的吧!問題在於,那並非書架上大量排列的偵探小說之一,也非曳間專攻的心理學的書籍,更非專攻藥物學的倉野所蒐集的藥物學、醫學或圍棋教材之類的書,而是倉野抱著好玩的心態購買的一本書,書名為《數字之謎》。書就翻開蓋在地板上。倉野輕輕用食指指甲拾起,確定是翻開在一〇六頁和一〇七頁之間。

曳間與數學,這是非常奇妙的搭配。事實上,倉野完全沒聽說過曳間對數學方面有興趣。但話說回來,當初倉野也是隨興所至買下了這本書。如果這本書是曳間從書架上拿下來的,那是否就可認定他是隨興取來翻閱的嗎?倉野再度凝視已化為屍體的曳間面容。曳間並不知道倉野心中此刻的疑問,只是保持著唯有死者才可能擁有的慣重靜默。倉野硬是嚥下了鼻腔深處再度湧上的的鹹辣,大大嘆了一口氣。

&mdash;&mdash;有了這些資料,能進行什麼樣的推理?

倉野心想,若是明智小五郎(明智小五郎,江戶川亂步筆下的一名偵探,他組織了&zwnj;&ldquo;少年偵探團&rdquo;,而對手則是怪人二十面相。)的話,也一定會試著搔一搔滿頭的亂髮。

&mdash;&mdash;首先,從外觀看來,房間並沒未翻箱倒櫃,曳間的表情上也看不出絲毫抵抗過的痕跡,匕首是從正面直接一擊正確插入心臟部位,因此,兇手一定與曳間熟識,不,彼此關係甚至是非常親近,或許最正確的判斷應該是我們家族的成員之一。

&mdash;&mdash;還有,從兇手選擇這個房間做為犯案現場來看,兇手是家族成員之一的可能性也很高。這麼一來,曳間與兇手一同前來這兒的可能性想必須是很大了&hellip;&hellip;沒錯,兇手如果是家族以外的人,雖然不排除絕對不會選擇這個房間做為殺人的舞臺,但總是不自然。

&mdash;&mdash;還有,關於鑰匙方面,大門的門鎖為何有從外側鎖上的必要呢?另外,為什麼連後門也要上鎖?這兩項疑點根本就令人想不出頭緒。

&mdash;&mdash;最命人不解的是,兇手為何要留在屋裡悠悠哉哉地等我回來?殺害曳間後,應該已經沒什麼好逗留了,可以儘快離開&hellip;&hellip;或者,我回來時兇手正好才完成犯行想要逃走,但下到一樓的時候,聽到鑰匙轉動的開鎖聲,於是慌忙躲到廚房窗簾後面,而我卻忽略了呢?

但是,倉野幾乎從一開始就明白這樣的假設無法成立。為什麼?即使不是專業人員,從血跡的狀況判斷也知道,命案發生已超過一個小時以上。事實上,後來根據解剖得知,推定死亡時刻為正午至十二點牛之間。但果真如此的話,就表示兇手等倉野回來等了大約三個小時了。

&mdash;&mdash;為什麼?

倉野完全無法想像到底是什麼理由。兇手一直躲藏暗處,在如此的酷熱中靜靜等到他回來,

這樣的行為本身就已相當瘋狂了,正因為如此,幻想才會伴隨著怪異的現實感壓迫著倉野,而倉野的身子也不禁顫抖了無數次。

&mdash;&mdash;還有,兇手為什麼要故意讓我看見鞋子?

倉野愈想心裡愈是迷糊。就算有不得不等待倉野回來的理由,兇手應該會有足夠的時間藏匿自己的野地高統靴,可是他卻沒這麼做,而是明日張膽擺在曳間的籃球鞋旁,彷彿故意告知&zwnj;&ldquo;我還在這裡&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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