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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現實與虛構之間

‌“然後接下來是……”

奈爾玆面對讀完自己超過七百張稿紙小說的七個人,落寞地鼓著臉頰。‌“呃……‘過了幾分鐘後,房間的燈光再度亮起,眼前出現的,的確實是雙胞胎兄弟之一的霍南德屍體。一模一樣的少年,其中之一已經不會說話,另外一個則趴在對方身上嚎啕大哭。這種情景,他們也無法說清楚是怎麼回事。死因一眼就看得出來,一根打包用的麻繩勒緊了脖子,然後在頸後打結。又過了一會兒,甲斐慌忙開啟倉庫門鎖,把背靠在門上、雙膝滑落地面的根戶帶出來。從根戶反覆夢囈般的話語中得知,他也是從鑰匙孔窺視,而且在第二次停電前,並末看見夾在對面房間和倉庫之間的這個房間出現過兇手或是霍南德。於是眾人臉上的黯然神情和自虐神色更加深沉了‘……在此補充一行作為總結……‘與曳間當時的情況不同,這次是從一開始兢被視為殺人事件。當然,也連帶著懷疑和上次的事件有關,一切有待重新深入調查。結果,事件的調查權似乎從他們手中被永遠奪走了。在接下來嚴酷與慌亂持續了好幾個星期後,他們面臨的是從一團糾纏不清的絲線中理出頭緒的緩慢進度,還有那幾乎陷入沉睡而又漫無止境的沉默時光。’……怎麼樣?這樣的結局如何?”

奈爾玆促狹地眨眨眼,提出最後的問題。

八月十六日。這個夏天終於如小說描述的,除了七月十四日突發性的烈暑是例外,其他日子仍一直維持在不尋常的低溫延續到中元。

那令人耀眼的季節究竟到哪兒去了?連平常厭惡夏天的人都詫異不已。媒體特別製作了專題報導,說這種異常低溫乃是第幾次的冰河期前兆。另外,有人則提出相反的論調,說這是大地震的前兆。更有人根據機率論的立場,認為這樣的現象‌“什麼問題也沒有”。一般來說,認為世界末日即將來臨、地球本身開始發狂的觀點佔絕大多數。但很不可思議的,世間百態仍然維持著平穩,絲毫不見崩潰。

無論如何,就在人們談論這件事的八月中旬的某一天,奈爾玆表示小說已完成了後續部份,在家族成員面前遞出一疊厚厚的稿紙。家族們關心的是,自七月廿四日在布瀨‌“黑色房間”消失近三個星期依然杳無音訊、不見行蹤的真沼,因而為此迅速集合。由於天氣涼爽,大家都認為在室外也無所謂,因此接受羽仁的建議,地點選擇在新宿御苑的公園草地上。

甲斐和倉野因私事不克參加,杏子和雛子仍不想走出戶外,所以集合的只有七個人。他們選擇了樹蔭下無人的一隅坐下,首先由羽仁朗誦,然後由其他人開始評論《如何打造密室》。

‌“這次輪到我了嗎?真倒黴!”霍南德似乎有點受不了,雙腿伸直。

羽仁投以同情的微笑。‌“你是第二位犧牲者,應該高興才對呀!雖然小說中奈爾茲的預感陸續言中,但實際上,曳間還是活蹦亂跳的,性命反而獲得保證,不是嗎?”

‌“但是,羽仁!”奈爾玆靠在葉片已染紅的楓樹上,像是要蹲下。‌“現實中,這種帶有預書性質的事應該沒那麼簡單就能進行。所以,至少第三章開始我寫的是七月廿八日以前的事。但自己寫的情節在現實中發生,心情上是很難受的。”

‌“你是說雛子雙親的事嗎?但是……這很有意思!反過來說,就小說的虛構部份看來,事實甚至比小說更玄了……雖然我不清楚奈爾玆的小說要延續到第幾章,但我想應該還是朝現實與虛構互動進行的方向發展吧!假設小說完成了,讓完全不知道我們的第三者閱讀,那這些讀者究竟會認為何者才是其實的?”

‌“這個就……”布瀨將菸斗的煙霧吐向蔚藍的天空,加強了語調。‌“算了,誰有興致在乎第三者如何?所謂其實姓名角色的小說,也只不過是緊追在現實之後而發展的情節吧!”

這時,曳間假裝沒聽見這番話。‌“如果讀者將第一章和第三章內容視為真實情節,那麼對他而言,我這個人應該不存在吧!讀者寧願相信有詳盡描繪的殺人事件,更何況我還有一位發瘋的姊姊,這是連我自己都覺得很意外的事實。一個人在房間裡消失.與其說是情況未明的事件,倒不如說是在充滿強烈惡意之下進行的事件,如此反而更接近現實!而且這也是人之常情!就算在這次的事件中,一個人在密室裡消失……我這樣說雖然欠缺公允,但實在是缺乏真實感。”

‌“呵呵,不具真實感?這可就有趣了。”似乎驚訝於曳間的說詞,影山回頭說道。

從剛才就在扯著草的根戶開口說:‌“為了讓我們的推理具有客觀性,那更需要讓一無所知的讀者能有解謎的樂趣,這樣讀者也才能以第三者的眼光審視這些事件的發生。”

‌“但是,毫不知情的讀者讀了小說,肯定會以小說敘述的兩個故事情節裡,選擇其中一個為真實的觀點來思考。”布瀨立刻搭腔。

羽仁也忍不住開口了。‌“但是,布瀨,如果是毫不知情的讀者,應該不可能知道其中一個是忠實描述的現實情節,所以也無法判斷哪一個才是真實發生的故事。”

‌“不,若產生這樣的誤解就令人困擾了。我剛才說的現實,完全是小說上的現實!只要想想就知道,陌生的讀者在閱讀這部小說時,會思考究竟哪一邊的情節才是真實發生的故事,這也是非常自然的心態吧!”

‌“是嗎,.”羽仁抬頭回答後,面向奈爾玆。‌“糟糕,如此看來,我真的是華生了…我這麼說會不會又引起誤解啊?”

‌“你的話聽起來還具有點怪!”奈爾玆的語調愉快。

根戶接道:‌“還說風涼話?根本就該怪你寫這種怪里怪氣的小說。”

‌“哇!”羽仁發出大叫聲,‌“你這樣自甘示弱不對吧!對了……目前我們的情形,奈爾玆也許會寫進下一章呢!各位最好多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

聽羽仁這麼一說,根戶也瞪大了雙眼。‌“那可不行,奈爾茲。你真的會把這裡的談話內容都寫進小說裡嗎?”

‌“這可難說了……要到以後才知道。”奈爾茲虛晃一招。

‌“哼,事情愈來愈麻煩了,活著還真難過呀!”根戶說著,將扯斷的草葉撒在眼前。

綿延不絕的草坪上,到御苑來的遊客還是很多,有的是三五好友一起,有的則攜家帶眷,更有許多情侶各自成群。其中有五、六個正在跳繩的小女孩,還有正在玩飛盤的一群人,這些人的裝扮多姿多彩,在只有陽光的明亮綠色中,看起來像萬花筒般燦爛。

儘管氣溫再低,眼前的一切仍是夏日的景象!

‌“你們看,雲朵的輪廓特別分明。”突然,霍南德的手高舉向天。

‌“嘿,真的呢!”曳間也忍不住用力點頭。

彷彿透明的天空上,飄浮著幾朵毫無陰影的綿雲,展現出藍白分明的對比。

‌“這可不簡單!簡直就是……在本來純白的部份抹上藍色的顏料,只留下雲朵的形狀。”說著,根戶好像發現到了,‌“沒錯,極類似這篇小說的結構。”

‌“喔?雙重結構嗎?”羽仁也仰望天空,‌“依觀點的不同,看起來可分為兩種圖案。各位應該都看過,中央黑色陰影的部份是花瓶狀的燭臺,卻又像是黑色背景留白的兩張側臉正在面對面親吻,《如何打造密室》就非常類似這樣的雙重結構。”

‌“沒錯,那張圖很有名!”曳間用食指碰觸額頭,‌“這種所謂的欺瞞畫實在非常有意思,在心理學課堂上,可以見到教授提出的許多例項。在那種畫中,會創造出只有適合觀者自己的不可思議結構作用。所以,在超現實主義的繪畫中,也能見到這樣的作用,這是因為充分採取欺瞞畫的技法,達利與馬格利特為佼佼者。徹底專注在幾何學上的,則是艾薛爾……從心理學上來看,所謂的欺瞞畫實在是很有趣,燭臺和人的側臉即使因黑白倒反而重疊,但觀者絕對無法同時描繪那兩種影像,也就是說,看畫的人在某一瞬間見到燭臺就是燭臺、見到側臉就是側臉,只能聯想到其中之一的影像。浮現的影像化為圖案,而讓相對的一方成為背景時,那也只是白色部份和黑色部份互換圖案與背景,而不會堅持兩方都是圖案。我認為,這一點再某種意義下,顯示了人類的想像力是有限制的。也就是說,在這種情況下也出現了不連續線……”

曳間說到這兒,後面幾個字忽然含糊不清,根戶打了一聲響指。‌“哈哈,如此一來,這部小說又如何?既然同樣是雙重結構,那麼第三者在閱讀時,還是與繪畫一樣,常常必須在某一瞬間偏向真實或虛構的一方,對吧?不,我連自己說話的意義都搞迷糊了!也就是說,絕對無法同時是現實,也無法同時是虛構吧!但是,話又說回來,是現實同時也是虛構的這種狀態,無法想像也是理所當然的事吧……”

‌“總而書之,兢是一團亂!”羽仁應道。

‌“你也真是的,下地獄去吧!”根戶笑著再度丟出扯下的草葉。

這些草片大部份都散落在羽仁的胸口上,但是正好有一團彈到了坐在他身旁的影山臉上,想閃開都沒機會。其他人不禁鬨然大笑!

‌“呵,對不起。”

‌“不,沒關係。”影山笑了笑,眨眨眼,摘下圓形黑框眼鏡。

‌“但是……”影山擦拭厚鏡片上的髒汙,‌“……在奈爾茲這部小說中,反覆使用‌‘顛倒’這個詞,同時將真沼的消失與第三章最後的殺人事件結合,強迫地,不,該說是勉強地……其實也不能算是……應該說是巧妙地賦予顛倒的性質。在這種各類‌‘顛倒’的情況中,最重要的應該是剛才說的雙重結構吧!這是我強烈的感覺。”

‌“是呀,當然是那樣沒錯!”奈爾玆得意洋洋地回答。

根戶接著說:‌“這一點我也持相同看法。但就像小說內容所述,現實與虛構或許只是隔著一張薄紙。小時候我一直在想,這個宇宙說不定是個大舞臺,我們大家也許都只是依照某種情節而動作的玩偶。我想,這是任何人都會體驗過的疑問,也是任何人在無法否定而又毫無根據的情況下結束了這個疑問。所以……身處在這種情形中的我們,其實很可能就是《如何打造密室》這部小說裡的登場人物。也就是說,若我們真處在這部小說的虛構世界裡,其實也不足為奇。”

根戶說完,環視其他六個人的反應。

這是在以原色彩繪,描繪出祥和景象的廣闊草地的一個角落!

2.搭乘觔斗雲

甲斐把豆粒大小的筆尖下滑約兩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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