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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東西不存在吧。”德之助說。
“某個時候,會有人將其帶來。”
“沒有人會把它帶來的。”
“如果那個傳說是真的。”祿二郎說。
“也只是個傳說。”
“如果這座島上有缺少的東西,也沒有必要大費周章地隱瞞呀。”
“小祿,你喜歡這座島嗎?”德之助突然感到不安,問道。
“啊,喜歡。”祿二郎答道。
此後的幾天,德之助都沒有見到祿二郎,不過也沒有壞訊息,因此德之助並不擔心。
祿二郎的父親銀藏突然叫了一聲德之助,德之助那時正在自家的田地裡拔雜草。據祿二郎的父親說,祿二郎從昨天開始,就不知道去哪裡了。
銀藏的口氣十分憤怒,眼睛卻微微發紅。德之助立刻明白,他徹夜未眠。
德之助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他隨便安慰了銀藏兩句,便回到家,又立刻飛奔了出去。
“這麼晚了,要去哪裡啊?”德之助的妻子阿雅不滿地詢問不吃晚飯就出門的德之助。但不安感驅使著德之助,這股不安正指向最壞的結果。
啪嗒啪嗒的腳步聲不斷響起。
太陽轉瞬間西沉。德之助到達聖胡安包蒂斯塔號時,若不仔細看已經分不清碼頭與水面的區別了。他開啟從家裡帶來的燈,終於到達了船邊。
他決定相信直覺。他順著繩梯往上爬,途中又藉助其他繩子,最終跳到了甲板上。德之助想起還是少年的時候,為了逃避醫生的檢查,曾與祿二郎一起藏在船裡。兩人呈“大”字形躺在甲板上睡了一天,回家時已被曬得黝黑。還曾惡作劇般猛敲時鐘,招來狠狠的責罵。德之助回想起了種種往事。
側耳傾聽。船尾附近好像傳來了聲響。
德之助發現了一個背對自己、坐在地上的人影。他立刻明白那是祿二郎,但是不知道他在做什麼。
他將燈照向腳下。甲板上有汙漬。是血。血跡斷斷續續的,一直延伸至祿二郎所在的位置。
“這、這是那群人乾的嗎!”德之助喊道。
“正如你所說,那些人確實可疑。”祿二郎想擠出微笑,卻做不到,他開始劇烈地咳嗽,“我去了白石大人的宅邸,僅僅如此便被圍攻。我只是站在門口,連門都沒進。”
“去諫言?”
“我只想陳述道理。”
“沒人喜歡道理。”
“我能做的只有這些。迄今為止,這座島就像一個被遺忘了的孩子,安靜地生長。如同支倉大人所說,外來的黑船要求幕府解除閉關鎖國,老實地答應就好了。這座島什麼都不會變啊。還像以前一樣,西班牙人會到訪,有時也有英國人出現,與島那邊的仙台藩和江戶幕府保持著細絲般的聯絡。這樣不好嗎?我只想去說這個啊。”祿二郎不疾不徐地講述,卻無法消除德之助心中的不安。
“都流血了。走吧,回家。”德之助蹲下,靠近祿二郎,讓他扶住自己的肩。
祿二郎發出了悲鳴。德之助發現觸控過他的右手上全是血,祿二郎的肩部有深深的刀傷。
“沒有遠見的國粹主義者。”祿二郎囁嚅著,“封閉這座島,向島民們灌輸這座島的優越性,企圖造成騷動。聚集在白石大人身邊的全是這種瘋了的思想家。”
“你是被那些人砍了嗎?”
祿二郎像在尋找什麼。德之助舉起了手中的燈。他在削木頭。跨坐在一根粗圓木上,用手中的小刀削。剛才聽到的聲音就是削木頭的響聲。祿二郎的手每動一下都會有血流出,握著小刀的手已經是黑色的了,甚至看不出手的形狀。
“讓我看看你的手。”德之助對祿二郎說。
祿二郎的雙手沾滿了血,指甲要麼掉了,要麼從中間裂開。
“喂喂!”德之助喊道,“喂,你的手!”
“那些人是白痴。居然認為可以透過拔指甲改變人的想法。我的想法又不在指甲裡,也不在被他們打的腦袋裡。”
“喂,咱們去找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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