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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遷居的吉時將到,皇后催促高曜起行。正整理衣衫時,高曜忽然問道:“父皇在做什麼?怎麼也不來送兒臣?”

皇后雙眸一黯,隨即笑道:“你父皇在謹身殿與群臣商議大事,今天不能來送皇兒了。”

高曜道:“兒臣已經許久不見父皇了。”

滿園牡丹乘風搖曳,似欲將稀薄的春光自盡頭挽回少許。皇后澀然一笑:“父皇忙於國事,甚少閒暇。皇兒若想見父皇,就多去請安。”

高曜道:“兒臣今日下了早課就去儀元殿給父皇請安,卻見陸娘娘在裡面。陸娘娘說父皇正忙著,兒臣只好回來了。”

皇后一驚,忽然捏住高曜的雙肩:“那會兒父皇剛下早朝,你陸娘娘怎會在儀元殿?”

高曜身子一顫,痛得蹙起雙眉,本能地掙脫了肩膀:“兒臣不知。”

皇后呆了半晌,忽然洩氣道:“皇兒快去長寧宮吧。到了啟祥殿,讓王嬤嬤打發你午歇。”

乳母王氏見狀,忙道:“殿下,該起行了。”高曜無奈,只得向皇后行禮作別。

王氏伴著高曜的步輦帶領一眾宮人走在前面,我與芳馨等跟隨在後。王氏只顧與高曜說話,一路上不曾回顧。

回到長寧宮,我親自送高曜回啟祥殿。正殿擺著寶座香亭,西面的書房與正殿並未隔斷。書房中一張紅檀長案,早已鋪好了繪了格子的白紙。靠北的供案上擺著一架孔聖人與七十二弟子賞樂的翡翠浮雕屏和一雙青白瓷盤螭淨瓶。牆上掛著一幅《三友圖》,色澤清冷淡雅,筆觸溫潤含蓄,更顯三友于凜冽寒意中的寬宏氣度。左右詩曰:高言唱令德,識曲聽真意。書架上擺了好些珍貴器皿和幾卷竹冊,頗有古意。東面乃是臥房,隔扇一開一合之間,一縷似玫瑰又似薄荷的幽香倏然鑽出。

紅葉奇道:“那是什麼香味?”

芳馨輕聲道:“那是天竺葵的氣味。”

王氏扶高曜在寶座上端正坐好。照禮制,當是官職最高之人領眾人參拜,但王氏卻站在我身前半步,率先跪了下去,口中道:“奴婢賀殿下喬遷之喜。”芳馨與白麵面相覷。我無奈,只得隨她跪下。身後烏壓壓跪了一地。

禮畢,高曜拉著王氏的手道:“嬤嬤,我們走吧,皇兄與孤約好,一道去益園玩。”

王氏笑道:“殿下累了這半日,也不歇歇麼?”

高曜五分撒嬌,五分央求:“孤與皇兄約好的,嬤嬤帶我去吧。”

王氏眼中的慈愛倒也真切:“好,這就去。”

我本想勸高曜留在長寧宮午歇,轉念一想,是午歇還是玩耍,似乎並不是我當理會之事。於是隨口道:“益園風大,殿下若去得久,還請嬤嬤多帶件衣裳才好。”

王氏掃了我一眼,甚是倨傲:“這個奴婢自然知道,不勞大人費心。”說罷吩咐眾人服侍高曜出門。宮人們唯唯稱是,尋衣裳找扇子,烹茶水洗茶壺,殿中一片忙碌。我呆站片刻,不知所措。想上前與高曜說句話,卻見王氏攔在身前。高曜聽說可以去益園玩耍,一味歡欣雀躍,並不理會我。

芳馨輕聲道:“姑娘,咱們先回去吧。”

我點了點頭,只得與芳馨、白等退出啟祥殿。回到靈脩殿,綠萼奉上茶來,見紅葉行動帶氣,不禁笑道:“不是迎二殿下回宮麼,這是怎麼了?”

紅葉道:“那王嬤嬤見姑娘剛進宮,要給咱們一個下馬威呢。”

綠萼又看芳馨,芳馨緩緩點頭。綠萼道:“這王嬤嬤也太大膽了,難道不知道姑娘是女巡麼?依奴婢說,姑姑該回稟皇后,治她個不敬之罪。”

我嘆道:“罷了,小事而已。如今二皇子還離不開她,縱然回了,也是無用。”

紅葉道:“算回無用,總能收斂些,不然長日累月地和她住著,白受許多閒氣。”

芳馨笑道:“對著一個不識字的乳母都無可奈何,皇后只會以為姑娘無能。再說二皇子乖巧好學,還怕姑娘一肚子學問沒有用武之地麼?”

想起高曜聽故事的認真神氣,加之芳馨極力寬慰,心中頓時釋然。“姑姑言之有理,該如何行事,我心中有數。”

忽聽院中歡聲笑語,啟窗但見王氏拉著高曜的手歡歡喜喜地向外走。紅葉哼了一聲,正待譏諷兩句,綠萼以目止之。

一覺睡到申時方起身。紅葉一面梳頭一面道:“奴婢才去啟祥殿打聽了,二皇子到現在還沒回來。”說罷拿起我睡前卸下的銀環,“姑娘也太素淨了,明明有金的玉的,怎麼不戴?”

我自鏡中笑道:“我出身低微,盛妝也不似小姐。”

紅葉嘻嘻笑道:“官做久了,自然就像了。到時別說金的玉的,便是花釵冠也有的戴。”

我轉頭笑斥:“又胡說了!”正笑著,綠萼進來道:“姑娘,李嬤嬤帶著芸兒姑娘來了。”

李氏是高曜的另一個乳母,常日與乳母王氏在一起時,總是低眉順眼,默然不語。只見她大約二十四五歲,身著琥珀色半袖紗衫,以玳瑁長簪挽發,乾淨利落,卻不顯眼。細細看去,嬌麗容顏與芸兒有幾分相似。

一進門,李氏與芸兒便向我叩頭,我忙命芳馨扶起,一面道:“嬤嬤這是何意?”李氏和芸兒仍是磕了三個頭方才起身。禮畢,兩人並肩坐在下首。我命人拿了些糕點果品給芸兒,一面問道:“嬤嬤此來,不知有何見教?”

李氏欠身道:“奴婢初到長寧宮,自當給大人請安。”

我笑道:“嬤嬤客氣。嬤嬤是殿下的乳母,於天家社稷有功,本當是玉機先向嬤嬤問安才是。”

日光西斜,日晷銅針修長的影子指在申初一刻,針尖極力延伸,極慢地掠過東面的丁香花樹。李氏沉默片刻,恭謹道:“大人寬和,奴婢卻不敢失了分寸。少則一年,多則三年,奴婢便要出宮去。正有一件放不下的事,想求大人的恩典。”說著瞥一眼芸兒,芸兒忙起身跪下,磕了三個頭。

我見她面色凝重,又叫芸兒叩首,心中已猜著了幾分:“嬤嬤有什麼難處且說來聽聽,或許玉機可略效綿力。”說罷又命芸兒起身,芸兒不得李氏之命,仍是跪著。

李氏道:“殿下再大些,身邊便只能留一個乳母了。奴婢平日裡不得殿下歡心,想是不能留在宮中了。”

我淡淡道:“留又如何,不留又如何?”

李氏垂首道:“奴婢並非貪戀宮中的富貴,只是不放心芸兒。芸兒是奴婢的親侄女,可憐我兄嫂早亡,蒙皇后娘娘開恩,準她進宮侍奉,這才能留在奴婢身邊。誰知這丫頭粗笨,也不得殿下的心。奴婢只求大人將她收下使喚,若能長長久久服侍大人,就是這孩子的造化了。”

芸兒不但不“粗笨”,而且嬌俏伶俐。她哪裡是“不得殿下的心”,分明是為王氏所嫉恨。我剛進宮,李氏便上門將侄女託付於我,想來自得知宮中將選侍讀女官開始,她便起了這樣的心思。我望一眼芳馨,啜茶不語。

芳馨忙道:“嬤嬤心疼侄女,我們大人豈會不知?只是芸兒原本是服侍殿下的,沒有殿下才搬到長寧宮來,大人便要了身邊人去的道理。皇后知道了,只怕會怪罪大人的。”

李氏忙道:“姑姑所言甚是,奴婢亦不敢教大人擔不是。芸兒年紀還小,奴婢也還要再服侍一兩年,大人可慢慢要不遲。”

我淡淡一笑道:“嬤嬤放心,我很喜歡芸兒,姑姑不說,我也會盡力照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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