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伍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一冊 第十六章 斬錯謝吳,女帝師,小伍,大文學小說網),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錦素奇道:“姐姐在自己的宮裡作畫,愛畫誰便畫誰,皇后連這也要管?”頓了一頓,方才恍然道,“玉機姐姐這是在疑心妹妹麼?”

史易珠道:“雖說當日看畫時只有我和錦素姐姐在,但我們二人只覺那畫像是姐姐閒時作來自賞的,我二人怎會以此事構陷姐姐?姐姐再想想,或是別有用心的人看見了,又或是我二人回宮告訴了別人……那也說不定。”

錦素轉頭看了一眼杜衡,低頭道:“妹妹只向母親說過。”

史易珠道:“我曾向周貴妃提起過,貴妃囑咐我不要將此事再說與別人聽,因此妹妹便沒再向第二人提過了。”

我嘆道:“究竟是我自己不小心。此事不必再提,二位妹妹也別往心裡去。”

史易珠道:“若身邊有人窺伺,天長日久,誰沒有一星半點的錯處被拿住?如此這宮裡還有咱們的立足之地麼?如今看來,不單是姐姐,連錦素姐姐和我,還有那位即將進宮的車女巡,都不得不小心些了。”我點點頭。史易珠見錦素髮呆,便又添一句:“錦素姐姐說對不對?”

錦素恍然道:“妹妹所言甚是。”

我知道錦素已對杜衡起疑,便不忍再追究。遂拉起錦素的手道:“此事我不當提起,讓二位妹妹為難了。”

史易珠忙道:“這是奸人作祟,怎怪得姐姐?姐姐若不說出來,咱們姐妹平白生分了,這才真的為難。”

聞得“奸人作祟”四個字,錦素的指尖在我手心中陡然一涼。她縮回雙手,垂首欲深。我笑道:“該走了,連公主們都走遠了。”

午膳時狂風驟起,彤雲密佈,午後嘩啦啦下起雨來。雨幕之中,丁香花一一凋落,日晷的銅針被雨水沖刷得閃閃發光。小丫頭們也不顧風雨,關了宮門,拿木板將排水陰溝堵上,不多時,院中便積了半尺深的雨水。雨停後,南方一道彩虹高掛在定川殿頂。眾人一面看彩虹,一面拿出平日糊的紙船和蓮花,嘻嘻哈哈放在水中。小船悠悠靠在丁香花壇下,落花托著雨滴,砸落舟中。

我和高曜站在啟祥殿門口向南張望。高曜問道:“玉機姐姐,天上為什麼會有彩虹?”

我笑道:“有一則遠方的傳說,說彩虹是上天與萬民約定的憑證。”

高曜問道:“什麼憑證?”

我娓娓道:“許久以前,萬民未經教化,常做許多壞事。上天便下了一場大雨,歷經三百日夜不絕,全天下都變成汪洋大海。有一個義人知道洪水要來,便早早造了一隻大船避難。相信他的人都上了船,他又收留了許多飛禽走獸,眾人齊心合力,一起捱過水災。洪水之後,這位義人以太牢祭天,天上便現出一道七色彩虹,約定從此再也不以天災毀滅下界,萬民才得以繁衍子嗣,休養生息。”[41]

高曜想了想道:“夫子說過,不教而殺謂之虐。[42]既然萬民未經教化,上天又為何降下災禍?豈不是太過不仁?”

我一怔,不禁又驚又喜:“殿下所言甚是。”

高曜又道:“夫子還說,虹是不祥之兆。”

我淡淡道:“殿前之氣,應為虹蜺,皆妖邪所生,不正之象,詩人所謂蝃者也。於《中孚經》曰:‘蜺之比,無德以色親。’[43]”

高曜側頭道:“姐姐說的故事,是災後有虹;夫子則說,虹主妖邪。原來中外所說,都是一樣的,霓虹總是伴著災異而生。”

正說著,芸兒拿了幾隻紙船過來,我忙道:“殿下隨他們去玩吧。”

回到殿中,芳馨奉上茶來,一面道:“奴婢仔細查問了原來服侍王氏的兩個小宮女。四月二十日,殿下上學去後,永和宮一個二十六七歲的宮人借於大人向姑娘要東西的名頭,來見王嬤嬤。這宮女大約是王嬤嬤舊識,兩人也不知說了什麼,在茶房裡好一會兒才走。”

我想了想,說道:“錦素的丫頭與我的一樣,都只有十二三歲。若真是錦素告發了我,想來不會遣一個並不熟識的宮女來。這個宮女,要麼是自作主張來的,要麼是別人遣來的。”

芳馨小心道:“姑娘,您看會不會是杜衡……”

我嘆口氣道:“只要不是錦素,我總還可以想想。”

芳馨道:“姑娘似是很在意於大人。”

我正要說話,忽聽有人拍打宮門。芳馨道:“這雨才剛停,怎麼這會兒有人來?”

小丫頭去開了門,只聽史易珠笑道:“還是玉機姐姐會樂。這紙蓮花和丁香花一齊漂在水上,奼紫嫣紅的,煞是好看。”

我連忙迎出去,笑道:“雨後新風,當真是貴客!妹妹快請進。”只見史易珠已換了一件粉色短襖,一手拿著紈扇,一手提著長裙,款款走了過來。身後跟著一個小丫頭,手中捧著錦盒。

史易珠一笑,露出珍珠貝齒:“我來給姐姐送東西。”望見書案上倒扣的書,又道,“原來姐姐在看書,擾了姐姐了。”

我微笑道:“做個樣子罷了。”

史易珠開啟錦盒,只見一列突厥玉[44]墜裾躺在盒中,微微透明的天青色,沒有一絲鐵線,一望而知是波斯所產的上等玉石,比她送與錦素的白玉墜裾要貴重得多。史易珠道:“這是妹妹的一點心意,望姐姐笑納。”

我忙推辭:“無功不受祿——”

史易珠笑道:“姐姐放心,這套墜裾,是一個波斯商人送與我父親的。前日父親送了三套墜裾進宮,白玉的我送了錦素姐姐,突厥玉的就贈與姐姐。我那裡還剩著一套青玉的,留著自己戴。”

我還要推辭,史易珠忙又道:“這是妹妹的一片心意。若姐姐覺得妹妹仗著家裡有些銀子,便送些貴重東西來炫耀,那姐姐只管不收,妹妹從此也不敢再親近姐姐。”

我只得令綠萼上來收了:“卻之不恭,那就多謝妹妹了。”

史易珠笑道:“你我姐妹,何必客氣?”說罷也不坐下,也不飲茶,轉身望著滿院子雨水,不覺羨慕道,“還是自己獨居一宮的好,想怎麼樂都無人約束。”

我笑道:“妹妹住在周貴妃宮裡,一應瑣事都不用自己勞心,且貴妃也不拘束你,還有什麼不足?”

史易珠笑道:“遇喬宮現住著兩位公主,丫頭乳母的一大群,再加上我,一宮都是人。姐姐這裡好,動靜皆宜。”

我隨手倒了些水在硯中,一面研墨一面笑道:“都是你看我好,我看你好罷了。妹妹若閒了,只管到長寧宮來,我這裡的丫頭整日無事,也只是玩。你天天過來和她們胡鬧,我也不管。”

史易珠恍若無聞,只輕聲道:“皇子也比公主好。金枝玉葉都嬌氣得很!”我自幼耳目靈敏,她說得雖輕,我卻全聽在耳中。遂淡淡一笑,只做沒聽見。

史易珠看了好一會兒,方回過身笑道:“如今那位王嬤嬤也走了,在這長寧宮裡,除了殿下,再沒人大得過姐姐。姐姐博聞強識,又常與殿下在一起,只怕連大書房裡的夫子都比不上姐姐要緊了。”

我丟下墨,笑盈盈地望著她:“妹妹平常從不抱怨,也不說這樣沒根的話,今天是怎麼了?莫不是在遇喬宮受了委屈?”

史易珠臉紅道:“並沒有受委屈。”

我想了想道:“其實章華宮與粲英宮都還空著,若由女官帶著公主獨居一宮,不是也很好麼?”

史易珠嘆道:“那剩下的兩宮自然是給新進宮的妃嬪,或是新生的皇子,哪能隨意賜給公主居住。只看昇平長公主,太后與聖上百般疼愛,也只是住在西北角上的漱玉齋裡,便知道公主再得寵,也不能與皇子相較。”

我似乎察覺到什麼,卻不敢肯定。畫筆在紙上拖出長長一道,淡得只剩幾絲掙扎得筆直的墨跡。雨後清涼,我和史易珠一靠案,一倚戶,閒閒語罷。紅化青塵,今復為昔,剎那芳姿,不復入夢。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都市小說相關閱讀More+

妙音鳥

張學東

秦吏

七月新番

穿書女配生存手札

粟米殼

無敵至尊俏總裁

先抽菸再碼字

又是一年三月三

一弟於一

男神自帶降智光環[綜]

惜遲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