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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文瀾閣的管事韓復有謀殺嘉秬的嫌疑,卻不鞫問,而是花費數載光陰,尋求一個縹緲無蹤又拿捏不住的源頭。帝后的耐心令人欽佩,亦令人恐懼。

她既不肯避嫌,我又何必推託?遂拜下,鄭重道:“徐女史信賴臣女,臣女卻辜負了她,致使她枉送性命,這些年來心中甚是不安。臣女雖然無能,但必戮力竭智查清徐女史的死因,以慰芳魂在天之靈。”

幽香脈脈,皇后輕移蓮步,緩緩走下書案,親手將我扶了起來:“很好。這件事已查了這些年,本宮也不急,你儘管慢慢去查。本宮這就命人將所有的卷宗都搬到永和宮去。”

我一怔:“永和宮?”

皇后笑道:“瞧本宮的記性,竟也平常了。前幾日皇太子和錦素已遷去桂宮了,永和宮便空了下來。既然你不必再服侍弘陽郡王讀書,又喜歡永和宮中的銀杏,這幾日便動身搬去從前錦素住的悠然殿吧。現今為青陽公主和弘陽郡王選取侍讀女官仍是頭等要緊的事情,其他事情,慢些來不打緊,最要緊是穩妥。本宮要聽的是實實在在的真相。”

我躬身道:“臣女領命。”

皇后側耳聽了聽雨聲,慢慢踱到窗前:“這雨還不停,看來要耽誤皇子們放學了。自從本宮日日來御書房,最愛的便是雨中孩童的頌書聲。從前本宮不明白陛下為何要將皇子公主們留在定乾宮的大書房裡唸書,如今想來,恐怕是御書房中權謀刑罰之事太多,處置多了,人的心腸也硬了。唯有這孩童的頌書聲能開解片刻。”說罷回眸凝視,誠懇道:“本宮命你處置這件事,是看重你的聰慧與穩重,絕不是要存心為難你。只要你處事公正,待水落石出的那一日,本宮自然重重有賞。日後你要見什麼人,問什麼話,都隨你,本宮絕對相信你。”

我低眉垂首,再次跪伏於地:“臣女謝皇后娘娘垂愛。”

皇后道:“退下吧。本宮等你的好訊息。”

回到靈脩殿,我再也支撐不住,只是癱坐在榻上。捧著父親的畫像,雙手顫抖不已。畫中的父親神情和藹可親,青色布衫與青色布靴是我自小深悉的。瘦削蒼白的臉龐,瑩潤有神的雙目,甚而口角噙著的一絲微笑,那樣貌,那神態,便好似父親從畫中走了出來,活生生站在我面前一樣。作畫的人當真技藝高超。

原來是父親?!竟然是父親?!

芳馨侍立在旁,不敢作聲,直到我手中的畫像掉落在地,她方才屈身撿起來,小心翼翼道:“恕奴婢多口,奴婢看姑娘在御書房的時候就不大好了。這……究竟是何人?”

我霍地睜開雙目,牢牢盯著芳馨。芳馨目光一跳,捧著畫退了一步,低頭道:“姑娘為何這樣看著奴婢?”

皇后分明是已經疑心熙平長公主了,而眾所周知,我曾是長公主府的家奴。皇后命我查明嘉秬早逝的真相,雖明說信任我,但我不敢相信。長公主對我們一家有恩,我必得想法子揹著皇后將此事告訴長公主。然而我身邊自芳馨以下,除了紅芯,全部都出自內阜院,在這件事上,只怕我誰也信不得。然而憑我和紅芯,真能將訊息傳出宮去麼?就怕連紅芯也被皇后派人盯住了。而日夜窺探我行蹤的人,最有可能在這些奴婢之中,連芳馨也不能例外。想到這裡,我便不寒而慄。

呆了半晌,我方站起身來,從芳馨的手上接過畫卷:“這是我父親。”

芳馨大吃一驚:“皇后竟然要姑娘查問自己的父親?!”

我淡淡一笑:“皇后只是剛好查到這裡罷了。況且我父親若是無罪,查一查又何妨?我不怕。”

芳馨緩緩道:“姑娘說不怕,卻一直在發抖。”

一語說中我的心事,我背轉過身去不忍看她:“若姑姑是我,會怎樣做?”

芳馨道:“奴婢隨姑娘在御書房中,已然聽皇后娘娘說了事情的始末。奴婢願為姑娘分憂,要做什麼,怎樣做,全憑姑娘吩咐。”

我重新打量著父親的畫像,輕輕道:“我自小善畫,卻從未給父親繪過一幅像。這幅像當真是酷似,最難得的是這意態,可謂栩栩如生。這畫師若不是與我父親相識日久,便是眼力和筆力驚人,我自愧不如。還想著來年回家為父母繪像,如今只把這幅畫拿回去便成了。”

芳馨在我身後道:“這必是宮中積年的老畫師畫的。”

我一哂,將畫拋在榻上:“聖上與皇后想來疑心熙平長公主有些時候了。虧得大海撈針一般,竟也查到了蛛絲馬跡。我在皇后和長公主之間……”

芳馨不慌不忙道:“姑娘的煩惱,奴婢知道。奴婢有句話要勸姑娘,不知姑娘可願意聽麼?”

我微微一笑:“姑姑肯賜教,我求之不得。”

芳馨欠身道:“不敢當。奴婢知道,熙平長公主於姑娘有舊恩,但皇后娘娘對姑娘也甚是賞識。姑娘故此為難。只是中間還夾著一事,不知姑娘想過沒有?”

我微微嘆息:“姑姑說的是徐大人的死麼?”

芳馨頷首道:“不論事實如何,徐大人總是無辜的。姑娘難道不想查明真相麼?”

我嘆道:“我自然想知道真相,可是又怕查下去……”

芳馨道:“姑娘多慮了。熙平長公主有功於國,且深得太后之心,在民間聲名甚好,沒有鐵證只怕不能定罪,否則皇上與皇后早就拿下長公主府了,此其一。其二,徐大人的事已過去三年,最直接的證物想必都尋不見了。縱然查出些捕風捉影的事情,那又如何?”

“果真麼?”

芳馨柔聲道:“姑娘向來見事極快,只因身在其中,才亂了心神。待靜下心來,自能迎刃而解。”見我默然,芳馨又道,“倘若真是老大人拿銀子請別人贖了罪人出來,也不能就說姑娘的父親與徐大人之死有什麼關聯。畢竟,花銀子替人贖罪是積陰德的好事,世人一向是這樣行事的,且朝廷也有這個慣例,或恩赦,或幾年一赦,又準花錢贖罪減罪的。依奴婢看,姑娘只管去查,料想查到的也有限,應當不妨事的。”

心中焦灼,隱隱而痛。事涉熙平長公主和父親,我一時六神無主,聽了芳馨這番剖析,才慢慢安靜下來。綠萼端了茶盤子進來,見我垂頭喪氣地坐著,也不敢出聲。芳馨揮了揮手,綠萼放下茶盞,退了出去。雨淅淅瀝瀝下個不住,點點滴滴敲在心頭,冷冷冰冰似要把魂魄都浸透。“姑姑說得有理。只是這道理皇后也應當知道,明知很難查,卻還是讓我去查。這又是為何?”

芳馨道:“一來皇后大約看事情過去太久,很難查出真相,故此想借姑娘和長公主的關係多少查出些什麼來。二則想探知姑娘對此事是否知情,能不能從中尋到些破綻,鎖定真兇或摒除長公主的嫌疑。三來皇后看重姑娘,自然也想知道姑娘的心究竟是向著誰的。因此三條,姑娘萬萬不可慌張。冷靜謹慎,本是姑娘的長處。”

我痛喝了兩口茶,方長長舒了一口氣道:“聽姑姑一席話,茅塞頓開。可若什麼也查不出,也難向皇后回話。皇后最想看到的,是我的忠心。雖說選女官的事情最要緊,可人命關天,亦不可怠慢。否則皇后定以為我遷延不定,有首鼠兩端之嫌。”

芳馨屈膝行了一禮,笑盈盈地不說話。我笑道:“姑姑這是做什麼?”

芳馨笑道:“姑娘剛剛進屋的時候,那慌張無措的樣子,著實嚇了奴婢一跳。如今這個樣子,才是奴婢見慣的。”

我一笑,拉著芳馨的手道:“沒有姑姑,我寸步難行。”

芳馨微微一笑:“不敢當。不過既然說到此處,奴婢有一句話要請教姑娘。倘若當年姑娘按時去了文瀾閣,那兇手會不會連姑娘也一道……”

我笑道:“姑姑這個問題,我也想過。”

芳馨道:“姑娘與徐女史並無多少交情,當年卻傷心得病倒了,焉知不是由此及彼,受驚過度的緣故?依奴婢看,既然兇手也不會顧惜姑娘,姑娘又何必頗多顧慮?按理行事就好。”

我微微冷笑道:“照姑姑這樣說,我若不能查出些什麼,便是對不住自己了。”

芳馨道:“姑娘明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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