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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嗯了一聲,合目含糊道:“去把那件淡紫色的米珠穿銀絲梨花長衫拿出來熨好燻好,我明天要穿。”

芳馨一怔:“明天?”

我笑道:“後天是華陽公主生辰,我還想去看戲呢。在這之前,總該給太后和皇后請安,告訴眾人,我的病好了才是。”

芳馨笑道:“原來是姑娘的戲癮上來了。奴婢這就去辦。”她的話還沒有說完,我便睡了過去。

第二日,待太陽昇得高了,我才去濟慈宮給太后請安。宜修見我來了,親自扶過我,滿臉堆笑道:“大人這麼幾日便好了!太后還在唸叨,幾時再請大人過來畫一幅像,這就來了。”

我笑道:“本來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病,養幾天也就好了。我病的時候,倒勞動姑姑來看我。今日特來給太后請安,也是謝恩的。”

宜修笑道:“大人今天來得巧,信王妃和世子殿下正在裡面陪太后說話。”

我心頭一顫,只覺得臉上的笑容都僵了:“王妃和世子在,那我便不擾了,用過了午膳再來請安。”

宜修卻不放我:“既來了,何必再回去?大人和王妃世子也是舊相識了,就進去請安說話,更熱鬧些。奴婢這就去稟報。”說罷也不等我回話,便腳不沾地地去了。

芳馨捏一捏我的手掌,輕聲道:“姑娘,奴婢有一言,不知當不當講。”

我深吸一口氣,搖頭道:“何必多說,我已知道了。”

站在窗外,便聽得屋裡一陣歡笑,林妃道:“兒臣還以為母后會捨不得呢。”

太后笑道:“啟將軍都放心將女兒交給他,本宮又怎會捨不得。本來,本宮還琢磨著,要怎樣的女婿才能配得上啟家的丫頭。如今看來,他二人文武雙全,容貌也相稱,真真是一對璧人。只是你們悄悄地定了這門親事,怎麼也不早告訴本宮?”

林妃道:“母后有所不知,兒臣請媒人去說親時,啟將軍正因去年冬天武庫起火一事免官回鄉了,雖然定了,卻不好張揚。近日啟將軍回朝,兒臣才敢與母后說。”

太后道:“怎麼不好張揚?難不成你們嫌棄他是個白衣?這也不通,若嫌棄他,又怎能派人去提親?”

林妃道:“啟將軍賦閒在家,一向淡泊。況且他也不願旁人說他高攀,是靠了女兒才又進京為官。兒臣覺得啟將軍說得有理,所以遲遲沒有稟告母后。母后恕罪。”

太后讚歎道:“信王府身為宗親,能這樣體恤旁人的心思,很好。”

忽見宜修從殿中迎了出來:“大人,太后召見,快進去吧。”

走進西廂,但見林妃身著水紅色聯珠簇花鳳紋華衣,珠翠環繞,端坐在太后的下首。高暘筆直立於林妃身後,微笑不語。但見他一身青白地暗朱蟠螭紋長衣,腰間懸一柄玉劍,劍套子上繡著一隻淡藍色大鳥,翼如垂雲,隱在金色的雲氣之後。形態逼真,纖毫畢現。我認得這劍套上的鯤鵬,這是啟春十三週歲生辰的時候,采薇專程為她而繡的。這玉劍必是啟春贈予高暘的定情信物了。

高暘與啟春的親事,終於實實在在擺在我的眼前。心底驀地一沉,整個人都失去了支撐。芳馨忙扶住我,輕聲喚道:“姑娘……”

只一瞬,我收斂神思,盈盈拜下道:“臣女漱玉齋女丞朱氏拜見太后。”又向林妃拜道,“拜見王妃,拜見世子殿下。”

太后笑道:“平身,賜座。你的病才好,何必急著來請安。本宮瞧你走路還是有些不穩,還是回去好生歇息才是。”

我欠身坐下,恭敬道:“謝太后關懷。”

林妃疼惜道:“這孩子,臉色很不好。怎麼病了?”

我微笑道:“是從胎裡帶出來的血氣不足,大約近日校書辛苦了些,不妨事。”於是太后和林妃問了我一些請醫用藥的事情,諄諄囑咐了幾句,便吩咐我回漱玉齋去歇息。

我一直不敢轉頭,連用餘光看一眼高暘的勇氣都沒有。聽得太后命我回漱玉齋,我如獲大赦,連忙依禮告退。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到漱玉齋門口,卻聽得身後腳步急促,高暘在我身後喚道:“玉機妹妹——”

他的目光像淬了火的小劍,密密紮在我的頸後,連冬日稀薄的陽光都變得苦熱不堪。觸手所及,是漱玉齋外牆的乾枯藤蘿,如同乾涸空虛的血管,錯綜繁密而沒有生氣。

他既然要娶旁人為妻,我與他夫復何言!是有緣無分也好,是他負心在先也罷,我又為何要心虛膽怯?“非死之難,處死之難”[70]。不過是狠不下心來面對罷了。

耳聽得他走近了幾步,又喚了一聲。我深吸一口氣,轉身拜道:“拜見世子殿下。”

高暘滿目關切:“剛進宮就聽說你病了,如今可好了麼?”

我垂首微笑道:“託世子的福,已全好了。”

高暘看一眼芳馨,欲言又止。於是我轉頭對芳馨道:“姑姑,我妝臺下的小屜子裡面,有一隻檀木盒,裡面盛著一串羊脂白玉珠,你拿過來。”

芳馨領命而去。高暘走近一步,我卻退了一步。高暘一怔,忽而嘲諷地一笑:“妹妹是要與孤生分了。”

我亦傷感:“殿下怎麼也不在濟慈宮多坐一會兒?”

高暘道:“孤是去長寧宮看弘陽郡王的,路過漱玉齋,先來看看你。”他定定地看著我,疼惜道,“你臉色很不好。”我心中一酸,幾乎要流淚。忽聽他的語氣變得冰冷澀然,尤帶幾分怨毒之意,“是他整日無事起疑,給你委屈受了,是不是?”

我悚然一驚,不自覺向左右一看——雖然我的右邊是一堵牆:“殿下慎言。”

高暘滿不在乎地一笑,將一枚小石子踢在牆角里:“你怕他,我可不怕。我雖不在宮裡,但是宮裡的情形,也並非一無所知。”

明明已退縮,如此虛張聲勢令人齒冷:“那又如何?”

高暘凝視半晌,切齒道:“你不要嫁給他。”

我的喉中迸出一縷生硬與譏諷的輕笑:“那我也請殿下不要迎娶啟小姐。”

高暘不假思索道:“大丈夫不可負約。”

我亦微笑道:“小女子亦無能抗命。”

高暘的斗篷不可察覺地一顫,周身骨骼發出爆裂的輕響。他眉心緊鎖,終是一分分鬆了下來,耐心道:“我與你的婚約在啟春之前,我一定會娶你。”

我輕蔑道:“殿下一直說要娶我做正妃,可我從未應承。況且沒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即便應了,也是淫奔。小時候的荒唐事,我早就忘記了。”我低頭不忍看他錯愕的神情,恍惚聽見身後有腳步聲,還以為芳馨回來了,於是回頭道,“姑姑,將玉珠拿過來。”

芳馨卻並沒有回來。我就像一個狠心自斷雙腿的愚勇之人,激憤之下不及尋找支撐的雙柺。冰冷的牆面凍得我半邊身子都僵了,空蕩蕩的心竅上像有幾千只鼓槌在亂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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