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伍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四冊 第二十六章 澄之不清,女帝師,小伍,大文學小說網),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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穎妃笑道:“我是大著膽子問了太后才知道的。”

我想起來了,穎妃曾對玉樞道:“他二人深夜密談,旁人如何會知曉?想必這會兒只有太后敢去問含光殿的人,但太后那裡,姐姐敢去打聽麼?”玉樞道:“聖上不說,太后也不會告訴我的。”

我失笑:“不錯。妹妹攛掇玉樞去問不成,於是自己去問了。”

穎妃笑道:“問一問又不是難事,難得太后竟肯告訴我。不過奇怪的是,我並沒有告訴旁人,景園卻莫名其妙地傳出些無聊之事。我是見婉妃姐姐快急瘋了,這才出了那個主意的。”

我心頭一酸,半是譏諷半是悵然:“想不到最後仍舊要靠帝王的恩情脫困。”

穎妃不以為然,哼了一聲道:“若聖上全然不講情面,朝中還剩幾人站班?”

我的口吻茫然冰冷:“若不是芳馨姑姑和小錢……什麼帝王恩情,都不必再說。”

穎妃忙道:“說起來,我有一事不明。芳馨與小錢究竟因何被打入獄中?”

我淡淡道:“大約是要尋我的錯處吧。”話一出口,我頓時後悔。帝王公器私用,故意命人去尋臣下的過錯,是為昏君。難道我心中竟已如此痛恨他了麼?

穎妃知我不願回答,也不以為意:“聖上今晚會回宮,準不準姐姐辭官,想來已有決斷。”

我若出宮,也許今日是最後一次相見。這樣想著,不覺傷感起來:“我出宮後,妹妹要小心慧貴嬪。上一次她弄巧成拙,想必還在尋妹妹的錯處。玉樞姐姐那邊,也請妹妹多多照應。”

穎妃嘆道:“其實又何必辭官?姐姐自己留下照料婉妃姐姐豈不更好?”

我嘆道:“我怕我不走,她只有更加不安。”

穎妃笑道:“別是姐姐心虛吧?”

我垂眸一笑:“就當我心虛好了。”

穎妃一怔,一時竟說不出話來。忽見淑優進來道:“娘娘,陛下就要回宮,該回章華宮更衣了。”

穎妃站起身笑道:“都說真假無關緊要,我還問這個,倒是我口不應心了。我先回去了,姐姐多保重。”我將她送到漱玉齋門口,她又道,“是了,聖上要在宮裡住兩夜才回景園,也許會召見姐姐也說不定。”說著輕輕一點我的心口,“姐姐可要想好如何作答。畢竟,君恩難以消受。”

接下來的兩日,為了避免遇見皇帝,我整日不出門,幸而他也沒有召見我。連小簡都不見。直到鑾駕離京,我這才鬆一口氣。

禁足養病多日,我許久沒有出去走走了。耳聽得鼓樂漸息,我這才帶著綠萼往益園逛逛。從高高的山石上下來,忽然鼻尖一涼,指尖拂過,有初秋的潮溼。我問道:“是不是立秋了?”

綠萼道:“都立秋大半個月了。”

我挽過一綹藤葉,嘆道:“想不到在宮中最後的這段日子,竟是在病榻上度過的。”

綠萼忙道:“姑娘若捨不得,也可以不辭官。”

怔忡之間,細雨已濡溼了鬢髮。我不理她,只拂一拂衣袖上的溼氣:“咱們去半雲亭避雨。”

綠萼拂一拂石凳,扶我坐定。守坤宮的高牆被雨染成了深酡色,似酒醉婦人,酣然臥倒。九曲長橋如繁複回紋,在碧色的緞子上曲折逶迤。身後山石聳峙,草木深深。紫藤曲廊垂下淡綠色的修長果實,像沉重的淚滴,貯滿細密幽深的心事。薔薇燦若雲霞,柔如秋水。東南和西南邊角門聳立在青萍之間的兩塊奇石,裹在層層濃翠之中,宛轉如玉。

我深吸一口氣,花香幽微不絕,含一絲沁入骨髓的涼意:“雨中的益園景緻倒也不錯。”

綠萼道:“姑娘的病也才好,還是不要在雨裡坐著的好。”

我笑道:“再坐一會兒——”一轉頭,忽見西南角門的山石旁多了一抹石青色的人影,那人手中還有一柄黃色龍紋油紙傘。龍紋沾了雨,朦朧飄忽彷彿一拂袖就會泯然於天地之間。我大吃一驚,忙冒雨上前行禮。我正要跪拜,他上前一步為我遮雨:“地上溼,不必跪了。”

我站直了身子,退了半步。低著頭,眼中只有他衣服上竹葉暗紋的清冷幽光。

皇帝好一會兒沒說話,我正要告退,忽聽他道:“你似乎有白頭髮了。”

我慚愧道:“微臣薄姿陋容,未老先衰,實在比不得姐姐,麗質天成。”

皇帝輕輕道:“無妨,誰都會老的。”

又是片刻的沉默。秋涼如水中,竟有一絲平靜相對的意味,“陛下……不是回景園了麼?”

皇帝道:“聽說你病了,朕回來看看。”不待我說話,他忽然走上前來,緊緊捉住我垂下的右手。我掙脫數次不果,只得由他握著。他的手心燥熱而柔軟,我側過頭去,幾欲落淚。

“下雨了。”他說。

手心中忽然多了一隻油光滑亮的龍尾,龍身筆直而上,龍頭在我頭頂伏著,龍睛赫赫有威。他緩緩合上我的四指:“淋了雨,又該病了。”說罷退後兩步,獨立在雨中。我這才發現,小簡帶著幾個內監遠遠站在角門外的西一街上,低頭不敢近前。

他嘆道:“朕準你辭官。”

淚珠頓時滾滾而落。我平息了好一會兒,才揚起油紙傘,抬眸謝恩:“謝陛下。”

他又道:“閒了去景園瞧瞧玉樞,她很掛念你。”

我屈膝道:“微臣遵旨。”

皇帝點一點頭,轉身飄然而去。我目送他出了角門,石青色在雨中別有敗落的氣息,似數次交錯後孤寂蕭索的心情。小簡撐開一柄枯葉色油紙傘正要為他遮雨,卻被他拂袖擋開。他沒有回頭,獨自一人沿西一街緩步而去。青衫袖捲起一片微風,雨絲撲面而來,冰冰涼涼令人窒息,令人不敢流下溫熱的淚水。

綠萼在我身後道:“陛下準姑娘辭官了。”

我嘆道:“心都不在宮裡了,強留我在如意館作畫,也畫不出好東西來。”

綠萼道:“陛下捨不得姑娘。”

我移過傘遮住綠萼,拂去她肩頭的雨點:“回去吧。收拾一下,明天去景園看姐姐。”

綠萼卻只顧仰頭看傘,又撫著黃檀木製成的傘柄和龍尾,讚歎道:“真精細,不愧是御賜。姑娘會帶著它出宮吧?”

這樣站在傘下,彷彿君恩未逝:“這是自然,御賜之物,回家去是要供起來的,不然,小心被參個不敬之罪。”

綠萼道:“真好。有念想總是好的,還有的惦記。”

皇帝的身影已消失不見,連小簡也向左轉過了守坤宮的高牆。我這才挽起綠萼的左臂:“錢都兌好了麼?今晚勞你做一回散財童子,散掉那七百兩銀子,瞧你還惦記不惦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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