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伍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五冊 第十章 不如守中,女帝師,小伍,大文學小說網),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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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驚又喜,揚聲道:“既回來了,何不進來?”

但見銀杏一身天青色衣裳,肩頭和上臂繡了幾枝藍白相間的折枝蘭花。秀髮如霧,只以青玉簪綰起,瑩瑩玉色宛若雲中驚豔溫柔的一瞥。纖腰一握,清爽幹練。她行了一禮,笑道:“奴婢才一回府便看見禮物堆在門下,鋪了大半個院子,一問錢管家才知道姑娘又晉爵了。姑娘大喜。”

我笑道:“從洛陽回來也不早些進來,倒嚇人一跳。餓了麼?”說罷擺一擺手,兩個丫頭一個出去催水浣手,一個又拿出一套碗碟。

銀杏常年隨我在外,與我同臺用膳已是習以為常,當下也不推辭,告了罪,便坐在我的右手邊:“奴婢也是才回來,便聽見綠萼姐姐又拿奴婢說嘴。這才躲起來的。”

“劉鉅怎的沒隨你一起回府?”

“鉅哥哥說今日府里人多,他先回家看母親,改日沒人了再來府裡。他還讓奴婢代為恭喜姑娘。”

“也好,在府裡被人見到了也是多事。是了,洛陽的事情辦得如何?”

銀杏將雙手浸在銅盆中,右手撩起水花,嘩啦啦地響,恣肆歡快似她毫不掩飾的不屑神情:“依奴婢淺見,洛陽之事不合姑娘的脾性,姑娘還是不要理會了。”

我笑道:“信是洛陽令金大人寫來的。因我在鳳凰山中,不得分身,所以讓你和劉鉅先去。是什麼案子?我竟不能理會?”

銀杏道:“案子倒是平常。不過是城中一個米商名喚池緩的,夜半窒息而亡,他的兒子疑心被家裡人謀殺。洛陽令金大人疑惑不定,這才寫信給姑娘的。”

我詫異道:“夜半……窒息?”

銀杏道:“據死者的夫人言道,死者當晚突發高熱,渾身發冷,命夫人多壓了三四床被子在身上,誰知老人家身體孱弱,竟被悶死了。”

我嗤的一笑,險些噴出一口粥:“讓被子悶死?著實匪夷所思。”咳了半日,又道,“難怪死者的兒子起了疑心。他家中都有些什麼人?”

銀杏一手撫著我的背,一手掩口而笑:“原來姑娘也覺得好笑。死者池緩是洛陽城中的一個米商,家中有一位年輕貌美的繼室,姓花,小名仙兒。兩個成年的兒子,長子叫池晃,次子叫池力,都剛剛娶親,無子。並兩個丫頭、一個婆子和一個老家人。案發當夜,次子池力宿在朋友家中,其餘八人都在家。池力清晨回家,見父親已死,越想越是蹊蹺,於是趁老父還沒有下葬,便悄悄報了官。”

“悄悄報官?這池力倒是謹慎。那仵作怎麼說?”

“池緩死後,家屬當即請仵作驗看,也好報官銷戶。仵作初驗,死者麵皮青紫,目下出血,的確是窒息而亡。當時沒有疑心是謀殺,只當老人家是自己悶死的,因此看了看麵皮,確認死因無誤便出來了。”

“既然池力報了官,後來沒有再去驗屍麼?”

“金大人怕打草驚蛇,不敢妄動,因此從鄰縣請了一個仵作,扮作池力的朋友前去弔唁,趁夜又驗看了一遍,也說是窒悶而死,並無特異之處。”

我笑道:“實情究竟怎樣?”

銀杏道:“實情果如池二公子所說,池緩是被謀殺的。那花氏先在死者的飲食中下了藥,令死者昏睡不醒,到了夜半,密密裹上兩層油布,放入土坑之中,在頭上死死壓上一袋土。死者氣絕後,拆了油布袋,再放回床上,掩上被子,便如被被子悶死一般。”

我笑道:“從油布袋子裡出來,乾乾淨淨的沒有絲毫被土石壓過的痕跡,口鼻胸腔中也沒有塵土,完全符合窒息而死的症狀。雖說被厚被子壓住口鼻窒息而死有些難以置信,但若沒有證據,也只能相信她的話。可是要把一個人裹上油布又搬上床榻,花氏一個女子如何辦到?她的幫兇是誰?你又是如何發現她作案的手法?”

銀杏道:“奴婢瞧過死者的樣子,是以強力壓住口鼻而死,區區幾層被子哪裡有這種力道?這樣的死者通常口鼻中會滲出血水,糞門突出,便溺汙穢衣裳。奴婢仔細驗看了死者覆蓋的被褥,乾乾淨淨的沒有一絲一毫的血跡,褥子上也沒有汙漬,甚至連一絲異味也沒有。奴婢便猜想,死者極有可能不是死在臥榻之上的。”

我頷首道:“兇手很細心,把屍體擦拭乾淨了,很可能還換了衣裳。”

銀杏道:“奴婢在池家的小花園中勘查,一是發現花園中新移植了一株梧桐,二是發現菊花花圃上遮了兩塊擋雨的油布。花氏愛惜花朵,命丫頭白日揭開油布,睡前再支上擋雨。池緩死後,有一回丫頭只顧著守靈,忘記支油布,第二日花氏便狠狠責打了這個丫頭。試想一個剛剛喪夫的女人,有心思照料菊花也就罷了,竟然還有力氣打罵,連奴婢也不得不疑心她了。”

“那支起的油布篷子便是用來裹死者的油布袋子麼?”

“不錯。奴婢在油布蓬的底部,發現了一絲深棕色,經驗,確是血跡無疑,只是無法驗證是不是死者的血跡。奴婢後來又將新栽的梧桐樹掘開,終於發現死者立起雙臂奮力推開土袋時,手肘、頭顱和腳跟在泥土中掙扎深陷的痕跡。但因死者年老體弱,又用藥昏迷,因此無力掙扎。加之油布溜手,死者的十指、腳跟、腳趾並沒有明顯的擦傷和抓傷。周身沒有瘀傷,也沒有骨折。所以仵作兩次驗屍,得出的結論均是一般。經測,土坑中的人形與死者身高一致。金大人將花氏逮捕入獄,一審之下,才知道花氏與死者的長子池晃私通,二人合謀殺死了池緩。”

我哼了一聲:“這個花氏膽子很大,竟然不銷燬油布,還做了雨篷遮蓋菊花。”

銀杏道:“雨篷早早便支起在花園中了,花氏臨時縫了兩針便能裝人,殺過人又將袋子拆成雨篷,可謂神不知鬼不覺。若猛然銷燬,只怕旁人倒要生疑。況且整日擺在眼前的東西,誰想得到竟是殺人利器呢?至於壓死人的土袋子,原本就是買來種樹的,樹種好了,那空袋子也被種樹的匠人帶走扔掉了。”

我不覺嘆道:“卿本佳人,奈何做賊。弒父殺夫,這二人必得梟首於市。”

銀杏抿嘴一笑:“梟首?恐怕只能砍一人之頭,另一人卻是無望了。”

“既然已經認罪,為何不能法辦?”

“池晃已然認罪,只是難在那婦人。她忽然翻供,說一切都是池晃主謀,自己為人脅迫。因此將所有的罪責都推在池晃身上。”

我愈加好奇:“公堂反水,這花氏也不怕皮肉之苦。”

銀杏哼了一聲,鄙夷道:“她才不會吃苦呢。”

我笑道:“莫非是洛陽令枉法?”

銀杏懶懶道:“弒父之案何等重大,洛陽令不敢枉法。枉法的是另有其人。”

我恍然道:“既然不是洛陽令,想來是京中的高官。”

銀杏道:“姑娘說對了。鉅哥哥打探得真真切切,是司政白子琪見花氏貌美,想曲法攝回家中,也許是想納為妾侍也說不定。”

我甚是吃驚。白子琪自中書舍人晉為司政,為相數年,官聲甚好,絕非好色之徒。自數年前原配亡故,便不再娶,家中沒有侍妾,乃是長女主事,此事京中人人皆知,皆感佩不已。我更是詫異:“白大人怎會如此行事?就算真的要娶妾,何必在女囚中選?難道這花氏特別貌美麼?”

銀杏扁一扁嘴,愈加鄙夷:“那花氏的確很美。連鉅哥哥都說,只怕和他師傅年輕時一樣美。”

我不覺好笑:“那就難怪了。周貴妃的美貌可是讓先帝惦記了一輩子。不過花氏既然被白大人看中,想來有過人之處。”

銀杏笑道:“這個嘛,想來除了白大人自己,誰也說不清楚。他的這件癖好,京中都還不知道。姑娘從前總是寫密摺給陛下,揭發貪官汙吏,這件事情姑娘也要上奏麼?”

我搖頭道:“不會。”

銀杏笑道:“這是為何?莫非因為白子琪是宰相,所以姑娘怕他麼?”

我笑道:“往常我不在朝中,揭發的也只是地方官吏。現在我在京中,還是不要多事的好。‘多言數窮,不如守中’[36],白子琪是當朝宰相,他的一言一行,自有旁人揭發。”

銀杏拊掌笑道:“奴婢明白了,姑娘是怕捲入黨爭。”

我笑道:“你錯了。不是我怕捲入黨爭,而是所有做官的,都怕捲入黨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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