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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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廣因與裴炎匆匆的回到刑部，還未吃上一口飯，便聽見了外面的主事匆匆來報道“朱大人，裴大人，不好了，武家的管家在武家別苑處現了武家父子二人已經八名家丁的屍體。”

裴炎驚道“你說什麼？你說的可是戶部侍郎武文忠？”

主事答道“啟稟大人，正是戶部侍郎，如今京兆尹那邊的人已經過去了，還傳話過來，叫二位大人也一併前去看看。”

朱廣因聽著，也領會著說道“這事到有意思了，劉存勇死了，他武文忠也死了。腳前腳後這兩個本來狼狽為奸的人如今相隔不過一日就雙雙暴斃而亡，真是奇了怪了。”

裴炎點頭說道“先前咱們還懷疑劉存勇的死，是武文忠這邊動的手腳，如今武文忠也死了，看來這件事的走向還真是越的讓人難以捉摸了。”

朱廣因起身說道“咱們還是先去武家別苑看看吧，看看這回能有什麼頭緒。”

說著二人便匆匆乘車前往了武家別苑。

武家別苑內，京兆尹的人已經入內，朱廣因與裴炎匆匆而來，探入別苑之中，撲面而來的血腥味道，鑽進鼻子裡，讓人的腹中不斷翻湧著。

裴炎走上前，去見著寺丞問道“怎麼樣了，可有什麼情況？”

寺丞答道“回大人的話，剛才仵作已經初步勘驗了一番，一共十具屍體，武大人死在了椅子上，武家大公子死在武大人面前的地上，身上還有捆著的繩子與棍刑的傷痕。再往前便是那幾個武家的家丁，都是被及其鋒利的刃一刀劃了脖子割斷喉嚨身亡的，具體死亡時間應該在三個時辰之前。”

朱廣因走到屍體邊，除卻血跡，的確身上也只有這一個致命傷，脖子上的傷口乾淨利落，看起來不像是被普通兵器所傷。

朱廣因問道“傷人的兇器可有找到？”

寺丞答道“官兵圍繞這方圓十里，都一一搜查了，還沒有訊息，看著傷口的形狀，兇器應該是又薄又窄，像是劍所傷，但這傷口實在是窄了些，倒不像是劍傷，倒像是用薄如紙的片刀割開的。可是傷口的大小也不是刀片所致。”

裴炎說道“未見兇器，而這傷口的確不尋常，一定是武藝高強的人所為，而殺人的利刃，估計也是絕世奇兵，應該不會隨意丟棄。看著這件事，應該是一早就決定好的，絕非臨時起意。”

朱廣因點頭說道“的確，可是咱們又有了一個難題。”

裴炎說道“難題就是，想殺武文忠的，比想殺劉存勇的還要多，花錢找一個江湖上的高手來殺一個人並非難事。先前我們懷疑殺害劉存勇的人是武文忠，可如今看來，殺劉存勇的人不是武文忠，這就難辦了。”

朱廣因看著那一地屍體，對官兵說道“還是先將屍體挪到大理寺吧。”

裴炎對寺丞說道“你先去查一查最近這些日子，武文忠都見了什麼人，有什麼特殊的舉動，記住，仔細點問，把那個報案的管家也一併帶回到大理寺。”

寺丞答道“下官遵命。”

燭燈的火焰不斷的跳動著，屍體一具具被運送出去，帶著血腥的味道縈繞在屋子之中。

屍體被挪走的時候，朱廣因掃視了一圈周圍，見著椅子腿邊有道白邊，便走上前去伸手拿起了那件帕子。

手上白色的絲帕已經沾染上乾涸的血跡，僅有的邊際上滿是鮮血。

即便沾染上鮮血，然而握在手中的質感卻與俗常的布料不同。

抖落絲帕，卻見那絲帕上乾涸的血跡擋不住薄如蟬翼的絲質。

裴炎見著他凝視著手上的那一方帕子，便問道“那是什麼？”

朱廣因將那方帕子遞給裴炎說道“你瞧瞧吧。”

裴炎接過那方帕子，只覺得出手生涼，絲質輕薄，再見那帕子透過光卻細密的找不到一絲縫隙。裴炎忍不住脫口而出道“這是，這是那種天錦紗嗎？”

朱廣因將帕子收回道“應該就是，有了這方帕子應該就不難查下去了。”

裴炎說道“明日去尚宮局請司制房裡的人去瞧瞧，看看這東西具體是出自哪裡的。”

朱廣因點頭說道“好，我們現在就回大理寺。”

二人相伴去往大理寺，馬車內，裴炎愁眉說道“如今武文忠也死了，這事情越來越大了。陛下給定的時間不多了，咱們也該抓緊了。”

朱廣因點頭說道“這個是自然，之前種種拖沓，耽誤的案子，陛下已經多刑部頗有微詞，如今咱們要是再耽誤了，別說頭上的烏紗帽，說不定連腦袋都不保了。”

裴炎嗤之以鼻說道“烏紗帽不保是真，但是這掉腦袋還不至於。”

朱廣因說道“你是忠臣之後，你掉腦袋不至於，可我至於。”

裴炎見著朱廣因說的認真，便說道“誒誒，你說這個玩笑過分了。”

朱廣因笑了一下，便不再說話。

裴炎見著車廂之中沉默了一會，終是正色開口道“你說，會不會，殺害劉存勇和武文忠的是同一個人？”

朱廣因說道“很有可能，兩件案子一前一後，死法不同，卻都是不同以往，兇手都是做了充足準備的。可見是早就預謀好的，又同時與刑部戶部有仇。那就基本上等同於與林家有仇，可林家已經覆滅，既能找到他們兩個攀附之輩尋仇，必定是有必殺的理由。”

裴炎說道“或為利，或為義，或尋仇。通看整個朝野，受林家結黨營私構陷的實也不少，可陛下下令徹查劉存勇等人，卻也是將劉存勇往死路上逼。他們既然能忍那麼多年，也便不會在乎這一天兩天的。能這麼想要他死的人，又會是誰呢？”

朱廣因說道“不是仇，就是利，畢竟死人的嘴最嚴。或許是躲在暗處的昔日同黨，想要他永遠的閉嘴。僅次而已。”

裴炎說道“可是武文忠已經死了。”

朱廣因笑著說道“死了又如何？那又不代表他不想除掉劉存勇。”

裴炎說道“那你剛才還說他們連個可能死在同一個人身上。”

朱廣因答道“我那只是可能而已，事情沒調查清楚之前，一切都是推測。我如今也只不過是合理的推測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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