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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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風起，秋風勁，何曾再見昔人淚。昔人淚，望斷今朝，復又一朝，誰知其中味。三言未解連風起，一盞相期不盡灰。錯！錯！錯！是哀，是怨，難以再相依偎。

玉容與蕭素相顧來到沈澈光的煙雨不渡。

代倩一走，弄了這麼長時間的身後事，蕭素也終於抽出空來，與沈澈光相商此事。蕭子傾此時也去往了西南邊境處，玉容也才是抽空出來與蕭素一同來此，相商蕭茹的事情。

馬車之上，玉容對蕭素說道“這些日子，你操勞不少，我知道你現在心情不好，也不知道怎麼安慰你。不過現在的路，只要看清楚些，一切都還有挽回的餘地。日子即便再難也是人過的日子。咱們自己對自己好就對了，別的，你就先別考慮那麼多了。”

蕭素拉著玉容的手道“沒事的。我都已經想開了，活著的人才是最苦，我現在早就明白了。與其做一顆別人眼中的棋子，倒不如一切都放開的容易。”

玉容說道“你能這麼想，我就放心多了。這一次原本應該是你大哥過來說件事的，誰知陛下早就安排下來任務。你又非得急著來弄這件事，知道你是放不下心來，可是，我總覺著你心思想的實在太過嚴重了，這件事留到你哥哥回來說也是好的。”

蕭素說道“嫂子，不瞞你說，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我決不能叫文茵回去再走我的路。何況上次，哥哥去找澈光說了這件事。我就一直想著把這件事定下來。先前他覺得自己官位低微，怕耽誤文茵。我也想等上一段時日，可是時間從來不給人留情的機會。既然喜歡，又何必在意那些身外的事情。”

玉容說道“事情倒是這個事情，就是有些太著急了。我是覺得好事多磨。”

蕭素說道“彼此心意相通，若有成全豈不是兩全其美。這樣的苦，我不想再讓她承受了。嫂子，我只是希望有情人終成眷屬。”

玉容拉著蕭素的手道“好好好，我都知道。我都知道。”

馬車停了下來，二人行至院內，見著匾額上面寫著煙雨不渡四個字，二人相視一笑。

玉容說道“你哥哥上次回家跟我說，這宅子被小妹取了個這個名字，我實在是”

蕭素此時突感一陣心悸。玉容見著扶著蕭素的肩膀問道“怎麼了？是身體不舒服嗎？”

蕭素搖了搖頭說道“沒有，就是剛才一下子，心裡突然顫了一下，現在沒事了。”

沈澈光剛從大理寺回到家來，見著蕭素與玉容前來，也是一陣高興。

沈年連忙說道“是大小姐和平家小姐來了，快請坐。”

沈澈光迎上來道“大姐姐，嫂子，你們來了。”

玉容說道“你大姐姐惦記著你的事，所以一有空就叫我跟著一起過來了。”

沈澈光疑惑著說道“我的事？”

玉容說道“自然是我上回與你說的事，你也別遮掩了，你大哥回來都跟我說了，既然喜歡我家小妹，你也不該就這麼放著我們家小妹在那。小妹今年都十七了，你若總這麼矜持著，小妹不知道還能留在家裡幾時。”

沈澈光說道“我，我只是。嫂子，澈光現在尚未有安神之所，即便我應允此事，於她來說，自然是不公平的。澈光不能太自私，什麼事情都不考慮結果。”

蕭素說道“我知道你最重情，可是小妹在乎的從來就不是這些東西，我同你所講這些，不單單只是代表著我們的想法，她不願意的事情，誰也不能委屈了她。既然喜歡，就不要再讓她等著了，好嗎？”

沈澈光從身上拿出了一個錦袋，從裡面拿出了一隻乳白色的玉鐲。

蕭素道“這是？”

沈澈光笑了一下說道“這是家母所留，我也曾想過，將這個東西留給我以後相伴一生的人。母親留給我唯一的東西，我也希望有人能將它保護好。”

蕭素說道“我明白了你的意思。”

沈澈光說道“大姐姐，你知道我的性子一向是不愛出頭的。可是所謂君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我已經選擇了的事，大姐姐不必擔心。這個玉鐲便是憑證。”

蕭素點頭說道“你的心思我瞭解了，但是，愛一個人也不單單是將她放在心上就好的。一個女子，縱然她在粗心大意，仍舊是比男子的心思要細膩的。你若是一直拖著，總歸會叫她多想。我不希望有些擺在明面上的事情變得夜長夢多，也請你能原諒我的私心。”

沈澈光說道“為了自己親人所想，何至於為私心。我亦有私心，一直以來都是她在主動，其實並非我不情願，我與她的出身不同，所想更是不同，我不能不考慮以後的生活，並非我是追逐名利之人，想必，大姐姐亦不忍心，見到文茵受苦吧。”

玉容在一邊說道“表弟，容我說上一句，這並非是受苦與否的事情，兩情相悅，有情就夠了，流光短暫，世事實在一念之間，非是我們有意要逼你做什麼，也不是我們覺得虧欠沈家，站在文茵的角度來講，有個人能知冷暖心疼她就好了。至於你們男人的生活，我們女人是管不著的。女人需要的安全感，並非只有名利，最重要的還是情啊。”

沈澈光有些愣住。

蕭素在一邊說道“我這一生，表面上風光，那不過是外人面前擺的場面罷了。你也清楚我過的是什麼日子。愛從來都不是可以分享的。一生一世一雙人，在我眼裡只不過是話本上的美好願望而已，我的一生已經沒有了那種奢望。可是我不想文茵也是一樣。既然交心，我只想要成全而已。”

沈澈光點頭說道“大姐姐的苦，我都知道，所以我也沒想過，要文茵再受那樣的苦。”

玉容說道“你們這些讀書人說話真是費工夫。我看還是你大哥過來說話有用。”

正說著，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樂喜開啟門，卻見翠荷滿身是灰的抱著一個嬰兒站在那裡。

“翠荷姑娘，你這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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