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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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許久，如今真的要見上眾人一面，縱然從前躲在幕簾之內的人，如今終將見於光影之下。

凝神思緒，今日已非昨日，此心也非昨心，這番困苦等待，終於要登上臺面了。

商瓏牽著蕭素的手，對著她安慰著一笑，二人從錦華宮一齊出來，便一同去往了宇陽宮，等待著宿命的相見。

皇帝與李書伽居於正位，兩側的妃嬪依次坐好，皇帝眼中含笑，看得出心情自然是不錯，一邊的李書伽倒是依舊氣定神閒的模樣，雖是心裡想要見識這個蕭家大小姐。

皇帝看著李書伽說道“朕總算是等著這一天了，瓏兒如今也成婚了，朕是真的高興啊。”

李書伽笑著說道“陛下心事已圓，臣妾也是為了陛下高興，見著晉王能娶佳偶，臣妾也是為晉王歡心。”

一邊的薛昭容說道“聽聞這個蕭家的大小姐是個才女，比起二小姐而來更顯嫻靜。”

皇帝說道“是啊，蕭家的這兩個女兒朕當初都很中意，長相一流，又一靜一動，若非當初聽聞長女尚有婚約，哎，說起來都是故事了。可如今，蕭澤這大女兒也嫁給了瓏兒。合該是天意啊。”

一邊的德妃瞧著，臉色暗淡了下來。

皇帝瞧了德妃一眼，也是嘆氣說道“算起來蕭澤她那二女兒也是個沒福氣的，算了。”

商瓏領著蕭素來到了宇陽宮中，回稟帝命。

走上殿中，二人相視一眼，又帶著一絲怯怯的紅暈，商瓏終是鬆開了蕭素的手，二人一同跪禮拜著皇帝與皇后。

熟悉的面容，相似的容顏，讓在場的人都驚了一下。

只見著熟悉的人影緩步走來，李書伽心裡一驚，手上端著的茶杯，竟然顫顫的灑了一手的水。一邊的碧瑩見狀連忙拿出手絹擦拭道“奴婢對不起皇后娘娘，都怪奴婢手軟了一下，燙著了娘娘。”

一邊的皇帝瞧著，也是皺眉說道“宮人做不好手上的事，也合該好好治理，不然下一回燙著的可就是朕了。”

皇帝的話一出，李書伽也是安撫著說道“是臣妾不好，臣妾平日裡疏於管教。臣妾以後一定好好的管教宮人。”

李書伽使了眼色，碧瑩連忙端著那茶碗悄悄的退下。二人一同行完大禮，皇帝抬手說道“好了，你們快起來說話吧。”

見著氣氛有些微妙，薛昭容倒是笑著說道“聽聞這晉王妃與當初齊王側妃是雙生姐妹，今日一見果然是極為相像，果然這雙生姐妹就是……”薛昭容在一邊說的高興，頭一轉便看見了德妃緘默的臉冷冷的注視著她。

薛昭容這才覺得言多必失，停下了嘴。

一邊的皇帝倒是笑著說道“自是姐妹相像之處自然是有的。如今也成了瓏兒的妻子，咱們自然是一家人了，往後你們也要記得要夫妻和睦，早日給朕生個皇孫。”皇帝說著，蕭素臉上漏出怯怯的紅暈。商瓏笑了一下，終是答道“是父皇，兒臣自然是會好好遵守父皇的話。”話一出口，一邊的蕭素更是怯怯的站在她身邊，面上也是蓋不住的羞紅。

李書伽這會子倒是慢慢的鬆了一口氣，初一進門，李書伽彷彿以為那個本應該在地獄之中的人活了過來，而現在，蕭素的種種表現與眼神，皆不是當初那個不卑不亢的樣子。或許真的只是姐妹雙生，長相相似罷了。

安定心神，李書伽從一邊拿出了一個盒子，盒子中放著玉帶一條，已經做工精緻一整套的奇花掐絲頭飾。

宮人們拿著盒子交給了蕭素，而蕭素則是看了一眼商瓏，見著商瓏點頭，蕭素這才上前接過了那個大盒子。

李書伽說道“這是陛下與本宮的一點心意，特為晉王與王妃的新婚做長輩之間的祝福。今後本宮也希望你們夫妻能和和美美，白頭偕老。早日為宗室開枝散葉，也是陛下與本宮的殷切期盼。”

蕭素抱著盒子，跪下來說道“兒臣，謝過皇后娘娘。”

皇后乾澀的笑了笑。

皇帝見著皇后心神不定，眼神一掃，也是不解。而一邊的德妃，則是若有所思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切，只是這面上的憂容依舊。

在座的人都有著各自的心思，待到禮成之後，皇帝又囑咐了幾句，二人相伴出了門後，德妃倒是緩緩的起身，見著皇帝與皇后說道“臣妾身體不適，如今禮成，就先不在這叨擾陛下與姐姐了。”

皇帝見著卻也說道“今日讓你在一邊見著，的確你心裡不舒服。但凡事不要總想著不好，事情已經解決了，就不要再想了，你年歲也不小了，合該不應如此。”

德妃行禮說道“臣妾記住了。”皇帝見著，也不忍再說什麼，也終是抬手叫德妃離去。

見著德妃走了，皇帝也是一陣無奈，隨即解散了眾人，自己也要動身回宮去，臨走之前，皇帝亦是對李書伽說道“既然是皇后，就要做好了這個位置。肩上就要有作為皇后的責任。皇后，若是累了，可以與朕說，朕並非不近人情。”說著皇帝拂袖離開了宇陽宮。

李書伽聽著，亦是緩緩地抬起了頭，可抬起頭之後，眼前卻是空空蕩蕩，只留存了一個背影。

李書伽終是笑了笑，內心之中泛起漣漪的那一刻，也終是變成了一種恥辱一樣的感覺，讓她覺得她現在恨極了。

“去死吧！”李書伽伸出手用力的將桌上的東西一併打翻在地。剛剛擺在那裡完美無缺的花瓶，此時此刻卻成了碎成一地的碎片。

碧瑩從一側走了過來，見著李書伽站在那裡，眼神冷寂，也是嚇了一跳，而李書伽對著碧瑩說道“都說雙生姐妹同生共死，如今妹妹死了，姐姐卻還好端端的在這裡過錦衣玉食的生活，這不公平。”

碧瑩走上前去，對李書伽說道“娘娘，您是想對她動手？”

李書伽說道“怎麼？不行嗎？本宮要殺什麼人，還用得著你來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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