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 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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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的喪衣大典終是完成，宮裡面的一切也都漸漸的恢復了秩序。而商瑂亦是向皇帝遞了辭官的摺子，請求自己能夠到齊州赴任。

皇帝只是看了一眼商瑂遞上來的摺子，卻未在多說一句話，也沒有在奏摺上批閱，只是放在了一邊。

皇帝對著一邊的韓吉文說道“御史大人，你是文武百官的典範統率，朕有的時候，也想要聽一聽你的意見。”

韓吉文說道“臣愧不敢當，陛下有什麼想要問的，儘管問老臣。”

皇帝吐了一口氣說道“這些日子，朝中的變故你也知道，齊王現如今要回到封地，又給朕遞上這摺子來，你覺得朕應不應該放他去往齊州呢？”

韓吉文想了想說道“回陛下的話，臣以為，齊王殿下掌管京城駐軍這些日子，京城安防治安都沒有什麼問題，而齊王殿下本屬將才，臣以為，齊王殿下回到齊州只做一個刺史，倒也真是大材小用了。”

皇帝說道“韓愛卿也是認為朕不應該批准他這道摺子。”

韓吉文說道“眼下朝廷正是用人之際，而齊王的確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但是，臣以為，齊王殿下雖是人才，卻也有些許毛病，不過無傷大雅。”

皇帝說道“你說的這些小毛病，倒是朕不得不想的事情。在朝廷之中拉幫結派，歷朝歷代都有，只要不出什麼大問題，朕也就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過去，畢竟牽一而動全身。但，若是結黨營私，弄出了為國有害的事情，朕就應該不得不考慮這件事了。劉成武藐視朝廷律法，貪汙受賄的事情已經成了定局，朕只是不清楚，朕的這個兒子到底在這其中摻雜了多少。”

韓吉文說道“臣知道陛下的難處，但是臣以為，陛下已經立了太子殿下，黨派之爭的確棘手，但是若是放任一家獨大，難免出現林氏當年的局面，若是齊王殿下真的遠赴齊州，這朝廷之中群龍無，僅憑太子殿下終是難以服眾。臣以為，這件事陛下還是得三思而行。”

皇帝點了點頭說道“好了，朕知道了，這件事暫且先放下，朕倉惶之中立下太子，估計朝臣之中亦有反對之音，不過朕也的確是因為這太子之爭惹下的諸多之事想要弄一個瞭解。早先的諸多陰謀，如今也應該結束。韓愛卿若是有空，且多替朕照看他們，以免再生禍端。”

韓吉文拱手說道“臣遵旨。”

窗外面，是凜凜的寒風，商瑂合上了窗子，屋內，已經被寒風倒灌的寒涼。

傍晚之時，天黑的尚早，商瑂卻未點燈，這屋子裡面也沒了掌燈的人，沾染塵世多年，如今空嘮嘮的也只剩下這孤單的背影。

倒是悲涼的可怕。

空氣之中泛著冷冷的香氣，像是冬日之中的寒梅，冷冷的帶著清冽的甘甜，又像是曾經咬在口中的玫瑰圓子，帶著桂花的香甜，商瑂轉過身來，見著來人一身素衣執著一盞燈，慢步的向他走來。

那一瞬間商瑂彷彿回到了自己十六歲的時候。

人依舊，春色依舊，但是肉眼可見的春華，卻如同流水一般的匆匆逝去。

萍萍將食盒之中的玫瑰圓子端了出來，放在了商瑂的桌上，對著商瑂對視的眼神說道“這些日子殿下傷情許久，茶飯不思，妾身實在見不得殿下如此失意，不論如何，殿下還請保重自己。這碗圓子是妾身親自熬煮的，殿下還是趁熱吃了吧。”

說著萍萍轉身卻是要走，商瑂終是上前拉住了她的手道“別走。”

萍萍驚訝的抬起頭，商瑂看著她的眼睛說道“陪我一起吃。”

熱氣騰騰的一碗玫瑰圓子入了腹，身體也終究是暖了起來，而天色漸漸的也徹底的黑了起來，屋內也只剩下一盞萍萍帶來的燈在亮著。

拿起火摺子，想要點燃房中的燈火，商瑂扣住了萍萍的手，阻止了她想要點火的動作，萍萍被他的氣勁所控手被捏的生疼，想要將手抽回來的時候。

已經晚了。

空氣之中的馨香讓失意的人變得狂躁，而試圖掙扎的雙手終是挑斷了他腦海之中最後的一根弦。漆黑的夜裡，他已經分辨不出眼前的人是誰。商瑂將懷中的人扣在在一邊的軟塌之上。

肌膚暴露在空氣中，染上了一股寒涼。

漆黑的夜裡，也只剩下了彼此呼吸的聲音，以及夾雜著眼淚的汗水。

許久之後，待到身上的人終是疲倦，離開了自己的身體，萍萍還未來得及起身，便聽見黑暗之中的另一側，暗處之中壓抑的顫抖與悲慼。

那一瞬間，萍萍想要撫上他的脊背，但剛剛伸出手的那一刻，又退縮了回去，將散落在一旁的已經破碎的衣裳拾起穿好，萍萍便從軟塌上離開。

剛走了兩步，萍萍終是轉過頭來，對著黑暗之中的商瑂說道“殿下，天氣冷了，還需多注意身體。”

回到了斕月軒，桐兒見著回來的萍萍衣衫亂了，脖頸之上露出的肌膚上那斑斑痕跡已經證明了生的事情。

萍萍倒是坦然的笑了笑說道“去拿件乾淨的衣裳來，再幫我燒上水，一會我想洗個澡。”

桐兒見著萍萍如此，也是擔憂的問道“主子，你這是？”

萍萍笑著說道“我沒事，你快幫我去弄吧。”

桐兒見狀，也只好遵照著萍萍的意願，去了廚房燒水。

而萍萍也是真的笑著，順手將妝臺上的盒子拿了過來，裡面存著的是已經兌換好了的銀票。

自己的全部希望都在這裡面了，等待或許很漫長但是見到光明的時候，這一切都是值得的了。

看著那盒子裡面的銀票，萍萍也是欣慰的將那一張張大大小小的銀票撫平放好，這裡面裝著的，不光是銀票，更是她這麼多年以來所期盼的希望。

萍萍將那個盒子小心翼翼的放在原位，桐兒拿著衣裳走了進來，見著萍萍對著那個盒子著呆，也是笑著說道“主子，還在看那東西呢，還怕誰能給你搶走了不成？”

萍萍笑了笑說道“時候就快到了，咱們就能過上好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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