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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見子醫生的回答十分明確,實際上在讓精神科患者出院的問題上難處很多。

比如一個醫生,認為患者已經可以迴歸社會,同意他出院以後,如果該患者引發了什麼事件,那麼醫生很可能要被追究同意患者出院的責任。

實際上,像大阪發生的無辜兒童慘遭殺害的事件等,一旦查明這些事件的犯人曾經住過精神病醫院,那麼同意犯人出院的精神病醫院,就會受到人們的群起而攻。

我在精神病院工作,當然想站在醫院一邊辯護幾句:任何一家醫院都不希望讓有犯罪可能的危險患者出院,而且對其聽之任之。讓患者一直住在醫院裡當然不會出差錯,但是這樣一來,患者就可能永遠不能迴歸社會了。所以即使患者沒有完全治癒,在很大程度上得到恢復之後同意患者出院,是為患者將來考慮的一項必要措施。

尤其是日本的精神病治療,很久以前開始就一直被認為治療時間過長。據我讀過的書上記載,美國精神病患者住院的平均時間只有七天,與之相比,日本卻長達三百三十天,即使和德國二十七天的平均住院時間相比,也長得離譜。

為什麼只有日本的資料如此突出?其中最大的原因就是,日本的精神病治療從根本上來說,與其說為了治療患者,不如說主要目的是為了把患者從一般社會中隔離出去,社會上也沒有養成一個接納精神病患者的土壤。

因此,患者即使病情接近痊癒出了院,由於現實社會中沒有那種根據不同階段接納患者的設施,加上一般人心中又沒有寬容體恤接受這些患者的心理準備,在這種情形下突然把患者放到現實社會當中,不久之後他們就又會出現適應障礙。

前面提到的發生在大阪的事件就是其中最為不幸的例子,然而,倘若把患者一直留在醫院之中,又會涉及患者的人權問題。

從這些方面考慮,醫生們對患者的出院問題都是慎之又慎,但即便如此,冰見子醫生一口回絕了金子洋子女士的出院要求,是不是也有些過於嚴厲了?

說實話,我對金子洋子女士出院一事還是充滿信心的。

病歷上的確記載著,由於明顯的適應障礙和被害妄想症等原因,她的精神處於一種過度興奮狀態,引起了“精神綜合失調症”。但是住院之後,經過服用抑制精神興奮的藥物,很快她就可以進行正常會話了,之後雖然有時會出現輕微的思維障礙,但是幾乎再沒有出現過幻覺和被害妄想。而且從她既往病史看,她也沒有接受過精神病治療的記錄,這次經過半年的治療,她已經完全恢復了正常,本人及被她傷害過的丈夫都提出了希望出院的請求。

這樣一位患者,冰見子醫生為何認為她出院為時過早,不允許她回家呢?說實話,類似這種程度的患者已經有幾個人出院了,之後也沒有收到他們引起事端的報告。

在我看來,金子太太完全可以得到出院許可了,事前我還對她說過:“應該可以出院了吧。”

這天傍晚,我壯起膽子向冰見子醫生問道:“金子太太還不能出院嗎?”

這時冰見子醫生正在眺望窗外的黃昏,她回過頭來望著我不耐煩地說:“我說不行,就是不行。”

她語氣嚴厲,讓人沒有回嘴的餘地,我不由變得啞口無言,她碰到什麼不愉快的事了嗎?

換成平時,就是我的意見錯了,“這件事啊”“可是”……她會一邊溫和地點頭說著這些,一邊告訴我錯在哪裡,這次卻讓我完全抓不到要領。

當然,我已經習慣了她因一些瑣事,情緒突然發生變化。加上我是護士,所以絲毫沒有想要反對她的意思。透過直接診斷,冰見子醫生認為患者還有必要繼續住院治療的話,我當然會服從她的意見,然而當我看到病歷上她的醫囑以後,我又陷入了沉思之中。

“給現在的金子太太開利培酮20毫克,甲氧異丁嗪300毫克,甚至還有一天三次每次6毫克的氟硝安定安眠藥。”

讓患者服用這麼多藥的話,會造成神經功能低下,有時甚至會出現意識模糊的狀態,住院時間肯定得延長,出院就更不用想了。

“為什麼……”

我無法瞭解冰見子醫生的真實想法,但突然想起了中川涼子負責的那個叫村松博之的患者。

我為什麼突然會想起那個住在西樓病房的村松博之呢?一開始我覺得這種聯想非常不可思議,但仔細一考慮,又覺得其實也挺自然。

這兩個患者之間確實有一些共同之處。

首先,這兩個患者的病情都得到了很大程度的恢復,而且不需要長期住院,但是冰見子醫生卻不同意他們出院。村松先生住在西樓病房,不由我負責,所以具體情況我不太清楚,但是涼子卻斷定讓患者過多地使用不必要的藥物實在是太奇怪了。同樣,我負責的這位叫金子的患者,我認為讓她出院之後,定期來看病拿藥就可以了,但是冰見子醫生卻說她需要繼續住院治療。

而且,這位名叫村松的患者,原來的躁鬱症幾乎已經痊癒,後來由於注射和口服藥物的副作用,病情仍在持續。另外,金子女士如果遵照冰見子醫生的醫囑繼續注射和服藥,也會和村松先生一樣,因為藥物的副作用,使病情惡化起來。

冰見子醫生究竟為什麼獨獨不允許這兩個人出院,並繼續進行不必要的藥物治療呢?

此刻我真想說出那種不吉利的想法。

在這一點上,雖然我沒有什麼確鑿的證據,但是我聽說過某種傳聞。一些精神病醫院偶爾會讓不需要住院的患者住院,給病情不重的患者進行不必要的注射和藥物治療,拖延患者的住院時間。也就是說,進行過剩治療。難道說這兩個人的情況也與之相近?

“不對,不對……”

冰見子醫生絕不會做這種傻事。把她和那種極端惡劣的拜金主義醫生混同在一起,本身就是一個錯誤。

實際上,對那些應該再稍微住一段醫院的患者,冰見子醫生也讓其陸續出了院,換成了前來就診的治療方式。她說過,在醫院裡待的時間太長,患者會對醫院產生一種依賴心理,這樣恢復起來較慢,所以應該讓他們儘可能早日迴歸社會。她把一部分患皮克病的病人移到一個名為“貝魯西亞”的集體自由居住地,並積極指導他們停止服藥,恢復正常生活,也是其中一例。這樣一位醫生,為什麼只限於村松先生和金子女士兩個患者,不讓他們出院回家呢?

不知不覺中,我也染上了中川涼子以前提到的那種煩惱。那時涼子告訴我她感到十分不安,因為冰見子醫生對患者進行不必要的注射和藥物治療,現在我竟和她感到了同樣的不安。

到底有沒有必要讓金子太太服用這麼多藥物,並讓她繼續住院呢?從我至今的工作經驗來看,我覺得根本沒有這種必要,但是如果把這些疑問對一般人講,卻難以得到他們的認同。還是需要和對患者有一定程度瞭解、對注射和藥物有一定知識的人商量,所以我覺得除了涼子,別無他選。

猶豫了半天,我決定當晚約涼子出來見面。地方還是上次我們見面時去的那家自由之丘的咖啡館,時間是下午六點。

開始我用內線電話和涼子聯絡的時候,聽口氣她好像另外有事,“有一個和村松先生情況相同的患者,我想和你商量一下……”我剛提及此事,她突然改口說:“那好吧,我去一趟。”

看來涼子至今仍然對冰見子醫生的治療方針存有疑問,我現在也抱有同樣的不安,她因此很感興趣吧。

“不許對冰見子醫生的做法指手畫腳。”我以前曾經這樣指責過涼子,這次又因同樣的問題約她見面,總覺得有點兒向她認輸的味道,然而眼下不是顧及自己面子的時候。那天我提前十分鐘來到咖啡館等候她,二十分鐘後涼子才姍姍來遲。

“對不起,我剛要出門的時候,一個患者忽然鬧了起來……”

這種情況在精神病醫院裡經常發生,所以我無法指責涼子什麼。我點頭表示理解。

“你不吃點兒什麼嗎?”我邊問邊把選單推給了她。

“那好,我就不客氣了。”

上次我們在此見面時還是初夏,涼子穿著長袖襯衣,眼前她卻穿著黑背心和白長褲,染成淺咖啡色的頭髮剪得短短的,顯得十分清爽。

我曾經和她肌膚相親。往事突然湧現出來,我被一種複雜的感情籠罩住了,涼子不知是否察覺了我的這種心情。

“我就要這個。”說著她點了番茄口味的意式面。

我點了自己最喜歡的奶油火腿意式面,又要了啤酒,當我們交杯碰盞一起飲酒的時候,我發現涼子好像比以前漂亮了。

“你和新男朋友處得不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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