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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皇冠公寓一○○一號房間裡,溫德利小姐穿著一件束帶的綠色縐紗衣服來開了門。她漲紅了臉。那深紅的頭髮朝左面分開,蓬蓬鬆鬆的波浪披在右面太陽穴上,有點亂。

斯佩德脫下帽子說:“早啊。”

他的笑容給她臉上也帶來了一絲微笑。可是她近乎紫色的藍眼睛裡還是帶有一股煩惱的神色。她低下頭,安靜而羞怯地說:“進來,斯佩德先生。”

她領著他走過開放式廚房、浴室和臥室,來到一間奶黃色和紅色的起坐間,一面為周圍弄得亂七八糟而表示歉意:“什麼都是亂糟糟的。我行李還沒完全開啟呢。”

她把他的帽子放在桌上,在一張胡桃木長靠椅上坐下。他坐在一張錦緞面子、橢圓靠背的椅子上,面對著她。

她望著自己的手指,十指交叉在一起說:“斯佩德先生,我要沉痛地坦白招認。”

斯佩德有禮貌地笑笑。她不敢抬眼望他,他也一聲不吭。

“那個——我昨天告訴你的事,全是假話。”她結結巴巴地說,抬起頭用痛苦的、驚恐不安的眼神看著他。

斯佩德輕鬆地說:“哦,那個麼,我們並沒有真正相信你的故事。”

“那麼——?”那痛苦、驚恐不安的眼神裡又多了一層窘困。

“我們相信你那兩百美元。”

“你是說——?”她好像不懂他的意思。

“我是說你付給我們的錢比起你講的真話來要實際得多。”他平淡地解釋道,“這點錢已足夠把事情安排好了。”

她的眼睛忽然亮了起來。欠身離開靠椅一點,又坐下把裙子拉平。俯身向前,迫不及待地問:“事到如今,你還願意——?”

斯佩德一隻手掌朝上做了個手勢讓她住口。他皺著眉頭,嘴邊卻露出笑容說:“那要看,難就難在,小姐——你究竟叫溫德利還是勒布朗啊?”

她臉紅了,喃喃說:“真名叫奧肖內西——布里姬·奧肖內西。”

“奧肖內西小姐,糟就糟在眼下已經出了兩條人命啦,”——她畏縮了——“兩件案子同時發生,大家都轟動了。警方認為他們實在無法無天,大家都對付不了,代價太大啦。這不是——”

他沒說完就住了口,因為她已經不聽他講,正等著他住口呢。

“斯佩德先生,老實告訴我吧。”她的聲音顫抖,差點就要歇斯底里發作,臉色憔悴,眼睛裡只有絕望的神色。“昨天晚上——這事要怪我嗎?”

斯佩德搖搖頭說:“我沒把事情弄清楚之前不怪你,你警告過我們瑟斯比是個危險人物。當然你對我們編了一套你妹妹之類的假話。不過那可以不算,我們並沒相信你。”他聳了聳斜肩膀。“我還不能說那是你的錯。”

她說,“謝謝你,”聲音很輕很輕,然後又搖搖頭。“不過我總在責怪自己。”她把一隻手放在喉嚨口。“阿切爾先生昨天還是——那麼活蹦亂跳的,身子那麼結實,精神那麼飽滿——”

“住口,”斯佩德命令道,“他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幹我們這一行是要冒風險的。”

“他——他結婚了嗎?”

“結婚了,有一萬元保險金。沒孩子,只有一個不愛他的老婆。”

“哦,請別說了。”她悄聲說道。

斯佩德又聳聳肩膀。“就是那麼回事。”他看看錶,從椅子挪到長靠椅上,坐到她身邊。“現在沒時間為那事操心了。”他的聲音輕鬆而堅決。“外面一大幫子警察啊,助理地方檢察官啊,記者啊什麼的到處在跑,千方百計打聽訊息呢。你打算怎麼辦?”

“我要你幫我——幫我脫離這一切糾纏,”她細聲細氣,哆哆嗦嗦地回答說。怯生生地伸出手去擱在他袖子上。“斯佩德先生,他們知道我的情況嗎?”

“還不知道,我要先跟你見見面。”

“如果他們知道我編了一套假話,到你這兒來的事——他們會怎麼想呢?”

“那會引起他們的懷疑。所以我一直在敷衍他們,等到跟你見了面再說。我想我們也許用不著讓他們知道全部情況。必要的話,我們應當編一套鬼話來哄他們安心睡大覺。”

“你是不是認為我跟這件謀殺案有關?”

斯佩德朝她咧嘴一笑說:“我還忘了問你呢,跟你有關嗎?”

“沒有。”

“那就好了。那麼我們對警察該怎麼說呢?”

她在長靠椅那頭坐立不安。眼睛在濃密的睫毛下直眨巴,像是要擺脫他的眼光,又擺脫不了。她看上去格外嬌小,非常年輕,顯出一副煩惱的樣子。

“他們一定要了解我這個人嗎?”她問道,“要是那樣,我還不如死了乾淨。斯佩德先生,我現在還不能作解釋,但是不管怎麼樣,你能不能替我擋駕,免得我回答他們的問題?我覺得我現在受不了人家盤問我。倒不如死了乾脆。你辦得到嗎,斯佩德先生?”

他說:“瞧著辦吧。不過我先得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跪在他跟前,抬起臉來瞧著他,臉色蒼白,神情緊張,心事重重,雙手緊緊握著。

“我沒有過過好日子,”她哭道,“我是壞人——比你想象的還要壞——可我還不完全壞。看看我,斯佩德先生。你知道我不完全是個壞人,對不對?你看得出來的,對不對?你能信任我一點兒嗎?哦,我多麼孤獨啊,多麼害怕啊,除了你,沒人能幫助我。我知道如果我不信任你,也就沒資格叫你信任我。我是信任你的。不過我不能告訴你。以後如果能說,我會說的。我害怕,斯佩德先生。我真怕信任你,我不是存心的。我是相信你的,可是——我相信過弗洛伊德——我現在沒有別人,沒有別人了。斯佩德先生,你能幫我忙,你剛才說過你能幫助我。如果我不相信你能救我,我今天就逃走了,決不會來找你。如果我想到還有別人能救我,我會像這樣跪下嗎?我知道自己這樣做未免有點不合適,不過請你包涵點吧,斯佩德先生,別管我合適不合適了。你又堅強,又機智,又勇敢。你一定能給我些力量、智謀和勇氣。絕對錯不了。幫助我吧,斯佩德先生。就幫我一次忙吧,一則我這會兒迫切需要有人幫忙,二則如果你不肯幫忙,就算有人願意幫我忙,我又到哪兒去找這個幫得了我忙的人呢?幫助我吧,我沒有資格要求你盲目幫助我,可我就這樣要求了。請多多包涵吧,斯佩德先生。你能幫助我的,幫助我吧。”

斯佩德在她大段獨白中始終一言不發。這會兒噘著嘴,從肺裡深深吐了一口氣說道:“你不需要任何人幫忙,你很好,非常好。我想主要是你那雙眼睛,眼珠一轉,嗓音就變了,瞧你一說到‘斯佩德先生,請多多包涵吧。’眼睛就這樣。”

她一骨碌跳起來,臉色痛苦地漲得緋紅。不過頭還是抬得高高的,眼睛直盯著斯佩德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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