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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2>1</h2>

亨利參議員把餐巾放在桌上,站起來,彷彿比以往高而年輕。他略嫌小的頭罩在一層薄薄的灰髮之下,左右出奇對稱。貴族氣息的臉上,老化的肌肉往下掛,垂直的線條特別清楚,但他的嘴唇並不鬆弛,歲月痕跡也顯然絲毫未觸及他的雙眼:那是一種帶綠的灰,眼窩深陷,不大卻亮,眼皮結實。他刻意用一種鄭重的禮貌語氣說道:“你們能原諒我帶保羅上樓一會兒嗎?”

他女兒回答:“好,只要你讓博蒙特先生留下來陪我,而且答應不會在樓上待一整晚。”

內德·博蒙特禮貌的微笑,微微頷首。

他和珍妮特·亨利走進一個白牆房間,白色壁爐架下頭的柵欄中,煤炭正徐徐燃燒,暗紅的光芒映照在室內的桃花心木傢俱上。

她開啟鋼琴邊的一盞燈,背對鍵盤坐下,她的頭介於內德·博蒙特和那盞燈之間。燈光照著金髮,讓她的頭部輪廓髹上一層光暈。她的黑色長上衣是類似小山羊皮的質料,不會反光,她沒有佩戴任何首飾。

內德·博蒙特彎腰把雪茄的菸灰彈在燃燒的煤炭上。他的襯衫胸口有一顆暗色珍珠,隨著他移動而映著火光閃爍,像鐵道上警示的紅燈明滅。他站直身問道:“你要玩什麼遊戲嗎?”

“好——如果你想的話——不過我玩得不怎麼樣——但是稍後再說吧。現在我想趁著有機會,跟你談一談。”她的雙手並放在膝上,手臂撐直,肩膀因而朝內聳起。

內德·博蒙特禮貌地點頭,但沒說話。他離開火邊,在離她不遠處一張有圈形扶手的沙發坐下。雖然神情專注,但並不顯得好奇。

她坐在琴凳上轉過來面對著他,問道:“奧帕爾怎麼樣?”聲音低而親密。

他的語調很輕鬆:“據我所知,好得很,不過這個星期我沒見過她。”他把雪茄舉起朝嘴送了半英尺,又放低,好像忽然想到似的問:“怎麼了?”

她睜大棕色眼睛。“她不是精神崩潰,臥病在床嗎?”

“嗯,那個啊!”他隨意地說,笑了,“保羅沒告訴你嗎?”

“有啊,他說她精神崩潰,臥病在床。”她困惑地盯著他,“他是這麼告訴我的。”

內德·博蒙特的微笑變得柔和。“我想他對這事情有點敏感吧,”他緩緩道,看著雪茄。然後抬眼注視她,肩膀輕輕一聳。“根本不是那麼回事。只不過是她腦袋有個蠢念頭,以為她父親殺了你弟弟,更蠢的是,她還到處去講。好吧,保羅總不能讓自己的女兒到處指控他謀殺,所以就把她留在家裡,直到她擺脫那個蠢念頭為止。”

“你是說她——”她猶豫著,眼睛瞪亮了。“她——被關起來了?”

“你說得好像是個誇張鬧劇似的,”他不經心地抗議,“她只是個孩子。把孩子關在房裡,不是很平常的管教方式嗎?”

珍妮特·亨利慌忙回答:“嗯,是啊!只不過——”她瞪著膝上的雙手,再度抬頭看著他的臉。“可是她為什麼會這麼想呢?”

內德·博蒙特的聲音和他的笑容一樣沒什麼熱度。“誰不這麼想呢?”他問。

她雙手扶住身旁的琴凳兩端,身體往前傾。白色的臉上非常認真。“我正想問你這個,博蒙特先生。大家都這麼想嗎?”

他點點頭,一臉平靜。

她抓著琴凳邊緣的指節泛白,聲音乾啞地問:“為什麼?”

他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壁爐前,把抽剩的雪茄丟進火裡。回到位子上,一雙長腿交疊,舒適的往後靠。“對手那邊認為讓大家這麼想的話,政治上會比較有利,”他說。他的聲音、表情、態度都看不出他對此事有任何興趣。

她攢起眉頭。“可是,博蒙特先生,如果不是有某些證據,或者類似證據的東西,大家為什麼要這麼想呢?”

他好奇而開心地看著她。“當然有囉,”他說,“我以為你知道。”他用大拇指的指甲順了一下小鬍子。“你沒收到過那些滿天飛的匿名信嗎?”

她迅速站起來,激動得臉都扭曲了。“有啊,就是今天!”她喊道,“我還打算把信拿給你看——”

他輕笑,舉起一隻手,手掌外翻,做了個阻止的手勢。“不必麻煩了。那些信都差不多,我已經看過很多了。”

她又坐下,慢吞吞的,很不情願。

他說:“好吧,那些信,還有《觀察家報》在被我們撤離戰局之前登的玩意兒,加上到處流傳的那些說法——”他的瘦肩膀聳了聳,“——他們所持有的證據,對保羅非常不利。”

她鬆開咬住的下唇問:“他——他真的很危險嗎?”

內德·博蒙特點點頭,冷靜而確定地說:“如果他選輸了,失去對市政府和州政府的控制,他們會把他送上電椅。”

她顫抖著,聲調不穩地問:“但如果他選贏,就沒事了嗎?”

內德·博蒙特再度點點頭。“那當然。”

她屏住呼吸,嘴唇抖得話都說不穩:“他會贏嗎?”

“我覺得會。”

“那麼,無論有多少對他不利的證據,也沒有差別,他——”她嗓子變了,“——他就沒有危險了嗎?”

“他不會被送審的,”內德·博蒙特告訴她。忽然間,他坐直身子,緊閉上雙眼,又睜開,注視著她緊張蒼白的臉。一抹愉悅的光芒閃進他的雙眼,擴散到他的臉。他笑了——聲音不大,但開心極了——然後站起來喊道:“猶滴[1]自己搞的!”

珍妮特·亨利屏住氣息,一動也不動地坐著,茫然的白臉上,棕色眼睛不解地望著他。

他開始在房間裡亂走,快樂地說著話——不是對著她——但偶爾會轉頭朝她微笑。“原來是這麼回事,當然了,”他說,“她之可以忍受保羅——對他有禮貌——只是看在她父親需要他政治支援的分上,但這個忍受也是有限度的。或者她也只需要忍受那麼多,因為保羅那麼愛她。可是當她判定保羅殺了她弟弟,而且將要逃過懲罰,除非她——好極了!保羅的女兒和他的甜心都想把他推上電椅。他一定跟女人特別有緣。”他現在一手拿著灰綠斑點的細雪茄,站在珍妮特·亨利的面前,手夾著雪茄說話,沒有指控的意思,而是彷彿要與她分享自己的新發現。“你到處寄那些匿名信,確實就是你。那些信是用你弟弟和奧帕爾往常碰面那個房間裡的打字機打的。他有一把鑰匙,她也有一把。信不是她寫的,因為她也被那些信煽動了。是你寫的。警方把你弟弟的鑰匙和雜物歸還給你和令尊時,你拿走了鑰匙,偷溜進那個房間,寫了那些信。沒錯。”他又開始踱步。他說:“我們得叫參議員找一組強壯的護士來,用精神崩潰的理由把你關在房裡,這大概成了我們政治人物女兒們的傳染病,不過就算城裡每戶人家都得關著個病人,我們也要確保能選贏。”他轉頭隔著肩膀對她親切地微笑。

她一手放在喉嚨上,此外完全不動,也沒有說話。

他說:“很幸運,參議員不會給我們添太多麻煩。除了競選連任的事情,其他事他都沒那麼在乎——不論是你,或是他死去的兒子——而且他知道沒有保羅,就無法連任成功。”他笑了。“這就是讓你去扮演猶滴這個角色的原因,嗯?你知道直到選舉勝利之前,令尊不會跟保羅拆夥——即使他認為保羅有罪也一樣。能夠知道這件事,我為我們感到欣慰。”

他停下話,點燃雪茄時,她開口了。她的手已經從喉嚨處放下,現在雙手放在膝上。坐姿筆直,卻不僵硬,聲音冷靜而沉著。她說:“我不擅長撒謊,我知道保羅殺了泰勒。那些信是我寫的。”

內德·博蒙特把燃著的雪茄從嘴裡抽出來,回到有圈形扶手的沙發,坐下來面對她。他的臉很嚴肅,但是沒有敵意。他說:“你恨保羅,對不對?即使我向你證明他沒殺泰勒,你還是恨他,不是嗎?”

“對,”她回答,淺棕色的眼珠定定地盯著他的雙眼,“應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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