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橙看了他一眼,说是打电话找人查邵正兴,结果还是往家里打电话了,不然怎么知道药厂的号。
梁慎行被她看得不自在,轻咳一声,“外公,我这就去。”
柳橙自然是和他一起去,今天光折腾了,也没去药厂。
她去车间转悠,梁慎行去回电话。
柳橙出来时,看到他坐在门口,情绪似乎有些低迷。
她走过去,手搭在他肩头,轻声问,“怎么了?家里有事?”
梁慎行转过身,将她的手握在手心,“我爷爷突发心脏病,必须马上回去,要是晚了,极有可能见不到最后一面。”
他语气很平静,仿佛说的不是死亡的事。
柳橙不清楚他的家庭关系,也不太会安慰人,有些担忧的问,“你身体吃得消吗?火车得两天两夜。”
梁慎行把玩着她的手指,“我请人订机票了,下午四点。”
柳橙:“……”
她怎么忘了,还有飞机这种东西。
话说,他早就知道,还非得留在这边养病,只能是为了她了。
这么一想,才明白他对感情是很认真的。
更加觉得不应该和他吵架,有些不自在的低头看手表,“还有三个多小时,去省城?”
顺城这个时候是没有机场的,否则她也不会忽略了这个交通工具,在她的印象里,好像差不多到千禧年才建的机场。
“嗯。”梁慎行站起来,拍拍她的头,“不必担忧,生死有命。”
他这么轻描淡写,柳橙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干巴巴的说:“那我送你去车站吧。”
说完就拉着他往家里走。
梁慎行摇摇头,“去路上等吧,我表姨夫的车,马上来。”
柳橙默然,怎么忘了,人家还有位大人物亲戚在这边,哪里就是无亲无故。
突然觉得她还差好多东西,没车也没房,还得努力。
顷刻间又想到,或许梁慎行的手术,不是非他不可的,虽然现在医疗手段落后,但是顶尖的医学技术,取个子弹还是轻而易举的,哪怕是子弹的位置再刁钻。
她眨眨眼问,“你的手术,实际上回京城就能做吧?”
梁慎行欲言又止,最后只是点点头,随即又说,“还是有风险,你可是手术百分百成功的人。难道你放心把我交到别人手上吗?”
柳橙扯扯嘴角,“就你会说,这事再看吧,若是这边事情解决得快,那我就去。要是慢的话,你就先把手术做了,拖时间久了,总归是不好的。”
“好,听你的。”梁慎行笑着说。
他明明收到家人病重的消息,却没有沉重的心情,一切如常,令柳橙挺好奇的,难道是和家里人关系很差吗?
她不是那种默默猜测的,索性问道,“你和你爷爷……”
“如你所想,关系平常。”梁慎行垂眸抚了抚被柳橙捏皱的胸前的衬衣,“我们家老一辈关系比较复杂,不过我家都挺简单的,而且……”
“而且什么?”
“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柳橙轻轻掐了掐他的手臂,觉得矫枉过正,还会卖关子了。
不过,生那么好看,不亲白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