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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化蝶蛊控人（第1页）

林素兮看着自己弟弟没脑子模样，他这般说，不就坐实了薛清远在自己府上中毒而后才毒发的事实吗？

她在暗处狠狠看了林涯一眼，还未开口就听道一道年轻声音。

“杜夫人，职责所在，多有得罪。”

方枕说完看向四周，先是挥手让收手守卫将那小厮压下，而后看了眼身后的几人，按之前商量好的，几人分别带着人搜寻杜府，顾珩留下审讯那小厮。

宁瑄身为女子，其余几人就让她来负责搜查林素兮的院子。

几人分别带队出去，顾珩将那小厮和林涯一齐带到偏厅。

宁瑄看着厅内只剩下自己和林素兮以及方枕留给自己的人手，客气对林素兮道：“杜夫人，请您带路吧。”

林素兮眼睑微敛，随后露出拿着佛珠的手伸向身后，面无表情道：“请。”

不过向后多走几步就进入一处小院，从外看干净雅致，进入内里，正对着的是一间半开放式的佛堂，供奉的佛像面目有些狰狞，面前的香火袅袅，可见林氏是常侍奉在前。

左侧是林氏休憩的卧房，宁瑄一进入，看着内里简朴至极的几件家具面露惊讶，这林氏身为官员之妻竟然过的如此寒酸？

可以说根本不用搜索，一眼能看清内里所有东西。

宁瑄转身看着对门处丫鬟住所，对着跟着自己的两个守卫道：“你们去仔细搜搜那一出。”

说完看着人远去，转身坐在简谱的茶桌边，看见桌上还是那个极为有特色的茶壶，问道：“这茶壶除了杜府，我还真是没有在别的地方见过。”

说完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在唇边吹了吹，她感到面前林素兮的神色紧了紧，瞥了一眼后又将微微吹凉的茶水放在桌上，并未动，抬眼看向站着的白衣妇人。

只见她低眉善目，手中佛珠还在转动，“江南各地商人云集，不过是府上下人看哪个过路的商人手上有这些好看的小玩意儿就买了回来。”

宁瑄笑笑，扯开话题道：“杜夫人弟弟我等领教过，甚是……稚嫩，不知林家将姐姐教导地这般得体，怎的弟弟像是真不谙世事一般，若是被人陷害都不能察觉。听闻杜夫人还有一妹，与林公子是龙凤双生，不知这妹妹是否性子也是这般？”

林氏抬眼，看见宁瑄笑盈盈看着自己，像是真只好奇，但她知道这人是有意为之。

她深吸一口气，道：“家妹性格极好就像小姐您一般，只是已不在世上。”

宁瑄面露遗憾，道：“我不知情还望夫人不要怪罪。”

说完抬眼看向门外搜查的侍卫接着搜查下一间屋子，想着案子的进度，又看了看林氏素白的脸，她忽然敛住笑容道：“林素兮，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你也不必再做这副期期艾艾的姿态。”

说完直直将桌上壶盖掀起，果然内里别有乾坤，壶内空间如阴阳八卦一般，被一层薄薄瓷壁分开，左右装着颜色相同液体，但明眼人都能看出，这两种液体绝对不是同一种东西。

“阴阳壶，最早是姜朝宫中的产物，后先被姜朝皇室赏给来朝拜的胡南使者，再由使者交给工匠复刻，少量在民间流通。”

“我知你心中的恨意，接下来我问的话，你只需要回答是或不是，若是你能和盘托出，那我会倾尽我所能助你完成你想做的，如果不能，我就会将发现对着外面那几个真的京城高官禀报，到时你想做的恐怕再也难做成。”

林素兮听完忽地抬头，寡淡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表情，这女子竟然认得阴阳壶，定不是什么简单人物，她勾唇讽刺一笑，问道：“姑娘在说什么？难道姑娘与外面那几人不是一道的，就算我有秘密，那凭什么相信姑娘能助我成功？”

宁瑄微微闭眼，从怀中掏出一枚私印，她轻轻转动将底部露出，上面刻的长公主印赫然显现。

林素兮低眼看见印章上的字迹，面色微变。

她声音颤道：“长公主……你是长公主殿下的人？！”

宁瑄将印章收起，“我是长公主殿下……派来江南调查情况的特使，云澜，就是上访的那位公子恰好被殿下的人所救，殿下知道江南的情况很忧心这边情况，但苦于手中无权只能派我这个兵部尚书之女来，倒是若是真的云澜所言俱实，那殿下回亲自亲太后下懿旨，派人带兵来整治江南。”

林素兮听到云澜姓名那一刻就知道面前这女子不是再骗自己，因为那些上访的人当初能出城还有自己的一份功劳。

她直直跪下，道：“江南百姓幸得殿下记挂在心。”说完深深叩首，长长不起。

宁瑄将人扶起来坐在自己身侧，道：“现下，我问夫人的，夫人要好好应答。”

林素兮点了点头，不带丝毫犹豫。

“这壶，是胡南产的阴阳茶壶，我偷偷派人购来，当时醉中楼杜威之死，就是这物造成的。”宁瑄指着桌上那极具特色的茶壶道。

林素兮缓声道：“杜威的死，不全是这壶造成，早年间我无意中得知他喝过圣教圣水，后拖人到苗疆找到催化药，在他死的那日清晨加到那茶壶中，他喝下不久就暴毙而亡。”

宁瑄此时心中疑惑又起，问道：“圣水，催化药这二者是什么东西？我虽问过祖父，但是他在江南待得时间也不长，对这些也一知半解。”

林素兮此时眼中划过一丝恨意，眼睛变得赤红一片，搭在桌上的手紧紧攥住，极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沉默半晌道：“这就是江南百姓水深火热的原因。”

她重新理起佛珠，勉强撑笑道：“大人来扬州，是不是也发现这里百姓与其他地方不同，都木讷异常，仿佛无生命一般。这些……都是由于他们喝了圣水的缘故，我原先与杜威关系尚亲密时，他告知过我，圣水都是骗人的东西，就是掺杂化蝶蛊的红浆果汁，因为化蝶蛊在红浆果中才能保持鲜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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