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马车骤停,一阵踉跄让两人身形不稳。
宁瑄忽然感觉到周围空气中的异动,想挑起窗上小帘看清外面究竟发生了何事。
但顾珩一把将宁瑄刚掀起一点儿的帘子拽下,高声对着外面的人道:“在下顾珩,不知是哪位大人拦路?”
一阵窸窣声过后,贾全声音传来,“扬州城夜半宵禁,驸马就算是京官,皇亲国戚,也该遵守扬州地法才是。”
顾珩坐在马车内,清楚了外面是谁,忽然低低笑了一声,漫不经心道:“抓犯宵禁者也该是小卒的事,怎么夜半也敢劳烦贾总兵…和李大人。”
说完顾珩对宁瑄唇语道:“别出去,我去去就来。”
而后毫不犹豫掀开帘子走下马车。
果然,面前停着一辆马车,其旁高马之上坐的才是贾全。
顾珩就是听见那道马车车辙压过青石板的声音才断定李志也在。
李至未下马车,面前帘子刚刚被撩起,他通身的气息与白日里完全不同,更加阴森少了一丝文人温和之气。
这幅模样才想京城传的那样——刑部酷吏。
李至笑笑,淡淡道:“驸马大人夜半在此,真让李某难办啊。”
顾珩眼神晦暗,手指轻轻点了点衣角,随口道:“那李大人该我如何?我既是大理寺少卿,更是当朝公主之夫,掌天下刑事又可左右历法,李大人怕是奈何不了我。”
马车内宁瑄还从未听过顾珩这般狂妄的口气,大致猜到是为威慑李至,但就是不知道这番威慑是否起到作用。
“下官是不能拿您怎么样,但是车内的人,下官还是有权处置的。”
说完冲贾全使了个眼色,贾全会意下马,直直朝着顾珩身后的马车走来。
在他即将掀起马车帘子时,顾珩伸手挡住他的动作。
“扬州商家的娇娇小姐,与我夜间幽会于此,贾总兵要是看见了,岂不是要坏了人家姑娘的名声,”说完转眼看向李至,言语逼人道:“到时坐实,李大人上书到殿下那儿告我一状,新婚不久就找新欢,那我岂不要受大罚?”
“本就是在扬州解闷的玩意儿,李大人要是闹大,怕是对你我都不好。”
李至一愣,没想到是这样的结局,他本在陈府外监视到是顾珩与温家温昭一齐上了马车,先去杜府而又返回,刚好活祭人选不够,温昭虽然混在男人堆中但还算是清白女子,可以一用。
没想到现在听顾珩色意思像是侦破这位新驸马的秘辛。
但是他心下确认,若是眼线汇报没错,那马车内定是温昭。
“顾大人,多有得罪。”
李至说完挥手,让身后的官兵上前制住顾珩,贾全好掀帘子查人。
顾珩看见靠近的兵士,脑海中思虑如何将宁瑄带离这里,但是若暴露……他们在扬州的局将功亏一篑。
他被人强制带远,看着贾全掀起帘子。
片刻,贾全像是呆愣住,随后赶忙放下帘子,连声道;“姑娘见谅,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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