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定柔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四十四,瀝川往事,施定柔,大文學小說網),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看著瀝川的樣子,我忽然領悟到了生命的珍貴。
我決定認認真真地度過著每一天。認真上班、認真跳拉丁舞、認真注意自己的飲食。每天早上,我都早起,沿著大街認真地跑步。
二十多年來,我從沒有這樣認真地關注過我的身體、我的健康。
一連兩週,我都沒見到瀝川。我知道他是故意避開我。他倒是經常來CGP,或者開會,或者討論圖紙。匆匆地來,匆匆地走,中午從不到餐廳吃飯。打電話找René,René對我敬而遠之,大約是被瀝川警告了,連我請他吃飯都找理由推託。
每當遇到這些明裡暗裡的拒絕,我的自尊都會大受打擊。不過我的內心卻被一種更深的恐懼佔滿,被自己盲目的猜測啃噬著。我回味瀝川說過的每一句話,回味René看我的眼神。我知道,瀝川日近一日地病入膏肓,他說不能再給我五年,是真的。
週五的早晨,我按時上班。其實那天我請了假,要陪艾松去香山春遊。可是臨走前,我接到公司的電話,有幾份譯稿需要提前交給江總審閱,於是我就約好艾松到香籟大廈的門口見面。我交了檔案,從電梯上下來,迎面碰上正從自己轎車裡出來的瀝川。瀝川還是那麼dashing,只是在陽光的照耀下,他的臉沒有一絲血色。他站在車門旁邊,司機拿過一個輕巧的輪椅,他坐了上去。
“早!瀝川!”我主動打招呼。
“早。”
因為要去春遊,我打扮一新,頭髮長長地披在肩上,穿著皮夾克、長統靴、超短裙。艾松在電話裡說他新買了一輛摩托,今天天氣溫暖、陽光普照,要帶我去香山兜風。
大約從沒見過我這種太妹裝,瀝川怔怔地看了我一眼,問:“有事要出門?”
“嗯。已經請了假,和朋友去春遊。”
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好好玩。”
不遠處,摩托車嘀了一聲。艾松已經到了。戴著頭盔,皮夾克皮褲,活脫脫一飛車黨。
“再見,瀝川!”
“再見。”
我飛奔了過去,接過艾松遞來的頭盔,坐到他的後座。
艾松說:“為安全起見,你得抱緊我!”
我說:“行啊!”
其實,我不想做出親密的樣子讓瀝川誤會。可是,我被他那副冷漠的樣子刺激了。加之這是我第一次坐摩托,心裡有點緊張,於是緊緊抱著艾松,他一踩油門,摩托車風馳電掣般躥了出去。
“不是說,四環之內不讓騎摩托嗎?”我在後頭大聲問。
“京A的牌子沒事兒,給錢都能弄到。”
“艾松你別開那麼快好不好?”
“我已經開得很慢了!”
我們由四海橋出口下四環,向西北方向行駛,路過又直又平整的閔莊路,艾鬆開得得心應手。
然後,我指著遠處的一處風景,感嘆:“嗨,艾松,你看那裡!”
估計沒聽清我說什麼,他回頭朝我看了一眼。
就在這當兒,摩托車突然失控,我尖叫了一聲,人跟著飛了出去。然後,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醒來的時候我渾身都很痛,胸口也很悶,好像很多地方都腫了。
我的右腿很痛,胸口包著厚厚的繃帶。我看見艾松站在我的床邊,一副極度歉疚的樣子。
他的額頭上包了一圈崩帶,上面看得出隱隱的血跡。
“對不起,是我害你受傷了!”艾松說。
其實只是身上很痛,但我沒有什麼極度難受或者瀕死的感覺。
“究竟出了什麼事?”我啞著嗓門問。
“地上有個坑,我大意了。”
“不怪你,是我說話你才回頭的。”我說。
“你的傷勢挺重。一條肋骨骨折,右腿股骨幹骨折,已經手術了,裡面釘著一顆鋼釘和鋼板。現在在查你有沒有腦震盪。你還有哪裡不舒服嗎?我去告訴醫生。”
“就是你說的這些地方不舒服,其它的地方還行。”我找手機,要打電話,“我得向單位請假。”
“這裡不讓打手機。我姐已經給CGP打電話了。你昏迷了四個小時。要不要通知你的父母?”
“我爸媽都去世了。”
“對不起。”他連忙說,“你還有兄弟姐妹嗎?”
“有個弟弟在中山醫科大,學業緊張,你不要讓他知道。”
他坐到我的面前,雙手輕輕地按住我:“你放心,這事兒是我弄的,所以,你歸我全權護理。我向單位請了一個月的假,而且我本來就不坐班。我天天都來照顧你!”
聽見“一個月”三個字,我嚇了一跳,我要躺一個月嗎?
然後,醫生就進來了。簡要地介紹完我的病情之後,要我補辦住院手續,說看骨頭癒合的情況,估計要住一個月。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