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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另外五個人離開奧瑞帳篷之後,估計我們所帶的給養足可以使我們進行漫長艱苦的征途。但是我們很快就吃完了食品,瀕臨餓死的邊緣。我們挖出地上的根莖充飢,堅持了幾天,可是那些東西毫無營養價值,又因氣候寒冷得連鳥獸都避在窩中,情況變得令人絕望。小隊成員個個露出怪異的神情,開始相互猜疑。有一天為了生火取暖,我去拾柴,回來時發現我們當中年齡最大的斯旺讓人猛擊頭部死掉了,另幾個人正聚在一起切割屍體,準備吃他的肉。他的兩千塊錢也讓大夥兒分了。

“這種食物只維持了幾天,於是我建議下一個犧牲者該輪到米勒,因為他身高體壯,渾身是肉。他在彎身拾柴時,頭顱被斧頭劈開了。隨後亨弗萊和諾恩成了另兩名犧牲者。我和貝爾是僥倖活下來的人,便達成莊嚴協議,無論發生什麼事,彼此都要支援。我們倆寧願餓死,也不彼此傷害。有一天,貝爾說:‘我再也忍受不了啦,’就像一頭餓虎那樣朝我撲來,同時試圖開槍打死我。我躲過這一襲擊,用一把斧頭把他砍死了。我把他的肉切成條條帶在身上,又繼續我的路程。我從遠處山頂上見到部隊營房就丟掉了剩下的肉條,我承認自己已經喜歡吃人肉了,當時扔掉那些肉是很不情願的,尤其是胸脯上的那塊肉。”

派克講完這樁讓人噁心的事,同意帶領霍·勞泰領導下的一夥人去尋找那些被害人的屍體。他領著他們翻越幾座險峻難達的山嶺,後來宣稱自己也迷路了,大家只好決定放棄搜尋,次日返回營地。那天夜裡,派克和勞泰肩並肩地睡下,半夜裡派克襲擊勞泰,企圖殺死他逃跑,卻被制服給捆綁起來。他們一回到駐地就把他轉交給了當地警長。

那年六月初,一位從伊利諾伊州皮奧里亞來的名叫雷諾德的畫家,在沿著克里斯托瓦爾湖寫生時,發現了那五名被害人的屍體橫臥在一處滿是毒芹的樹叢中。其中四人的屍體並排躺著,第五人沒有了腦袋,倒在附近不遠的地方。那是貝爾、斯旺、亨弗萊和諾恩的屍體,頭部後面都有子彈傷口,米勒的腦袋給找到了,顯然是讓一把來復槍重擊砸碎的,那把槍就扔在附近,槍把和槍管都斷裂了。

這幾具屍體的發現顯然說明派克不僅犯了食人肉的罪,還犯了謀殺罪。他說更喜歡吃人胸脯那塊肉,大概說的是實話,因為每具屍體胸口上的肉都給切除了。一條簡陋的小道從屍體那裡通向附近一座小木屋,裡面發現了被害人的毛毯和用品,種種跡象表明那些人被謀殺後,派克還在那座小木屋裡住了很多日子,多次到屍體那兒切割人肉。

這些罪證被發現後,警長當即指控派克謀殺了五人,發出逮捕令。但是,在他出差時,犯人逃跑了,不知去向,直到九年後,一八八三年一月二十九日,亞當斯將軍才收到了一封從懷俄明州夏延市寄來的信,一名鹽湖城探礦人在信中聲稱他在那個地區見到了派克。告密人說那名逃犯現改名為約翰·施瓦茲,懷疑他在跟一群匪徒勾結進行不法活動。幾名偵探開始調查,一八八三年三月十二日拉勒米縣沙甫拉斯警長逮捕了派克,同月十七日欣斯代爾縣史密斯警長把他押回科羅拉多州萊克城。

他被控一八七四年三月在欣斯代爾縣謀殺伊斯瑞爾·斯旺一案於一八八三年四月三日開庭審判。結果證實除了派克之外,那夥人都擁有不少錢財。被告一直只重複以前說的話,承認自己出於自衛而只殺死了貝爾一人。四月十三日陪審團認定被告犯了謀殺罪,判處他死刑,暫緩執行。派克立即上訴最高法院。這時期他給轉到甘尼森監獄關押,以防止憤怒的群眾襲擊他。

一八八五年十月最高法院開庭審理,最終決定以五起殺人罪審判他。每一起他都有罪,各判處八年徒刑,加起來共判四十年。一九〇一年一月一日派克被赦免,一九〇七年四月二十四日死於丹佛市附近的一個牧場裡。

吉爾伯特在閱讀時,我給自己倒了杯酒喝。多蘿西不再跳舞,走過來坐在我身旁。“你喜歡他嗎?”她一邊問,一邊扭頭朝奎恩那邊點一點。

“他挺好的。”

“也許是吧,可他有時卻糊塗透頂。你沒問我昨天晚上在哪兒過的夜。這事你關心嗎?”

“這事我管不著。”

“可我為你發現了點事。”

“什麼事?”

“昨天晚上我是住在愛麗絲姑媽家。她頭腦不太清醒,可她蠻可愛。她告訴我她今天收到我爸爸一封信,叫她對我媽提防著點。”

“怎麼提防呢?他是怎麼說的?”

“我沒看到那封信。愛麗絲姑媽已經跟爸爸鬧翻了好幾年,把信撕了。她說他變成了一名共產黨員,而且確信是那些共產黨人殺死了朱麗婭·沃爾夫,最終也會把爸爸殺死。她認為這都是因為他們洩漏了一些機密。”

我驚歎道:“噢,我的上帝!”

“哦,別怪我。我只在告訴你她是怎麼說的。我剛才跟你說過她的頭腦不太清醒嘛。”

“她有沒有告訴你這些亂七八糟的話是寫在信裡的?”

多蘿西搖搖頭。“她只說信中提出了警告。我還記得她說,爸爸警告她別相信任何跟她有聯絡的人,我理解這可能指的是我們大夥兒。”

“再想想還有別的什麼話。”

“沒有別的什麼了。她就跟我說了這些。”

“那封信是從哪兒寄來的?”我問道。

“她不知道——只知道那是一封航空信。她說她對那事不感興趣。”

“她是怎麼認為的?我的意思是說,她對那種警告認真嗎?”

“她說他是一名危險的激進分子——這是她的原話——她對爸爸說的話全都不感興趣。”

“你對這事認真到什麼程度?”

她盯視我片刻,舔下嘴唇,說道:“我認為爸爸——”

這時,吉爾伯特拿著那本書走到我們身邊。他好像對我讓他看的那件事有點失望似的。“倒是很有趣,”他說,“可我得說這不是一個病理學案例。”他用一隻胳臂摟著姐姐的腰。“而更像是那麼一起受飢餓所迫的事件。”

“除非你相信他的話,否則就會覺得沒意思。”

多蘿西問道:“什麼啊?”

“書上寫的一件事,”吉爾伯特答道。

“你把姑媽收到的那封信告訴他吧,”我對多蘿西說。她便講給他聽。

聽她說完之後,吉爾伯特不耐煩地做個怪臉。“胡說八道。媽媽真的並沒有那麼玄乎。她只是一個發育延滯的案例。我們大多數人都在倫理道德等方面成熟了。媽媽只是在這方面還沒成熟罷了。”他皺下眉,又若有所思地糾正自己的話:“她也可能玄乎,可那隻會像是小孩子玩火柴那樣玄乎罷了。”

諾拉在跟奎恩跳舞。“你對你爸爸怎麼個看法?”我問吉爾伯特。

他聳聳肩。“我長大以後還從沒見到過他呢。我對他只能揣測,多半是猜想的。我最想知道的事是他是否性無能。”

我說:“他今天在阿倫敦企圖自殺咧。”

多蘿西驚呼道:“他沒有吧,”聲音響得讓諾拉和奎恩停下來不再跳舞。她轉身揚著頭問弟弟:“克里斯坦上哪兒去了?”

吉爾伯特把目光從她臉上移向我,又迅速回望她。“別犯傻了,”他冷冷地說,“他跟他那個女朋友出去玩了,就是那位芬頓姑娘。”

看上去多蘿西好像不信他的話似的。吉爾伯特向我解釋道:“她是有點嫉妒,這都是受媽媽的影響。”

我問道:“當年我初次跟你們認識的時候,有個跟你們父親鬧過糾紛的羅斯瓦特,你們倆有沒有再見到過他?”

多蘿西搖搖頭。吉爾伯特答道:“沒有。怎麼了?”

“只是有個想法罷了。我也壓根兒沒再見到過他,不過人家給我描述過他的模樣,若稍加整容,倒跟你們那位克里斯坦·喬根遜長得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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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Wilhelm Stekel(1868—1940),奧地利精神分析學家,著有《特殊行為:漫遊狂、嗜酒狂、盜竊癖、放火癖及其他衝動行為》(1922)等書。

[2] Jack Oakie(1903—1978),美國百老匯演員和電影明星,主演過《狂野的舞會》(1929)、《百萬元的大腿》(1929)和《黑暗中的舞蹈演員》(1932)等電影。

[3] “Eadie Was a Lady”,百老匯歌舞劇《冒一次險》(1932)中的一首歌曲。

[4] Celebrated Criminal Cases of America,托馬斯·塞·杜克編寫,一九一○年出版於舊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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