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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數學家犯了謀殺罪,”我說,“你也照樣能用數學演算來破案。他們大多數都不是,這一個也不是。你認為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有你自己的看法,我並不反對,不過我說他大概把屍體分割成了一塊塊,好裝進袋子帶進城裡去,我的意思是說這看來是大有可能的。那可能是發生在十月六日或者更晚一些,因為他直到那時才辭退那兩名在魏南特的廠房幹活的機械工——普林蒂斯和麥克諾頓,而且把廠房也關閉了。於是他把魏南特的屍體,連帶一個胖子的衣服、一個瘸子的柺杖和一條上面刻有D.W.Q.字樣的皮帶一起埋在廠房的地底下,一切都給安排得很妥當,不讓那幾樣陪葬的東西過多沾上石灰——或者他用來腐蝕死屍面貌和肉體的別的化學物質。然後他給那墓穴上的地面重新鋪好水泥。在警方辦案過程和這起案件公諸於世這期間,我們大有可能趁勢查出他是從哪裡購買或弄到了那身衣服、那根柺杖和那些水泥。”(後來我們查到了水泥的來源——他是從住宅區一位煤炭木材經銷商那裡買到的——遺憾的是另幾樣東西尚未查出來自何處。)

“我倒希望能查到,”諾拉不太有信心地說。

“這一切都處理完畢之後,他便續租了廠房,讓它空著——像是等著魏南特回來使用似的——他蠻有把握地——理所當然地認為沒人會發現那座墓穴,即使萬一讓人發現了,你也沒法從骷髏架子來判斷一個人的胖瘦,大家便會斷定那個胖子準是讓魏南特殺死的,這也就解釋明白了魏南特為什麼溜走而不再露面了。隨後,麥考利便假借律師權力,在朱麗婭的協助下,開始漸漸把已死的克萊德的錢財轉移到他倆手裡。現在我再進一步推理。朱麗婭不喜歡謀殺,心中害怕起來了,麥考利拿不準她會不會心虛而洩露他乾的事。這就是他為什麼拿魏南特嫉妒作為藉口讓她跟莫瑞裡分手。他擔心她可能會在把握不住自己時把謀殺一事告訴莫瑞裡;再者,她那個更要好的朋友費斯·派普勒出獄的日子越來越近,麥考利也因此而越來越揪心。只要費斯·派普勒還在獄中,他就平安無事,因為朱麗婭不大可能會在一封得透過獄長之手的信中寫下任何危險的事。可是這時……嗯,他心中便策劃起來,然而緊跟著一切又都亂了套。咪咪帶著兩個孩子回來了,四處尋找魏南特,我也來到了這個城市,而且跟他們聯絡上了,麥考利因此認為我是在幫助他們。於是他便決定設法先除掉朱麗婭以保穩妥。說到這兒還像那麼一回事吧,對不對?”

“對,可是……”

“可是情況越來越糟,”我向諾拉保證道,“麥考利來這裡吃午飯那天,在半路上曾經停下來給他自己的辦公室打個電話,冒充自己是魏南特,約麥考利在廣場飯店見面,目的是想給人造成一種魏南特在城裡的假象。他從我們這裡走後,為了使這事可信,就趕到廣場飯店,還向一些人打聽有沒有見到了魏南特,而且為了同一原因還打電話給他的辦公室,詢問魏南特有沒有再來過電話留下什麼話,同時也給朱麗婭打了個電話。朱麗婭告訴他咪咪就要前去找她,還說她告訴咪咪不知道魏南特在哪兒,咪咪則認為她是在撒謊,朱麗婭的聲調大概顯得她挺害怕。所以麥考利決定趕在咪咪見到朱麗婭之前到那裡。他真的先趕到了,並把朱麗婭幹掉了。他的槍法糟透了。從前在戰爭中我見過他開槍。他那第一槍很可能沒擊中她,卻打中了電話機,另外四槍也沒能一下子就把她打死,可他也許認為她已經斃命。不管怎麼說,他得在咪咪到來之前跑掉,於是他便丟下他帶來為了栽贓的魏南特那段錶鏈——從他保留了那玩意兒三個月之久這一點來看,他似乎一開始就打算殺死朱麗婭——然後他便溜到赫曼工程師的辦公室,利用這一間隙給自己安排一個不在犯罪現場的證據。然而有兩件事他卻沒想到——沒法很好地預料到,那就是諾海恩盪來盪去地想去勾引那個姑娘,他看到了麥考利離開朱麗婭的公寓住處,甚至可能聽見了槍聲;再就是一心想著敲詐的咪咪竟把那段錶鏈隱藏起來,打算勒索她的前夫。因此麥考利不得不去到費城,給我打來那份電報,給他本人寫了那封信,也給愛麗絲姑媽寫了一封——咪咪要是認為魏南特把嫌疑犯的罪名扣在她頭上,就會氣得把她拾到的那個罪證交給警方,控告他殺了人,儘管她那種想傷害喬根遜的願望也起了推波助瀾的作用。順便說一下,麥考利已經知道喬根遜就是羅斯瓦特。他殺死了魏南特就立刻僱用偵探去歐洲尋找咪咪和她的一家人——那家人對魏南特的財產的關注使他們構成了對他的潛在的威脅——那幾名偵探查明瞭喬根遜是什麼人。我們從麥考利的檔案檔案裡看到了偵探的報告。麥考利本人當然偽稱那是為魏南特蒐集的情報。隨後他又擔心起我來了,擔心我會認為魏南特清白無辜,並且——”

“你為什麼那樣認為呢?”

“魏南特為什麼要寫信引起咪咪的對抗呢,她不是正在幫助他,把那個歸罪於他的證據隱藏起來嗎?這就是我為什麼在她交出那段錶鏈時認為那是在栽贓,只不過我有點不願意相信那是她栽的。莫瑞裡也讓麥考利擔心,因為莫瑞裡不想讓嫌疑的矛頭給投向任何一個可能為了洗清自己而把矛頭指向錯誤方向的人。咪咪沒什麼問題,因為她會把矛頭指回魏南特,別人也就擺脫了嫌疑。嫌疑矛頭指向魏南特的目的在於保證沒人會懷疑魏南特已死;麥考利如果沒殺死魏南特,也就沒理由殺死另兩個人。整個佈局最明顯的一件事,也是最關鍵的一點,那就是魏南特得死。”

“你是說你一開始就這樣認為嗎?”諾拉嚴厲地望著我。

“沒有,親愛的,可我沒早看出來應引以為恥,但是我一聽說廠房地底下有具屍體,就根本不會再去理會醫生哪怕發誓說那是具女屍,而堅信那是魏南特的屍首。”

“我猜想你一定挺累了才這樣說吧。”

“隨後麥考利也擔心起諾海恩來了。諾海恩指出莫瑞裡,只是向警方顯示他本人有點用場罷了,後來他就去找麥考利。我又在推測啦,親愛的,我接到過一次電話,對方自稱是艾伯特·諾曼,可是談話卻突然讓電話那頭一個什麼聲音打斷了。我猜想是諾海恩去找麥考利,向他勒索一筆錢以保持沉默。麥考利想嚇唬他,諾海恩便說會給他點顏色看看,就給我打電話約個會面時間,看我願不願意買他的重要情報——麥考利趕快把電話聽筒搶過去,答應諾海恩點什麼,也許是一句諾言吧,可是後來我和吉爾德去找諾海恩談會兒話,他卻想法兒跑掉了,接著就打電話給麥考利要求落實諾言,也許是索取一大筆錢,並且答應離開這個城市,躲開我們這些找麻煩的偵探。我們確實知道那天下午他打了電話,麥考利的電話接線生記得有一位艾伯特·諾曼先生打來過電話,還記得麥考利一接完電話就立刻出去了,所以別在這方面找碴兒說我——呃——說我瞎編。麥考利並沒傻得竟會相信諾海恩這個人靠得住,即使付給他錢也罷。所以他就把諾海恩騙到那個可能事先就選好了的地點,叫他去取錢——結果便把他幹掉了。”

“大概是這樣吧,”諾拉說。

“這句話你在這件案子上已經說過多次了。至於那封寫給吉爾伯特的信嘛,目的只是要顯示魏南特有朱麗婭家的鑰匙,而且讓吉爾伯特到那裡去一趟,也是唯一有把握讓他落入警方之手的辦法,那名警察準會打壓他,不讓他隱藏起那封信和那把鑰匙。接著,咪咪終於站出來交出那段錶鏈,可是與此同時也冒出一件惹人煩惱的事。咪咪曾經唆使吉爾德對我起了點疑心。我知道麥考利今天上午來找我,是想騙我到斯卡斯代爾區他家裡去,然後把我除掉,叫我成為魏南特殺人名單上的第三名被害人。後來他也許改變了主意,也許認為我這個人疑心重,不會不帶警察就去他那裡。反正吉爾伯特撒謊說他見到了魏南特,這叫麥考利又另想到一個主意,那就是他如果能找到一個人說見到了魏南特,而且堅持這一點……這部分我們現在已經肯定搞明白了。”

“感謝上帝!”

“麥考利今天下午去看過咪咪——他先乘電梯到她家上面的兩層樓去,然後再走下來到她家,這樣電梯工就不會記得曾經把他載到咪咪住的那層樓。麥考利向咪咪提出一項建議,告訴她魏南特肯定犯了殺人罪,可是拿不準警方會不會抓住他。麥考利如今掌握著魏南特的財產。他不能冒險把它們撥出任何一部分,可是他倒可以想辦法安排一下。就能使咪咪得到——如果她同意讓他分享一半的話。於是他便從兜裡掏出那批股票和那張支票交給她,不過她得說那是魏南特親自交給她的,她還得把他隨身帶去的一封信寄還給麥考利本人,冒充那是魏南特寄給他的信。他向咪咪保證,魏南特作為一名逃犯決不會站出來否認這筆贈予,而且除了她和她的子女外,沒有另外一個人對這筆財產有任何權益,也就沒有任何理由懷疑這項交易。咪咪只要發現自己能得到好處就會變得很不明智,便答應了一切;麥考利得到了他想要的,那就是有人見到了活著的魏南特。他還警告咪咪,大家也許會認為魏南特給她錢是想讓她幫幫什麼忙,可她如果堅決加以否認,誰也就沒法證明什麼了。”

“這麼說,麥考利今天上午告訴你魏南特囑咐過他咪咪要多少錢就給她多少,是早有準備的了,對不對?”

“可能是吧,可能早就琢磨出了這個鬼主意。現在我們已經掌握了他犯罪的這些事實,你滿不滿意?”

“在某種程度上還算滿意。看來夠多的了,不過還是不很利落。”

“這已經利落得足以把他送上電椅啦,”我說,“這全都算數。各個角度都關注到了,我再也想不出什麼更高明的推理。要是能找到那把槍和那臺他用來冒充魏南特名義打出好幾封信的打字機,當然更好;那兩樣東西一定放在哪兒,他什麼時候需要用就可以用上。”(我們後來在布魯克林區他以喬治·弗利名義租下的那套公寓房間裡找到了那兩樣東西。)

“那你瞧著辦吧,”她說,“可我總認為當偵探的應該把每項小小的細節都核實無誤之後才——”

“那你就會納悶嫌疑犯怎麼竟有時間跑到最遙遠的那些沒簽署國際引渡公約的國家去了。”

她笑了。“好了,好了。還想明天離開這裡回舊金山嗎?”

“除非你忙著要走,我倒不忙。咱們再在這裡多待幾天倒也無妨。我一時興奮講了半天話,倒耽誤了我們倆喝酒。”

“我倒無所謂。你認為咪咪、多蘿西和吉爾伯特現在會怎麼樣啦?”

“沒什麼新鮮的。他們還照樣是咪咪、多蘿西和吉爾伯特,就跟你我還是你我,奎恩夫婦還是奎恩夫婦一樣。謀殺這種事,除了要了被害人的命,有時也要了殺人犯的命之外,並沒豐富任何人的生活。”

“也許是這樣吧,”諾拉說,“不過那真是太不得人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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