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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一說,果然是很有用處,能帶路,有人脈,必要的時候還可以充當誘餌。蓮燈和曇奴笑起來,愉快地接受了她的加入。

多個人,也更熱鬧了,轉轉是個風趣的姑娘,她無牽無掛,和她們一樣。三個意氣相投的人湊在一起是緣分,曇奴和轉轉沒有生活目標,一切大方向來自蓮燈。別說蓮燈要報仇,就算要上天入地,她們也願意一同前往。

有了轉轉,一路上再也用不著兜繞了。九月初進入關內道,走得不甚匆忙,一晃眼的功夫到了十月,長安便近在眼前了。

蓮燈沒有來過長安,長安的繁華以前只在書裡看過,身在其中,有些不真實的感覺。她各處留意,仔細觀察,長安貴族女子的裝束比她想象中的開放,上等面料做成寬寬的領褖,領下潔白的面板在帷帽垂掛的輕紗後若隱若現,讓她想起壁畫上的菩薩,溫柔豔情,又大氣端莊。

“長安好吧?”轉轉笑道,神情彷彿是在炫耀她的家鄉,“這裡富庶繁華,還有很多詩人和書法大家。長相思,在長安……你們聽過這句詩麼?”

蓮燈遲遲看她,“你有喜歡的人了?他在長安?”

轉轉含羞點了點頭,“只不過是單相思。有一次樂坊邀龜茲樂師獻藝,我在臺上看見一位郎君。小郎君二十上下年紀,生得眉目朗朗,站在明暗交接的地方,人如珠玉一樣。”她臉頰酡紅,連聲音都變得旖旎起來,“他穿著繡金的袍衫,烏黑的頭髮高高束著……可惜歌舞散後他就離開了,我向人打聽也沒尋見他的下落,不知是誰家公子,家中可有妻房。”

曇奴哦了聲,“難怪你那麼熱心陪我們來長安,原來是為了圓你的相思。”

轉轉搖了搖手上馬鞭,“也不盡然,長安是個適合發展愛情的地方,這裡滿街都是才情縱橫的詩人,遇不見小郎君也不要緊,我可以另擇佳偶。”

蓮燈和曇奴立刻對她的立場不穩表示唾棄,不在一棵樹上吊死,倒也懂得變通。不過她們生活的地方几乎都是高鼻深目的西域人,黃沙漫天作養不出她描述的那種長相,如珠如玉究竟是什麼,完全不可想象。

“所以我覺得一切都不重要,不管遭遇多大的變故和挫折,哪怕目的不能達成,只要能轟轟烈烈愛一場,也算不虛此行。”轉轉見多識廣,年紀是她們之中最大的,滿腦子纏綿悱惻。蓮燈和曇奴對此一竅不通,她試圖引導她們,無奈再多感悟,也是對牛彈琴。

不過現在委實不是討論風花雪月的時候,長安多客商,治安也尤為注重。這裡是帝國的中心,城防比邊陲強百倍。人口多,房舍也多,正正方方的裡坊,每坊人員都有定數。府兵往來巡邏,看見可疑的便上前盤問。她們一直在敦煌,官話說得不流利,加上轉轉的長相一看就是西域人,於是麻煩就找上門來了。

那天初到,找不到落腳的地方,徘徊在街市,迎面走來兩個身穿甲冑的府兵,單手一抬,攔住了她們的去路,“從何處來?到長安是投親還是靠友?可有過所?”

所謂的過所,就是透過水陸關隘時必須出示的交通證明。大曆為保證正常的商業貿易往來,實行嚴格的過所制度。她們這一路為躲避盤查大費功夫,可惜抵達長安,最後還是撞到刀口上了。

蓮燈摸了摸懷揣的木牌,原本不打算立刻去太上神宮的,眼下形勢逼人,長安不像大漠,恐怕不好糊弄。京畿遍地兵士,萬一起了衝突,只要他們聲張起來,勢必一呼百應。她們剛到這裡,還是大事化小為好,便揖手道:“路上匆忙,不慎將過所丟失了,正準備去補辦。我們從敦煌來,欲往太上神宮。”

府兵抬眼審視她,彷彿那四個字從她口中說出來是種褻瀆,銳聲道:“你可知太上神宮是什麼地方?”

蓮燈謙卑一揖,“是國師清修之所。我師父是國師摯友,命我來長安拜見國師。”

府兵對她們的身份無從判斷,臉上神情顯得狐疑,“拜見國師?你們?”上下打量一番,似乎覺得不可信,惡聲惡氣道,“不管去何處,無公文私從關門過,徒一年。關不由門,津不由濟而度者,徒一年半。拿不出過所就押你們去見官,還有這龜茲女子,可是你們販賣來長安的?”

轉轉眼看毫無通融的餘地,忙賠笑道:“侍官誤會了,奴奴是她們半路上撿回來的,她們是好人。”那兩個府兵不聽她解釋,伸手要拉人,她尖叫著上前阻攔,“慢來,我認識中書令尚定芳尚相公!”

府兵們斜眼覷她,“滿嘴胡謅!先是國師,後是中書令。”衝曇奴一努嘴,“你呢?難道認得當今聖上?”

曇奴是急性子,見他們挑釁便要拔刀。虧得蓮燈瞭解她,搶先一步將她的手壓回去,掏出木牌讓府兵過目,“京畿重地,不敢有假話。請容我們去太上神宮,等見了國師,一切自有交代。”

兩個府兵頓住了,這牌子確實是太上神宮的信物,若果真和國師有牽扯,別說他們,就是上大夫,只怕也不好交代。

“無論如何……”其中一人舔了舔唇道,“還是先隨我們回牙門。我等不敢擅作主張,須回稟上鋒,請上鋒定奪。”

武侯府肯定是不能去的,去了那裡難免要驗明正身。曇奴是定王家奴,她是罪臣之後,轉轉又和商隊薩保的死脫不了干係,這樣查下來,三個人簡直稱得上虎狼一窩。蓮燈做了最壞的打算,如果不放她們走,那麼一場惡鬥在所難免。

她和曇奴對視,曇奴一點就通,暗暗握住了拳,準備伺機而起。

正是暗流湧動的時候,突然聽見背後傳來噠噠的馬蹄,一人控韁停住,高聲質問:“出了什麼事?”

那兩名府兵叉手呼將軍,“這三人從敦煌來,身上沒有過所,末將正要拿她們回府武侯府,聽候發落。”

馬上人哦了一聲,“從敦煌來……敦煌距此三千多里,水路關禁少說上百,竟能避開盤查抵達長安,不可思議。”

蓮燈抬頭看,那是位穿著明光鎧的年輕人,胸前護心鏡在陽光下亮得耀眼。他臉上似笑非笑,神情疏懶而雍容。視線與她相接,唇角笑意漸隱,“來長安什麼目的?城裡有沒有親友投靠?”

蓮燈重新估量雙方實力,事情有點棘手,官職越高越難周旋。只是沒等她回話,邊上府兵向上敬獻木牌,“據說要前往太上神宮,求見國師。”

木牌落進他手裡,他翻來覆去看,沒有要交還的意思。蓮燈也沉得住氣,兩眼只管盯著,語調依舊從容,“還請將軍行個方便。”

那位將軍卻不然,寒著嗓子道:“牌子是死物,來路尚且存疑。國師不是想見就能見的,若你們妄圖對國師不利,到時候守軍項上人頭難保。這牌子先由本將代為保管,待事情查明瞭,再去太上神宮告罪不遲。”

曇奴哪裡容得他戲弄,縱身向木牌奪去,“要抓就抓我,信物還她,放她去找國師。”

曇奴拼殺起來不留餘地,大漠上的人,一旦結交肝膽相照,在她看來自己的命是蓮燈救的,她隨時做好了為報恩犧牲的準備,因此招招勢如雷霆。

兩人對壘,曇奴不落下風,蓮燈便沒有相幫。然而打鬥果然引發了混亂,府兵振臂高呼,不遠處一隊巡城禁軍應聲而至。蓮燈將轉轉護在身後,拔出金錯刀橫於胸前,不願意束手就擒,勢必要戰個驚天動地了。

那將軍遇上了對手,一面喝令旁人不許插手,一面與曇奴纏鬥。他起先是不提防,也沒有料到一個女人有那麼凌厲的手段,一時大意了。待後來全力以赴,曇奴在力量上難以抗衡,漸漸露出頹勢。但敗也敗得不難看,徒手不行就拔刀。刀鋒的浪紋寒光四溢,直向對方面門劈了過去。

能做將軍的必然不是等閒之輩,他還是截住了曇奴的攻勢,扣著她的手腕瞥了眼,笑道:“好俊的身手,今日不便,待他日再討教。你們先前不是說要去太上神宮麼,我送你們一程。”

曇奴回頭看蓮燈,大惑不解。蓮燈心裡卻明白,問題可能出在曇奴的那柄刀上。雖然刀鞘纏裹起來了,但內行相刀看刀身,金銀鈿裝刀不是一般人能用的,因此才會令這位將軍臨時改了主意。

不知究竟是福是禍,她只有儘可能地辭讓:“多謝將軍,實在不敢勞煩將軍。”

他說無妨,“我賣個人情與國師,和你們不相干。”也用不著向府兵作交代,騎在馬上介紹自己,“某是三品雲麾將軍蕭朝都,若國師問起,你們好回話。礙於你們無過所,我須向國師求證,若國師認可則罷,否則數罪併罰,不只關押,還要流放。”

事到如今騎虎難下,曇奴和轉轉審度蓮燈臉色,見她不再推託,方揚鞭跟上了蕭朝都。

太上神宮不在都城內,位於長安東南神禾原。神禾原古來就是福地,諸峰竟秀,四時清流不斷,曾是皇親韋氏發源的地方。後來聖上在龍首原建造大明宮,因仰仗國師,於神禾原建太上神宮以奉養。國師不同於平常人,在中原人眼裡是類似於神明一樣的存在。太宗曾說“國師在則天下安”,對於大曆王朝的統治者來說,國師更是心頭明燈。只是這樣聲名顯赫的人不喜浮華,一年中有大半時間在閉關。因為太神秘,引發蕭朝都的興趣,所以才想藉此機會窺得國師真面目。

既然有神宮的信物,必定與太上神宮有千絲萬縷的關係。蕭朝都轉頭看那位年輕女郎,三人之中她最冷靜自持。同行的另兩個,一個冒失一個略有風塵味,領頭的定是她。他減慢了速度,揚聲問她,“給你牌子的是何許人?姓什麼叫什麼,家住哪裡?”

獨自跑到大漠畫壁畫,大多是為了避世。蓮燈不知道王阿菩的來歷,他自己沒有主動透露,她也沒有問過他。便垂眼道,“遺失過所是我們的疏漏,和家師無關。將軍追問他,恕我無可奉告。”

倒是個頗有性格的人,蕭朝都牽唇一笑,“送你們來神宮,並不表示過所的事不予追究了。既然有牽連,問清原委是我的職責。”

蓮燈拱了拱手,“將軍親自相送,我等感激不盡。只是家師離群索居久矣,過去的事從來不和我提起,因此他的情況,我不得而知。”

蕭朝都沉了嘴角,“那國師呢?你既然來拜訪他,應當是知根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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