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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頭看了她一眼,“怎麼?擔心國師殺了我麼?看來你雖移情別戀,對我也不是全然無情的。”

蓮燈沒他這麼好的興致說笑,板著臉坐進車裡,一路往神禾原而去。緘默半天無話,隔了很久才聽見他嘀咕:“明天是春分,有一場神殿祭……”

蓮燈疑惑地打量他,他知道她不明白,垂著嘴角解釋,“今天的事,就算傳進大明宮,陛下也不會在法事之前發作。大典結束之後就不好說了,也許會問罪,會關押……國師金尊玉貴,不能受這份委屈。我是不要緊的,還是我去。”說著聲音漸低下去,囈語似的喃喃著,“如果國師還願意給我機會,萬一有異動,我就直接去見陛下。當著他的面易容,就說是我冒充國師,好還國師清白。”

蓮燈愁得心口都痛了,放舟這麼做實在讓她無以為報,還有國師,這回她對他的虧欠也是愈發的大了。

回到神宮時國師還在打坐,她便和放舟一起在靜室外等候,等他出來後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同他說了,可是每說一句國師的臉色就難看半分,到最後顯然怒不可遏了,忽然掐住放舟的脖子,一下將他半舉了起來。

“你自作主張,誰給你的膽子!”

蓮燈沒見過他發這麼大的火,他這一向雖彆扭,是他的小脾氣,完全沒有殺傷力。然而這次不同,他的滿腔怒火都發洩在放舟身上,幾乎要把他勒得喘不過氣來。

放舟自然不敢反抗,哪怕就此被他掐死也認命了,蓮燈卻不能坐看著,她在邊上哀告著,“國師,你不要殺春官,他是為了救我。”

他回頭瞪著她,“為了救你?什麼樣的辦法不能想,偏要引火燒身?平時仗著本座縱容橫行無忌,如今好了,捅了這麼大的簍子知道怕了,找本座請罪來了!”

蓮燈看放舟臉色都變了,怕這麼下去他真的會死,忙跪下來抱住了國師的腿道:“無論如何先放下春官吧,我們再想對策。他要是死了,話就永遠說不清了。”

國師也是氣衝了頭,復思量,她說得有道理,這個始作俑者死了倒不值什麼,自己捲進去還怎麼開脫?只是心頭恨得厲害,一世英名就這樣敗壞在他手裡,他當真連撕了他的心都有。

他鬆開手,狠狠把他摜在了地上。放舟死裡逃生,撐著身子急切地喘息,國師拂袖道:“本座要聽你的打算,若是說不出所以然來,明早就隨我進宮,當面向陛下請罪。”

放舟捂著脖子道:“請罪我不怕,只恐要追究蓮燈的罪過。座上與我賭一回運氣吧,如果陛下顧全大局將事情壓下來,那麼就算屬下命不該絕。如果要追究,想來逃不過這兩天。明日的神殿祭請座上在車內靜待,萬一出了意外,屬下即隨座上進宮認罪,絕不推諉。”

終究是跟了自己那麼久的心腹,偶爾做錯一件事還是可以原諒的吧!蓮燈見國師情緒慢慢穩定下來,料想他覺得這個提議可行。她自己也有盤算,倘或變故大得實在無法轉圜,那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人劫走算了。

次日,春分。

大曆人喜歡春季,度過一個沉悶蕭條的寒冬,迫切渴望全新的生命力。天氣轉暖時換上薄衫出遊,到處都是欣欣向榮的氣象,尤其對於久病在床的人來說,如果冬季代表著災難,那麼春天就意味著希望。

王朝的統治者順利熬過了一冬,必須慶祝又一次新生,所以今年的春日祭要辦得儘可能隆重。神殿祭是一連串祈福活動中最盛大的環節,每年都由國師親自主持。當然國師的面是露了,到底是不是“親自”,實在難以有論斷。不過神殿祭是允許百姓圍觀的,蓮燈便和曇奴喬裝上,照著轉轉的樣子擦了厚厚的鉛粉又點了面靨,收拾停當後別說大理寺,連自己都認不得自己了。

好在神殿建在長安城外,至少不必過關隘受盤查。於是換上錦衣戴上帷帽,悄悄混進了踏青的人群裡。

三月的天氣正是綠意勃發的時候,楊柳依依花瓣滿地,如果當真生在一戶尋常人家,也許會像身旁的那些女郎們一樣享受節日吧!蓮燈挽著曇奴的胳膊,仰起頭看瀟瀟的天,今天天氣很好,一絲雲彩也無。青石路蜿蜒,順著走勢眺望,遠遠能夠看到神殿的翹角飛簷。大曆的建築崇尚簡潔之美,神殿的屋頂並不用琉璃,青山綠水間烏黑的瓦楞是濃墨的筆觸,有它獨到的凝重和莊嚴。

大典舉行在巳正,現在辰時剛過,還有一段時間的空閒。她們起先很警惕,四周圍都要仔細留意。但畢竟是年輕的姑娘,氣氛渲染得心都柔軟了,鬆弛下來,也願意看一看眾生相。

蓮燈買了兩柄紈扇,扇面上畫著豔陽和桃花,不是書畫大家那種考究的運筆和用色,大概就是商販自己的大作,筆調幼稚直白,但是顏色用得十分喜人。帷帽上的紗幔遮擋視線,便將帽簾掀起來勾在兩旁,拿扇子遮面,只留一雙眼睛在外面。兩個人對視嬉笑,也有簡單的快樂。

幾個孩子拉著做成魚狀的幡子跑過去,風從魚嘴灌入,渾圓的魚身款擺起來,蓮燈看著覺得很新鮮。

“其實長安也有可愛的地方。”她懶洋洋說,“一心一意完成自己的目標,忽略了很多東西。就比如今天的風景,還有除夕那晚的煙花,一輩子都忘不掉。”

曇奴嗯了聲,“留在將來慢慢回憶。”

自從中毒以後,曇奴總顯得很落寞,蓮燈察覺了,偏過頭去看她,“你想蕭將軍麼?”

她垂下眼睫,過了一會兒才搖頭,“想他幹什麼?我們本來就不是一路人,想也沒用。”

太多的陰錯陽差了,如果她的身體很好,李行簡一定早就被她們殺了。如果沒有招惹大理寺,她和蕭朝都也許還可以談談未來。只可惜假設終歸是假設,人家是朝廷官員,她們是來路不明的“女賊”,永遠都不可能有交集。其實喜不喜歡還是其次,最可怕的是受輕視,如果你在乎的人看不起你,那絕對比他不喜歡你還要來得傷人。曇奴是三人之中唯一時刻保持清醒的,她敏銳也敏感,與其受傷,不如不動情,也算是走投無路下的明哲保身。

“那天他遇見我還同我打聽你的境況呢,我覺得他很關心你。”蓮燈哀哀看了她一眼,“要是我們離開長安,你要同他道別麼?”

她還是搖頭,“反正不會再相見,道別也是多餘的。”不願意再談論自己的感情問題了,踮足越過人群張望,“我們早些過去,先探探他們怎麼安排。”

兩個人手牽著手在人潮裡穿梭,到達神殿外沿的天街上時人還不多,只看見幾個侲子和內侍忙著張羅,並未見國師,也沒有看到半個皇親。

蓮燈四下打量,再過一陣子禁軍就要來了,她心裡忐忑,不知道春官今天能不能躲過一劫。正彷徨著,見御道那頭一駕華輦緩緩而來,輦車四圍有靈臺郎拱衛,放舟手執法器在前引路,見了她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連眼神都是冰冷的。

曇奴輕輕拉扯她一下,示意她躲到一旁去。於是挨在角落裡看著,看國師從車內出來,具服光鮮,神情傲然。一手壓著冠上垂掛的組纓,移步往殿內去了。

蓮燈長長舒了口氣,目前看來一切如常,希望接下去不會有變故。漸漸的人多起來,又見帝王鹵簿遠遠來了,先行的金吾衛立時將神壇和天街阻隔開,百姓要觀禮,也只得在三十步開外。

國師的華輦進了偏殿又退出來,因為要肅清神殿,不相干的東西都要送至外圍,皇親們的車駕也有專門擺放的地方。蓮燈知道國師在輦車裡,裡間主持的已經換成了春官。她帶著曇奴悄悄潛過去,還未到近處,忽聽見神道兩掖鼓聲大作,回身看,煊赫的陣仗從殿內鋪排開,大典即將開始了。

眾人的視線被神壇吸引,正好便於她行事。她來時和曇奴商量好的,她去打探情況,曇奴在邊上接應。如果見勢不妙,不管哪家的車輦,趕起來就跑。

曇奴物色頂馬去了,她捲起石榴裙掖在腰間,從道旁的林子裡兜了大圈子到國師華輦旁,伸手在那名貴的圍板上敲了敲,“有人在嗎?”

裡面傳出個氣惱的聲音,“沒人。”

又在矯情了!她已經習慣了他這種喜怒無常的性格,也不覺得奇怪。探身望神殿,另一位國師拱著笏板登上祭壇,她嚥了口唾沫,低聲說:“真像!”

華輦的雕花擋板開啟一道縫,國師從簾後露出了半邊臉。看見她的妝容想是吃驚異常,很明顯地怔了下。

蓮燈有點不好意思,拿紈扇擋了擋,“這是時世妝,嚇著你了?對不住。”

國師看著那臉更覺糟心了,她到底不適合長安這種怪誕的裝束,什麼白底赭面分梢眉,烏膏的顏色遮擋了原本俏麗的嘴唇,一張五花臉,畫得像鬼魅一樣。

他捂住了胸口,彷彿受不住這個刺激。蓮燈有點難過,她花了大力氣打扮上的,他不說好看就罷了,也不該是這種態度啊。不過暫且不去計較這些,現在最要緊的是關注祭臺上的放舟。

她凝眉嘀咕:“這樣長時間的易容,春官會不會痛得受不住?他的臉會不會變歪?”

“他有藥抵擋,不會出問題的。”國師眯著眼睛看過去,一個人喃喃自語起來,“本座好像哪裡算錯了,今天的春日祭不應當讓他主持。就算宮裡責罰,本座押解他去領罪就是了,為什麼還要多費手腳?”

有時候就是這樣,因為憤怒和夾帶了私情,會影響當時一系列的判斷。國師算無遺策的人,居然也會覺得懊惱。越是懊惱,越有一種奇怪的預感,不過預感也不是每次都準,所以自己替自己寬懷,漸漸心安理得起來。

神殿離他們這裡有段路,只能大致看清動作,聽不見禱告的祈文。起先一切都好,忽然見臺上人執起如意往他們這裡指過來,國師心頭一沉,料想那裡應該是出了變數了。也罷,昨天的事原本就沒有挽救的餘地,聖上要降罪,各人自有運數,聽天由命就是了。

他掖起廣袖走出來,只待侲子和靈臺郎來接應他。心裡還在遺憾著,今天的大典沒能圓滿結束,註定了皇權要有動盪。的確是時候為這龐大的帝國更換大腦了,今上太老,老人無法勝任,天下終歸還是年輕人的天下。

天街上的人群分開了一個豁口,兩隊人馬從那豁口裡源源不斷湧出來,蓮燈往後縮了縮,這種時候不應當有她在場。她慢慢後移,兩眼緊盯著那些人。奇怪神宮徒眾一向是訓練有素的,可是奔來的那些人雜亂無章,跑得毫無章法。她隱約覺得不大對勁。再仔細看,居然不是侲子,是銀甲的金吾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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