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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慌忙抬頭,國師臉色也變得不自然起來,他緊緊皺起眉頭觀望,奔跑的人群迅速向這裡移動,沒有半點聲息。但是越來越近,他們抽出了橫刀,刀鋒折射出一片寒光。國師罵了句娘,“好個放舟,真是本座倚重的愛將!”

蓮燈不知道他話裡的含義,可看見那群人蜂擁而出,來勢洶洶,絕不是有請國師的姿態。

金吾衛是帝王親軍,個個訓練有素。他們同大理寺的衙役不一樣,力量上的差異暫且不論,背後代表的含義也大相徑庭。如何才能調動金吾衛?非誅殺逆黨不可為。

她退後了兩步,國師似乎沒有要回避的打算。可是現在這種局面,除了撤退就是應戰,以他的能力未必解決不掉這些金吾衛,但是過後呢?“國師”現在還在祭臺上高站著,他這個真的反倒變成了冒牌貨。

所以放舟的目的達到了,醞釀已久,打算取而代之。難怪樁樁件件往他身上引,到最後身份互換,作惡的還是春官,他卻變成了國師。

蓮燈隱隱也懂得,權力是一尊美酒,喝多了會上癮的。國師扶植起一個狼子野心的手下,春官已經不滿足於當下的職務,他要成為國師。那麼真正的國師必須處理掉,所以才出現了這些手執橫刀的金吾衛。

要同他們理論?他們奉了“國師”之命,不會給你機會對峙的。趕到就大開殺戒,因為這裡隱藏著大逆不道的反賊。蓮燈心急如焚,拉住他道:“好漢不吃眼前虧,先避一避再圖後計。”

金吾衛很快便要到了,不遠處傳來一聲馬嘶,曇奴駕著一輛輕便的平頭車,風一樣地向他們駛來。及到近處大聲呼喊,蓮燈半拖半拽著,將國師拉上了馬車。

國師慘然看著一切遠去,似乎還是不能接受,“本座就這樣被他李代桃僵了?”

蓮燈嘆了口氣,“看樣子是的。”

他眼裡浮起戾色,“好一招釜底抽薪,我以前真小看了他。”復高聲道,“本座要進宮面聖,上朱雀大街!”

可是他低估了放舟的能力,皇城內外戒備比尋常森嚴十倍。所以放舟今天所做的一切並不是個人行為,背後有更龐大的勢力。有人想剷除這位百餘年盤踞在大曆皇族頭頂的開國國師,不過是藉助一個區區的放舟發難罷了。幕後主使也許是諸皇子,更有甚者,可能就是當今聖上。

被追得到處跑,這樣的境遇對國師來說簡直就像個笑話。天色變了,烏雲逐月。風獵獵吹起他的衣袖,他站在一片無人的荒野上,滿身淒涼。

“本座當年以一人之力擊退三萬大軍,助太祖皇帝坐穩大曆江山,沒想到百餘年後被他的子孫算計了。”他仰頭看著天喃喃,百思不得其解,“不過建了一座太上神宮給我罷了,本座也沒吃喝他曹家多少,就這樣迫不及待要處置我麼?果然……薄情最是帝王家。”

蓮燈坐在草地上,託著兩頰說:“可能陛下覺得國師光吃飯不幹活吧!你能做的春官也能做,春官當了國師還可以樣樣遵從聖意,陛下兩方面對比,覺得無需再奉養國師這樣太爺爺輩的人了,所以決定吐故納新。”

國師被她刺激得不輕,低頭問她,“本座如今成了喪家之犬,連你也來落井下石了?”

蓮燈忙跳起來說不敢,“國師在我心裡永遠是皎皎明月,就算大曆不要你了,我要你。你跟我去敦煌吧,我們去找阿菩。其實長安也沒什麼好的,就是人多些,冬天會下大雪。如果你習慣了大漠的生活,會覺得那裡比中原好得多,我不騙你。”

她倒是個實誠人,那句“大曆不要你,我要你”讓國師心裡漸漸回暖。他悵然道:“還好,本座還有你。什麼都靠不住,只有藥最可信。”說著轉頭看向太上神宮方向,萬般不捨道,“本座倒不是戀棧,就算不做國師也沒什麼大不了。我是放心不下九色,它還在神宮裡,脾氣又那麼古怪,沒有人撐腰被別的鹿欺負怎麼辦?再長大些,被宰了放血怎麼辦?”

蓮燈不知道說什麼好,國師被奪位,也沒見他有多悲憤。她以為他至少會大喊大叫一通,要整個長安或者曹姓王朝陪葬才對。結果沒有,他就傷感了一會兒,憂鬱了一會兒,大概只有這種真正有本事的人才不在乎得失吧!

蓮燈說:“神宮現在恐怕進不去了,要把九色弄出來,只有去求翠微夫人。”

國師撫了撫臉,“不要自投羅網。”

“那國師作法。”她掄起胳膊畫了個大圓,“在這兒建個門,門那頭就是琳琅界,我鑽過去把九色弄出來。”

國師表情木然,頓了半晌道:“金吾衛放肆,本座原想設陣將他們一網打盡的,可是……”他哀致地看著兩手,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本座忽然發現功力盡失了。”

蓮燈倒吸了口氣,這意味著什麼?他變成一個廢人了嗎?

“那怎麼辦?”她顫聲道,“你的功力被人吸了?還是中了什麼毒,被封住了奇經八脈?”想了想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這個人。她仔仔細細盯著他看了半天,月色朦朧看不真切,讓她恐懼的是明早,萬一睜開眼發現他變得鶴髮雞皮怎麼辦?她恨得直咬牙,“放舟這個小人,他怎麼能這麼對你!我去殺了他,為國師報仇!”

她轉身就走,被曇奴一把抱住了,“你可是瘋了?現在什麼當口?你不是去找他報仇,是去送死!他既然連國師都敢算計,我們螻蟻一樣的人,怎麼是他的對手?”

蓮燈不知為什麼比國師還要委屈,卷著袖子邊抹淚邊道:“國師功力盡失,如果他沒有能力維持青春,最後會變成什麼樣,你知道麼!”

所以她是怕一百八十歲的人,會老得像灘泥一樣拾掇不起來。國師很不高興,拂袖道:“再過五十年本座也還是這樣,你用不著擔心。至於功力,不過暫時不能恢復,以本座的積澱,不出一個月就會漲回來的,對付十個放舟都綽綽有餘。”

這麼一說似乎聊可以慰藉了,什麼財富地位都不重要,只要他還是他,就不愁沒有翻身的一天。

“可是現在怎麼辦?十二衛到處緝拿我們,別說一個月,就是三天也難堅持。”蓮燈小心翼翼地看他,心裡暗叫著天助我也,臉上卻做出萬分遺憾的表情,“這麼看來你只能跟我去敦煌了,別怕沒人照顧你,有我呢。你什麼都不用做,好生將養身體,等功力恢復了,有冤報冤有仇報仇。只要你高興,來年我們進宮把老皇帝殺了,讓你當皇帝好嗎?”

曇奴直翻白眼,果然在一起呆久了,思維也變得很靠近。她只是想殺齊王妃促成轉轉上位,蓮燈居然打算殺了皇帝改朝換代,人小胃口倒大。

國師當然不答應,不是不答應做皇帝,是不答應去敦煌。他覺得不能這麼容易便宜了放舟,應該找個地方藏起來,等自己恢復了功力返回神宮宰了放舟,然後再悄沒聲息地把身份換回來。反正放舟做國師依舊是頂著他的面孔,到時候誰真誰假,大曆的皇族和天下百姓一樣摸不著頭腦。

可是藏身的地方不好找,國師平時太安逸了,除了他的寢殿和九重塔,基本不去別的地方。蓮燈有點失望,“狡兔還有三窟呢,堂堂的國師竟然連個藏身之所都沒有。”

國師狠狠瞪了她一眼,“本座清清白白做人,又沒有壞心思,為什麼要給自己準備那麼多洞穴?”

蓮燈囁嚅了下,沒敢頂嘴。雖然他目前可能打不過她,但是他的威勢還在。況且受了不小的打擊,現在再氣他,萬一氣死了她也捨不得。

她只有好言好語安慰他,“不要緊,英雄也有走窄的時候,等我們捲土重來的那一天,讓天下姓曹的都拜在國師腳下。”她舉著金錯刀又朝長安方向比了比,“李老賊……你一定要活著等我回來。”

國師負手看了她一眼,“李行簡不過是個嘍囉罷了,虧你一本正經把他放在心上。”

如今他是冷了心腸,以前事不關己就不聞不問,現在似乎有了點轉變。蓮燈和曇奴交換了眼色,這回應該能從他那裡打聽到一些內幕了。她忙趨身上前,見他禪衣肩頭的縫線有些歪了,獻媚地替他整了整,“我一直覺得幕後還有黑手,只是國師不願指點,我自己沒能查出頭緒來……國師,看在你我有些交情的份上,不如將內情告訴我吧!”

他別過臉,絲毫不因為自己落難而放低身段,“誰與你有交情?”

曇奴很識相,她覺得蓮燈可能有必要和他深聊,有外人在場會張不開嘴。索性讓開了,讓他們好好談,談得好可以展望一下未來,談不下來還可以色誘。

她摸著鼻子往遠處指了指,“我去飲馬,別把馬渴死了。”

蓮燈看著她走遠,打掃了下喉嚨對國師道:“你我交情還不夠嗎?以後國師要和我在一起的,你功力盡失這段時間也要靠我保護。還有……我看過國師洗澡,這麼親近的關係,怎麼能說沒交情呢!”

國師陷入沉思,這麼說還真是關係匪淺。他的眉頭舒展開來,就地轉了兩圈道:“既然如此,告訴你也無妨。今上登基之初,關外常受西域各國騷擾。百里濟蕩平玉門關內外,功勞固然不可沒,但另有一位王侯出力也不小。後來百里濟駐守安西都護府,北庭都護府便歸定王管轄。定王三十餘年未踏足中原,聖上表面與他手足情深,其實私下等同流放。當初奪嫡,定王也曾是皇位的有力爭奪者,可惜時運不濟差之毫釐,但雄心未滅。一個人能靜心蟄伏,不一定是認命,也還有可能是在積蓄力量。但礙於百里濟剛正,定王有忌憚,便想方設法除去眼中釘,於是才有了你阿耶的冤案。”他繪聲繪色說完了,竟沒有收到預想的效果。蓮燈臉上表情平靜,彷彿心裡早有成算似的。國師挑起了眉毛重申一遍,“定王是你真正的仇人,比什麼高筠、李行簡都要棘手得多!”

還是石沉大海,蓮燈連眼睛都沒眨一下,“我早就料到了,果然是這樣。”

國師發現自己從太上神宮出來後,身後的光芒全都消失了,也或者他在她面前從來就沒有揚眉吐氣過。他很失望,“你既然知道內情,為什麼還要問本座?”

“我只是想求證一下。”她嘆息著,撐腰看東方一輪紅日噴薄而出,太陽昇起來了,心裡的彷徨卻愈盛了。戍邊的定王,屯兵十萬,有無數像曇奴那樣的死士,所以會比李行簡難殺一萬倍。她回頭看國師,“王阿菩應該是知道的,可是他為什麼不告訴我?偏讓我到中原來?”

國師說:“一定是王朗怕你找定王報仇小命不保,所以指引你來長安,拿幾個蝦兵蟹將洩洩憤,順便遇見我。”

她嗯了聲,“為什麼要讓我遇見你?”

國師面露赧色,“那是他的心機,別看這個人道貌岸然,其實滿肚子壞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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