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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阿哥有些好笑地挑起眉毛:“我不過觸景生情說了兩句,竟惹出你這麼一籮筐話。文人騷客借古諷今,感懷身世,本是常事。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有才能的人,無人青眼慧眼相識,被埋沒了,也是有的。識人識才,不是件容易的事。”

“是金子總會發光。是英雄總有人識得。”

“你說的輕巧。是金子你就認得?是英雄你就識得?”

“金子我自然認得,只有把假金當真金的。英雄更是識得。”

“哦?說說你見過幾個英雄?倒是指一個給我看看。”

“眼前就有一個。”楚言嘻皮笑臉:“我看四爺就是個英雄啊。”

“馬屁精!”四阿哥笑罵,心裡卻很受用。

填充過肚子,一行人沿著道邊的樹蔭信步而行,領略這一帶的田園風光。

幾個孩子在水田裡嬉鬧玩耍,兩三個一群,不時從撈起什麼扔進魚簍。

四阿哥皺起眉:“這些孩子好不曉事,怎麼在稻田裡玩耍?踩到莊稼,壞了收成,來年一家人嚼什麼?”

小峰笑嘻嘻地插嘴:“四爺,他們是在抓泥鰍呢。拿回家可是難得的葷菜。趁夏天多抓些泥鰍,烤乾了收起來,夠一家人吃一個冬天。”

“是這麼回事兒。”四阿哥來了興致:“泥鰍原來是這麼個捉法。阿楚,你不是唱過這麼一首歌麼?十三弟十四弟還跟我嚷嚷了一陣子,今兒趕上了,就帶你捉一回泥鰍。”

楚言笑道:“四爺,歌雖是我唱的,我可沒嚷嚷要捉泥鰍。您瞧瞧,這田裡可有女子?大家閨秀,做這種事情,德言工容還剩什麼了?”

“念點書,別的沒學會,就知道拿來和我頂嘴。得,你好好待著,泥鰍我來抓。回去你好好作出幾碗泥鰍菜來。”四阿哥決心一展雄風。

“是。四爺,你可小心著點,水田裡弄不好有螞蟥。”楚言帶著小嵐在田邊找了個背陰的地方坐下,壞心地等看熱鬧。

四阿哥當真脫下鞋襪,帶著小峰下田去,先從那些孩子手上買了一個魚簍來。只看那個孩子嚇呆驚傻了的樣子,楚言猜這位自詡知民間疾苦會過日子的四爺,出手大概也是顆金瓜子。

小峰以前跟著村裡的大孩子捉過泥鰍,本是熟門熟路,熱心地指點著,告訴四阿哥幹這活的技巧。四阿哥悟性甚高,一點就透,可真到自己去抓,卻又不行。好不容易看準了下手,剛剛碰著,就被它跑了,臉上還濺了幾點泥水,一個用力過猛,差點栽進泥裡。小峰要分心照顧他,抓住兩條,居然還被跑掉一條。那幾個農家孩子看到一位錦衣公子下田摸泥鰍,都停下來伸著脖子看希奇,見他們空忙半天,洋相百出,沒有斬獲,忍不住發出善意的嘲笑。

小嵐也悄聲笑道:“四爺真笨!”

“噓!”楚言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別讓他聽見!四爺可是死要面子的人。”

折騰好半天,一無所獲,還踩壞了一片秧苗,四阿哥大失顏面,也有點累了,有些垂頭喪氣地走過來,發現三個隨從想笑又不敢笑一付忍得很辛苦的樣子,十分氣惱:“主子有事,奴才服其勞。都給我下田抓泥鰍去!”

“啊?!”三人一臉苦相。

楚言連忙板住臉,一本正經地勸道:“尺有所短,寸有所長。四爺的英明神武自然要用在軍國大事上,何苦在小事上較真。四爺御下有方,一向最講究分工,三位大人把工夫花在武藝騎射為四爺辦差上,抓泥鰍的功夫只怕沒練過。”

“是啊,四爺,奴才們連田也沒下過,恐怕一步就是個馬趴,白白叫那群小鬼笑話了去。”

“哼!”四阿哥虎著臉,對楚言伸出一隻手:“拉我上去!”

“是。”楚言乖乖伸出手,不等他抓住,又抽了回去,藏到身後。

“怎麼回事兒?”

“四爺,您一手的泥!還有啊,您那麼重,我勁兒又小,萬一沒把您拉上來,倒被您拽進田裡去了,咱們今兒的臉可就丟大了!”

四阿哥氣得樂了:“你這個小腦瓜子,成天不想好事!”

三個不肯下田捉泥鰍的奴才連忙過來殷勤地拉主子上來,不知哪裡變出來一條幹淨毛巾,又用水囊取來清水讓他洗臉洗手洗腳。

小峰年輕好勝,挨那群孩子笑話,憋了一肚子氣,去了四阿哥這個包袱,抖擻精神一口氣抓了十多隻泥鰍。

賣給他們魚簍的那個孩子走過來,結結巴巴地說四阿哥給的錢太多,索性把自己那一簍泥鰍連著魚簍都給了他們。

楚言笑眯眯地道了謝接過來,發現沉甸甸的,竟有大半簍,連忙把小峰叫回來:“別抓了,這些夠吃上十天半月的。”

小峰聽話地回來,把魚簍交給跑過去的小嵐拿著,坐下穿鞋。

四阿哥踩壞了農家的莊稼,有些過意不去,打聽這片田是誰家的,讓留點錢做賠償。

雖然沒能親手抓到半隻泥鰍,四阿哥心情倒還不錯,望著這青山綠水,突然說:“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修個別院,你我就做倆富貴閒人,倒也不錯。你說呢?”

楚言一愣,搖頭笑道:“四爺是大清的貝勒,也是皇上的左膀右臂,想做富貴閒人?只怕皇上不答應。”

“皇阿瑪身邊能人多,左膀右臂輪不到我。貝勒?你以為我稀罕這個貝勒麼?”四阿哥口氣淡下來,還有點負氣的意思。他心裡還真沒看重過這個貝勒。當初封爵,三哥封的是郡王,他和五弟七弟八弟封的是貝勒。人們都說老八是向上封的,而他是向下封的,足見皇阿瑪看重老八,不喜歡他。皇阿瑪還借題發揮,說他喜怒不定,對他表示失望。從那以後,他就常常被用來和老八比,做老八的陪襯。老八的賢德能幹比出他的少有作為,他的不近人情襯出老八的會做人得人心。八弟並沒有得罪他的地方,可突然被出身低下從小沒正眼看過的弟弟壓在了頭上,他心裡不是不氣惱的,還不能露一星半點,否則,更讓人嚼舌頭。這個貝勒的爵位,倒像是他的委屈的開始。

好像是誤進雷區了。楚言小心翼翼地說:“皇上是很器重四爺的。”

皇阿瑪曾經是很疼愛他的,可自從——四阿哥搖搖頭,把藏在心底的牢騷重新壓下去,盯住她的眼睛:“怎麼同皇阿瑪說,是我的事。我只問你,願不願意?”他的差事其實早幾天就辦好了,她的病也好了,他拖著不肯啟程,只因想不好拿她怎麼辦。把她蓄意逃跑的事遮掩過去容易,皇阿瑪哪怕心知肚明也不會真治她的罪。可她得罪了太子,回到宮裡,除非太后還像從前那麼護著她,不然可有苦頭吃。還有,她和阿格策旺日朗的四年之約眼見就要到了,和十三弟的婚約又懸在半空中。樁樁件件都夠讓人操心。要想永遠護住她,也許只有一個辦法!

皇阿瑪必要惱怒,打罵還是輕的,也許還要革了他的爵。用個貝勒的稱號換得與她相伴的日子,他覺得值得!找回她以後的這些日子,他很快活,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麼自在快活了,如果可以,他甚至希望能夠在清晏園一直這麼住下去。他願意,可她呢?

他目光灼灼。她明白過來,他在給她一個機會,一個選擇的機會。雖然不清楚因為什麼,可她相信他突然想做富貴閒人並非矯情。中國的知識分子傳統上受儒家和道家的影響最深,受打擊受排擠時就想著歸隱田園寄情山水,有機會躋身廟堂了就決定要治國平天下。何況,他是皇子,廟堂還不就是他的老家?又不是被放逐,幾時想回去都可以。就是這避居山野,也有可能是以退為進的一步。

而她是個女人。在這裡,女人的一生一經決定就無法改變。邁出那一步,她再也沒有退路。再說,與另外兩個人的溫和尊重不同,他剛冷強硬。一日要她,哪怕在她脖子上套上木枷鐵鏈,用拖的,他也會逼她跟著他走。幾時不要她了,他也會弄個箱子把她關起來,在箱子上刻上他的名號,把鑰匙掛在自己腰間。這種事上,她錯不起。

她久久沒有答覆。他的目光銳利起來,眯起眼,淡淡地催促:“你只需說願意,還是不願意。”

又是一個“願意還是不願意”,楚言苦笑,答案出口的剎那,這些天的溫情,這幾年亦父亦兄亦友的情誼,都將煙消雲散。

一個隨從跑過來,指著疾馳而來的三匹快馬:“四爺,八爺來了。”

四阿哥眼中閃過一絲凌厲。楚言嚇得一哆嗦,大熱天的,脊背一陣發冷。

四阿哥已經輕輕站起來,目光沉靜如水,在她身上微微一頓,轉身向著八阿哥的來路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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