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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吃驚不小,以為她不敢這麼和他說話的,沒想到她吃了熊心豹子膽,終於要發作了。

他抿唇一笑,妙得很,他就是想見識一下她的真性情。如果他這樣不擇手段地欺壓她,她還能同他虛與尾蛇,那就說明他看錯了,她是個麵人兒,將來也不會有鋼火。可掌著內務府的女官,怎麼能是那樣的!她想說他幼稚是不是?只不過嘴上還留著神,不敢那麼直接。

他點點頭,“是不小了,那又怎麼樣?爺就愛整治你們倆,看見你們好我就不高興。”

頌銀氣得厲害,瞧了四周圍一眼,“我不能罵您,要不咱們也交個手吧,打一架就痛快了。”

他立刻拿輕蔑的眼光打量她,“你膽子不小,爺輸誰也不能輸你吧!不過今兒不和你打,我被容實弄傷了胳膊,下不得場子了。你把賬記上,等時機到了,管叫你痛快。”

他一語雙關,頌銀不是傻子,全聽出來了,頓時惱得面紅耳赤。邊上那麼多雙耳朵聽著呢,她大聲一喝,“都給我滾遠點兒!”

眾人面面相覷,豫親王抬了抬手,“聽福晉的話,都散開。”

誰是他的福晉?連容實都沒管她叫少奶奶呢,他的福晉倒叫得爽口!

她攥著兩手說:“我和您說了不止一回了,您這麼不依不饒的,到底想幹什麼?就算我和容實斷了,也沒您什麼事兒,您早早兒歇了心吧!”

他冷冷哼笑,“你都到了這份上了,還傲性呢?你不嫁我嫁誰?你能嫁誰?誰又敢要你?”

她高聲說:“我嫁不掉就當姑子去,為什麼非得嫁人?我用不著依仗男人,我自己也能養活自己。”

是啊,她說得響嘴,將來內務府都是她手上的玩意兒,要多少錢沒有,還指著男人養家嗎?他也被她激怒了,這種時候為什麼不順著臺階下,非要跟棵朝天椒似的,逮誰嗆誰。

天上又下起雪來,飄飄灑灑的,撒鹽一樣。他瞧她穿得單薄,解下大氅給她披上,她渾身長刺,不許他碰,不稀罕他的示好。他這人就是這樣,她越反抗他越是非得辦到不可,使了蠻力把她狠狠裹起來。她嘴裡不屈地叫著,“往後我和您兩不來去!”

他充耳不聞,“男人的事兒女人別管,自古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她想說他分明布庫輸給了容實,有什麼臉說這句話。可是她吃不準,不知他是不是有意落敗,好叫容家女人們如臨大敵,自發地來退她的婚。其實換個視角看,的確勝利者是他,他可以不費一兵一卒叫他們內鬥,把她放到一個十分難堪的位置,迫使她妥協。難道在他眼裡這就是喜歡?是愛嗎?

她哽咽了下,“您對我有感情嗎?”

他說有,“以前我只覺得你是個有能耐的女人,現在我覺得你是個有能耐的好女人,適合給我當福晉。”

“那您不問問我喜不喜歡您?”她眼淚汪汪說,“您能把我當人看嗎?能尊重一下我的決定嗎?您要我跟您過日子,您起碼先徵求徵求我的意見,看看我瞧不瞧得上您吶。”

他一聽不悅,“用得著問?你憑什麼瞧不上我?你不喜歡我,還能喜歡誰?我是和碩親王,前途不可限量。你不想當主子娘娘嗎?當個四品的破官兒,後腦勺插根單眼花翎,成什麼氣候?爺讓你戴東珠朝珠,叫所有女人都羨慕你,這樣還不夠?”

他以為許個皇后的寶座就能收買她了,想讓她當皇后,也得看他有沒有造化當皇帝!

他隔著大氅抱住她,被她一腳踢在了脛骨上,“您瞧我像個貪慕虛榮的女人?要說名聲,本來我還有點兒,我是整個大欽唯一的女官。我不靠端茶送水,不靠自薦枕蓆,我也能在紫禁城立足。可後來全被您毀完了,你讓我丟盡了臉面,現在您還來和我說這個?”

他忍痛扣住她,天上下雪也不管,兩個人淋得一頭白,他胡亂給她撣了撣,好言道:“你有什麼怨氣,想發洩就發洩吧,發洩完了你還得跟我。你不想爭口氣給容家瞧瞧?只要你願意,我可以叫他們永世不得翻身……”

她掙扎了半天,終於把他的大氅扯下來扔在了地上。她不喜歡他的味道,以前還覺得清潤甘甜,現在只剩厭惡。尤其他還是個顛倒黑白的人,她愈發嫌棄他的品格了,“人家在感情上頭沒有對不住您,您為什麼要讓他們永世不得翻身?容實誠心投奔您,您就這樣對待人家?我雖然和他沒能修成正果,可我的心是公正的,我覺得您這麼做不厚道,您應當用人不疑,難道不是嗎?”

他卻說得俯仰無愧,“誰讓他和我搶女人。”

頌銀竟不知說他什麼好了,“不是他和您搶,是您和他搶。敢情李樹種在您家門前了,就你一人佔理。”

他虎了臉,“我忍你半天了,你給爺知足點兒。你上回說了,我有旁的女人你就不跟我,我告訴你,那兩個側福晉爺碰都沒碰,就等著你呢!你再聒噪,立馬帶回家洞房,生米煮成熟飯,我看你還能怎麼樣!”

她又哭又跳,“我不幹,您敢亂來,我就咬舌自盡!”

她簡直有點瘋狂,那股撒潑的勁兒叫人歎為觀止。他被她鬧得腦仁生疼,忙壓手道:“好了好了,我不過那麼一說,你就這模樣?你別以為這麼著我就會對你倒胃口,你折騰吧,就像上回裝神弄鬼似的,我早就看穿了,你別白費力氣。”

頌銀灰了心,這麼說來他已經刀槍不入了。不知他對她有多深的瞭解,一口咬定她不是那樣的人,她再醜化自己也沒用,他根本不相信。

她傻呆呆發怔,臉上還掛著眼淚。他抬手給她擦了,輕聲笑道:“爺看上的東西,無論如何都要得到。江山是如此,你也是如此。”

打定主意娶她,那就只把她當女人看待,權謀的事不會再同她說了,從今而後只談情,不談政治,這樣的決心算大了吧?可他不提,她卻又要問,“郭貴人不久就要臨盆了,六爺怎麼打算?”

他把手指抵在那綿軟的唇瓣上,示意她環境不對,莫談國事。然而一觸之下心頭驟跳,那兩片紅唇的滋味他知道,足以令人銷魂。他有一瞬很衝動,想去吻一吻,又怕她發狂,只能暫且按捺。撿了地上大氅重新給她披上,警告式的說:“不許扔,扔了現在就跟我回豫王府。”見她還算老實便不為難她了,轉頭看了她的小轎一眼,“天色已晚,回去吧,別叫家裡大人擔心。咱們來日方長,改天再敘。”

頌銀知道這回難辦了,她的那些質問對他不起作用,他一副“老子就是故意的,老子天下第一”的架勢,囂張到這個程度,誰能把他怎麼樣?她撥出一口濁氣點頭,“我並不是想違逆您,我敬重您、佩服您,就是不能愛您。”

他嘲諷地笑了笑,“你還粉飾太平呢?其實你討厭我、恨我,那才是不愛我的根本。你曾說過,心裡只能裝一個人,容實先入為主,我晚來一步。可麼要是這個人消失了,你那間屋子是不是能重新讓我進去?”

她心裡驚惶起來,害怕他對容實下毒手,兩眼盯著他說:“我情願空關,您也進不去。六爺,您怎麼就不明白呢,我喜歡心善的人,我不要大富大貴,只要和自己的男人一條心。”

他看著她,被她那句喜歡心善的堵得說不出話來。要論善惡,自己在她面前確實一直是以惡的一面出現,現在彌補也來不及了。只是她說“自己的男人”,還沒個子醜寅卯呢,容實就是她的男人了?他鬱悶了半晌,別過臉唾棄她,“不害臊!”

頌銀窒了一下,“不害臊就不害臊吧,我和容實有過一段,眼下雖斷了,我還是希望他好好的。等他娶親生子了,沒準兒我就慢慢把他給忘了,可要是他有個三長兩短,他就得在我心裡紮根,我一輩子都忘不了他了。”

他斟酌了下道好,“我不動他,助他早早兒娶親,這總行了吧?”

真是個有法子的人,說風就是雨。頌銀看了他一眼,“他被逼成婚我只會更同情他。”她不願意和他多說什麼了,一個沒心沒肺的人,再多的解釋都是雞同鴨講。她轉身回自己的轎子,走了兩步,甘松的味道令她心煩意亂。她重又折回來,解下大氅遞還給他,“您自己披著吧,仔細著涼。”

沒看他的神情,他又說了什麼,她連耳朵都關上了。坐進轎子裡,把厚氈一放,再看不見他,世界總算清靜了。

也不知是不是豫親王又使了什麼壞,小年那天聽說容家到處相看姑娘,要給容實說親了。頌銀得了訊息,心頭波瀾起伏,坐在案前發了會兒呆,自己安慰自己,容實對她的心她信得過,所以沒什麼可擔憂的。就是老太太和太太打定了主意不想聘她了,以前那麼抬愛,如今一下子扔進了泥沼裡,人情冷暖,世態炎涼,她小小的年紀,著實感受了一回,也算開眼界了。

再要不了多久了,郭貴人的產期就在眼前,一切終會有個說法的。她不理會那些,強打起精神來,御膳房把除夕筵宴預備的物料數額送進來讓她過目,她照單念著:“豬肉六十五斤、菜鴨三隻、羊肉二十斤、鹿肉十五斤……這是一桌的用量?”

膳房管事太監說:“單是萬歲爺御桌上的用料,另有皇太后和皇后、妃嬪們的,另造了檔,您往後翻翻。”

她點點頭,心裡卻感覺惆悵。今年的大宴皇帝還能主持嗎?他的精力一日不如一日,多日不視朝,朝野終會起猜疑。他即位以來算得是十分勤勉的,御門聽政幾乎不間斷。如果短期內不得好轉,病勢終會隱瞞不住,一位無嗣的帝王,怎麼挽留人心?

內務府不管前朝的事,但耳聞還是有的,豫親王因旗下奴才借貸官銀放債的事受牽連,這程子交了差事在王府思過,可他人雖不在軍機處,觸手卻無處不在。冰窖衚衕打造梓宮的訊息他已經得了,那天和阿瑪說話,話裡話外隱約提及,知道勝券在握,愈發的按兵不動。

眼下就是這個情形,看老天爺更偏向誰。如果皇帝能捱到阿哥落地,剷除了豫親王,那麼皇位就還在這一支;如果皇帝的身子不爭氣,等不到那一刻,那麼皇太弟繼位順理成章,紫禁城的天就要變了。

她託著陳條茫然看外面,要扶植一個襁褓裡的皇帝何其難啊,大家都得咬著牙往前奔。這會子皇帝的遺詔應當立好了吧?已經交到容大學士手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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