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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你。”楚言突然說道。

韋芝華又驚又喜,一時竟說不出話來,只是啜泣。

惠芬訝道:“公主?”一塊兒呆了這些日子,她怎會不知道?這位主子雖然好相處,可只是面上隨和爽快,心思是極重的。取信於她,並不容易。

“我相信你。”楚言微笑著又重複了一次:“我知道你有很多傷心事,不願意提,就不必說。我不喜歡說話時得盯著別人的頭頂,你先站起。告訴我,你女兒叫什麼名字?多大了?出了什麼事兒?要我幫什麼忙?”

“她上個月滿八週歲。她出生時,主人在喝酒,順口起了圖雅這麼個名字。我悄悄給她起了一個漢人的名字,叫做猗蘭。”

從她開口說話,楚言就覺得這個韋芝華態度從容,談吐不俗,暗暗存了好感,猜想她有些來歷,也能體諒她不願連累家人名聲的心情。聽見她給女兒起的名字,不由問道:“蘭之猗猗,揚揚其香。可是這‘猗蘭’二字?”

“正是。這孩子從會走路就幫著幹活,做飯漿洗縫補帶孩子都做得來,性子也安靜謹慎。若能讓公主看得順眼,留在公主身邊做個小丫頭,就是她的造化了。”

楚言更加憐惜,幾乎已經打定主意要幫這個忙,卻想到一個問題:“你女兒的生父,是什麼人?是蒙古人麼?”萬一這女兒是她和現在這個主人生的,這事兒可棘手。

“是漢人。奴婢被賣到大漠時就已經懷著她。”

楚言很想問個究竟,到底剋制住了好奇心,沉吟片刻:“你把她帶到我這兒來,讓我看看,再做道理。”

這就等於是答應了。韋芝華心中一塊大石落地,歡喜得又落下淚來,忙忙地磕頭謝恩。

楚言也不攔她,卻問:“你,不想同你女兒一起走麼?”無非是要想個說法打動阿格策望日朗出面,帶一個走和帶兩個走沒區別。看她們母女相依為命多年,倒是不想把她們分開。

韋芝華紅著眼搖搖頭:“我還有一個兒子,剛兩歲,是和現在這位主人生的。主人的大兒子粗笨愚莽,對這個小兒子倒很上心。看在兒子的份上,對我還好。”

楚言點點頭:“我明白了。你先去吧,想個法子把你女兒帶到我這兒來。”喚來阿依古麗,命她叫個人陪著韋芝華回去。

待到帳內只剩她們兩個,惠芬低聲埋怨:“公主這事做得魯莽了一些。這上上下下里裡外外,多少雙眼睛盯著公主!不知多少人想在公主身邊埋顆釘子呢。我看這個韋芝華是個有心計的,又給她那個主人生了兒子,萬一——”

楚言安慰說:“她再怎樣有心眼,她女兒也不過是一個八歲的孩子。咱們這麼大的人,還能被一個孩子給嚇住了?當真別有用心,日後少不得要落下蛛絲馬跡,到時候,我自有辦法,不會叫她討了好去。難得在漠西見到一個同種同族的人,又是這麼一個境遇,怎麼忍心不幫?買一個女奴也不是什麼難事。”

惠芬知她心意已決,心下也為韋芝華的遭遇惻然,便不再多言。

阿依古麗拿了油燈近來點燃,惠芬自去預備晚飯。

楚言和衣靠在榻上,閉目假寐。阿依古麗不敢打擾,悄悄退了出去。

“習習穀風,以陰以雨。之子于歸,遠送於野。何彼蒼天,不得其所。逍遙九州,無所定處。時人暗蔽,不知賢者。年紀逝邁,一身將老。”當為王者香的猗蘭,深陷於泥沼,與眾草為伍尚且不能——韋芝華母女的不幸勾起了楚言的感慨。

回想起來,有關《猗蘭操》的來歷故事,還是四阿哥講給她聽的。說起《猗蘭操》琴譜已然流失不可尋,四阿哥似是頗為遺憾。

他本是隨意閒談,可她惦記起文字獄,暗暗譏諷道:“從來的當權者,嫌文人不順他心意,把人關起來不算,還要把書全找來燒了。點把火燒書容易,也不知多少好東西就是這麼給燒沒了的,後世的人再怎麼惋惜也無處尋。可算央及子孫的第一事。”

說得四阿哥沉下臉,盯了他好一會兒,難得倒是沒發脾氣,悶了一會兒,還撥彈著琴絃吟了韓愈的《猗蘭操》辭。

還有那回,她幫著何七種蘭花。胤禩路過看見,笑了笑沒說什麼,回頭畫了一張《種蘭花圖》請她評點。

畫上那旗裝女子,眉目有幾分像她,纖柔娉婷,扶著花鋤,姿態閒適。她故意搖著頭:“你這畫,要是仕女圖,我就不說什麼了。要說種蘭花,這畫中人哪有點幹力氣活的意思?腰不彎,腿不屈,十指不沾泥,監工還差不多。”

他笑著辯解說:“理雖如此,美人種蘭花,總不能與圃翁種蘭花一樣,畫得優美雅緻一些才好。”

她故作驚訝:“你不知美人與圃翁一樣,也要上茅房,也會鬧肚子?趕明兒,你畫一張《美人鬧肚子圖》給我看看,美人怎麼就優美雅緻了?”

他噴笑出聲,指著她的鼻子笑罵:“罷了,與你這村姑說不通。”

很多事,不管當初發生的時候,懷的是怎樣的心情,數年以後的如今,回想起來,只覺得溫馨親切。那般壓抑的皇宮,人人自危,小心謹慎,她還能這樣張揚個性,除了天生遲鈍,大概也是那些人寵出來的。

又想到最後一封信裡,胤禩提到侍妾有孕。算算日子,順利的話,那孩子比她的小上一些。希望是個男孩,平安降生,解決他無子的問題。現在,正是他人生的頂峰,春風得意。她只望他這樣的日子多一日是一日,厄運的開始晚一天是一天。

想起這兩個人,也就不由得想起他們已知的不可改變的未來,自己難以預測的前途。

感覺小傢伙動了動,似乎傳染了她的不安,楚言低下頭輕聲安撫:“不怕,有媽媽在。”

阿依古麗走進來報說韋芝華母女來了。

見到那個小姑娘,楚言立刻明白韋芝華擔憂的原因。

八歲的女孩,衣服破舊但是乾淨,額頭上有一道舊傷痕,但無損清麗,身體有些瘦弱,卻有一股出塵的氣質,眼神是不符合年紀的沉靜淡然,彷彿八歲的人生已經歷經無數看破塵世。下等粗俗的男人不能欣賞這氣質的美麗,卻很喜歡折辱這份氣質。也不知有多少如狼似虎的眼睛盯著她,等著她再長大一點,再長開一點。再晚兩三年,她只怕就要被推下無底的深淵。

轉而看向韋芝華,她的身上隱隱還有一些與女兒酷似的美麗,想必這些年為了保護女兒,她吃了不少額外的苦楚。隨著她的美貌被苦難漸漸磨去,女兒的美麗日漸引人注意,她將再也無法將保護她,只能眼睜睜看著她被蹂躪侮辱。

“你會唱歌嗎?唱一首童謠吧。”

韋芝華連忙推了推發愣的女兒。小姑娘輕輕唱了起來。

楚言微笑起來:“我有些餓了。阿依古麗,去看看晚飯準備好了沒有。告訴王子,我等他共進晚餐。”

阿格策望日朗瞟了一眼帳篷裡多出來的小丫頭,也不說什麼,等著楚言來告訴他。

楚言卻忍住了,只同他說些天氣行程的話題,直到用完晚飯,喝茶的時候,才對小姑娘笑了笑:“你的歌唱得很好。再唱一首,讓王子也聽聽。”

小丫頭在帳篷當中站了一頓飯的功夫,上菜倒茶遞水回話的人從她身邊來來去去,緊張拘謹是免不了的。她低著頭,努力把自己縮得小些,碰到有人端著東西從她身邊經過,會盡量不引人注意地往旁讓一讓。一肚子的疑問彷徨,卻一聲不吭地忍耐著,等待著,聽到命令,她躬了躬身,開啟嗓子。

楚言笑道:“垂著頭,把喉嚨都憋住了,可怎麼唱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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