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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位老人沉默著,一兩個小輩眼中卻閃著躍躍欲試。

楚言看在眼裡,輕輕一笑:“我得回去看看孩子。巴拉提老爹,艾孜買提老爹,你們合計合計,人手該怎麼分派才好?有顧慮只管說。”她非常相信兩位老爹的眼光和責任心。

外間的小桌邊,圖雅正在木板上寫功課,看見楚言,連忙站起來。

“醒了嗎?”

圖雅搖搖頭。

楚言輕手輕腳地走到門邊往裡張望了一下,回身坐下:“做完了嗎?有沒有不會的?”示意圖雅繼續正在算的一道題,自己則探身過去察看答案。

圖雅有些忐忑地抬起頭,只見王妃滿面笑容:“很好!非常好!差不多都對了。這個和這個,再算一遍。”

又遞過來一個錢袋:“烏拉木昨天去集市賣菜的錢,你替我收著,別忘了記賬,再合計一遍這兩個月園子那邊有多少進賬。”

聽見裡屋有動靜,楚言連忙進去。

圖雅一邊按照王妃的指示做著事,一邊聽著裡間傳出來的王妃輕柔的說話聲和歌聲和小王子咿呀的童音,不由得想起了母親。母親還好嗎?還有人打她嗎?那些人應該會對王子和王妃心存敬畏。對待她母親,是不是也能收斂一些?

想到王妃,趕緊集中心神,認真做事。不一會兒,又忍不住納悶:王妃很有錢,王子派人搬過來的箱子,她叫惠芬過數登記造冊,自己看也不看就讓人搬到儲藏的屋子放著。那間屋子裡放滿了值錢東西。阿依古麗叮囑她不要進去,更不要碰任何東西,因為任何一件都足以買下十幾個圖雅。王妃又為什麼對賣菜的這點零錢這麼在意呢?總叮嚀她收好,記得記賬,過幾天就要核對一遍看看賬目和現金一致不一致。王妃真是個怪人!除了王妃,還有哪家女主人會親自教一個小女奴算術呢?

這裡的傭人很多,洗衣服做飯打水都有別人做。她的任務就是陪伴小王子和打掃這兩間屋子,可是,她的每一天過得並不輕鬆。要完成王妃給她的功課,還要學漢話和突厥話。惠芬是王妃的貼身嬤嬤,打點著王妃和小王子的衣食住行。阿依古麗是幫著王妃打理府內日常雜事的管事嬤嬤。這兩人是她的頂頭上司,只能說一點點蒙古話,一個說漢話,一個說突厥話,著急起來,指令和斥責就如天上下雹子,噼噼叭叭地砸下來,快得她聽都聽不清。出了兩三次錯,王妃和惠芬阿依古麗憐惜她初來乍到,語言不通,沒責罰她反加安慰,更讓圖雅羞愧難過。趁著惠芬和阿依古麗較為空閒心情好願意慢慢說的時候,她多問多記,幾個月下來,基本上能與這兩人對話交流。沒等她鬆口氣,王妃又叫她記帳,指定這裡一個年長的維吾爾管事做她的突厥文老師。惠芬說起圖雅的母親象是識文斷字的,也該讓圖雅學漢文,賀大鵬黃敬勇很疼愛這個小女孩,願意教她。

給圖雅的感覺,她到這裡不是來當女僕或者奴隸的,倒是來做學生。圖雅很用功,拼命地吸收著這些人教授給她的東西,努力不讓他們失望,特別是不叫王妃失望。她渴望聽見王妃含笑誇獎,每當那個時候,她就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運的女孩。

喂完奶,收拾乾淨,楚言把兒子抱到光線較好的外間,坐在搖椅上慢慢搖著,拿著玩具逗他發笑,發覺圖雅呆呆地望著她,微笑問道:“怎麼了?”

“王妃和其他人不一樣。”一不小心,圖雅說出了真心話。

“哦?怎麼不一樣?”楚言不以為意地笑著:“多隻眼睛?還是少個鼻孔?”

圖雅著急地辯解:“不是,王妃。我是說,王妃是最美最善良的人——”在王妃笑吟吟的注視下,圖雅絞盡腦汁想著最能表達心情的詞語。

這小丫頭聰明勤快,乖巧忠誠,樣樣合她心意,只是太老實古板了一點。楚言時常忍不住要逗逗她。

見媽媽望著她,小哈爾濟朗也歪著小腦袋看著圖雅。兩雙相似的眼睛直把圖雅望得要冒汗珠子。

“王妃,”阿依古麗出現在門口,口氣有些猶豫:“大夫說瑪努快要死了。她請求見您。”

“我知道了,一會兒就過去。”楚言悄悄嘆了口氣。阿格策望日朗把管家的權力完全交付給她,連帶地把那些女人也丟給了她照看。她對這個苦差實在頭疼!不在意她們是她丈夫的女人,也無心表現賢良大度。同情她們的不幸,可她無力影響這些女人的命運,很怕自己不小心流露出太多的同情和女權傾向,不經意間給她們一些註定要破滅的希望。

好在眼下經濟狀況很好,她讓阿依古麗儘量給她們好的待遇,只要不過分的要求都予滿足。

瑪努是那些女人中非常特殊的一個。說實話,楚言很不明白她何以是“那些女人”之一。在噶爾丹時代,瑪努的家族頗為顯赫,父輩幾兄弟都很得噶爾丹賞識,是噶爾丹的忠實追隨者,為了噶爾丹的偉大事業獻出了生命。瑪努的父母很早在戰爭和疾病中死去。除了如今投奔在阿格策望日朗手下的一位叔祖一個遠房舅舅,瑪努舉目無親。阿格策望日朗沒有娶她的政治理由,但是,瑪努很美,又生下了一兒一女,總還應該是有些感情的。楚言冷眼旁觀,覺得那個八歲的男孩還是有一些像他的地方。在物質上,他對瑪努另眼相看,很多待遇不比王妃差多少,應該也是顧念舊情的表現吧。

想到這麼多年,他始終不承認這兩個孩子,就這麼看著母子三人悲傷屈辱地生活在他眼前,楚言就無法不心寒,無法不反感不戒心。人生總有起落。如果有一天,她失勢,她的孩子是不是也會受到同樣的對待?一個不愛自己孩子的男人,他的誓言,他的承諾,能值幾分?

看見楚言,瑪努眼中閃過一絲喜悅,掙扎著要下床行禮。

楚言輕輕地止住,直接深入主題:“免了。你是不是有什麼放不下的心事?”

“王妃,謝謝您來見我!佛一定會保佑慈悲的您。”瑪努虛弱地喘著氣,伸出骨瘦嶙峋的手想要觸碰楚言,又帶著幾分膽怯地垂了下去,招手讓邊上兩個孩子靠近:“能得到大王子和王妃的善待,是我一輩子的幸運。我快要死了,放心不下的只有阿爾斯冷和水靈。請讓他們留在您的身邊,作您忠實的僕人。”

這番話在楚言聽來猶如一記耳光,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你放心,我會讓阿格策望日朗承擔起該負的責任。”

瑪努有些不安,想要再說點什麼,一陣痛苦襲來,忍不住大聲呻吟。

水靈乖巧地靠在榻前,拿著手帕為母親擦汗。阿爾斯冷卻站在幾步之外,一動不動,冷淡地看著。

這個空間太過壓抑,楚言急著想要逃走:“你安心修養。再過兩天,大王子就會回來,他會來看你。”

視線遇上男孩那冰雪一樣清涼的目光,楚言悄悄打了個寒顫。這是她兒子的同父異母哥哥,為了兒子,她必須為他們做點什麼。

沒想到小別重逢,楚言一見面就婉轉地要求他承認瑪努的兒女,阿格策望日朗窒了一下:“阿爾斯冷和水靈不是我的孩子。”

楚言的心涼了:“我知道你是個遵守承諾的人,很感激你對我和哈爾濟朗的地位的維護。可是,否認改變不了既成事實。如果哈爾濟朗有一個哥哥,他會願意稱呼他哥哥。”

“我已經說了,阿爾斯冷和水靈不是我的孩子!瑪努不是我的女人。”阿格策望日朗火冒三丈,冷冷地陳述:“瑪努一輩子只有兩個男人,阿拉布和巴爾斯。這不是秘密。你不知道,是因為你從來不關心。”

“那對雙胞胎?”突然從檢察官變成被告,楚言張口結舌:“可是——”

阿格策望日朗氣呼呼地走了出去。

和他一起到達的央金瑪很同情大哥,見楚言還是一頭霧水的樣子,不由為他解釋:“大哥說的都是真的。瑪努的孩子是阿拉布和巴爾斯的。”

僧格被暗殺時,三個兒子還太小,無法繼承臺吉之位。僧格的母親尤姆阿格斯當機立斷,親自去西藏勸小兒子噶爾丹還俗繼位。噶爾丹使準噶爾崛起與漠西,控制了衛拉特全境,建立了準噶爾汗國。隨著國土的擴張,噶爾丹的三個侄子也在成長。東征喀爾喀時,後方兩個蘇丹叛亂。策妄阿拉布坦果斷地鎮壓了叛亂,引起了人們的注意,也引起了謠言和猜忌。西藏來的喇嘛為噶爾丹占卜,竟說噶爾丹的兩個侄子,策妄阿拉布坦和索諾木阿拉布坦,是叛亂的禍根,建議除去。當時,策妄阿拉布坦正外出,噶爾丹處死了索諾木阿拉布坦。策妄阿拉布坦聞訊出逃,準噶爾的實力一分為二,直接為噶爾丹日後的失敗埋下重要禍根。

後來,策妄阿拉布坦娶了索諾木阿拉布坦的遺孀阿曼,承擔起扶養雙生子阿拉布和巴爾斯的責任。所以,這兩個人既是阿格策望日朗的堂弟,也是異父異母弟弟。也許是覺得索諾木阿拉布坦是替他死去的,策妄阿拉布坦對這對侄子兼繼子十分疼寵。他對阿曼多的是責任,沒多少愛慾。阿曼再也沒有生養,對這兩個兒子極盡溺愛縱容。結果,這兩個人本領不大,惹麻煩的能耐一流,可是,因為策妄阿拉布坦和阿曼的緣故,所有人,包括阿格策望日朗和噶爾丹策零都對他們十分忍讓。

不像現在一個瘦一個胖很容易分別,少年的阿拉布和巴爾斯長得很像。含苞待放的瑪努不知怎麼與其中一個相遇,互生好感,不久又遇上另一個,失身。阿曼卻不允許任何一個兒子娶瑪努為妻,因為瑪努的父親正是當初殺害索諾木阿拉布坦的執行人之一。

瑪努的叔祖發現她與兩兄弟來往,而且懷孕了,請求阿格策望日朗干預這件事。阿格策望日朗哪有本事管這個?問瑪努,瑪努說不清孩子到底是哪一個的。問兩兄弟,更是什麼也問不出來。平白挨阿曼一頓臭罵。不好撒手不管,阿格策望日朗就把瑪努接到家裡養起來。好在當時的王妃貢日娜心地十分善良,與瑪努相處得像姐妹一樣。阿格斯冷出生以後,兩兄弟還有時來找瑪努,這就有了水靈。雖然阿曼和兩兄弟不承認,王室的人差不多都知道阿格斯冷和水靈是索諾木阿拉布坦的孫子。

水靈原先很聰明,一歲多的時候,瑪努不小心撞上來訪的阿拉布的妻子。那位夫人大發脾氣,把瑪努懷裡的水靈搶過去摔在地上。水靈毫髮無傷,只有腦子變得不好使。瑪努沒能從這個打擊中恢復過來,漸漸地憔悴下去。阿拉布和巴爾斯來做客也不再去找她,而是要南疆來的美豔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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